老人接過照片,看了看,“你們是誰啊?”
“我們是警察,範沉涉嫌故意傷人,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薇薇安一闆一眼的回道。
兩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正是範沉小時候跟他爺爺所生活的那個村莊,九年的時間或許可以讓一個城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卻不會讓這裏有太多的改變,即便是交通較之以前有了很多的方便,可骨子裏對家鄉的歸屬感還是留住了村子裏大多數的人,所以有關範沉和他爺爺的事,這裏的成年人基本都能說出個一二三.
人的記憶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有時候,越久遠的事情,他們反而會記得更清晰,這不是一種病,而是一種共性。這種共性來源于大多數人對當前生活的不滿和不認同,所以他們更喜歡回憶過去,特别是當着那些沒有一同經曆過的‘陌生人’,因爲在回憶中他們可以盡可能的完善自己,從而通過對方的表現來達到一種異樣的自我滿足和自我認同,以此來慰藉自己現如今‘單薄’的生活,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會罔顧事實,完全的去刻意扭曲真相,他們所做的不過是在這段回憶中盡力的表現自己,或者盡量的掩蓋自己而已。
“哦哦,警察啊,你們說範沉這小子犯事了?”老人擡起頭,微眯眼睛用力睜了睜,看清面前的兩人,跟着就要起身。
“大爺,您慢點,我們這次來隻是來找你了解點情況,您是之前的村長,應該知道很多關于範沉和他爺爺的事。”李亭一把扶住老人前傾的身子,微微用力,讓老人站穩。
“是,我是之前的村長,範沉和他爺爺的事,我都知道,範沉那小子走的時候,還是我送的。咱們進屋說,進屋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老人說着,拿起倚在門上的拐杖,把兩人帶進了院裏。
“啊,聽老人家說話簡直就是痛苦啊,幸好我聰明,用了錄音,那,整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薇薇安将錄音筆交給李亭,上車問道:“大神探,我們下一站去哪裏啊?”
“去哪裏?都這個點了,回去肯定也是半夜了,不如找個旅店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我也需要個地方,趁着思路還清晰,趕緊把這些錄音整理出來。”李亭把頭伸出窗外,看了看天邊的晚霞,一臉的放松,他們是中午從警局直接過來的,午飯也是在車裏湊合的,至于晚飯,兩人剛剛謝絕了老人的邀請,“你餓不餓?”
“你說呢?大神探,你不餓,是不是認爲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啊?”
啓動,出發,鄉間不寬敞的小路硬是讓坐在副駕駛上的李亭有種坐在賽車上的感覺。
“兩位是開一間房嗎?”旅店的前台聲音很好聽。
“兩間。”薇薇安回道。
“可是我們隻剩一間房了。”前台豎着一根手指,抱歉的看着兩人。
“你給我車鑰匙幹嘛?我又不會開車。”李亭接住薇薇安丢來的鑰匙,問道。
“你,去,車,裏,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