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個坐在角落背對鏡頭的就是嫌疑人範沉,這個是他的正面。”薇薇安指着屏幕裏面一個背影說道,接着又打開另外一個視頻,與之前的并排放在一起。
李亭點了點頭,沒有問另外一個視頻的來源,因爲現在的餐館中這種對角監控的方法再常見不過。
沒錯,案發現場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餐館,而嫌疑人和受害人之間更是陌生的連擦肩而過的都沒有過。
“這個剛進來的男人就是本案的受害人劉錫,此時錄像中記錄他進店的時間是中午11:.58分,而案發時間是在12:17分,中間隔了近20分鍾,錄像中兩人基本無交流……”
“嗯,我知道,文件上寫的很明白,我隻是想親眼看一下案子發生的經過而已。”李亭打斷薇薇安的講解,伸手從薇薇安背後繞過,将後面放出來的那個視頻最大化。
“經過在文件上不也寫的很清楚嘛……”薇薇安臉紅的小聲回嘴,聽到對方的問自己說什麽,趕緊坐直腰闆,“沒,沒什麽啊!我說什麽了?”
李亭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早早的避開,才讓兩人沒有撞在一起,聽到對方的狡辯,笑了笑,繼續看投影幕上的視頻。
畫面中的兩人正如薇薇安所說,全程基本沒有交流,劉錫剛進店的時候,先是在店裏看了一圈,根據他的筆錄,他當時因爲發現沒有空桌,才提出跟單獨一人的範沉拼桌,看到對方沒有說話,便認爲他是同意的,所以坐在了他的對面。而畫面中的範沉此時面前也沒有任何的餐具,說明範沉也剛來不久,他對劉錫坐在自己對面的行爲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或者言語上的表示。
錄像時間12:05分到12:10分,範沉和劉錫所點的食物先後被送到兩人面前,兩人依舊沒有過言語上的溝通,劉錫全程在玩手機,而範沉則時不時的看眼窗外。
錄像時間12:15分,劉錫突然從紙巾盒中抽出紙巾,給對方擦衣服,表情不自然,嘴裏不住的說着什麽。範沉隻是接過對方手中的紙,自己擦了擦衣服,仍然沒有什麽表示。
根據劉錫的筆錄,此時他的行爲是因爲自己吃面時候,不小心将湯汁濺到了對方的衣服上,所以才用紙巾給對方擦衣服,說着對不起。
錄像時間12:17分,案發時間,劉錫吃完自己點的食物,想要起身離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範沉,又要開口的時候,對方猝不及防的将手中的筷子插入劉錫的左眼,用力一扯,将其整個眼球扯了出來。劉錫受到攻擊後,開始嘶聲吼叫,立即離開座位,但疼痛讓他難以站立,倒地翻滾。範沉繼續追擊,不住的将插着眼睛的筷子捅向對方的臉部,試圖攻擊其另外一隻眼睛。此時鄰桌的客人也發現這邊的異常,驚慌的四散開來,店主馬上報警,正巧有片警進來用餐,一番較量後,成功将範沉制服,代價是其中一位片警被範沉胡亂揮動的筷子插中耳朵,造成聽力損傷。
錄像時間12:30分,民警将範沉押上警車。
整個錄像時間共32分鍾,而從範沉暴起傷人到被民警制服隻用了短短的5分鍾不到,李亭将這5分鍾的兩個錄像資料反複看了幾遍,問道:“你們所有人都看過這個錄像了?”
“嗯。”薇薇安現在看過,還是覺得有些害怕,特别是範沉将劉錫的眼睛這個扯出來的畫面,當時被吓的幾個晚上都睡不好。
“這是明顯的故意傷人!你們竟然不知道怎麽辦?”李亭言語中同樣帶着明顯地憤怒。
在他看來,這個案子根本沒有異議,依據受害人劉錫的筆錄和錄像上的畫面對照,可以清晰的看出來,範沉攻擊的那一刻雖然突然,但并不存在作案當時,作案人沒有足夠的控制力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且之後,範沉對劉錫的持續攻擊,反而證明了他當時清晰的辨别能力。
“這個動作,難道你們沒看見?”李亭說着打開電腦上的一個影響編輯器,将視頻中範沉的一個握拳,放松又握拳的動作畫面放大,嘲道。
“大神探,我們不是沒有行爲學專家和心理學專家,隻是,唉……”薇薇安說着,又癱在椅子上,擡頭看着天花闆一臉的無奈。
“隻是嫌疑人律師咬死嫌疑人擁有間歇性精神病證書這個關鍵點進行辯護,讓你們覺得很無力是嗎?”李亭居高臨下的看着薇薇安。“我記得資料裏說,範沉他是有前科的吧?而且這個所謂的證書也是那時候開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