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兇手,唐刑想。雖然沒有親眼看過監控錄像,但是死者死忙前三分鍾這個時間段太過特殊,憑借經驗,唐刑大膽的下了結論。
根據背影、頭發長度還有羅有餘的身體反應,對方應該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跟羅有餘相熟,可能有一段情,甚至發生過性行爲的女人。
唐刑繼續推論着,他不知道這個方向對不對,但也隻能将思緒停在這裏,因爲門外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門終于被推開,棉絨拖鞋踩在瓷磚的聲音很輕,輕到可以跟羅有餘此刻斷斷續續的呼吸聲相呼應。
羅有餘像是早有預料一樣,仍然愣愣的盯着天花闆不放。
接着,唐刑看到一隻帶着普通家務塑膠手套的手蓋住了視線,紅色的手套在他眼前一點點變大,然後慢慢向額頭上方挪去,一下一下梳順着羅有餘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的頭發,對方的動作很輕,很小心,感覺更像在照顧一件藝術品。
跟着,一個戴着口罩,頭套,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湊到眼前,翻了翻羅有餘混白的雙眼,搖了搖頭,将一根軟塑料管從他的鼻孔裏慢慢遞進胃中。
快兩分鍾了,唐刑計算着時間。看着女人有條不紊的将流食注射器跟軟塑料管連接起來,然後一隻手進行流食注射,一隻手伸進浴缸來回摸索。
唐刑下意識感覺這具身體一緊,他知道女人找到了目标,羅有餘的生殖器。
此時的羅有餘也終于有了反應,他猛地動了一下,想要掙紮,想要坐起來,可惜他不能,他太虛弱了,甚至沒有力氣擺脫眼前這個女人的一隻手,他隻能瞪大了眼睛,怒目盯着對方,表達自己的憤恨,他努力的張嘴,但嘴上反複幹涸的血痂預示着努力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回報。
女人看着對方的憤怒,眼睛卻是一彎,抓着對方生殖器的手也開始由慢到快的上下活動,注射流食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快感以最快的速度由身體傳向了羅有餘的大腦,讓羅有餘原本憤恨的表情顯得滑稽。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對于此時的羅有餘來說竟意外的變得緩慢,他甚至希望更夠多停留一會兒。
女人看着浴缸裏男人的表情一點一點由憤恨變得享受,也一點一點的加快了手上活動的速度,接着像是算好一時間一樣,卡着他迸發的前一瞬,将注射器裏的流食一股腦的注進了對方的胃裏。
唐刑眼前的景象也跟着一黑,他知道,羅有餘死了,可能是死于虛弱脫力的最後一次煙花般的迸發,也可能還是流食注射和情緒激動造成了咽嗆。
“怎麽樣?有線索嗎?”李亭放下手中的計時器,問道。
“我能休息一下,再告訴你嗎?”唐刑情緒不高的反問。
“好。”李亭應了一句,将衛生間的空間徹底留給唐刑和死去的羅有餘。
羅有餘的頭依然望向天花闆,魚線因爲嘴的部分腐爛沒有依托,就這麽執拗的蕩着。
“你說,真的是那個女人害死了你嗎?”唐刑自顧自的問了一嘴,然後自嘲的一笑,走出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