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整個人攤在沙發上,手中是用高腳杯裝着的涼白開。
或許可以養隻貓,或者狗,或者随便什麽。陳林煩透了房子裏充斥的孤單的氣息,也煩透了自己一個人,他不想每次回到家,屋子裏沒有任何生氣,隻有暖氣和煤氣,不,這個月份連煤氣都已經停止供應了。
陳林煩躁的用牙齒咬着杯的邊緣,他甚至幻想這個位置曾經有人親吻過、品嘗過,不論男女。
可現實終究無情,窗外的公交車依舊不知疲倦的報站,房間裏依舊隻有自己。
滴滴
短信聲,陳林迫切的拿過手機。
‘請問,房間租出去了嗎?’陌生的号碼,看得出來對方很有禮貌。
‘沒有,有意向嗎?’陳林回問,反倒顯得不慌不忙。
‘嗯,請問,什麽時候可以去看房?’
陳林看着手機,撇了撇嘴,他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朋友的惡作劇,可是當他擡頭看見電視中映出自己樣子的時候,他還是決定告訴對方‘随時可以’。
随時可以,字面意思就是任何時候都可以,可是當門被敲響的時候,陳林并不高興。
“誰?”
陳林壓抑着自己的奇怪的起床氣,走到門前。
“您好,打擾您了嗎?我是今晚給您發短信的那個人。”門外的女聲帶着不太明顯的歉意。
陳林皺了皺眉,還是耐着性子開門。
最先搶進視線的是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稍胖女孩的臉,接着是一個高度快到她腰部的紅色皮箱。
房客,一個剛下火車或者剛被從家裏攆出來的房客,一個年紀不大、卻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房客。
陳林的腦子快速給女孩做着身份假定,在她身上不停嘗試着套用不一樣的定語,對于這種事,陳林總是樂此不疲。
“先生,不該先請我進去嗎?”女孩說,眼睛裏沒有詢問,因爲在她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當然,不過,你要先讓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證。”陳林伸出手,說話的語氣淡淡的。
女孩很錯愕,這是她沒想過的答案,招租的信息是她偶然翻朋友圈看到的,信息很短,長時間的社會閱曆告訴她,這個主人是男性,而且足夠寂寞,所以她來了,但現在的結果讓她有點手足無措,她掏了掏口袋,除了一個裹着塑料包裝的物體之外别無他物。
陳林看着她,搖了搖頭,關上門,走回床邊,仰躺下去,‘咚’的一聲。
第二天清晨,鬧鈴還是準時的響起,陳林翻了個身,又猛地坐起。
他摸了摸腦袋上的包,問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個夢,也就全當隻是個夢。
來到公司的陳林還是那麽健談,還是那麽喜歡撩欠兒,還是喜歡跟同事三五個聚在一起嘻嘻哈哈。
中午吃飯時候,陳林跟同事說起這件事,同事一臉不信的說‘不可能,以你的人品,肯定早把人家就地正法了,還輪得到女孩說話?’陳林摸着頭,跟着壞笑。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