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握着馬克杯,歪着頭問。
“哈哈,我知道,我就知道,不會好聽的,一個亂七八糟的詞配上一首亂七八糟的曲子怎麽會好聽呢…”
“你真的沒有愛過他嗎?哪怕喜歡過。”
我追問。
“沒有,我怎麽會愛上一個騙子。”
“那又何必等?”
“我隻是舍不得這裏空落落的,也舍不得别人糟蹋了這個地方。”
“那你的想念呢?”
“可能正如你所說吧,因爲得不到,而大家都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女人說的淡然,接過我手中的馬克杯,連同她的一起端到後面的操作間,出來時候,彎起的左邊小臂上多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天色不早了,雨也小了。”
“這太客氣了,借我把雨傘就好。”我禮貌的拒絕。
“既然等不到,那還不如把所有的念想都扔掉,幫我這個忙可以嗎?”
“幫你把它扔掉?”我接過外套,順手挂在自己的左小臂上。
“我更希望你能夠珍惜它。”
“一件它原主人沒帶走,你也不要的東西,你卻奢望着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來珍惜。”我打趣道。
“你聽了我的故事。”
“我用咖啡換的。”我攤了攤手,小心的彎着小臂,不讓大衣滑下去。
“我忘記啦,你有說過嗎?”女人一臉無辜的看着我。“你懂的,女人的必殺技之一,蠻不講理。”
“好吧,我同意了,你能借我雨傘了嗎?”我笑了笑。
“就在那邊,你方便自己拿嗎?”女人坐在櫃台後面,笑得像隻小狐狸。
“這玫瑰花開的真好。”我小心的踩在那些盛開的、沒開的花叢之間的空隙,拿過挂在花架上的黑色長傘。
“是啊,他說過每個生命都值得尊重,因爲他們到來時,從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植物更是這樣,在很多人眼中,他們甚至是沒有生命的,所以他每一次都會在剪下它們的時候,都會說一句節哀。呵呵,節哀,它們怎麽會聽得懂呢,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它們開的最美的時候,把他們剪下來,讓他們的生命停留在最美的時刻…”女人越說,聲音越小,越說,思念越深,深到不知道我的離開,小的聽不見我的道别。
雨确實小了,可還是在雨傘上彙聚成一溜一溜的滑下來。
“怎麽樣,舒服點沒有?”我問身邊的男人。
“那首詞,我隻來得及寫一半。”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帶着疲累。
“哪首,啊啊啊,那就她哼的那首?”
“簡直亂七八糟是嗎?”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把大衣遞過去,他順從的披在自己身上,雨還是沒有落在他身上一滴。
“後悔嗎?”我問。
“不後悔,隻是我還沒來得及在玫瑰開的時候,給她親手做一個捧花。”
“一枝花一句節哀,那豈不是你要在人家婚禮上,送一手的節哀,你真是惡毒。”我笑道。
“也許吧,可是愛情裏,誰又不是惡毒的灰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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