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又待了一會兒,安妮就走了出去,途中經過遊戲室的時候她被埃德蒙叫住了,“安妮表妹,你見到費拉斯先生了嗎?我有事情要找他。”
“沒有,表哥你應該去舞廳找找,或許費拉斯先生正在跳舞呢。”安妮說道。
“我已經去找過了。他剛才一直和露西在一起,我還以爲你會知道。算了,他可能不習慣這裏的吵鬧,去樹林裏散步了也不一定。”埃蒙德說道,然後有些不耐煩的回了遊戲室。
安妮看着埃蒙德的背影皺起了眉頭,愛德華.費拉斯是埃蒙德的同學,他們一起在普利茅斯上大學,之前的四年裏一直寄居在普拉特莊園。愛德華長的十分英俊,性格溫和,也頗有家産,算起來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露西很喜歡他,兩個人前兩年就有些暧昧。
不過安妮覺得愛德華的性格太過優柔寡斷,學識并不多好卻并不努力學習,反而整天想着一些吟詩作畫的所謂高雅事情,并不是個有擔當有前途的人,所以她一直都相當反對露西和他交往。
露西是個有野心有心計的姑娘,但是她還算聽安妮這個姐姐的話,所以前兩年她一直很好的壓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是再過不久愛德華就要大學畢業了,他們兩人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所以兩個人的感情不可避免的因爲這個原因劇烈的升溫了一下,即使這兩天安妮一直在警告露西要矜持,也依舊無法避免她和愛德華不時的私會。
現在安妮聽到埃蒙德說露西剛才一直和愛德華在一起,而現在愛德華卻不見了,安妮想到自己今晚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露西了,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舉辦這次舞會的原因有好幾個,其中之一是爲了慶祝埃蒙德他們順利大學畢業,所以參加完舞會之後,明天愛德華就要回家了。也就是說今晚有可能是愛德華和露西最後一次私會的機會了,對于兩個正處于熱戀之中卻飽受阻撓的年輕人來說,難保他們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特别是露西,安妮很清楚露西一直都覺得愛德華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她也确實很愛愛德華,所以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被愛情和嫁給一個有錢男人的渴望沖昏頭腦的露西很可能會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
安妮越想越是覺得事情糟糕透了,她急匆匆的回了舞廳,在舞廳裏找了一遍,并沒有見到露西和愛德華的身影,然後她又去了各間休息室、遊戲室、兩人的房間、書房以及花園,她找遍了所有露西和愛德華可能躲藏的角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能去哪呢,都這麽晚了,他們能躲到哪裏去呢。”安妮自言自語着在花園裏焦急的來回走動,這兩個人顯然是不在莊園裏了,可是大晚上的他們能去哪,今晚的氣溫可不高,他們肯定不可能待在樹林裏頭。
“哦,對了,樹林裏的小木屋!”安妮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拿了走廊裏的一盞油燈悄悄的從後門跑了出去。
普拉特莊園外的那一大片樹林之前并不屬于普拉特先生所有,它的原主人住在離普拉特莊園十幾裏地的一座莊園裏,一年前因爲破産的緣故才把樹林賣給了普拉特先生。在那之前那位先生擔心普拉特莊園裏的人以及附近的一些居民會不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在樹林裏打獵或者采摘果子,對他造成經濟上的虧損,所以他在樹林裏建了一所小木屋,讓一個男仆住在裏面好幫他看守林子。在普拉特先生買下這片樹林之後,那座小木屋就空置了下來,不過莊園裏的年輕人們時常會去樹林裏野餐或者玩樂,所以那裏也被收拾了出來作爲暫時的休息場所,那裏甚至有一張床,所以安妮覺得如果露西和愛德華想要做些什麽的話,那裏實在是再合适不過的地方了。
安妮從來沒有在森林裏趕過夜路,今晚的夜色并不好,森林裏相當的黑暗,她提着的油燈勉強隻能照亮身前幾步遠的地面,這讓她在曲折坑窪的小路上走的異常艱難。周圍突然響起的動物叫聲,還有被她踩到的樹枝發出的斷裂聲都會讓安妮吓一跳,但是她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固執的一手提着油燈一手拉着自己的裙擺盡量快速的往小木屋趕去。
那所小木屋就建在樹林裏的一個小湖泊邊上,離着樹林邊緣并不是很遠,所以安妮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走到了那裏。不出所料,那所本來應該空無一人的木屋裏此刻亮着燈光,安妮走到離它幾十米遠的地方,就可以看到窗戶上投影出來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影。
看到那兩個吻得難舍難分的身影,安妮有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然後憤怒、羞恥、失望、厭惡等等負面情緒全部湧上了心頭。她穿越到安妮的身上隻有三年時間,那時露西已經養成了許多不好的習慣,這讓她并不能把露西當做自己真正的妹妹去喜愛,但是不管怎樣露西都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所以她對露西還是抱以厚望的,并且盡量悉心的把她教導成爲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
可是,這一切在今晚上全都毀掉了!
不,安妮不能讓露西毀了這一切。在這個女性地位低下的時代,安妮作爲一個長相并不怎麽漂亮頭腦也并不是太聰明嫁妝又十分微薄的女人,不能說唯一,但是最簡單最有用的改變自己生活狀态的途經就是婚姻。如果愛德華後悔和露西定情最後抛棄了她,如果今晚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哪怕一點,那麽不管露西怎麽樣,安妮自己想要找一個能夠供她衣食無憂的丈夫絕對會難上加難的。
安妮隻要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隻能找一個又老又醜并且沒什麽錢的男人結婚,後半輩子都必需爲金錢操心,就覺得自己氣的心肝都在痛的厲害。當她看到路邊有一根半人多高嬰兒手臂粗細的木棒時,她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手裏的油燈,一把抓起那根木棒就走向了小木屋。
兩人伴随着喘息的交談聲随着安妮的不斷靠近越來越清晰,當安妮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她聽到露西嗓音嬌媚的問道:“……嗯,愛德華,慢點,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是的,是的,當然。”愛德華急切的回答道,語氣裏沒有一絲的誠意。
露西再次問道:“那麽你會很快回來找我的是嗎,愛德華?”
“當然,親愛的,别害怕,把你的一切交給我,我會很快回來的。你是那麽美麗,那麽純潔,我愛你,寶貝,我怎麽會讓你等我。”愛德華的回答是滿口的甜言蜜語,但是這些話如同任何一個男人在床上許下的承諾,完全不可信任。
可是露西相信了愛德華話,她并沒有再追問他,似乎是要放縱他的行爲了。
安妮聽着這些對話,原本所有複雜的情緒被憤怒給取代了,她舉着木棒一腳狠狠吹開了面前的木門,“愛德華.費拉斯,你這個混蛋!”
床上衣衫半退的男女被突然闖進來的安妮吓了一跳,一時愣在了那裏。安妮看到露西快要被脫光的衣服,氣的渾身都在發顫,她沒有給愛德華反應的機會,沖過去對着他的背就是一棒。
“啊!安妮,不要這樣,别這樣!”
愛德華被狠狠抽了一棍才反應了過來,他痛呼着想要逃跑,安妮卻并不想簡單的放過他,她對着愛德華的背部和胳膊不管不顧的抽打着,把他打到了地上。
“我讓你勾引我妹妹,你這個渾球,我打死你,打死你!”安妮舉着木棒惡狠狠的喊道。
“啊,住手,安妮,住手!啊,啊!”愛德華大叫着想要反抗,可是他并不是個強壯的男人,在失去了先機的情況下,面對怒火滔天的安妮,他隻能抱着腦袋在地闆上翻滾着阻擋。“露西,露西,幫幫我,啊!”
露西捂着胸口縮在床腳,她完全吓傻了,直到聽到愛德華的大喊聲,才哭着爬向床邊,想要幫助愛德華。
安妮狠狠的瞪了露西一眼,并且一棒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她憤怒的呵斥道:“滾到一邊去!”
露西被打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吓的縮回了床腳,她不敢再撲過去幫忙,隻能哭喊道:“安妮,不要再打了,你會打死他的!姐姐,姐姐,不要再打了!”
安妮在愛德華的腿上又打了一棒,質問道:“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可恥的事情嗎?露西,你想讓我送你去修道院是不是?”
“不不,安妮,愛德華會娶我的,我們已經訂婚了。”露西說道,一邊伸出顫抖的左手讓安妮看上面的一隻銀色戒指,“他給了我訂婚戒指,我們已經訂婚了,他會娶我的,他會的。”
“是嗎?”安妮這時打的有些累了,她放下木棍喘着氣退後了一步,對着躺在地闆上□□的愛德華問道;“你會娶她,那爲什麽我聽到他們說你的母親要求你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否則你将一無所有。愛德華.費拉斯,告訴我,這是真的嗎?告訴我你願意放棄你的繼承權娶一個隻有五百磅嫁妝的女人,告訴我,你會放棄你的前程,放棄你舒适的享樂生活,娶一個對你毫無益處的女人嗎?你會嗎,愛德華.費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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