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林峰急的簡直就差跳起來。這樣的環境中指不定會冒出什麽海怪來,更何況還有一小隊沒有清理掉的教徒。他随手抓起仍然濕漉漉、還沒有幹透的潛水服,囫囵地穿上就準備下水。
“等等,你去哪兒?”其他人幾乎都睡着了,唯獨艾克。這個年輕的“向導”也是神經敏感。“發生什麽了嗎?”
“我的一個朋友呗困住了。”林峰說着拍了拍艾克的肩膀。“麻煩你編一個像樣的理由,我三天之内一定回來。”
此時一直睡在林峰身邊的雅南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林峰已經穿戴完畢,不由大吃一驚:“林,你去哪裏?”
“長燭有危險。”林峰用英語說,雅南臉色微微一變。林峰看了看已經疲憊不堪、熟睡着的爸爸,對艾克點了點頭,示意照顧好他,随即轉身跳回水中,雅南遲疑了一下,也換上自己的潛水服緊跟林峰而入。
在水中雅南最大的天賦變成了無用功,因爲即使是龍也無法在水下呼吸。雅南能做的僅僅是放出自己的血并且借助血液分子的極速飄散來獲得視野,這招在如此巨大的空間裏效率極低,所以他們隻能靠探測儀和肉眼來在這個完全未知的地方前進。
“林,停下。”雅南加速追上林峰,這麽快的加速對她瘦弱的身體來說是個負擔和挑戰。她大口地喘着氣,想要林峰停下來。“我們沒必要去追長燭.他沒事的.”
林峰轉過頭來。雅南可以看到潛水頭盔裏的愛人雙眼瞪得滾圓,似乎不相信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林峰抓住雅南的肩膀,巨大的力氣讓她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他搖了搖雅南,讓她頭暈目眩:
“你在說什麽呢?長燭是我們的同伴啊!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抛下他,無論他有多強!”
雅南猶豫了。對于長燭的行爲她并不吃驚,隻是吃驚林峰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該不該告訴他?雅南開始糾結。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艾爾,恐怕當即就會揭穿自己,但林峰是絕對察覺不出來的。一年的共同生活讓雅南及其了解這個有些傻乎乎、不懂人心、充滿熱血的中國男孩,雅南不知道這個時候告訴他會有什麽下場。
“長燭早就知道這個地方。”猶豫再三之後雅南咬了咬牙說道。“他的祖先建造了這座監獄。”
林峰的反應沒有出乎雅南的預料,他果然僵在了那裏。雅南繼續說,加快了語速:
“在船上他就告訴過我了,說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但要得到那個打開城市封閉大門的鑰匙,就必須前往靈海深淵的一座永恒監牢。這個監獄的最初建造者就是燭龍,殺死這顆星球上神祗的也是燭龍,他們爲了将秘密永遠封存在無光古城,在海底的深淵裏建造了一道門.”
林峰頭已經大了,雅南明顯地感覺到,她不知道自己說完會不會讓他的潛水頭盔炸開來。
“長燭在潛水艇上就說.我要一個人去找鑰匙,找到後就可以一起前往無光古城。他說封存鑰匙的地方太危險了,我們跟過去幾乎是必死.”
“那他就能不死了?”林峰來火了。“那個臭小子,當時就應該讓他死在噩夢裏.”
“我覺得他很有可能留下了痕迹。”雅南補充道。“燭血。”
燭龍在龍族中也是謎一樣的存在,他們因爲血的特殊而得名。在古代,燭龍就被狩獵用于制作蠟燭——————當然這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但也間接證明了這些東方龍的特殊性。燭龍和其他龍一樣會通過氣味來辨别和追蹤,也可以利用他們特殊的血液來做一些驚人的事情。
燭血追蹤就是他們的特性之一。燭龍因爲天生的謹慎和小心在龍族中一直都是頭号先鋒,如果他們遇上危險或可能會遇到危險,就會留下自己的血液确保同族可以找到。燭龍的血在水中可以迅速凝固,變成一層可以燃燒的油膜物質,隻要用水下激光槍一射,那麽燭血留下的痕迹就會明顯起來,他們就能跟随痕迹追蹤到長燭。
“長燭會不會沒有留下痕迹?”
“不。”雅南肯定道。“長燭是個自信且謹慎的人。他如果說自己能做到某件事,那麽就一定能做到,但他仍然會留下後手,更何況這件無比兇險的事了。”
“可是這裏這麽大.”林峰嘀咕着環視周圍。藍紫色的海水在這裏添加了一點苔藓綠,海底植物長滿了周圍的殘骸,偶爾會有魚群從裂縫處進出,在這麽巨大的空間裏尋找血迹與大海撈針無異。
雅南想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我有辦法。”
“哦?”林峰歪着腦袋,頗爲好奇地看着她。“你有主意了?”
“嗯。”雅南點了點頭,按下了頭盔旁的按鈕。“隻不過要嗆點兒水。”
潛水頭盔啪地一下打開了,大量的海水灌了進來。雅南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隻感覺鹹海水充實了自己整個喉嚨和肺部,她劇烈地咳嗽着,這樣的感覺恐怕不會有第二次了。她感受到了那微弱的氣息,離他們不遠。雅南不顧林峰的驚訝,再次吸了一口,位置變得清晰起來,她已經可以感受得到了。雅南趕緊關上頭盔,在頭盔裏咳得喘不過氣來。
“你爲什麽要這樣做?”林峰遊到她身邊關心又充滿責怪地問。
“因爲我不夠強,隻能這樣。”雅南緩了一會兒,說話聲音仍然有些嘶啞。
倆人來到了長燭留下血迹的地方————一面已經殘破的牆壁。林峰掏出水下用激光槍,一道藍色的激光打在了牆壁上,牆壁表面居然燃燒起了暗紫色的火焰,火焰構成了一個箭頭,下方也有兩個象形文字,這都是星界行者聯盟标準的留言,意思是按這個方向走出一段距離後就能見到下一個标記。
“這是他留下的?”林峰有些奇怪地看着這個形象、意義明确的标記。“奇怪了,我還以爲他是特立獨行的人呢。”
“大部分時候是的。”雅南皺着眉頭道,因爲她從血中讀出了不一樣的信息。長燭留下這些的時候顯然極爲恐懼,這個标記不像是指路,而像是一個.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