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19日,南京
南京迎來了第一場雪,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今年下半年第一場。今年非常悠閑,小峰出生了,我當然得花時間帶帶他,我絕對不能辜負雪蘭,讓她白白死去。我打心底是想要另一個孩子的,最好是個女兒。我去了孤兒院,看到了那個小孩兒。
醫生說她的名字叫艾爾。具體在哪裏撿到的不知道,不過她随身有個小牌子,上面寫着她的名字。這是個非常奇怪的名字,很少有人姓艾,中國人也不會起這麽奇怪的名字,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孩子雖然被雙親殘忍的抛棄,但是那對有着魔力般的星藍色雙眸散發着奇特、獨一無二的氣息,讓我爲之吸引。她以後一定會成爲個非常聰明、卓越的人。
雖然我知道女孩子不适合當冒險家,但我還是帶她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麽,我有預感這個孩子不會讓我失望,她甚至有可能比林峰還要優秀,在未來給我帶來無數的驚喜和驕傲。
然後,他們來了。
艾爾看到這裏,心頭一酸,尤其是那句“被雙親抛棄”更是觸動了一個人類内心最柔軟、最脆弱的部分。如果林北海那天沒有去孤兒院,恐怕自己現在還在學校爲了高考努力吧。她這麽想着不由欣慰一笑。沒想到林北海居然提到了雪蘭。自己和林峰懂事後,林北海很少提到雪蘭,艾爾也隻知道她死于難産,雖然林峰誕生了但是她失去了生命。林北海是個很現實的人,不會太多地沉溺與過去的悲痛,選擇了忘卻。
誰來了?看到最後一句,艾爾心中湧動着不安。她知道自己肯定什麽也記不住,沒有人能在那個年齡段記住任何東西。她繼續往下看去。
1999年12月20日
大早上被政府的人吵醒了。他們很嚴肅,而且還帶着武器,問我一個嬰兒的下落。我心裏一驚,知道他們在找艾爾,不過好在他們不知道嬰兒的名字,他們說孤兒院說我領走了那個嬰兒。這幫雜種!好在我簡單地應對了他們,政府對于老幹部的待遇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或許是在這個國家唯一的好處了。
關鍵是,他們找艾爾幹什麽?正當我疑惑時,章成居然出現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還活着,我親眼看着他死的啊!他回憶起地宮裏的事情也是感慨萬分,他幫我擺平了這件事,說是欠我的人情。不過我仍然感覺不安,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1999年12月21日
我聯系上了老朱。他這兩年混的不錯,居然進了那樣的部門。他答應我會在一周内給我驗血報告。我不知道爲什麽驗個血要這麽長時間,但至少他是我能信得過的人,所以我都交給他去辦。
1999年12月24日
時代真的變了。
之後的内容,居然是一片空白,已經拉到底了。
這個月的日記讓艾爾莫名其妙,甚至頭緒都摸不出來,根本不明白爸爸要說什麽。就像一部電影裏的場景從一邊跳了十萬八千裏,再切回來的時候觀衆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林北海的思維遠遠沒有那麽跳躍性,将一年的日記寫得隻有幾篇肯定是極有用意的。林峰爲什麽讓自己看這個?他也應該知道這隻會無意地增加更多問好和謎團才對啊。
艾爾想再到一壺水。沒想到水壺已經見底了,她無奈地将水壺扔到一旁,蜷縮在椅子裏沉思着。這時,身後傳來了伊蘭的聲音
“你居然一夜都沒睡啊。”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艾爾單身擡起筆記本電腦,放到伊蘭面前。伊蘭好奇地盯着筆記本電腦看,仿佛看到了一件古董。“你是不是三十年前和林北海一起去了地宮?”
“你想多了。”伊蘭輕輕推開筆記本電腦。“比起你爸爸留下的東西,你更應該把眼光放在現在。沒有實力的話,什麽也無從談起。你想接觸這些謎團,探尋答案,就必須得變得足夠厲害。我出現在地宮裏也是給你們做了個考核,雖然這個考核難度太大了點兒,不過我仍然對你們很失望,所以你們必須現在就要開始訓練。”
艾爾“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原本還算平靜的星藍色雙眸立刻變得陰狠起來。艾爾最讨厭别人在她旁邊說三道四指手畫腳,更别說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啧啧,果然有脾氣啊。”伊蘭揚了揚眉毛,根本不爲艾爾的惱火所動。“很奇怪啊,一個火氣這麽大、這麽熱血的年輕小姑娘居然有這麽漂亮的眼睛。”
艾爾雖然惱火,但仍然不失敏銳的觀察力。伊蘭仿佛現在才注意到艾爾的眼睛一樣,看她的神情猜不出在想什麽,不過她的左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
艾爾決定暫時消停一下。她放松了下來,告訴自己要冷靜。“你和我是不是有什麽淵源?”艾爾幾乎用質問的口氣說。
“如果外人單單看眼睛的顔色的話,搞不好會以爲我們是母女或姐妹。”伊蘭的确和艾爾有一絲相似的地方,但她的性格和艾爾有着天差地别。“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我們三個,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