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冰裂縫


“夜帝?”艾爾雖然不懂藏語,但仍然知道這個發音的意思。這兩個世紀,西方的無數冒險家都來到喜馬拉雅山脈探索,希望能找到夜帝存在的證據。因爲這種生物的奇特和類人型,所以被民間稱爲雪人。她一直以爲雪人根本不存在,因爲這兩個世紀無數人的尋找往往都是沒有任何結果,難道說這些岩石就是雪人本來的樣子?

随着岩石靠近,它們原本的外表全部明顯了起來。在這種狂風暴雪的天氣,可視度隻有兩到三米,但是對于雪人這種生物來說則是最完美的掩護了。遠點兒看是岩石,但是當靠近時便會發現那是一隻雪人,而這時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逃了,以雪人的力量可以輕松把一個人像撕辣條一樣撕成兩半。

雪人有二十幾隻,每一隻都有三四米高,皮膚長滿了厚重的毛發,頭頂上有着兩根奇怪的犄角,眼睛在風雪中更是散發着幽幽的藍光,讓人不寒而栗。這些藍色的光芒透露着智慧的氣息,它們的行爲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原本以爲它們會直接攻擊,沒想到這些雪人反而繞了一個包圍圈,隔着一段的距離虎視眈眈。這也解釋了爲什麽喜馬拉雅山脈埋葬了這麽多的冒險者,除了自然原因還有這種緻命的獵人,那些死在雪山中的冒險者要麽成了雪山的玩物,要麽變成了蛋白質下了肚子。看着雪人猙獰的、露出嘴外的獠牙,幾乎可以肯定這種生物是連骨頭都能瞬間磨碎的生物,一旦被咬住,輕輕一撕,一條腿便會立刻被扯下來,說不定還會帶點兒腸子。

“不能有失誤”。重要的事說三次,艾爾則是将這句話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三遍。這些雪人之前還頗有些警惕地看着這些無毛生物,現在眼中的警惕已經消逝殆盡了,轉而是無盡的嗜血和貪婪。第一隻雪人首先撲了過來。

掂量下手中的瑞士軍刀,艾爾知道不能在意有沒有雪崩了,保命要緊。她一把抓過一個随行曆史學家手中的卡賓槍,對着撲面而來的雪人一陣掃射。風很大,原本可以盡數擊中雪人腦袋的子彈大半都偏了,隻有一顆擊中了犄角。犄角仿佛和鋼鐵一樣堅硬,子彈在上面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痕迹。雪人咆哮一聲,再度加速沖鋒過來,堅硬的犄角仿佛變成了無可阻擋的銳利長槍。艾爾不得不跳到一邊,但是那個曆史學家便沒這麽敏捷了。犄角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雪人的兩隻巨掌按住他的下半身,再輕輕一挑,那個倒黴的專家瞬間被撕成了兩半。還沒來得及尖叫,雪人便一口吞下了他的上半身,輕輕咀嚼了幾下,就像一個人品嘗着一道菜一樣。雪人雙眸立刻變得如同血紅,同時發出一聲嚎叫,艾爾能夠聽出,嚎叫聲充滿了興奮。

在場的人要麽久經沙場、要麽探索過無數秘境死地,每個人的心理素質都是絕對的強硬,但是看到這麽血腥、絕望的畫面,沒有不心顫的,就連貝爾默都萌生了逃跑的念頭。在這種環境下與這樣野蠻、敏捷、狡詐的怪物戰鬥沒有任何勝算。貝爾默吹了一聲口哨,聲音很響,确保所有人能看向他這裏。他立刻快速地打了個手勢:撤退。

不過雪人們不會給這幫人類任何機會。聞到久違的血的氣息,原本幾頭頗爲警惕、站在後方的雪人也嚎叫着沖了過來。一時間整座山仿佛要塌了一樣,每個人都豎起了耳朵,确保沒有雪崩的情況。艾爾、林峰、貝爾默紛紛拿出槍,對着這些雪人一陣掃射。

這些雪人的皮膚堅硬得超乎現象。子彈盡數卡在了他們的肌肉裏,這幫怪物仿佛沒有痛覺一樣,甚至有的用自己的長指甲将子彈取了下來扔進嘴裏,平常着火藥和自己血液的滋味,一時間詭異、可笑參半,讓人心生恐懼。倒是有的子彈幸運地打中了眼睛、鼻子等脆弱、敏感的位置,那些被擊中要害的雪人立刻哀嚎起來,捂着自己的臉龐,不過這一番掃射中隻殺死了兩頭。

衆人一邊往預計的入口位置處撤離,一邊開槍。在這種環境下開槍完全是找死的行爲,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們死得會更快。從他們的槍聲響起的那一刻起,每個人都默認了這是一次有去無回的旅行,他們甚至有可能找不到入口就成爲了雪人的食物,或因爲迷路困死在雪山深處,成爲無數冰葬的藏民中的一個外來者。

不到十五分鍾,就有四個人死亡,一個重傷,每個人身上都有傷痕,都是來自于雪人鋒利得尖爪。在現代武器的火力之下,這些生物以往堅不可摧的皮膚也變得脆弱了起來,一路上擊斃了十隻雪人。情況并沒有讓人安心,因爲他們都聽得到,風雪迷霧的深處有更多的嚎叫聲源源不斷地傳來,雪人叫了援軍。

“撤退!”貝爾默一邊點射壓制源源不斷而來的雪人,一邊大喊道。“回到山下!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對抗這幫怪物!在這座山中我們隻有被獵殺的份!”

這次行動的目的就變了。這座地宮建造在一個雪人活動的範圍内,天然的風雪迷霧和兇殘的生物形成了兩道雙重保險。僅僅地宮外的防禦就這麽全面、周到,那地宮内的機關會是什麽樣呢?第一次,艾爾萌生出了退意,或許爸爸能突破這些雪人的封鎖抵達地宮,帶回什麽。但是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實力不夠,太年輕了。

在雪山中往往不能多想。一個雪山探險家的話突然出現在了艾爾的腦海中。艾爾立刻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不對勁的地方來自于腳下。在狂風的尖叫和雪人的嚎叫聲中,冰碎裂的聲音完全不明顯,但是當艾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操!冰裂縫!”艾爾尖叫了起來,“你們這幫蠢貨!快給我散開!”

腳下的冰川喀拉一下裂開了無數的裂縫,每條裂縫都足以讓十個人墜落,這幫人也不可能這麽幸運,連慘叫聲都沒有便全部跌入了冰的深淵。原本圍攻的雪人一下子停了下來,聚集在了裂縫的周圍,明明可以下去捕食卻沒有動。它們好像對這些裂縫有着天然的恐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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