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麽。你給我聽着,不管你怎麽包庇她,我們還是要抓獲她,我不管她和你是什麽關系,上沒上過床,你要是敢通風報信,我就抓你。”
小韓同志氣急敗壞的說。
我笑了,問他,我給他的信件收到了。
小韓同志說他們已經收到了。他的情緒稍微平和了一下。他說他現在正在看這些日記,已經有一批人去我說的那個地方了。他又說趙清明昨晚上又供出了很多東西,對此案的進展有突破性發展。
我把電話挂斷了,這個案子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了,該怎麽突破怎麽突破吧。
到達臨海市時已經是晚上了。
這個城市我非常熟悉,十多年前,我們這批從農村來的孩子們,個個都是帶着出人頭地的夢想來到這裏,爲了大學夢與功名夢而把自己最純真的歲月留在了這裏。這些人中有就有我,但沒有麥家慧和雯雯,她們和我們不一樣,她們就是在這裏生長的,土生土長的,戶口在這裏,很容易就能直接升學,不像我們,從農村考進來,要費很多的周折。所以我們進入了不同的學校,我們這些農村和效區來的進了第一中學,她們則分到了當地人最多的同城中學,他們這些人中當然也混進了一批外地人,其中就有安琪。
盡管已經有十多年沒來了,這裏的變化并不是很大。還是那個樣子,一座土城,連空氣都帶着一股子的土腥味。這裏的人說話尾音長,男人的聲音很軟,女人則要剛強的多,人的性格也一樣,男人多不能主外,女人卻個個是好的内當家。很多女孩在這樣的環境裏生長,她們最後大都會選擇走出去,因爲她們受強悍的母親的影響要大于那個沉默而無主見的父親,所以,她們會認爲世界都是這個樣子,女人沒有什麽地方會比男人差。
有很多人走出去了。這裏面有我的前女友麥家慧,她走得很遠,一下子跑出國門了。聽安琪前兩天念叨,這次校慶的同學會她不會來的,因爲沒有她的聯系方式。雯雯也從這裏走出去了,一個醜女孩,帶着一份愛情的憧憬走了出去,但是,她還是會帶着一顆破碎的心回來的,她就在這裏,但是我找不到她。
我打了一個車,直奔同城中學。在這所城市的各個學校的門口附近,應該還有很多的小旅館,我當年考下這裏的重點一中時,我的那所學校門口就有很多這樣的小旅館。同城中學也有,當年很多從農村來的家長們就住在這裏,把孩子們寄送過來後,他們最多住一晚上就走。這些小旅館很便宜,一天十元錢,四人鋪,二十元錢的是雙人間。我父母當年就住過那種四人鋪,我們在這裏吃了一頓包子後,一年零一個月後才見了第二面。
車一直開着,我在想現在是不是應該給安琪打一個電話,告訴她我也來了。但是最後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明天再給她打吧。現在,她應該是在某一個酒店和她敬愛的嚴老師以及來自祖國各地的同學們歡聚呢。在這個時候突然接到老公追剿過來的電話實在是很乏味的事情,明天早上再給她打吧,讓她今天和同學們好好瘋瘋,明天再有一個驚喜。
車停在同城中學門口,我來不及觀賞這個當年女友和現任妻子的母校,急忙的就去找賓館,很遺憾那種小旅館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很像樣甚至都可能夠星級的賓館,我去了幾家,最便宜的一間是88,我心中暗暗叫苦,這和我原來以爲是二十元一間的标準差的太遠,沒辦法,先住下吧。
剛剛住下,還沒來得及洗個澡,電話來了。小韓同志的。
“我知道你現在在哪。”小韓同志開門見山,一點客套也沒有的說:“我們已經把那些個從事表演的寶貝們全抓住了,我警告你,你老實的呆在那裏等我,别再做任何出格的事了。我把你當朋友,才冒着違反紀律的風險給你打的電話,你要好自爲之。”
韓力挂了電話,我手持電話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
韓力說他知道我在哪兒?他要我等他。這意味着什麽,這是不是意味着關莉馬上就要落網了。
她在哪?她的整容手術做了嗎?
不會的,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她怎麽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整容吧?
我要通知她,她必須要趕快解決這個事情,要不,等韓力他們來,和c市警方一聯手,她就沒有活路了。
可是,到哪去找她呢?
我想了又想,隻有一個地方,如果要找她,那裏,會能發現她的。
3
這個學校和從前沒什麽兩樣的,操場,教學樓,沉默寡言的教工,一到上午就把陽光盛得滿滿的操場的跑道,還有那些個生長了不知多少年,刻滿了歲月風塵的老槐樹,香璋樹,柳樹,桅子樹。
腳踏在操場跑道那松軟的泥土上,突然間思緒飛揚,回到了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