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我要結婚了,來給你說一聲,算給個喜信吧。”
我很吃驚,問:“是嗎?和誰?”
“你認識的,是胡一平。”
“噢。”我愣了一下,不知說什麽好。
“怎麽?不相信?”
“也不是,我隻是覺得很突然。”
萬绮珊自嘲的笑了笑,說:“是的,在老胡剛離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沖進來了,是很突然,所有認識我們倆的人都這樣認爲的。”
我沉寂了一會,望着眼前的海浪默不神作書吧聲。海浪不斷地拍打在我們腳下的礁石上,爆裂成雪白的碎塊,一股鹹濕的味道直沖進鼻子裏,
萬绮珊見我不說話,用手碰了碰我:“怎麽這麽心事重重的,也不恭喜我一下?”
我突然沖動起來,情不自禁地說:“绮珊,你要結婚了,我本來是該恭喜你的。可是我現在隻想問你一下,你和胡一平之間有愛情嗎?”
萬绮珊愣了一下,我沒敢看她,畢竟我倆還不是很熟,這樣直接問她這個問題,也許她會生氣,但我什麽不顧了,我今天特想找一個人談談什麽是愛情。
萬绮珊說:“愛情?我不知道你說的愛情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說過,如果一個女人在背後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着一個男人說的,那就是愛。我就是說的那種愛情?”
萬绮珊沉思了一會,望着眼前湧起的浪濤,啞然失笑了。
“你笑什麽?”
“笑你太迂腐了。不過,也真說到點子上了。”萬绮珊用力撿起一塊小石子,坐直身子奮力扔向海水裏。
“你看你看,”她很歡快的指着海裏說:“我打起水漂來了,有三個呢。”
“這有什麽?看我的。”我也拿起一塊小石頭,仍進水裏,打得不如她好,隻有兩個。
“你也不行啊!我小時候幹這個可是高手。”萬绮珊看我沒她多,高興的拍手笑着說。
我被她激起了玩心。于是撿了一個适中的石頭再次仍進水裏,這一次打的不錯,打出了四個。
我和萬绮珊你一下我一下的仍起了石頭,好象回到了小的時候,也似乎把那個話題忘了。
打了一會,萬绮珊說胳膊疼,又坐下來了。我也不再仍了,突然間,我們沉默下來了,快樂的氣氛又遠走了。
“還是接着你的話題吧。我坦白。”萬绮珊舉起一隻手,做宣誓狀,“你說的那種愛,我們沒有。”
“那爲什麽還要結婚?”
“我和胡一平不是你和安琪,你們曾經在最純真的時候相識,然後這樣一路走了下來,我們倆人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就都成精了,這樣的人,再談什麽風花雪月,不太可笑了嗎?”
“那你們就是政治聯姻了,不,是強強聯手,是一場生意對吧?”
“不管你怎麽說。”萬绮珊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活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次之。”
“可以解釋一下嗎?”
萬绮珊将一塊小石頭拿了起來,在手裏把玩着,一陣風吹來,她的頭發又亂了,但這次,她無瑕理護了。
“我把我要結婚的消息告訴他們的時候,聽到的全是恭喜與贊美的話,但我知道,沒有幾個人是真心的,他們是怎麽想的我全明白,可是這不重要。不管從哪個角度講,胡一平也不是個糟糕的男人。在這個社會上,事業有成,或者說的俗點,是否有錢,就是一個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标志。某種程度上講,也是衡量一場婚姻是否成功的标志。”
“這個不大可信吧,那胡一平和胡夫人都有錢,怎麽還是離婚了?”
“墨西哥有個電視劇,叫富人也哭。”萬绮珊看着我說:“富人也哭,我承認。但是有的時候,很多人甯可要富人的哭,也不會要窮人的笑,我就是那樣的人。”
我嘲諷的說:“富人也哭,看來你是早就做好準備了。”
“你錯了,不是早就做好準備,是隻有現在才是最好的一個時機。”萬绮珊冷靜的說:“我在進了生意圈的那一天起就給自己立下了目标,不管誰出多少錢,我也永不給人當情人,當偏房。我隻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這不光是一個身份,還是一個社會的認可。現在這個機會來了,胡一平的老婆和他離了,孩子也送走了,這裏就他一個人在掌舵,他需要一個家,我需要一個*山,我們有共同的需要。過去,他追我,隻是想拿當我個玩物,他給我花錢一擲千金,是因爲他得不到我。我要是當時就範了,那就傻了,那樣會讓他得到我,但是我永遠也别想得到他。那種情況下,不管膩成什麽樣,也不過是一時的。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得到我了,雖然他不會再像當初那樣的寵愛我了,可是我也得到他了。你說的對,我們這裏可能沒有太多愛的東西,但這是一場事業,屬于我的一場事業,我會把這場婚姻經營好,讓所有等着看笑話的人包括你在内,都沒法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