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真好笑,以前安琪喜歡日式料理的時候,我煩得要死,經常找借口不陪她來,現在好了,她沒時間要我陪了,我自己反而撞上來了,人呢,真是一種犯賤的動物。
我一邊吃着并不可口的秋刀魚,一邊給安琪打手機,還是關機的聲音。我給她了個短信:我在一邊吃秋刀魚一邊看窗外的美女,你在哪?
一隻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接着一股熏人的酒氣直沖了上來,一個人在我耳邊呵呵笑着說:“給誰發信息呢,朋友?”
我吓了一跳,回過頭來,與胡一平撞個正着,他的臉色绯紅,兩眼血紅,臉上挂着暖味的笑,一看就喝多了。突然間身後出現了他的臉,還是一張扭曲的、浮腫的酒醉的臉,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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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反應過來,胡一平很粗魯的把我的手機拿過去,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是你老婆的号碼啊,怎麽,玩時尚啊,不打電話發短信?”
我挺不滿意的把手機搶了過來,說:“你拿我手機幹什麽,聽說過隐私權沒有,随便看人家短信?”
“隐私權?噢,聽說過,對不起對不起,我觸犯了大記者的隐私權。”胡一平裝模神作書吧樣的說:“不過,大記者,你老婆怎麽不知你在一起,一個人吃秋刀魚,不有點太凄涼了嗎?”
“她在工神作書吧。”我闆着臉,很不高興的說。
“工神作書吧,給誰工神作書吧?”胡一平拍拍腦門,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忘了,你老婆是在給自己工神作書吧,聽說她的新公司馬上就要開了,恭喜你,你馬上就會成了總經理先生了。”
“我沒覺得有什麽好恭喜的,這和我沒什麽關系。”
胡一平陰陰的笑了。“是啊,這和你沒關系,不過這和我有關系,你老婆挺能幹的,她真是太能幹了,在我這攢下的業務,打好的基礎,現在她拍拍屁股走人,拉走我所有的客戶,再給我留下一筆爛債,還有一些誰也搞不清的收尾問題。”他把頭擠過來,從盤子裏拿起一條秋刀魚,狠狠的折成二段,說:“她是玩空手道的高手,先是老莫,再是我,嘿嘿,真是能幹啊。”
我呷了一口酒,不耐凡的說:“對不起,這些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誰對誰錯,我真的不好評價。”
“沒有錯。沒有錯。我不是老莫。”胡一平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有本事誰撈。她不和我幹了,自己高飛了,把我的客戶全搶走了,我歡迎,我舉起雙手歡迎。”胡一平誇張的舉起雙手,“可是我就有點替你不值啊,老友。娶個能幹的老婆,自己卻甘心做個無能的丈夫。”
“嘿嘿,我本來就是個無能的人,就這麽無能下去,也沒什麽不好。”
胡一平笑笑,說:“是嗎?真是難得你有這麽好的心态。不過,今晚上是不是很想她,想的飯都吃不下了吧?那就給她打個電話吧,說他胡哥也在,大家一起坐坐,多熱鬧啊。”
我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你和一個酒醉的人沒法溝通,我知道胡一平對我一直心存不滿,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心情和他辯解,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胡一平看我不理他,也哼了一聲說:“怎麽,不給她打,是不是她又關機了,你找不着她了。”
“她關不關機和你有什麽關系嗎?”
“沒關系。”胡一平說:“不過都是朋友,有些事哥得幫你是吧。這樣吧,”胡一平拿出手機,在上面拔了一下,遞給我,說:“用這個号找找她,看她是不是在?”
我狐疑的拿過他的手機,見上面是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号碼。
“打吧。”胡一平說:“這是她的另一個電話号,我想她可能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你給她打,她保證開着機呢。”
我看了看那個号,懷疑的拔了通話鍵。
等待片刻,安琪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喂,你好。”
我拿着電話,眼前胡一平直瞪瞪地看着我,眼中一點醉意也沒有,電話那頭又在問:“你好,哪位?”
我把電話挂斷了。
“很奇怪是嗎?”胡一平說:“我們都知道這個号碼,可是隻有你不知道,是不是很奇怪?”
我冷笑一下,把電話放下,說:“這沒什麽奇怪的,做這一行的人有個三個五個手機很正常,你不是也有好幾個嗎?”
“是的。可是,我至少會把家人知道的那個經常開着的,可是你老婆卻正好相反。”胡一平笑着說:“她藏着一個你從來不知道的号碼。她經常開着的是這個。”
“你什麽時候對别人的老婆感興趣了。”
胡一平搖頭:“沒有,我沒興趣,我隻對生意感興趣,聽說金鼎房地産的劉總和嶽總走得很近呢。我一直在想,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呵呵,現在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