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片的旁邊,兩行超粗黑體的大字做成的标題殺氣騰騰的排列着:
少年“狼友”結盟,甘神作書吧網絡黃毒“使者”
警方偵破我市首例中學生參與網絡黃色犯罪案件。
望着這個标題這個圖片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仔細的看了幾遍正文的内容,不用說,這種寫法不要看神作書吧者也能猜到,是我當年的徒弟顧襄寫的。文中詳細的交待了兩名中學生涉案的經過,特别是詳細的寫了抓捕他的過程,按照新聞職業道德常識,兩名孩子均是化名,但是他們所在的學校卻被點了真名,他們年齡及網名也都是真實的。這篇報道出來後的結果是,胡東東做爲網絡色情涉案人員的事實已經昭示天下,隻要認識他的人和網友,看了這篇文章和照片,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我氣得渾身發抖,報紙掉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味口吃這頓早點了。這顧襄太不要臉了!他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可是韓力,韓力呢,他又做了什麽?他怎麽能這樣做呢?我給韓力打電話,他關機了。我氣得手直抖,把電話打給顧襄。
電話響了,不一會傳出“機主沒有接聽請按留言信箱”的聲音,我不聽,一遍遍的打,終于有人接了。隻聽顧襄在那邊含糊着,用沒睡醒的聲音喂了一聲。
我怒氣沖沖的說:“顧襄嗎,我他媽的是李文波!你醒醒,我有事問你。”
“老大,”顧襄不滿的說:“我昨晚上寫了一晚上的稿,剛睡下,有什麽事,中午再給我打不行嗎?”
我說:“你也甭睡了。今天早上的那篇報道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顧襄含糊的說了一聲:“報道?什麽報道?”沉吟片刻,他恍若大悟的說:“啊,那篇報道出來了,我還沒看呢,你等一下,我去信箱裏取一張看看。”
他放下電話,我拿着電話等着,聽見電話那頭有一陣動靜,好象是他在穿衣服,過了一會,聽見“嘩嘩”的聲音,我想他一定是在翻報紙呢。
過了一會,顧襄把電話打了過來:“對不起,李哥,我沒想到是這樣。我也是剛剛看到這張報紙,照片是我們的攝影記者人偷拍的,我已經告訴他不要發了,但是不知爲什麽報紙還是發了。文字部分已經有了改動了,我本來寫得很隐晦,是老總又加了很多東西。我昨天寫完稿就走了,我想這都是老總最後簽字時重新加進去的。我隻是個記者,無權決定老總的編輯思路。”
我怒不可揭的說:“你少來這套,他媽的都是做新聞的出身的,我拜托你有點職業道德行嗎?你們這麽做,那是把這孩子徹底毀了你知道嗎?就爲了搶新聞爲了吸引人,就什麽也不講了,良心也不要了,職業準則也不要了,你們還要不要臉啊?!”
“李哥,你怎麽這麽說話!”我這一罵,顧襄也急了,聲音大了起來:“你冷靜點行吧?你可是我一直尊重的前輩,咱平靜的談這事,你别搞人身攻擊行嗎?”
“我操你媽的什麽人身攻擊!”我氣得什麽話都罵出來了:“你别給我講什麽人身攻擊!胡一平對你怎麽樣,胡東東那孩子怎麽樣,你他媽的有眼睛嗎?你這麽整他們,有沒有點起碼的良心?我要想人身攻擊我早就一個大耳光抽死你了,你是個什麽東西?你配當記者嗎?”
“李文波!你少罵人!”顧襄氣得也喊了起來:“我告訴你,這個稿子是我寫的,但是我隻是個記者,我有寫稿權,沒有發稿權,至于稿子爲什麽會這樣出來,我也沒辦法,因爲我說了不算。你怪我,你怪不到我頭上!至于胡一平對我怎麽樣?我老實告訴你,我頂煩他了。要不是工神作書吧有需要,我才懶得理他這種暴發戶。我知道你們關系好,可是我是實事求是寫的稿,我沒對不起良心。我們的報紙說的也是實事,我們也沒有對不起讀者!”
“你們誰都對得起,就對不起一個人,對不起一個正在成長中的孩子,你們這是殺人懂嗎?殺人!”
顧襄哼了一聲:“算了吧李哥。胡東東是你看着長大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胡東東他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發了三百多張淫移的圖片,發了幾百條黃色的信息,還幫助别人整理合成了幾部黃色的小電影,有多少人看到這些東西了?有多少比他還要小的孩子,比他還要單純還要品學兼優的孩子因爲看了他發布的這些東西一步步走向堕落?你知道嗎?你能說得清楚嗎?他是受害者可是他也是害人者,他這種行爲不該受譴責嗎?他不該爲之接受懲罰嗎?我們做爲一個憑良心說話,以事實爲據的報紙,我們報道了這件事,我們揪出這個社會現象,我們審視這個少年罪犯,我們做錯了什麽?你說我們做錯了什麽?”
“可是,他媽的你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