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東說:“不是很好,我今天太緊張了,估計有點懸。”
趙清明說:“什麽事都是重在參與,你上去,其實就是爲讓大家記住你。赢與輸那反倒不重要。”
我把趙清明拉過來,問他:“你旁邊坐着的是不是臨海市的那所同城中學的。”
趙清明看了看說:“是。好象是兄弟學校過來學習經驗的領導吧,怎麽,李記者,你認識他?”
我說:“當然,不過他是肯定不認識我的,這人原來是我老婆他們班的那個班主任,好象是姓嚴,教中文的。”
趙清明說:“對,不過現在人家不教書了,是剛提上來的副校長兼校務處主任。”
我們談了沒幾句,就開始大會的最後一項了。領導講話。這個校的領導上來講話,表揚這次敢于上台參加競選學生會主席的同學們,說了些提綱契領的話,然後又感謝了一下今天請來的幾位客人,最後請上臨海市同城中學的副校長,我省剛評上十佳教師之一的嚴宏副校長,上台講幾句。
我現在才知道我老婆他們的班主任真名叫嚴宏,嚴宏上來說了幾句謙虛的話,然後又講了講新時期如何更好的做好學生會幹部之類的陳詞濫調。這當口胡一平沖我使個眼色,讓我出來。
我們倆走出學校,一直上到了胡一平的車上。
胡一平說:“咱坐這等會兒吧。老了,露天坐一下午,身子吃不消啊。”
我們坐在車裏等胡東東、趙清明他們出來。胡一平打開汽車cd,裏面傳出了一陣熟悉的音樂。我說:“你也學高雅了,聽英文歌了。”
“呵呵,”胡一平得意的說:“這不是我的,這是囡囡的,她送我的。”
我點點頭,其實一聽這歌我就知道,肯定是萬绮珊的,像保羅麥卡特尼的這首《昨天》我也隻有在萬绮珊的車裏才聽過。
“你和安琪說了嗎?”胡一平說:“給她打一個電話,她要不去,我還得給囡囡找個伴。”
我給安琪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那邊傳來挂斷的聲音。
我說:“她不接,多半是又開會呢。”
過了兩分鍾,我手機上有個短信,是安琪發來的,寫着:“我開會呢?你有事嗎?”
我給她發回去:我們要去鄉下玩,胡一平問你去嗎?
她回:可能不行,我中學時的老師來了,我可能要請他吃飯,你先去吧,到時我聯系你吧。
我想,看來她們嚴老師來的事,安琪已經知道了。應該請的那個老師也就是他了。
正發着,胡東東和趙清明出來了。胡一平的手機也響了。
胡一平接了電話,是萬绮珊打來的,說這邊有點事,讓他先去,自己可能要晚點過去,可能還要帶個女伴一起過去。
胡一平很高興地說:“那咱就先去吧。你們家安琪那邊怎樣,用不用接着?”
我說:“不用了,她肯定不去,剛才發短信了,他要請老師吃飯。”
我們幾個人說着話的功夫,我看見一輛黑色的桑搭納車從我們身邊開出來,車窗搖着,車裏有個眼鏡一閃,我看見嚴宏正襟端坐在車裏,車子向前開去,我想可能是奔着安琪去的。
真好笑,如果這位當年我和初戀女友的“拌腳石”知道我和他的另一個得意門生結了婚,會怎麽想?
眼看着黑色桑塔納消失在眼前,我們的車也啓動了。我們幾個人坐着胡一平的車往徐莊的方向走。有車和沒車的人就是不一樣,如果沒車,去這個地方就成問題了,得換三次車還要走三站地,有車就不一樣,再有一輛四十萬的豐田更不一樣了,車行如風,身邊的景物倏倏而過,聽着我大學時最喜歡的披頭士的音樂,和趙清明、胡東東輕松的談着學校生活,幾乎沒覺怎麽樣,就出了這個城市。
趙清明對歐美的音樂也有興趣,他甚至比我強的是,還能用英文唱幾段,他跟着保羅麥卡特尼的節奏唱了幾曲,學得惟妙惟肖,這一點讓我自愧不如。
車子開了将近五十分鍾,到達終點。胡一平的别墅蓋在半山腰間,按照風水學,半山建别墅是吉利之勢,而背山面水,門前立樹則是旺宅氣象,胡一平的這個别墅全具備了這些條件。徐莊其實是在山腳之下的一個小村落,有一條河橫穿其間稱爲響河。此處的山稱爲飛龍山,山勢有如起伏的龍,宅建在龍身之半腰,宅主則有禦風而起之勢,實爲大吉之風水。胡一平把宅建在這裏還有個想法,他想以此爲基地,做一個度假村,他已經與當地村委會溝通好了,明年啓動此事,所有貸款資金到位後,修路,通電,聯網,興修水利,販養家畜,開辦農家飯店,辦賓館,設歌廳洗浴按摩這些項目,讓這裏成爲大款們休閑度假的世外桃源。
胡一平的别墅門前平時鐵門緊鎖,門口有一個狗屋,兩條狼狗拴在那裏,生人一來就狂呔不已,他雇了一個看山老頭,天天在這守着,今天因爲我們來的緣故,門早就開了,狗也趕回窩裏,以免亂叫擾人。看門人守在門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