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正談着,電話響了,是胡一平打來的。
胡一平開門見山,不容我推托的說:“你下午收拾一下,咱們明早去野外住一夜,主要是爲東東,他這幾天光忙着競選學生會主席的事了,一直也沒休息好。我想帶他出去散散心,就便哥幾個也一塊玩玩。”
“東東他競選學生會主席呢?好事啊。”我說:“結果出來了嗎?”
胡一平說:“今天下午開始演講,這孩子挺緊張的,我現在在家陪他呢。他們演講稿不能超過十分鍾,我這不正給他看稿修改呢。”
胡一平說的野外是指的離這城市四十公裏外的徐莊,那塊是片風水寶地,四面環山,植被茂密,還有條河從中間穿過,胡一平在那買了一塊地,蓋了一個兩層小樓,就是當成鄉間别墅造的,平時雇了當地村民在那看守,春天一到,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一次,大家吃點野味,再去山上轉轉,就當是踏青了。
“你這個當爹的是得盡點責任了。”我說:“東東他最近怎麽樣?”
胡一平說:“不錯。挺知道要強的,要不這次選擇學生會主席他哪有那麽大的勁頭?前兩天他們校長也說了,這次的省級三好學生的名額已經定下來了,就是他,過兩天去北京參加一個央視舉辦的一個什麽少兒台的節目,可能還要上電視上接受一個采訪,爲了這事,也得慶祝一下啊。對了,有個事順便和你說一下,那趙老師人真不錯,前兩天他來我家一次,也不知他怎麽說的,東東他主動把電腦從卧室搬到客廳裏了,還把那個可視頭也拆了,說怕影響學習。這幾天他一直也沒玩電腦,讓我很開心。”
我聽了很高興,想趙清明還真是夠朋友,也真挺有方法,居然這麽順利的就把這事辦妥了。壓抑不住喜悅,我說:“那趙老師就是個好榜樣,讓東東多和他學學,沒壞處。”
胡一平說:“是。所以我也想了,這次去徐莊踏青,我也約了趙老師,他同意了。我還想叫着那個叫什麽顧襄的記者,主要是有點事想求他,你和你沒什麽不對付的吧?”
又是顧襄,這個人真是無處不在。我對胡一平說:“沒有。說來他還是我徒弟呢。”
胡一平說:“那就這麽定了。今天下午我兒子演講,我接趙老師和你去助威,咱一起給他打個氣,要不這孩子臉兒太面,我怕他一上台就又緊張了。”
我說:“行,你兒子就是我兒子,這時候我們當叔的不支持他還行?”
胡一平的很高興的說:“這話我愛聽。要我說咱也别等明天了,等東東講完,今天晚上咱就去吧,反正是住的吃的用的都有,多住一兩宿也沒什麽方便。咱幾個今天好好喝他一宿,明天一早起來就去釣魚,東東挺喜歡釣魚呢。”
“可是安琪——”一聽說馬上要走我有點爲難。
胡一平說:“你把她也帶上吧。正好,我也有事想找她。”
我警覺起來:“你不是還想挖她牆角吧,我鄭重聲明,那可不行。”
胡一平“呵呵”的笑着說:“這你就甭管了,反正安琪她做事有分寸,她要是堅持不讓我挖,我也沒法子。”
我說:“安琪就不去了,我估計她也沒空。”
胡一平有點遺憾的說:“本來我想帶着萬囡囡去的,你家安琪要不去,我也沒法叫她了,就她一個女的,也沒什麽意思啊。你給她做做工神作書吧不行嗎?”
韓力聽我這聊得歡,一直無精打采的坐在那打呵欠,看我打完電話了,就問我:“和誰呀這是?又有活動了?”
“你認識的,胡一平。我一做生意的朋友,約我們去徐莊玩,”我說:“你去嗎?帶着你們家冷梅一塊去,老胡好客着呢。”
韓力冷嘲熱諷地說:“算了吧。又是那種紙醉金迷的腐敗度假吧,我無福消受,冷梅還要我陪她上街選沙發呢,我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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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東東很緊張,汗把後背都浸濕了。
他講的什麽,我基本上沒聽進去。好象就是怎樣做好一個新時期的學生會幹部,怎樣在優異的學習成績下,更好的發揮一專多能的特長,爲同學們服好務,做好帶頭神作書吧用什麽的。在他之前的幾個候選人講的基本上大同小異,真的沒什麽聽頭。
我和胡一平以及其他的學生家長們,都坐在後面,前面是同學,主席台前邊放着個演講台,後側做的是一排校領導還有嘉賓什麽的,搞得很正規,連電視台的記者都到了。現在的學校選學生會幹部也跟單位競聘似的,說是以票數決定結果。聽胡東東說,他們這幾個候選人這兩天沒幹别的,光四處拉票了,胡東東說他自己這兩天好話說了不數,還答應出了好幾頓飯局出去了。
他是最後一個上台演講的,他上去的時候,胡一平在底下使勁的鼓掌。看着胡一平那志得意滿的樣子,我有點懷疑,爲什麽胡東東還會這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