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擡起頭迷惘的看着我。嘴唇濕漉漉的,像一隻可愛的小羊。
我把她的臉托了起來,說:“你非要這樣報答我嗎?”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有些不解。
我下定了決心。坐了起來,把她也扶起來。“我還是給你找間旅館,這樣更好。”
她很委屈的看着我:“怎麽了,難道你不想要我?”
“不是。這個——”我搖搖頭,不知如何表達:“我覺得這樣不好,我不是很習慣。在我家裏——”
“我明白了。”她點點頭,“你是不想在自己家裏做。我明白了。”她用手輕輕一推,又将我推倒在床上,說:“那你在這裏躺下等着我吧。我先去趟洗手間,咱們找個地方,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真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她笑笑,用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壞哥哥。”然後就出去了。
我聽見洗手間的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無奈的歎口氣。她一心要用她的身體報答我,這是一個聽起來多麽誘人的事,但我的潛意識裏,卻又覺得這件事似乎哪一個地方有了什麽問題,我說不出來,但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肯定是的。
躺下來,頭開始疼了起來。看看床頭櫃,那瓶紅酒已經下去了多半瓶,怪不得頭這麽疼,紅酒是有後勁的。我躺了下來,眼皮開始發沉。眼前的燈光恍惚起來,有種天眩地轉的感覺。紅酒真是上勁。我看着頭頂的天花闆,想今晚該怎樣?是幹還是不幹?這是一個多麽千載難逢的機會,和這樣突然撞上來的看起來很面熟的女人。但是,安琪,一想起安琪的,我的頭更疼了。我們之間已經整整有六個月沒有性生活了。自從那次煤礦塌方的事之後,我突然間就沒有了性欲甚至沒有了性能力,我們一年來的性生活都極不和諧,這不全怪我,她也有責任,她每天回來的晚,而且堅持隻要雙方任何一方喝酒就不行房,于是,我們之間的距離感越來越大,因爲沒有性,性是如此的重要……
我的眼皮發沉,天花闆在眼前模糊起來,吊燈的燈光有如催眠曲,越看越覺得世界在漸漸的混亂,越來越混亂,就像我的生活,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混亂……
12
睡醒過來的時候好象已經到了中午。陽光暖暖流的照進來,照得我滿臉都是汗,我是被熱醒的,我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天光大好陽光充足,這是一個适于效遊的日子。我挪一下身子,發現自己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再看被裏,竟然隻穿着内衣褲。
這是怎麽回事?我努力回憶,頭痛如絞,測過身去,猛然間看見了床頭櫃上放着的小半瓶紅酒,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我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下意識的把那瓶紅酒拿過來,這才發現,酒瓶底下還有個紙條。
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幾行字,字體還很娟秀:
“我已經走了。對不起,昨晚我在喂你酒時,在酒裏下了一些藥,但我保證除了讓你睡得更香外那些藥沒有任何的副神作書吧用。謝謝你救了我,你是個好人。我一眼就看出了。所以我想你會幫人幫到底,剛才我從你錢包裏拿了五百元錢,我現在得找個地方住。你放心我會還你的。我剛才打開了你的手機,把你的号碼記下了。我過兩天可能會給你打電話,找你還錢的。
不必知道我是誰。再見。”
看着那張字條,我一陣陣的發愣。如果沒有這張活生生的紙條,我一定是以爲自己在做夢。
下了地,發現屋裏已經被人收整過了,很幹淨,安琪的那個睡衣也已經挂起來了。她在走之前,把這裏收拾了一下,而且還把我的衣服脫了,她真是個細心人。
坐在客廳沙發上,我反複看那紙條,一時哭笑不得。
13
我打開電腦,進入“星期八聊吧”,在線的幾十個視頻女郎缺了幾個人,原來有頭像排列的地方現在有一片空白了,下面有一行定:離線。她的頭像也沒有了。看來,雖然她們都暴露了,但是這個網站依然運行着,這可能是服務器地址在國外的,中國的網警對此是沒辦法的。
抓捕她們的人應該是我的朋友韓力他們。昨晚上的行動,肯定是針對這裏的。
我打開窗子,外面高樓林立,店鋪臨街。三年前我們買這間房子的時候,把所有存款都動用了,還借了安琪她爸爸近十萬塊錢才湊足。三年前這裏是這個城市的高尚住宅,三年後已經普通淪落的如一個墜入風塵的貴族,這裏至少有一層民居都空了,那些大款、高官搬到了更好的地方,更高尚的住宅,于是,幾乎一棟樓都空了下來,租給了很多外地人,生意人,沒房子住的人,和打工的人。這裏環境噪雜,人口密集,曾一度是事故案件多發地段,安琪一直想搬走,可是*她一個人的收入很難住得起更高尚的住宅,她爸爸死後,很多不明來曆的錢被凍結,也沒有人再會一把拿出十萬塊錢讓我們使。這個地方令她厭惡,這裏來往的人群讓她充滿了不安全感。但這一切對我無所謂,在這個城市裏,住在哪裏都一樣,你都将會看到,聽到,遇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再高尚的住宅也都會生不那麽高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