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說:“那我要是忘不掉呢?”
她用手指了指我客廳的電話:“電話在這裏,你現在就可以報警。不過,我想你不會吧,要不你救我幹嘛。”
“說對了。”我拍拍手。“你先把奶喝了。睡不睡覺的,那不重要。”
她搖搖頭,說:“不,我不想欠你的。我現在去洗澡,你在床上等我吧。不過,你最好一會也洗一下。這樣比較舒服。我告訴你,我不是出來賣的,我現在身無分文,有家不能回,這是我報答你的惟一方法。我現在就去洗澡,你在這裏等我,好嗎?”她一連串的把這一套話說完,似乎很輕松的樣子,站了起來,唉唷了一聲,又坐了下去。
“怎麽了”我問。
“我的腿摔傷了。”她掠起裙子,小腿上摔青了一大塊。
“你等一下。”我起身從屋裏把萬花油雲南白藥什麽的都拿來了,放在茶幾上。示意她把腿擡上去。
“我動不了,好疼的。”她呻吟着說。
我托起她的小腿,舉到茶幾上,裙子掠起處,一片青紫。我把油倒在手上一些,,問她:“可以嗎?”
她點了點頭。我把油在她腿上抹勻,又敷上白藥。她的小腿很柔滑,摸上去手感很好。我把視線全集中在她小腿上,很認真的替她抹。盡管表情嚴肅,但是當手與柔軟的肉體接觸時,有好長一陣時間心也在呯呯的跳。
藥塗好了,我把她的腿放到茶幾上,将裙子掀起來,這樣藥就會幹起來,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她的裙子裏是一條白色的内褲,這個意外的走光發現讓我的臉有些發燙了,我擡起頭來,發現了她正在意味深長的看着我,急忙将眼光掃向别處。
有那麽一刻,我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某一個時間裏。屋子裏全是萬花油的味道,提醒我這不過是一個巧合,我隻是碰巧與一個面熟的人在一起而已。我想幸虧安琪走了,要不,明早她一回來,一定會懷疑爲什麽滿屋子都是這個味道。
她靜靜的看着我,眼神裏依然充滿着懷疑與不信任。她說:“你爲什麽救我?”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真的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那假發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撒了個謊:“你在跑的時候,裏面的頭發露出來了。”
她說:“你想知道那些警察爲什麽抓我嗎?”
我點點頭:“想。”
她看着我,假裝很認真的說:“我男友給我找了一些粉,我們倆人正在迪廳的衛生間裏吸的時候,警察就來了。”
我在心裏暗想笑:“吸毒這種事,要網絡警察出手嗎?”但是還是假裝很關心的說:“那你男友呢?”
她聳聳肩:“被抓走了。估計這次進去就難出來了,他是慣犯,這次要完了。”
她把牛奶拿到嘴邊。喝了一口又看着我:“我還是先洗澡吧?”
“你的腿傷成這樣,還是别洗了。我看你還是先睡覺吧。”
她看着我:“你不想嗎?”
“想什麽?”
“你救了我,不想我報答你嗎?”
我笑笑,說:“好啊。”
11
我們倆坐在屋裏,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她看見我屋子裏的音響,說想聽段音樂,我給她打開,問她想聽誰的,她說想聽一首老一點的歌,問我有沒有鄧麗君的,我說我這裏有她的全集,她讓我給她取來。
我把鄧麗君的那一套專輯給了她,她挑了挑,選出一張,放進去,再選了一曲。不一會,鄧麗君的歌聲就響徹在整個屋子裏: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将會是在哪裏?日子過得怎麽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遇見某一人,過着相同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已,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聽着聽着,我發現她的眼眶濕潤了。
“怎麽了,”我問:“想起什麽了。”
她搖搖頭,有點哽咽:“沒有。我上學時就喜歡這歌,有好久沒聽了。”
靜靜的聽了一會歌,她對我說還是想要去洗澡,我問她的腿怎麽樣,她說沒事了。
她說完就執意站起來走進衛生間去了,有點跛。隔着一層門,我聽見放水的聲音,透過衛生間的磨沙玻璃,我看見她似乎在脫衣服,身體曲線的輪廓在裏面若隐若現。
我從衣櫥裏拿出一套睡衣。放到沙發上,這睡衣是安琪的,把我老婆的睡衣給另一個初次相識的女人穿上,這事夠匪夷所思的了。我走進裏屋,把鞋子脫掉,躺在床上,我要好好想想接下來幹什麽。這事來得太順了,倒有點不真實了。衛生間裏的水嘩嘩的,看樣子她洗得還真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