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法宗大師佛法高明,對哀家多有教益,其出入宮殿,卻多被人說。”武則天似乎有點無奈地道:“這門第很重要,釋法宗大師……嗯。”
她直截了當地道:“皇兒你家世顯赫,哀家有意讓釋法宗大師與你聯宗,也姓韋,是你的叔父,就叫,叫做韋懷義吧!”
韋懷義?!
雖然她解釋不多,但她根本不用解釋,韋晞臉上堆上笑,沖着釋法宗舉手叫道:“老叔父在上,請受小侄一叫!”
太平公主出嫁從夫,也跟着叫道:“太平見過叔父!”
“好,好,好!”釋法宗大喜道:“本座有你這位侄兒,真是本座的福氣啊!”
說歸說着,他那眼珠子又在侄媳婦身上不停地打轉!
“是侄兒的福氣,還請叔父多多教誨!”韋晞躬身緻禮道。
“非常好!”看到這兩叔侄“相得”的場面,武則天很是高興。
“待侄兒回家,立即修改族譜,将叔父的名字添加上去!”韋晞識趣地道。
“甚好!”武則天點頭道。
談了一會兒話,韋晞與太平公主就告辭而出,而釋法宗則留在皇宮大院内與武則天講解佛經。
真要是談心,太平公主可以與母親談上一天!
然而那個“長輩”的眼睛太壞了,太平公主受不了,隻得找個借口逃也似地回家。
“釋法宗那賊和尚要做你叔父?!”太平公主覺得此事荒唐至極!
她也帶眼識人,一眼就看穿釋法宗是什麽貨色。
連侄媳婦都想打主意,要不是有武則天,太平公主立招武士,将他砍成肉泥!
她做得韋晞妻子,管軍不在話下,說砍人不會手軟。
“你老娘叫的!”韋晞瞪眼道。
太平公主立即無話可說,不過她心胸開闊,很快把事情放一邊,反正又不是她認叔父。打趣韋晞道:“婉兒看你的眼神,想要把你吃進肚一樣!”
“想吃她的話隻有到軍情司了!”韋晞悶聲道,太平公主也沉默下來。
神都再也不是以前的洛陽了!
……
“釋法宗那花和尚要做我dd?!”禮部尚書韋待價聽得眼大如銅鈴,把頭搖得如撥浪鼓道。
他家裏,韋晞前來拜會,說起要将釋法宗加進族譜,成爲韋氏子孫傳承之事,韋待價一聽就不樂意了。
韋晞是外人,加入韋家給韋家大添光彩,而釋法宗是什麽貨色,也能來攀附高貴的韋家!
“太後的吩咐!”韋晞把背往椅上一靠,輕松地道。
韋待價的嘴巴僵住!
他屏退左右,講起了釋法宗的來曆,乃去年佛誕節,太後帶着一群貴婦前往白馬寺進香,在衆多僧侶中一眼就相中了那個知客僧,後來的釋法宗,當時他還是釋法真的徒孫輩。
之後被千金公主送進宮中,太後着白馬寺主持釋法真代師收徒,成爲釋法宗,很快釋法真退位,由釋法宗做了主持,從此出入宮闱,與太後講法!
講什麽法,韋家兩叔侄是有會于心,不必直言。
釋法宗登位後,頻繁進皇宮内院講法,可謂是春風得意,他出行的時候乘着武則天禦用的“寶馬”十多個太監跟随其後,士民們碰到都争先躲避,朝中官員見到他都要跪拜。連武則天的子侄輩武三思,武承嗣等在釋法宗面前也是必恭必敬的,像奴仆一樣爲釋法宗鞍前馬後地牽馬辔頭,時時說:“大師小心,大師小心!”
狗p的大師!
當着自家侄子的面,韋待價冷哼不止,對即将到來的“弟弟”根本看不起,更看不起武家二傻。
兩叔侄都是有實力人士,靠的是殺人上位,根本不必要讨好什麽人,除了武則天,隻有無能的武家二傻才會自甘低下。
釋法宗招募好些無賴少年,剃度爲僧,帶着他們在洛陽大街上橫沖直撞,公開收“保護費”四處公開掠奪,爲非作歹。
禦史看不過眼,對他于殿上搏擊彈劾,他非但沒事,還當街捉着那個禦史,打個半死!
他還是沒事!
專門咬人的禦史尚且如此,誰還敢惹釋法宗大師!
太後讓他督建明堂和天堂,耗資巨萬,他财大氣粗花錢如揮金似土。武則天卻對這個大和尚是睜着眼閉着眼的,于是他幹脆定期在大明寺舉行的無衣會,每次要化一萬串銅錢,前來觀看的市民們像流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不少人更是大老遠的趕來,爲了讓天上掉下的大元寶砸中自己。懷義和尚見人多,就想取樂的點子,他幹脆叫手下人拉來十多馬車的錢,在半空揚灑,讓前來觀看的老百姓搶奪,觀看的人群一見争相搶奪不少人更是因爲争搶而被活活踩死,他卻笑個不停!
說起釋法宗所作所爲,那是罄竹難書,居然要成爲韋家人,做起韋待價的dd,想到這大和尚叫他作“兄長”,韋待價渾身雞皮都起了!
“真的不能免除此事?”韋待價苦着臉道。
“no!”韋晞搖手道:“這是太後的意思,你能頂嗎?”
“不能!”韋待價喘着粗氣地道,想到韋家族譜上留名的這個dd,韋家世代簪纓,什麽好名聲都會給他敗壞了,韋待價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
這個“叔父”的威力實在太大了,韋晞與太平公主睡到半夜,韋晞被打醒,見着太平公主閉着眼睛,渾身大汗,在床上掙紮,攤手攤腳地無意識道:“不要!”
不要?
于是韋晞在她耳邊道:“老婆,你老公在此!”
太平公主聽到,睜了雙眼,見着韋晞,立即投身入懷,嘤嘤地哭了起來。
點亮燈,着守夜侍女送上熱茶,給她喝了,稍稍心定。
“哭什麽呢?有什麽好哭的,我就在你身邊,誰人能夠讓你哭呢?”韋晞安慰她道。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紹哥兒!”太平公主低低聲道。
“薛紹!他怎麽了?”韋晞問道,說的是高宗皇帝妹妹之子,太平公主的表哥薛紹。
“我說出來,你不許生氣哦!”太平公主說道。
“你幾時見我對你生氣過呢?”韋晞輕撫她道。
“你真好!”太平公主講述道:“我夢見,我嫁給的是薛紹!”
“他就象你這樣的寵我,我們過得很快活,他陪我彈琴、給我畫眉,我們養育孩子……”太平公主想起了夢中的情景道。
旋即她說道:“他卷入徐敬業造反的案中,太後将他下獄,因爲太後不能夠容忍她的女婿參與造反,讓她丢臉!”
“但薛紹根本不可能造反,在夢中,他就象你這樣地愛我,寵我,他怎麽可能造反!”太平公主喃喃地道。
“我向太後力保他不會造反,太後将他下獄,沒殺他,對我說先關他一陣子再放他出來。”
“可是,薛紹沒被放出來,我再也見不着他,他在獄中,被活活餓死的!”太平公主驚恐地道:“什麽都不讓他吃,他挖牆土吃,最終餓死!”
“餓死他的,就是釋法宗!薛懷義!他不叫韋懷義,他叫做薛懷義,薛紹還是他的侄子!”太平公主激烈地叫了起來。
“薛懷義餓死薛紹,因爲薛懷義想要我!他想得到我!”太平公主深深地吸氣道。
“他,他在夢中對我說,他要殺了你,得到我!”太平公主抱緊了韋晞道。
韋晞輕拍她背道:“這不可能,能殺我的人,世上沒有一個!”心忖這夢真是好光怪陸離啊。
他臉色古怪,在另一個平行空間裏,理論上他就是薛懷義,是他殺掉了薛紹,現在太平公主居然有此怪夢,或許有點道理,畢竟是他把薛紹給排擠出局。
“可是我真的害怕,現在朝廷這麽亂,武家的那些兄弟,還有那些酷吏,現在加上釋法宗,他們,都想對你不利!”太平公主抱得韋晞緊緊地道:“不要離開我!”
朝堂上的形勢太平公主看得很清楚,韋晞在朝堂上就象中流砥柱一般,成爲了上述三方勢力的眼中釘,他們妒忌韋晞的福氣和功業,想整死韋晞去!
她怕啊,萬一沒有韋晞,她心中明白,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象韋晞這麽合她的心意,這麽愛她!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韋晞對太平公主耳語道:“我爲什麽要西征,就是要留給我們一個退路!”
“哦?!”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