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掉倭國天皇,殺害倭民和搶劫真不算什麽,畢竟倭人自己幹掉天皇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
有一個專業名詞叫做“下克上”是爲倭人量身打造,指的是倭人下級幹掉上級的事,倭人做得特别多,特别明顯,别國外族不是說沒有這種事,都比不上倭人最愛動不動就來下克上,是爲倭人專屬名詞。
但韋晞千不該萬不該地一直在倭國制造動亂,讓倭人持續流血,倭國秩序一直無法平定,永無甯日,真的是良心壞透了!
這種情況下,貴族無法得到民衆供養,貴族有黃金白銀也找不到飯吃!
民不聊生,地主家也無餘糧。
唐人殺掉倭國天皇,新立的倭國王廷沒有權威,無力治國,唐人又亂打一氣,哪裏想回複秩序就打哪裏,倭人諸侯之間也趁機大打太平拳,相互攻伐,盜賊橫行,爲禍鄉間,整個倭國一下子變成了“人間地獄”(這是倭人到唐朝指控韋晞的四個字)
但倭人無奈韋晞得了,打不過他,求他也沒用,這唐人是軟硬不吃。
告狀?他就是駐倭國最高官員,告也告不進。(PS:按朝制,爲了制約官員,朝廷派出了婁師德爲駐軍監察禦史,他最主要的業務是監察韋晞有沒有造反,對倭攻略不屬于婁師德的業務範疇,甚至他比韋晞更急進!)
既然這裏沒人治得了他,倭人諸酋合議,以倭人的第六次遣唐使大使河内鲸爲首,于去年秘密渡海,進行第七次遣唐使。
不同于之前都由天皇派遣,這次由倭國大王(不敢稱天皇,給打怕了)座下的内大臣武部正賢以大王生病爲由,代行派遣,此乃曲線救國,萬一事不諧時,唐軍打上門來,倭國大王無罪,有罪的是武部正賢,得當替罪羊。
河内鲸已垂暮之年,但爲了國家,也頂硬上,僥幸渡海成功,輾轉到達長安告狀,上達天聽!
武則天看到狀紙,這韋晞是她派去啊,武後心虛,嘴硬,以“待查”爲由,不聽一面之詞的說法,來個天/朝特色的“留中不發”,拖着呗。
而且韋晞不在朝廷,但他老婆在,太平公主一聽到有歪果仁來告她老公的狀,頓時大發雷霆,立即發動力量批駁倭人,她掌握了語話權,滿朝文武都給她張目。
不想倭人中的三個僧人(倭國遣唐使中僧人到大唐求法者絡繹不絕),心憂故國,見求告無門,一咬牙,準備了油料,于今年佛誕節(四月初八)那天,在長安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當衆自/焚!
蓄謀之下,三僧人在無數唐人和外族面前,一人淋了一桶火油,點燃焚身,由從者在旁邊大聲作出控訴,控告大唐征夷大将軍韋晞殘暴不仁,砍殺他國國君,倭國大王勤政愛民,不侵犯大唐,結果唐軍爲了銀子,明火執仗,光天化日之下,強攻倭京,殺害天皇與民衆,嗚呼,這不是強盜還是什麽!
屠城!京觀!他不殘暴,還有誰是?
還有,韋晞搶劫,居然連佛寺都搶,把銅制佛像統統扛走,倭僧不知道韋晞搶了佛像做什麽,想來不是好事。
他還不請自來,強搶倭國銀礦,獲銀無數,并且貪污!
三僧人于佛誕節自/焚,說佛祖既然無眼,任由這等妖魔橫行,那他們就上西天找佛祖控訴!
此事轟動長安、影響極大,開國以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敢于自/焚,得有多大的勇氣和受了多大的冤屈!
六月飛霜啊!
洛陽乃至全國,衆議紛紛,有人說韋晞做得好,也有的人說韋晞過于殘暴。
出了這檔事,河内鲸有點門路,說禦史莊敬之再跳出來,以“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無畏精神,不畏懼征夷大将軍和公主的權勢,數出韋晞“殘暴、不仁、擅殺、貪财、結黨、營私、不敬、無禮”八大罪遂行彈劾,指斥韋晞是唐之白起!
太平公主方面的勢力在工部郎中崔千尋主持下進行反擊,一件件一樁樁地列舉韋晞的功績,說他忠君愛國,在外爲國立下大功,朝内謙遜禮讓,他爲國立功,豈有大罪。
如若治罪,以後敵人來犯,就由莊敬之禦史去說退外敵!
現他統領大軍在外,莊敬之欲逼反他,重演漢貳師将軍李廣利和三國時許攸之事乎?!(此話不公開講,由親近大臣在君前奏對)
朝廷的意思呢?
太平公主進宮哭訴,當時高宗皇帝李治氣得渾身亂抖,一疊聲地叫人找刀子,去剁了莊敬之的狗頭!
你M的,朕之大将,爲國立功,給大夥兒找銀子花差花差,居然爲幾個倭人這樣踩他,還是朕的愛婿,不看他面看帝面啊!
太平公主大喜,她巾帼不讓須眉,接刀就說我去!(她怕她父皇改變主意,隻要拿了刀子,接了禦命,自然有的是人會幫她去殺人)
但這麽做太離譜,禦史風聞奏事,是他們的職責,若因彈劾而殺禦史的頭,這個國家很快就有危險了。
武則天阻止了兩父女的胡鬧,先說丈夫有失遠慮,又罵女兒不懂事(讓她父親不安),策略還是拖,等韋晞回來再說!
以上就是郭待舉與韋晞、楊成喜、王孝傑和姜咨在登州馨越樓喝酒時交流的内容,聽得韋晞發狠道:“看來勞資殺得還不讓倭人怕呵!”
他立即作出決定,進貢朝廷的銀子升爲四百萬兩,加上石見銀礦的百萬兩,總共爲五百萬兩銀子的買命錢。
就是用銀子來砸朝廷!
之前分配了一千一百萬兩的倭财(給朝廷二百萬),又新得三百萬兩(分配爲朝廷一百萬,将軍們一百萬和士兵一百萬),現在将後來分得的将軍一百萬不要了,加進去給朝廷。
“我不能倒台,我一倒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我而倒黴!”韋晞這麽說。
“對!”郭待舉深思熟慮地道:“你們還得準備有人背黑鍋,把事情推到他那裏去,對朝廷有個交代。”
“必須有人背這個鍋!”郭待舉強調道,義之所在,超越了種族國籍,朝廷得向天下作個交代。
所有的人陰郁,事情鬧得太大了,可這樣就得害了自家人。
“你們說荊東靈……”郭待舉試探地道,在他看來,荊東靈已成故人,他的權位也高,把責任推到他身上最好不過。
“萬萬不可!”韋晞斷然道,旋即覺察自己在宰相面前态度過硬,緩和了一下道:“我不想打擾英靈,讓他故去後都不得安甯。”
大家理解地點頭,王孝傑立即自告奮勇地道:“讓我來背這個鍋吧!”
“你?”
“對,隻有我!”王孝傑的理由很充分,韋晞不能背,範無傷有資格背,但他在倭國,至于楊成喜和姜咨都背不起,隻有王孝傑也是軍中前輩,位置在東征軍裏靠前,可以背這個黑鍋。”
都是軍人,韋晞也不矯情,對王孝傑道:“那就隻好委屈王大哥了!”
“沒什麽委屈的!”王孝傑爽朗地道:“不過我一個人也不能夠完全背得起,還須史萬超也來背背。”
“不錯!”史萬超可是殺倭皇的兇手也,誰叫他這麽好殺,搶着來殺倭皇呢。
“有一個漏洞,不過,也不是什麽漏洞。”姜咨說起來道。
大家有點驚奇,姜咨說了:“王将軍并沒有參與倭京之戰,不過呢,當初我們殺掉倭國大王時的讨伐檄文是荊将軍先前拟定的,加有王将軍的名字。”
這是荊東靈給所有的人揚名呵,若幹年之後,誰還記得他有沒有去過倭京,反正征倭誰都有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