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邪?”慕老夫人眯起了眼睛,不再說話。
這個孽種折騰如此,就爲了奪得龍墨邪?慕老夫人怎麽那麽不信?
一抹嚴厲的目光看向了尉遲恭。
“這個玉面是你惹出來的禍,交給你了,以免說我傷了你的徒弟!”
尉遲恭站在那裏,心裏咯噔一下,明明是他們慕家的後代,怎麽就成了他的包袱了?可是尉遲恭也是敢怒不敢言。
“我去把這個孽畜找出來!”
慕老夫人不再多言,冷眼看了一下尉遲恭,轉身就離開了。
慕老夫人走,文祥公主這才趕上來攙扶起自己的女兒:“孩子,是時候該收心了!”
聞若馨抽泣了幾下,跟着自己的母親也走了出去。
“母親,我想去一次天牢。”
文祥公主的眉頭立刻鎖了起來,這孩子,怎麽就是說不聽呢?
“母親,以往對于做不做神女,我心中并沒有什麽意願,隻是你們說我是,我便從小也就以爲是了。”
聞若馨此刻說話聲音很輕,仿佛心中有萬種的悲痛。
文祥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畢竟這一切,她也經曆過,瞬間文祥公主也緩和了許多,伸出了手,在自己女兒的頭上摸了摸。
“孩子,有些事情是命,強求不得。男女之間兒時的那點感情,随着時間會慢慢淡的。可是大業,是這一輩子的事情!”
說完,文祥公主自己就離開了。
眼下之意,也不管自己女兒想去看龍墨邪的想法了。
聞若馨看了一眼離去的母親,轉身便來到了天牢之中。
又有人來?
龍墨邪心中不禁咒罵,他這裏是天牢,又不是戲園,這些人當是來串門了啊!
擡眼,就看到聞若馨一雙哭紅了的雙眼盯着自己,龍祥瑞皺了皺眉頭。
“墨邪,你是否曾經念過我,亦或想過我的好。”
龍墨邪癟了癟嘴,臉上肌肉顫抖了一下,這麽一會兒功夫,聞若馨怎麽換了一個風格。這酥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以爲自己真在演戲啊?
“我不是你,二歲就能記事,三歲對我來說,隻記得,你們這群人害死了我的母後!”
一雙刀子般的眼神就此射了出來。
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這一切。
聞若馨的胸口仿佛被人割了一下,看着龍墨邪:“墨邪,皇後舅母的死,不能完全怪哉我母親和我的身上!”
龍墨邪冷笑了,真是聽過太多的謊言,如此大言不慚的謊言,還真是頭一次聽到。
“我母親給過武皇後機會!”
“給過?”龍墨邪冷笑了,一股怒火從龍墨邪的眼中冒了出來,硬生生被他自己壓了下去。
龍墨邪嘴角一絲嘲諷,瞟了一眼聞若馨:“這麽說,我是還要感謝你們嗎?”
聞若馨此刻覺得怎麽和龍墨邪說,好似都不對。
“墨邪,我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
龍墨邪一聲怒吼,站了起來,看着聞若馨。
“聞若馨,請不要打擾我的清靜,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龍墨邪,我的一切都是爲……”
“滾!”龍墨邪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若不是要留着聞若馨一條狗命,看這些人到底意圖而爲,他真是現在就想拍死這個女人。
說罷,龍墨邪運氣坐下,再也不想多說話。
聞若馨看着龍墨邪,胸口起伏,自己連想說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就這樣被龍墨邪誤會的好深。
聞若馨轉身,帶着自己郡主的驕傲,跑走了。
一路跑,淚水止不住的流。
活了二十多年,她從未想過嫁給别人,就是一直再等他,等着有一天大業完成,他和她能歸隐田園!
一口氣,聞若馨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裏,坐在那裏眼光呆滞。
如今自己沒有了一切,既然如此,唯有神女這個身份了!
成爲了真正的神女,看誰還敢欺負她!
今天一連串的打擊,讓聞若馨從來沒有過的想要成爲這個神女。
以前,神女對她來說,不過也就是虛名,是她想要完成之後,可以和龍墨邪雙宿雙栖的一個橋梁。
而,如今,神女對她來說有了新的意義。
她一定要成爲神女!
如此,才能将這些如今戲谑她的人踩在腳下。
聞若馨一邊想,手一邊狠狠抓牢。
而,從這一刻起,玉面公子倒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尉遲恭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慕家大宅中,慕容諾走進了一間别院。
玉面正坐在那裏悠閑地喝着茶水。
慕容諾坐在了玉面身邊,看了一眼玉面:“你還真是膽大,竟然敢來找我,也不怕我出賣你?”
玉面擡眼看了一眼慕容諾:“你的名字都是我給的,你又怎麽可能出賣我!”
慕容諾冷笑:“你也是命好,祖母不在家中,不然,即便藏你再好,恐怕也是遮不住的!”
玉面淡笑:“記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諾,這麽多年,我教你的東西,豈不比這個老太婆教你額多?”
慕容諾看了一眼玉面倒也沒有吱聲,不再多言了。
玉面的悠哉,看在了裏屋的殷若荀眼中,越發覺得這個男人還真是有點本事兒。
那天匆忙帶着他們離開,轉眼就把權夫人和厲眷安排在了一個荒野的林中小屋裏,恐怕任誰就算是想破了腦袋,都不找到那種地方。
随後,留着殷若素照顧她們母女,就把自己帶回了京城。
本想,京城也沒有多大,住在哪裏能躲過龍祥瑞他們的搜捕,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就如此大喇喇地住進了慕家。
而且是慕容諾屋子裏後的别院,這裏,平日裏連慕家人的人影都瞧不見,更别說是别人了。
這個玉面到底是誰?
殷若荀都難免覺得幾分好奇。
玉面擡眼看了一眼慕容諾:“你可知道,我爲何要給你起慕容諾這個名字?”
慕容諾愣了一下,看着玉面有幾分遲疑。
明明這個玉面和自己年紀不相上下,可是總給自己有一種老城的感覺。
“容諾,容天下,諾萬千!我希望你将來可以成爲天下之主,但,對我要信守一顆承諾!”
玉面搖着手中的折扇,慕容諾沒有說話。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能有如此的武功,慕家這幾年能有這樣的造化,你有如今的名聲,你應該明白,都是我教你的!”
慕容諾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明白,是我們慕家欠了你,你其實也是我們慕家的……”
慕容諾還沒有說完,玉面就擡起了手,阻止慕容諾繼續往下說。
“慕家沒有欠我的!我的命運從來也不是别人能操縱的!誰也欠不了我,因爲任誰也欠不起我!”
慕容諾的眼神中幾絲邪佞,讓人心中幾絲寒意。
“下去吧!我不方便出面,這幾天京城中的事情你要多盯着點,神女大典上,我們一定要活捉了龍墨邪!”
慕容諾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慕容諾就走了出去。
走了不久,慕容諾回頭對着這遠門,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活得想一個傀儡,說不出的滋味。仿佛叫了慕容諾這個名字,就像再爲另一個人活他的人生。
原本心中一直想着的是能得到天下。
可是如今離天下越發的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來。
慕容諾深吸一口氣,心中聚起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哥,你在這裏幹什麽?”慕雨林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遠遠就看着慕容諾站在這裏發呆。
慕容諾這才回過神:“我的院子,你不要随便走動!”
語氣生硬,沒有半點兄妹之情。
慕雨林咬了咬唇,自己又多事兒了!心中苦笑,在這個慕家就沒有親情。
慕雨林剛要轉身,慕容諾就在身後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