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會和這兩個人說慕家的事情。
隻是,她覺得太累了,身爲慕家的一員,太累了。
累了這麽多年,她隻是想将這些年積攢的這些秘密都說一說。
活着,她覺得乏了。
楚月南和龍墨邪倒也沒有強迫慕雨林說下去,而是,兩個人對視了一下。
總覺得這樣逼着慕家的人,和自己說這些有些殘忍。
“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龍墨邪站了起來,他知道,一直都是慕家盯着自己的母後,就夠了,也不需要知道那麽多原因。
即便要知道,也不需要逼着一個小姑娘來告訴自己。
慕雨林到是愣住了,看着龍墨邪:“你不想知道?”
龍墨邪淡淡一笑:“想知道,但是,這些事情我早晚都能查出來,不需要你來說!畢竟,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慕家的人!”
慕雨林看着龍墨邪笑着搖頭。
“我祖父曾經說過,把你留了活口,将來總有一天,會是個麻煩的事情。如今看來,也許我祖父的一句玩笑話,也許真的要成真了。”
楚月南看着慕雨林。
“去休息吧,你們慕家人,如此處心積慮,恐怕這些年,你也活的不那麽如意。”
慕雨林擡頭:“讓我說吧,都已經說到這裏。而且,我能知道的,恐怕你們随便打聽一下,都能打探出來,估計也不是什麽大秘密了。”
龍墨邪和楚月南互相看了一眼,既然這丫頭想說,他們倒也願意聽。
“當年我姑母入宮,沒到半年,其實就懷上了龍子,但是三個月内,不願意往外說,生怕有人會害她。我姑母懷上孩子後,内心大喜,畢竟這可是北冥國第一個龍子!”
慕雨林輕輕一歎。
“可是,誰知道,這三個月還沒有過,東宮這邊就傳了,先皇後有喜的消息!本來,一門心思都在我姑母身上的皇上,被這個好消息,又吸引到了東宮。”
龍墨邪懂了。
“所以,你祖父就覺得,我母後确實是壞你們慕家好事的人?”
慕雨林點點頭:“是!外加上,我姑母動了胎氣,這個孩子沒成形就沒有了。由于身子弱了的原因,将讓旻妃搶了先,有了二皇子,我祖父更加生氣。所以,你們母子二人自然成了我祖父的眼中釘!”
這個時間點不對。難道慕家的祖父是在自己生下來後,才布局要害死他們母子的?
“可是,我母後一直有人暗中給她吃毒藥,難道不是你祖父幹的?”
這一點慕雨林到是不知道,搖了搖頭,苦澀一笑:“我說了,我知道的本也不多。”
龍墨邪不再說話了,這點有些蹊跷了。
“我先下去了。”
說完,慕雨林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楚月南看着這孩子的身影,搖了搖頭,光長這麽大個兒,卻也是受氣包的主!
楚月南坐到了龍墨邪的身邊:“别想了,等崔穎醒來吧!”
“她剛剛掉下來的是個什麽東西?”
楚月南搖了搖頭:“即便昏迷過去了,也把那東西攥的緊緊的,恐怕是什麽她覺得極爲重要的東西吧!這人,看上去柔柔軟軟的,竟然有這樣的傲骨!把血書縫在了肉裏!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小丫頭!老婆子來了!”
楚月南和龍墨邪兩個人正說着話,就聽到外面,幺婆的聲音。
“幺婆!”楚月南高興地站起來迎接。
“我這邊一收到江丫頭的飛鴿,就趕來了,如今那森林裏就老婆子我一人,正覺得無聊!”
幺婆往旁邊一坐,就拉着楚月南看。
“我看看,這天策派的那群鬼人有沒有傷到你?”
龍墨邪在一旁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幺婆曾經對楚月南勢不兩立,如今倒好,這麽心疼她!
自己這麽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裏,幺婆就和沒看見似的!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楚月南突然想起了崔穎。
“婆,你來一個人看看,瞧瞧她是不是真沒有武功?”
這個崔穎,楚月南覺得邪門的很,走路和沒聲音似的,耳朵也極爲的靈敏。
幺婆點點頭,就跟在了楚月南的身後去了崔穎的屋子。
龍墨邪摸了摸鼻子,自己是被幹晾在了這裏了嗎?
嘿!
幺婆坐在崔穎的身邊,把着崔穎的脈搏,搖了搖頭:“這人确實沒有武功。”
“既然沒有武功,爲何走路這麽輕巧!”
“太瘦了!”幺婆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人是活生生被餓成這樣的,可憐的很!而且,長期應該在一個高度緊張的環境下生活,你看,即使她睡着了,還這樣抽動着,說明,非常害怕什麽。”
楚月南看着夢中好似被什麽追跑的崔穎,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人?”幺婆問道。
“武皇後身邊曾經的婢女!”
“她這手裏抓得什麽?”幺婆直接打開崔穎的手,去看那血書。
剛剛打開,崔穎就突然坐了起來,好似自己的寶貝被人拿走了。
一看到幺婆,崔穎就大喊了起來:“有鬼!有鬼!”
“你丫才是鬼呢!”幺婆在崔穎頭上狠狠一敲。
氣死人了,這人,自己什麽時候像鬼了!可惡!
崔穎被幺婆這麽一瞧,冷靜了幾分,看到了楚月南,瞬間安靜踏實了下來。
“這是大夫,我想讓她看看你的身體。”
“大夫?”崔穎一臉驚訝地看着幺婆,“禦醫都是男的!”
很明顯,崔穎沒看過女大夫。
“切,男的怎麽了?就那些禦醫,我一個都瞧不上眼!”
崔穎又看了看楚月南,指了指幺婆:“真的是大夫嗎?”
楚月南納悶,這個崔穎爲何如此糾結幺婆是不是大夫。
“你要幹什麽?”聽到崔穎的大喊,龍墨邪踏了進來,這個女人不知道怎麽了,鬼吼鬼叫的。
又看到了龍墨邪,崔穎心中更加踏實了幾分。
将自己手中的血書遞給了幺婆:“你瞧瞧,這是毒嗎?”
幺婆和楚月南對視,本來就覺得這女人手中攢着這東西奇怪,沒想到,會是毒?
幺婆打開崔穎手中的布條,明明上面都是經文,這是耍自己玩呢!
崔穎深深寫了一口氣,就說道:“我聽說,不同的血是不會相融的,這布條上的血!”
崔穎好久沒和人說那麽多話了,如今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半天說不到點上。
幺婆看了一眼楚月南:“這人說的什麽意思?”
崔穎自己也着急。
楚月南突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這布條上除了你自己的血,還有别人的血,你懷疑血中有毒!”
“對!”崔穎一拍床邊。
“這人是武皇後的?”
崔穎直點頭:“對對對!”
楚月南明白了:“你也覺得楚皇後身體有問題,中了毒,但又沒有證據,所以,你就藏了這個布條。”
崔穎點頭:“是!”
說着,這淚水又流了下來。
靠在門邊的龍墨邪,看着這樣的崔穎,也覺得這人不像是會害死自己母後大人。
割肉藏布條,這樣的事情,可不是普通的仆人能做到的。
楚月南走到了一旁,倒了一杯水給崔穎:“别急,喝口水,理清思路,咱們慢慢說!”
崔穎點頭,喝起了楚月南給自己的水。
順便,崔穎擡頭看了一眼楚月南,又看看一旁的龍墨邪。
這樣溫柔的姑娘,配大皇子再好不過了。
趁着崔穎休息的當下,楚月南對着幺婆問道:“通過這個,是否能查到武皇後中了什麽毒?”
幺婆如今也不敢肯定:“不确定,但值得一試,曾經看過一個古本裏有過這樣的法子!”
楚月南點頭,心中大喜,龍墨邪體内的毒,就是從母體裏帶出來的,也許,通過這個小小的布條,能找到毒源呢?
崔穎聽到幺婆的話,心中也激動。
太好了,自己這麽多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受。
“說吧,我母後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旁的龍墨邪啓聲問道。
崔穎擡起頭看着龍墨邪:“大皇子,先皇後是被國師和婉貴人聯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