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轉身看了一眼玉面公子,可是什麽也沒有說,玉面公子的臉色也跟着沉了沉,商羽這是什麽表情?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商羽臉色深沉,此刻已然沒有了任何的耐心。
“相老将軍,這就是剛剛你信誓旦旦所說的,相衡嶺沒有帶任何兵器回來嗎?”
商羽劍眉一豎,看着相老爺子,此刻老爺子的臉也挂不住了。
轉身,商羽揮手甩動衣服磨蹭得都能聽出來響聲來:“老爺子,您自己看着該怎麽辦!”
說完,商羽給了玉面公子一個眼色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玉面公子心中一涼,恐怕一定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不然商羽不可能這樣就離開。
玉面公子回頭看了一眼相老爺子,但是還是跟着商羽的腳步,離開了。
“祖父......”相衡嶺剛剛走到相老爺子的身邊,啪一巴掌,相老爺子就打在了相衡嶺的臉上。
相衡嶺擡眼,就看到自己祖父眼睛中已經浸滿了淚水,看着自己。
相衡嶺瞬間剛剛的怒氣全部被熄滅了。
看到自己祖父這樣的表情,相衡嶺仔細分析現在的情況,恐怕事情大了!
“衡嶺,這件事情,你不該如此莽撞的!也是我的錯,我不該剛剛貪圖那點便宜的!恐怕如今,相家不得不要......”相老爺子看着自己這個孫子,悲從心底而生。
相老爺子不再說話,拍了拍相衡嶺的肩膀,自己就離開了。
商凜看到這裏苦澀一笑:“走吧!”
瞬間,商凜和江寒淩,以及手下人,就都離開了。
“你們幾個盯着大皇子的動靜。”
随後,商凜帶着江寒淩迅速去找龍墨邪。
天澤國的京郊,有一座氣勢磅礴的高山,這麽多年,商凜陪着自己父皇來這裏圍獵無數次,可是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的心情站在這裏。
原來,他們的天澤國,是這樣的美麗。
可是,他從沒有心情如此欣賞。
“在看什麽?”龍墨邪此刻也回來了,走到了商凜的身邊。
江寒淩一看尊主回來了,就去和問天一起,收拾龍墨邪和問天奪回來的兵器。
商凜看了一眼龍墨邪,笑了笑:“龍兄,我是在想,爲了這江山,爲了這天下,我們是不是錯過了太多美好的東西。”
龍墨邪挑眉看着商凜:“如何說?”
“今天相衡嶺栽了。”
商凜便将剛剛在相家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相衡嶺的命運,恐怕這兩個人都能猜到了。
“你的意思是,相家的老爺子,會連自己的大孫子都放棄了?”此刻,問天也聽了江寒淩說了剛剛的來龍去脈。
江寒淩點點頭:“不得不這麽做!也許本來隻是吓唬吓唬相家人,可是,如今,你們把這些兵器都劫走了,這一切的怨氣,商羽和玉面公子會全部發洩在相家人身上的!爲了保住相家的其他人,相衡嶺不得不成爲這隻替罪羊!”
問天冷哼:“活該!”
江寒淩對着問天笑了笑。
兩個人手上的活也沒有停下來。
“相衡嶺這一次,錯就錯在自己太過自信,也太過貪婪了。他的眼中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商凜又開口了。
龍墨邪看了一眼商凜,這個人今天怪怪的。
“你的感慨,今天似乎特别的多。”
商凜點點頭:“有感而發。”
商凜轉身,看着龍墨邪:“如果不是我大哥一心想要除掉我,我就不可能有機會被關在大覺寺那麽久。你可知道,當一個人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心反而變得極爲平靜。”
龍墨邪沒說話。
“曾經的我,一心希望,成爲最有能力的人,因爲母後告訴我,天澤國的未來,都在我的身上。我不顧一起的努力,放棄去看身邊所有的一切。就像眼前的美景,我曾經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可是卻從無察覺。”
龍墨邪挑眉,這小子受什麽刺激了。
“直到,我在大覺寺睜開眼睛,看到了宣苒飛。我突然覺得,我生命的曾經缺失了太多的東西了。”
“咳咳,小子,你如果在表白,可能對錯了人,是不是該和苒飛姑娘說去?”
商凜笑了笑:“不是,我隻是突然發現,我從一個漠不關心别人死活的人,多了一些憐憫之心。”
龍墨邪看着商凜,這小子終于要說重點了。
“你想救相衡嶺?”
商凜臉上也有幾分猶豫。
“有這想法,我和相衡嶺從小就争,如果沒有他的存在,也許我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優秀。因爲,我一直覺得有一個人在我身後瘋狂的追趕我。看着他死,我有一種失落。”
龍墨邪對着商凜白了白眼睛:“如果他是個女人,我特麽會以爲你愛上了他。幸好,剛剛你還認得清自己喜歡宣苒飛,不是個斷袖!”
商凜白了一眼龍墨邪:“一邊去!”
沉默一下,商凜接着說:“我隻是會覺得,他這樣死了,有些可惜了!也算是個人才!”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這個相衡嶺不是一個會珍惜你的好的人,也許相反,會和毒蛇一樣咬死你!”
龍墨邪不贊成,他不看好相衡嶺。
“龍兄,我......”
商凜還沒有說完,龍墨邪就說道:“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有點優柔寡斷了!如果要做,就要做得趕緊利落,相家的人,是不會領你的情的!”
商凜沒有作聲,站在那裏,心中不知道還是矛盾。
這就是爲什麽,他站在這裏一直沒有出聲的原因,龍墨邪說的他都想過了,可是,對于相衡嶺,他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一個從小彼此憎惡的人,彼此攀比的人,如果就這麽死去,好像突然覺得可惜。
“對自己敵人的寬恕,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龍墨邪的聲音如刀子一般,刺進商凜的心窩!
“唉,罷了!”商凜搖了搖手。
商凜和龍墨邪兩個人正說着,突然一旁帶着黑色面具,商凜的人趕了來。
“主子,出事了!”
“怎麽了?慢慢說!”
“相衡嶺騎着千裏駒,跑了!瞬間大皇子下令,全國通緝!”
“那相府呢?”商凜沒有想到,相衡嶺竟然爲了活命,不要相府了。
“相老爺子被相衡嶺打傷了,關鍵是相家的人有部分死在了不遠處的山坡之上,據說當時正在運什麽東西,所有的東西都翻下了山崖,可是找不到。相家和大皇子一瞬間吵翻了!”
龍墨邪和商凜互相一看,這點,他們倆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問天在旁邊也偷偷笑,可是也沒有吱聲。
“密切關注!”商凜吩咐自己的人。
黑衣人擡眼看了一下商凜:“還有一件事情。”
“說!如何變得這樣吞吞吐吐!”
“有人将您去了莫将軍的事情告訴了大皇子,如今,大皇子進宮了!聽說,直接去了皇後的寝宮。”
商凜臉色一沉。
怎麽?他要和母後動手嗎?
商凜擡手,擺了擺,他的人就退下了。
商凜沒有說話,站在一旁,臉色發沉。
半天,商凜看了一眼龍墨邪,可是還是沒有說話。
“你想去看看自己的母後?”
商凜點頭:“宮中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一直不知道!父皇和母後到底怎麽樣了?我心中很是擔心!”
“可是,也許這是一計謀!因爲發生的太過巧合了!”
“我懂,可是,他們是我的父母!”
龍墨邪輕輕歎了口氣,這輩子,父母這兩個字,是他心中的硬傷。
不能提。
他最尊重的父親,視他爲妖。
他最愛的母親,爲他而死。
“去吧,我陪着你!先讓問天和寒淩兩人,照計劃,把這些東西臧好。運回去,太過招眼了。”
“多謝!”商凜點頭,千言萬語,不用多說。
入夜,龍墨邪和商凜兩個人,在暗中,進入了天澤國的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