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墨一絲苦笑,是啊,自己都看出來的事情,楚月南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那你打算救他?”鸠墨追問,心不由地劃痛了一下,如果自己輸給了龍墨邪,難道後出來的一個赫連傲,自己也比不上嗎?
楚月南回頭看了一眼鸠墨,那樣的眼神冰冷而又陌生。
鸠墨不由地後退了一下。
“你的傷勢還沒有好,好好養傷!”
“我……”鸠墨欲言又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并不是想管她,而是,有些時候情不自禁。
“鸠墨。”楚月南轉身第一次正視鸠墨。
鸠墨不禁一怔,說真的,一直跟在楚月南的身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對話,也是這樣第一次被楚月南凝視。
鸠墨突然發現,楚月南和自己其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個女子,哪怕看你一眼,你都接受不了她那個強大的氣場,會讓你無法呼吸,讓你無法思考。
“我的心裏容不下人!一絲一毫都放不下!我太自私了,自私到,除了我自己,愛不了别人!我怎麽對我母親的,你也看到了吧!”
鸠墨沒有說話,那天,聽到楚月南和她母親的對話,鸠墨也是吃驚,那哪裏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會對自己母親說的話。
甚至,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母親怎麽看!
“所以,你不适合我!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我之間,永不可能!希望這是咱們倆第一次爲這個事情的對話,也是最後一次!”
楚月南的臉上帶着決絕,沒有半點情面。
“可是,可是,龍墨邪呢?”鸠墨不願意放棄。
龍墨邪?楚月南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也許是個例外。
但是楚月南沒有說出口,隻是看着鸠墨:“你我之間,還上升不到談他!”
說完,楚月南就走了,沒有一絲情面。
鸠墨整個人被晾在那裏。
屋子裏還有兩個小東西,此刻覺得異常的尴尬,她們倆是出去好,還是不出去好呢?
半天,看着鸠墨一步一步蹭着離開了,看那個樣子,恐怕内心之中受了不少打擊。
藍時琳和鳳鸾兒兩個人才往外走。
看着鸠墨那樣的背影,藍時琳歎了口氣:“這個男人其實不錯,可惜,非喜歡上我師姐,找虐!”
藍時琳搖着頭,突然想起自己身邊的鳳鸾兒,偷偷看了她一眼。
鳳鸾兒笑着也搖了搖頭:“沒事兒!從他第一次看楚姐姐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他喜歡楚姐姐,喜歡一個人的鸠墨是不一樣的。”
藍時琳點頭,拍了拍鳳鸾兒。
“時琳,你覺得楚姐姐真的像她說的那樣自私嗎?”鳳鸾兒的心都揪在剛剛楚月南說的話上,“剛剛那樣的話,聽上去好讓人難過。”
藍時琳看着遠去早就不見蹤影的楚月南:“要看怎麽對比。”
此刻的藍時琳也不像平日裏那般無所謂的樣子了。
“小時候,師姐就不愛和我們一起玩,顯得高傲而又清冷!甚至,師姐都不願意我和她一屋睡!”
鳳鸾兒吃驚地看着藍時琳,不過想想,第一次自己見到楚月南,好似也這樣。
“楚姐姐,第一次逼我跳懸崖,說跳就跳了!甚至不管我的死活!”
“可是,每一次有人欺負我的時候,師姐都是第一個出現的!不管,那群人把師姐打成什麽樣,師姐總是在前面保護着我!從無例外!”
藍時琳的眼睛裏抖動着光芒。
鳳鸾兒呆呆地看着藍時琳。
“從那時候起,我就和自己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跟在師姐後面!”
藍時琳搓了搓鼻子。
“師姐,也許是冷酷無情的,可是我相信一定是因爲她的心被人傷了!但是,隻要你稍微對師姐好,師姐會用最大的努力對你好!這就是我認識的師姐!”
藍時琳的眼睛裏冒着光芒,這一生,她是跟定了師姐了,絕不會走歪!
鳳鸾兒眨着眼睛,心裏說不出的感覺,隻覺得藍時琳和楚月南之間這樣的感情很好!
非常好!
“我也覺得楚姐姐很好!”鳳鸾兒點頭,表示贊同藍時琳!
“嗯!自私不自私,我都喜歡師姐!”
“我也喜歡!”
兩個小姑娘在一起,直點頭,瞬間心連地更近了。
“時琳,你覺得楚姐姐喜歡龍墨邪嗎?”
藍時琳眨了眨眼睛:“應該喜歡吧!”
“可是,如果喜歡,也從來沒看到楚姐姐對龍墨邪有多麽的熱情啊!比如我,我喜歡鸠墨,恨不能天天就和他在一起!”
藍時琳撓了撓頭:“這點我也不太懂。但是,師姐本來就是個不太熱心的人!她一般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幫助,可是,龍少的,我們家師姐接受了!”
鳳鸾兒張了張小嘴,這個太深奧了,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了。
“唉,别想了,師姐的事情不是咱們能理解的!不過,你仔細觀察吧,雖然細微,可是我覺得我師姐對龍少不一樣!”
不一樣嗎?鳳鸾兒撓了撓頭,好吧,她再觀察觀察。
“不過,你怎麽看這個赫連傲!覺不覺得他看楚姐姐的眼神不對?”鳳鸾兒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沖着藍時琳擠眉弄眼。
“哈哈,長得帥,對我師姐好的男人可以越多越好!也讓龍少知道知道,我們家師姐可老搶手了!”藍時琳也沖着鳳鸾兒嬉皮笑臉了起來。
“你說,是不是該有人把這樣的消息告訴封魔谷裏的龍少啊!”
藍時琳一拍巴掌:“對啊!走,咱們現在就去寫信去!”
“好啊好啊!讓這個龍少心慌也不錯啊!”
兩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就準備去刺激龍少了,遠在深谷中的龍墨邪練着功,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怪怪的,怎麽是天氣變涼了嗎?
殊不知,是他的南兒,正在默默地被人惦記着呢!
第二天一早,楚月南帶着藍時琳她們走進正廳,就看到,又是一身白衫的赫連傲已經坐在了大廳之中。
看上去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可是臉上還是罩着一層淡淡憂郁的薄霧。
“姑娘也覺得我們家主子可憐吧?小小年紀,就被這樣的病魔折磨着!”白姨走了進來。
“也吃不進什麽東西,每天都要靠藥維持。”說着白姨有些動情。
楚月南擡眼看了一眼坐在那裏,飯沒吃幾口的赫連傲。
依舊冰冷的口氣,楚月南說道:“世上可憐的人很多,能活着,有人照顧,還有人心裏惦記,就該好好活着!沒什麽值得可憐的!”
楚月南的話音不大,但是整個屋子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赫連傲擡頭,皺了皺眉頭,眼神中倒是有不一樣的神彩。至少沒有人這樣和他說過話。
他的身份,見過許多神醫,無一不是安撫他,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可是這個楚月南卻好似對他的毒熟視無睹。
箫叔走在一旁瞪了一眼楚月南,心裏恨恨的,若不是這個丫頭是救自己主子的希望,他可真是對這個丫頭不客氣!
說話太氣人了!
楚月南走了進去,大大方方就坐在了一旁,吃着白姨準備的食物。
藍時琳和鳳鸾兒兩個人都不好意思了。媽呀,她們的姐姐也太牛了吧,把人罵了,還好意思吃别人家的東西。
楚月南卻滿不在乎的,大口吃着,貌似胃口不錯。
不過,楚月南如此一說,赫連傲到是把一碗飯都給吃了,臉上的紅潤也多了一點。
楚月南擡頭看了一眼,在現代,這樣的人自己看多了。在現代,她是生化博士,做碩士的時候跟着自己的導師去過醫院,接觸過病患,說是要了解病人的感觸,會更有愛心,研究出更多爲人類造福的藥物來。
但是,這個方向,被自己放棄了!也許注定,她就不是一個特别有愛的人,她覺得,人活着,與其自憐,不如自強!
所以,她選擇了武器類的生化方向。她喜歡冰冷的武器,不願面對自憐自艾的病患。
白姨看着自家主子的變化,心裏不禁激動,這個小丫頭對主子真的是有幫助的,也許可以多留些日子!也許,會有更多的變化呢?
可是,吃完飯,楚月南擡眼看着箫叔和白姨:“兩位,可以告訴我關于昆侖琴的事情了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這裏不适合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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