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乘坐這輛大巴的人是:
李煉,來自中國的神秘冰山留學生。
毒島冴子,黑長直溫柔禦姐,正統劍道的傳人。
平野耕太,軍事宅男,對各種槍械武器很有研究,目前使用改造的射釘槍。
高城沙耶,自诩天才的傲嬌大小姐,實則廢柴一個。
鞠川靜香,校醫。
羽佐間翔子,超容易害羞的内向美少女,不過體能卻出乎意料的不錯。
趙卿,同樣來自中國的留學生,剛開始有些腼腆,但很快就和車内衆人有說有笑了。
“那麽,來計劃一下路線吧。”冴子指着一份床主市地圖說道,“想要到達北部的自衛隊駐地必須通過禦邊橋,如果是平時的話大概兩小時就能到達,現在的話……”
冴子從車窗向外望去,隻見街道上零零散散的全是喪屍,這種樣子根本沒法提速。
“我們的汽油也不夠了,得先找地方補充汽油。”冴子繼續說道。
“比起汽油,我覺得還有其他更加需要補充的……”趙卿指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從剛才開始響個不停,大家也都餓了吧?”
“恩,當務之急呢。”J罩校醫也笑着說道。
“這種時候也沒辦法了,那邊那個超市……應該有食物吧?”平野宅男指着街邊一個超市說道。
“恩,我想喪屍應該是不懂向我們要錢的。”冴子輕笑着說道。
——
把車停在路邊,爲了以防萬一,冴子和校醫留在了車上。
“那麽,看到可能有用的東西就都帶上吧。也找些能做武器的。”高城沙耶說道。
衆人小心翼翼的接近超市,三兩隻喪屍被輕松解決。
“平時可不能這樣啊。”趙卿直接推着一輛購物車開始往裏面撿東西,反正大巴裏的空間很大,多準備些總沒錯。
“還是小心些吧,也不知道裏面安不安全。”平野端着射釘槍忐忑的向裏走去。
衆人準備了大量的食物和瓶裝水,并且取了一些感冒藥、消炎藥之類的藥品。
而李煉在體育用品區找到了一些金屬棒球棍,這些東西砸在喪屍頭上效果應該相當不錯的。
“啊!”
一聲驚呼突然從身後一排貨架傳來。
“翔子?”衆人警覺的向那邊走去,剛才翔子似乎去了那邊。
“沒……沒事,東西碰掉下來了……”過了十來秒鍾,貨架後才傳來翔子的聲音。
“真是笨手笨腳的。”高城不屑的嘀咕着。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她接着問道。“我們回去吧。”
整整裝滿了三輛購物車,這種不要錢直接拿東西的感覺果然是很吸引人啊。
“啊啊,累死了……”把最後一箱礦泉水搬上大巴,趙卿一邊抹着汗一邊抱怨着。
“哼,還不是你拿得最多。”高城用鄙視的眼神看着他。
“對對,咱們這些窮人一時受不了這種誘惑,和大小姐您當然沒法比了。”趙卿毫不猶豫的吐槽回擊。
“你!”一直處于火藥桶狀态的高城沙耶頓時被點燃了。
頓時,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準備勸架的平野宅男一句話還沒說,自己就也被卷了進去,局勢一片混亂。
“真熱鬧呢,這樣也好。”冴子笑着說道。
“小孩子罷了。”李煉瞥了一眼,做出了結論。
“他們是小孩子,但是我的煉同學似乎也沒那麽老吧?”冴子妩媚的一笑。
雖然李煉今年已經1歲,但是看起來有些瘦,身高176cm,隻比冴子高兩厘米,說是高中生不會有任何人不信。
當然,記憶被封鎖的李煉是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年齡的。
“……冴子,我再說一遍,如果因爲照顧他們而讓你我産生危險的話……你明白的,我不是個善良的人。”
是的,即使沒有記憶,李煉也明确的知道自己和“善良”兩字搭不上邊。現在和他們同行僅僅是因爲情況尚且沒那麽危急罷了。
“呐,煉。”冴子雙手扶着李煉的臉,讓兩雙墨色的眸子對視着,“我看中的男人不可能是個惡棍哦。”
她用纖細的手指撫上李煉不知何時皺起的眉頭,“真正的惡人,可不會露出你這幅愁苦的表情哩。”
也許吧,那是連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情。
“呵呵,今天已經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明天應該就能抵達禦邊橋。”冴子回頭說了句,然後輕靠着李煉的肩膀,口中呢喃着,“晚安,煉。”
“晚安。”
感受着肩頭傳來的溫度,以及空氣裏甜美的吐息,李煉感覺一直糾纏自己的某種東西似乎減淡了許多。
——
而這一夜,某種不知名的狩獵者就在衆人倦極而眠時,開始了醞釀已久的“死亡遊戲”。
“啊啊啊啊!”
清晨,在高城沙耶極度恐懼的尖叫中來臨。
“什麽事?!”李煉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将鐵棍握着手中。
不過……已經不用問了,環視四周,李煉已經發覺到了問題所在。
即使是心靈古井無波的他,也不禁冒出一頭冷汗。
眼前所現的,是前所未有的詭異事件,是就算斬殺喪屍也可以面不改色的李煉都無從接受的恐怖死狀。
趙卿,這個就在昨天還和高城沙耶吵架的留學少年,此時正被擺成一個詭異的造型。
他單膝跪在過道上,雙手平舉向上,仿佛在向某人進獻手中的寶物似的。
而在他的手中放着的……是他自己的頭顱。
……青灰色、瞪着灰色的眼珠,臉上的肌肉卻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微笑……
“不要看!”狠狠一腳把屍體踹倒,然後抓起一張毛毯蓋在了屍體上。
“平野,照顧好沙耶。”一巴掌拍在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平野宅男臉上。
李煉握着鐵棍,疾步來到了車門前。隻見車門緊鎖,根本不像是有人進來過。
而順着車窗往外看去,李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無盡的,黑壓壓的,肩并肩擠在一起的喪屍們把大巴圍了個水洩不通。
那種密度,根本别想移動一步!
猛然回頭,李煉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瞪視着車内的衆人。
此時,沙耶正仿佛壞了的娃娃一樣癱在座位上,淚水不停的往下流,眼睛卻死死的瞪着。
“煉……這簡直是……”冴子心神不定的走了過來,她雖然醒得稍遲,卻還是看到了屍體被擺出的造型。
“蓄意殺人,現在隻能想到這點。”李煉沉聲說道。
“你是說……這車上的人中間?”冴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反正喪屍不會喜歡把屍體擺成莫名其妙的樣子。”李煉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煉……你想要……”冴子突然仿佛明白了什麽,死死的抓着李煉的胳膊。
“冴子,你應該明白,昨晚,我們睡得有些太沉了。”李煉提醒到,“人死前的掙紮可不是那麽可以忽略的,隻要有一點響動我肯定會醒過來。”
“昨天我們被人做了手腳,在我的警戒下還是得逞了,這種程度太危險了,所以,現在……”
李煉将鐵棍指向混亂不堪的衆人,“這已經是嚴重威脅我們安全的時候了。”
“可是……兇手隻有一個啊。”
“冴子,我不願意冒任何風險。”李煉堅定的說道,結束了對話。
“李學長……你這是什麽意思?”平野宅男驚詫的看着用鐵棍指着自己的李煉,那雙濃黑的眸子裏仿佛隐藏着一頭兇獸。
“你應該明白,兇手就在我們中間。”
“可是……”
“所以你就要殺了我們嗎?”高城沙耶流着淚向李煉吼道,“或者說,其實真正殺人的是你?爲了掩飾才這樣的?”
“大……大家别這樣……有話好好說……”羽佐間翔子怯生生的說道,剛剛醒來的她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敲擊聲突然從四周響起,隻見圍在大巴附近的喪屍們像無頭蒼蠅般向着大巴撞來。
不會使用武器,這些喪屍想破壞車體是不現實的,但是撞得大巴不停搖晃還是可以做到的。
衆人仿佛乘坐在一艘小木船裏,而所要面對的卻是整個大海的憤怒。
這恐怖的氣氛頓時讓衆人臉色蒼白,絕望的氣氛在空氣裏蔓延。
車内的衆人明顯分成了幾個陣營。
平野、高城和校醫靜香坐在一起,李煉和冴子一起,而翔子隻能一個人坐在一邊,怯生生的向兩邊看,仿佛随時都會哭出來。
李煉手中的鐵棍緊了又緊,卻到底不知道應該如何揮下去。
理智不停催促着他,執行最快的解決辦法。
眼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不過是一些學生罷了,自己真的那麽在乎殺人嗎?
不會的,無需考慮太多,面對這麽危險的兇手,隻有将一切可疑的人殺光才是最理智的方法,不然怎麽看都太過危險,每耽擱一秒鍾自己都有可能突然睡着,天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但是,爲什麽……揮動鐵棍變得如此困難?
隻是些無親無故的日本人罷了啊!!!
爲什麽!
“煉……我們再檢查下屍體吧。”冴子仿佛看出了李煉的掙紮,于是提醒道。
“恩。”下意識的,李煉點頭了。
直接用簾子遮住衆人的視野,李煉冷着臉揭開了地上的毛毯。
全身沒有外傷,隻有斷頸的一刀。
手臂的關節被之前從超市裏拿來的餐刀穿刺固定,來擺出一開始那種獵奇的造型。
每個關節隻有一處穿刺,共六把餐刀,如果不是慣犯根本不可能懂得這種知識。關節周圍沒有第二處傷口,也就是說兇手一次性就成功用餐刀把關節擺出自己想要的姿勢。
這種用屍體塑形的知識……
“果然是……獵奇殺人?但是……這車裏都是中學生啊?這年頭真的存在中學生的獵奇殺人犯嗎?”冴子偏過頭,不忍再看地上的少年。
雖然隻不過半天的交情,但是活生生的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變成這樣,此時的冴子已經充滿了自責和憤怒。
“頸部的刀口,簡直不可思議,冴子,你也應該明白這樣的切口意味着什麽吧?”李煉低聲說道,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把同樣來自超市的西瓜刀,這柄刀應該就是犯人的兇器。
“恩……”冴子點了點頭,“用這種普通刀具造成仿佛激光切割一樣的傷口,揮刀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
“恩,你看下刀柄。”李煉将那柄刀遞給冴子。
隻見硬質塑料制的刀柄竟然已經碎裂開來,那破碎的塑料上刻着一個明顯手紋。難不成……這個握柄竟然被人生生捏碎的??
“這樣的握力……不可能!”冴子驚呼一聲,久久沒有說話。
“是的,已經不屬于人類的範疇了。”李煉靜靜的做出總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