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琛,新年快樂。
我現在能說的隻有這個。
我打開電腦,想看看他有沒有回信。
隻要确定他是平安的就好。
有回信,不過是自動回複的。
他在新年這一天設置了自動回複——
謝謝,新年快樂。
即便是這樣,我心裏放心下來,因爲他還在用這個郵箱,他還很好。
我剛關上電腦就接到蕭炎焱的電話,她說:“顧希,今天新年,嫂子一個人在醫院,我們去醫院看看郭檢。”
是的,總檢大人還在醫院養傷。
我一口答應道:“等我。”
我換了一套衣服下樓,蘇傾年看見,他問我道:“有事要出去?”
“嗯,去醫院看看嫂子他們。”
蘇傾年沒有說什麽,我坐在車上,将紅包塞了幾份給一直保護我的司機道:“大過年的,辛苦你們幾個了,等會你幫我給他們一人一份,新年後給你們漲工資。”
他沒有客氣,順從的接過去道:“是,謝謝顧總,新年快樂。”
到了醫院外面,我在附近的店裏買了一束鮮花,又買了一些水果。
我在停車場等了不過兩分鍾,蕭炎焱的車開過來了,她下車從前面副駕駛裏拿出買的禮物,抱歉道:“不好意思,剛剛繞了一個遠路去買的這些東西。”
我搖頭和她一起進電梯,我說:“郭檢暫時被革職,應該是上面的人在施壓,得想個辦法讓他重新回去才行。”
蕭炎焱直接否定道:“這事不可能的,除非上面的人下台,不過我和郭檢說好了,這件事由我來,他依舊會幫助我調查。”
原來他們早就說好了。
我問:“你們查到了什麽嗎?”
“蘇家有個蘇州,但是政界還有一個蘇易、一個蘇勵,他們三兄弟一直維持着蘇家。但是蘇勵和他們兩個又不同,蘇勵這個人他做事比較正派,不同流合污。”
我手機抱着鮮花,問:“你的意思是蘇勵知道他們的事,但是不贊成也不反對,隻是做了一個旁觀者?”
“嗯,所以他可以排除!但是蘇家的蘇州還算好的,其實最狠的就是蘇易。”
蕭炎焱想了想,又說:“在我了解的來看,他一直都在利用蘇伽成貪頤元公司的錢,但是蘇州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次那個天成的案子,蘇州還要保他們。”
我解釋說:“畢竟自家兄弟,即使做了再過火的事,也不會真的打算送進監獄裏去。”
“可能吧,但是蘇易這人不簡單,他不下台,郭檢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他和蘇州是穿的一條褲子,做事永遠統一。”
蘇易這個人,我不是第一次聽說。
我覺得他總是活的很神秘。
而且我知道他,顧喬曾經給我的蘇家資料上,清晰的記載了這個人。
隻是當時,我沒有當一回事。
但是到現在,我發現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漸漸地和他牽扯上。
我和蕭炎焱進了病房,總檢大人正在和嫂子兩個看電視,聊天。
這是單人病房,vip,想來是蕭炎焱安排的,她做事比我細心的多。
總檢大人看見我們來,他笑了笑說:“你們兩個丫頭怎麽大過年的過來了?”
我笑着說:“來看看你啊。”
“看我做什麽,不好好和家人團聚。”
“你就是家人啊。”
郭檢被我這話弄得一愣,我笑了笑将花放在床頭,然後和蕭炎焱坐下。
蕭炎焱講了一些事。
郭檢忽而問:“蕭炎焱,你說天成那個案子,你要重新翻案?”
她鎮定點頭說:“這是唯一的突破口。”
蕭炎焱說的沒錯,這是目前爲止唯一的突破口,這個案子可以翻起來。
“翻案不容易,要那邊提出申訴,然後由你下派過去,一起調查這個案子。”
蕭炎焱道:“這事,我也想到了,所以明天給董佛打一聲招呼,讓她新年後提出申請,然後過幾天,我将這邊的事解決了,就起身過去,可能要待幾個月。”
“天成的案子,蘇傾年對我說過,是蘇伽成做的,但是資金是流入了蘇易的手上。”
這件事,蘇傾年以前就對我說過。
蕭炎焱略有些吃驚,随即她鎮定的說:“我想到是上面的人,但是沒有想到會是蘇伽成做的這事,他一直都隐藏的很好。”
蕭炎焱又說:“蘇伽成我是知道的,他的性子雖然溫和,但是做事一直都有蘇州的做派,我和他關系說不上好,但是兩家鄰居,我和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來往。前些日子見面,他還問我對天成的案子怎麽看。”
蘇伽成怎麽突然問蕭炎焱這個?
我問:“多久的事?你怎麽回答的?”
“就幾天前,我說都結案了,我能有什麽看法?兇手不是都找到了嗎?”
蕭炎焱的回答很模糊。
不過蘇伽成問她這個做什麽?
可能也隻是随意的聊一聊。
郭檢這個時候問:“他還說過什麽嗎?”
蕭炎焱回答說:“蘇伽成說,天成的案子其實仔細想來有很多缺口,當然這隻是我個人認爲,你聽聽就罷。”
所以蕭炎焱突然想起要翻案?将天成的案子重新提起來?
蘇伽成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蘇傾年不是說是通過蘇伽成才引發的貪污嗎?是蘇伽成通過公司給了他的父親的。
但是他現在這樣提醒蕭炎焱做什麽?
這事怎麽這樣複雜?
我想到這些問題,蕭炎焱肯定也想到了。
因爲蕭炎焱剛剛聽我說天成案子有蘇伽成的參與,她肯定也想到了蘇伽成是故意這樣提醒她的。
我想她肯定也想不透這個原因。
蕭炎焱又說:“我知道這案子有問題,但是一直都沒有在意,但又想起最近又在調查蘇州,所以蘇伽成一提起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要翻案。”
讨論了一下過去的案子,蕭炎焱就和我離開醫院了,我買了幾束鮮花回家。
阿姨看見我回來,連忙從我手上拿過鮮花,找了幾個花瓶插上。
我在客廳裏沒有看見人。
我問:“蘇先生呢?”
“和孩子們在樓上。”
我上樓進卧室的時候,看見顧錦心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
而蘇傾年正盤腿坐在毛毯上教蘇錦雲下棋,蘇錦雲低着頭很認真的聽着。
蘇傾年看見我回來,散了棋盤,他起身對蘇錦雲說道:“蘇錦雲,我去教你母親看文件,你在這裏乖乖的看着妹妹。”
蘇錦雲一口答應。
蘇傾年将我帶進了書房,我有些氣餒問:“平常不教我,專挑今天新年的日子?”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真的教我看文件,用他自己的方法,仔細的給我分析。
蘇傾年坐在我身邊,講了很多,又說:“這公司對負責人的要求很高,你要懂得其實不用太多,而是能回答出他們問你的問題就行。這文件這麽多天來,其實你基本都看懂了,就是怕回答不出他們的問題,是不是?”
是的,我就是怕回答不出他們提的問題。
蘇傾年見我一臉迷茫,他繼續道:“簽約合同,問的問題無非就是幾種。這段日子我對那家公司都做了了解,列出一部分的問題,你記住它們,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我驚訝問:“蘇傾年,這段日子,你就在了解他們公司?”
“這段日子?需要很長的日子嗎?”
蘇傾年反問我,但是我心裏很感動,他居然花了這麽多時間幫我了解。
還給我整理問題。
“謝謝你,傾年。”
蘇傾年的名字很好聽的。
傾年,傾世華年。
“顧希,如果當他問到不是工上的問題,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要表現得大氣,也就是說自信,自信中帶着堅定。而且如若不是工上的問題,你可以拒絕回答。”
我哦了一聲,蘇傾年将文件收起來,然後打開電腦讓我記住問題和答案。
還有……那邊公司總負責人的資料。
他應該花了不少心力。
在忙自己工的同時,還花時間去額外的了解一家公司的所有資料。
待我将問題記得差不多的時候,蘇傾年突然伸手将我撈在懷裏。
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他低頭用自己的唇角蹭了蹭我的嘴唇,伸手摸着我的臉,突然誇獎我道:“蘇太太,你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誇獎。”
我如今對身體的保養很注意,因爲我不想比這個男人太差。
“你一直都很漂亮。”
我沒有他說的那麽漂亮,但是好像也不會太差。
蘇傾年抿了抿唇瓣,伸出舌頭開始舔舐我的唇角,一點點的深入。
我下意識的将手從他的衣服伸進去,摟起來推到胸膛上去。
然後推開他的腦袋,低頭吻着他的胸膛,舔舐着他敏感的地方。
他身體一震,我笑了笑,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的異常,他想要了。
随後我利索的從他懷裏起身。
他目光迷茫的看着我,我跑到門口笑着說:“我去看看孩子,可能醒了。”
然後打開門,轉身離去。
“顧希,好樣的!”
身後還傳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
以前總是他挑逗我,現在我摸清他的門路,也要報複回去才行。
不能讓他太過嘚瑟。
我回到卧室,蘇錦雲正爬在床上,伸着手指逗弄着已經醒着的顧錦心。
顧錦心也一直笑個不停。
雖然我不知道這孩子在笑什麽,但是看她這樣,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