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蘇錦雲在地闆上玩積木。
我過去坐在他身邊,安靜的看着他,沒有出聲打擾他。
他玩到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拿起奶瓶吸允一口,然後想辦法怎麽搭建才不會倒塌。
第一次倒塌,第二次也倒塌,但還會從頭開始,一點也不覺得厭煩。
我不知道蘇傾年做事的時候認不認真,因爲他總是一副很雲淡風輕的模樣。
但這個孩子他很認真也很有毅力,更……獨立自主。
他不求助别人的幫忙,喜歡一個人自己專研,自己玩樂。
蘇傾年說過這孩子不喜歡别人打擾他,他這話弄的我有些小心翼翼。
好幾次想幫這孩子也就強制忍住了,我害怕他厭煩我。
蘇錦雲這孩子就離我這麽近,其實我好想伸手去觸碰一下他,伸手将他抱在懷裏感受他軟軟的身子。
但我不敢,我怕吓着他。
積木再一次崩塌,蘇錦雲終于沒有了耐心,但他還是好脾氣的将積木擺放整齊,裝在天藍色的框裏。
他轉過身子看見我,羞澀的笑了笑,然後将框子搬到自己房間裏。
不過幾分鍾他就出來了,邁着小步伐坐在我對面,目光專注的落在我臉上。
他這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着我。
被他這樣注視我心裏有些忐忑,正想說些什麽打破這種奇異的氣氛,蘇錦雲卻先開口說:“阿姨你真漂亮。”
我一愣,盯着他嫩白的臉蛋有些不知所措,這孩子是在誇我?
“阿姨,蘇傾年同學說我以後要好好和你相處,要和你多溝通溝通,對你要像對他一樣熱情。”說完這句,蘇錦雲有些不解的低頭喃喃道:“我平時對蘇傾年同學很熱情嗎?”
小臉上一陣迷茫。
而這一刻我有些感謝蘇傾年,他在教孩子怎麽和我相處,我心底很感動。
我甚至覺得他在我下班之前離開,就是爲了讓我和孩子單獨相處。
見他這樣迷茫,我輕聲對他解釋說:“他是你爸爸,你對他熱情很正常。”
附近有個小汽車,我順手拿過來遞到他手上。
蘇錦雲小手接過去低着頭,邊研究邊說:“蘇傾年在帶我見你的時候,他說我可以喊你媽媽或者阿姨,他讓我自己選一個。”
所以他選了後者嗎?
我的心突然揪了起來,面上卻笑着安慰他說:“喊我阿姨也沒事。”
蘇錦雲笑着說:“我覺得阿姨人很好,會做飯給我和蘇傾年吃。”
六歲的孩子說話沒有一點混亂,而且蘇傾年說的沒錯,對他好他都會記在心裏,我也沒想到僅僅兩頓飯就收買了他的心。
我心底很高興,低聲笑了出來對他說:“錦雲,你覺得我很好,這點就讓阿姨很高興,你喜歡吃什麽?晚上我給你做。”
“蘇傾年同學說不能吃蝦,那阿姨可以給我做可樂雞翅嗎?”
蘇錦雲手上拿着小汽車,擡頭眼睛期待的望着我,生怕我拒絕。
“可以的,那你在這裏玩,阿姨去把雞翅從冰箱裏拿出來解凍。”
我起身,蘇錦雲一臉高興的看着我,突然冒了一句:“阿姨,你真好。”
他真誠的誇我,這讓我心裏很高興,幹勁十足的進了廚房。
将雞翅從冰箱裏取出來後,我回到卧室将兩個行李箱的衣服取出來。
蘇錦雲這孩子可能無聊跟在我身後進來,在一旁給我遞衣服。
我沒有問他知不知道我和蘇傾年的關系,但是他這樣聰明的孩子心裏應該明白,或者蘇傾年也對他說過。
排骨湯炖好的時候,我給蘇傾年打電話讓他回來吃飯。
蘇傾年回話道:“今天有事。”
有事就是不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挂了電話,給蘇錦雲解釋了兩句,然後張羅他吃飯。
晚上我想要給他洗澡,他脫衣服之前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說:“阿姨,我可以自己來。”
他自己來怎麽洗的幹淨?
我将浴缸裏的水接滿問他道:“錦雲,平常是誰給你洗澡啊?”
“奶奶或者家裏的保姆阿姨。”
我用話忽悠他說:“她們是女人,阿姨也是女人,爲什麽阿姨就不能給你洗呢?”
我想我的語氣很輕柔,帶着鼓勵。
“對哦。”
他倒沒有再反對我給他洗澡了,但是全程都是坐在浴缸裏不說話。
應該是心裏還不好意思。
畢竟對他來說,我還算陌生。
這也是我第一次給他洗澡,摸到他的臉頰,牽到他的小手。
給蘇錦雲洗了澡,我給他找來小睡袍穿上,然後陪他在客廳看動畫片。
就這樣的感覺很好,雖然不怎麽經常交流,但是和他坐在一起,看着他,心都是軟的一塌糊塗的。
這可能就是爲一個母親的心思吧,簡單的隻想陪着他。
哄着蘇錦雲睡覺後,我坐在他床邊許久,也猶豫了許久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小孩子的皮膚觸感很好。
我的心底忽而充實起來,又握了握他的小手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自己卧室洗了澡出來,看見坐在床上的人微微有些錯愕。
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卧室裏的燈落在他身上很神秘,而落在他眼睛裏眸光點點,泛着微微波瀾。
我對他打招呼說:“回來了?”
蘇傾年望着我沉默不語。
我也沒有在意的繞過他從一旁的梳妝台上拿過吹風機吹頭發。
這時蘇傾年卻起身兩步過來伸出手取了電源插頭,将我拉到床邊。
“我頭發還濕着的。”
我以爲他要幹那檔子事,連忙将自己的胳膊從他手腕裏掙脫出來。
蘇傾年忽而伸出手從我的脖子上取下白色毛巾。
我不知道他這個動要做什麽,不過一瞬,他就按住我的雙肩迫使我坐在床邊,他伸出手将毛巾覆蓋在我腦袋上,手掌輕柔起來。
原來他想自己替我擦幹頭發。
我的頭皮能感受到來自他指間的壓力,很舒服,不由的歎息一聲。
蘇傾年聽見了,勾着唇諷刺我道:“瞧你這出息,蘇太太。”
他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說,我在他的磨煉下,段位也起來了,我無謂說道:“你天天這樣,沒出息我也認了。”
“呵,這不要臉的模樣,爺喜歡。”
蘇傾年騰出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臉,又繼續幫我擦拭頭發。
而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忙碌了一天,我已經很疲憊。
現在這樣被蘇傾年伺候,睡意連連,我伸手抱着蘇傾年的腰,将腦袋靠在他小腹上,叮囑說:“我想睡覺了,等頭發幹了你把我放下去就行。”
最後他沒有将我放在床上,而是抱着我放在一旁的地毯上。
窗外的夜景璀璨,而蘇傾年的**很深。
我本來想任由他動,但最後受不了的時候,雙腿還是主動的纏上他精瘦的腰。
和蘇傾年**太享受,愉悅極緻,在迷迷糊糊中,他也會說一些情話。
而這些情話,都是毒藥,我甘願飲之。
蘇傾年會拔撩我的**,會激發出我身體内對他的渴望。
但他自制力也好到不行,他樂于看我的笑話,會等到我實在沒辦法伸手主動拉扯他的時候,他才會輕笑一聲滿足我。
前一夜未睡,昨晚又鬧到半夜,清明的時候我實在起不來。
我疲憊酸痛的閉着眼睛用腳蹬着蘇傾年的腰吩咐他說:“起來去給孩子做早餐。”
聞言蘇傾年單手将我抱在懷裏,嘴唇在我臉頰旁摩擦,聲音含糊的說:“蘇錦雲不會起這麽早。”
我實在無語,像個屍體一樣躺在床上也不阻止他,等到他要進來的時候,外面傳來蘇錦雲的聲音:“阿姨,蘇傾年同學昨晚回來了嗎?”
蘇錦雲懂事,沒有開門進來。
可能蘇傾年教過他男女有别,所以他不會随意進女士的房間。
但我聽到孩子的聲音連忙推開蘇傾年,用被子遮住自己,瞪着他說:“你說的他不會起來的。”
然後我又趕緊回複外面的蘇錦雲道:“錦雲,你等一下。”
“我說過嗎?”蘇傾年聲音微微有些嘶啞,他略有些欲求不滿的起身,穿好衣服出去關上門,低聲問:“要喝奶?”
蘇錦雲奶聲奶氣的解釋說:“不是,奶奶剛剛給我打電話,問我你在做什麽,所以過來看看你回來沒?”
蘇傾年嗓音略低問:“你難不成等會還要打電話回去告訴她我在做什麽?”
“不會的,我又不是奶奶派過來監視你的,放心蘇傾年同學我和你是一條心,我不會給奶奶和季洛阿姨告密說你偷偷的背着她們在養漂亮阿姨。”
“你個小子淨胡說八道。”
蘇傾年聲音沉了下去,外面的聲音也安靜了下來。
我歎息一聲,略有些疲憊的重新閉上眼。
搬了新家,離檢察院近,每天可以多睡40分鍾真好。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蘇傾年喊醒的,他強制的将我從床上抱起來扔在浴室裏的藤椅上,垂着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說:“十分鍾,不然你自己花鋼镚去上班。”
他出去後,我快速的洗漱,又用很快的速度花了一個淡妝。
我想以漂亮精緻的臉見人。
蘇傾年将我送到檢察院,離去之前他輕聲道:“我将蘇錦雲帶公司去,中午你不用回家,如若有時間可以打電話約我。”
“約你做什麽?”
蘇傾年理所當然的挑眉說道:“約我們爺倆吃飯,讓倆帥哥陪你。”
呵。
我不理會蘇傾年,偏頭對坐在後座上的蘇錦雲輕聲道:“阿姨上班去了,拜拜。”
“阿姨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