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時候你沒有提過這事。”
我蒼白着臉,從他懷裏往後退了兩步抵着後面的衣櫃。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演技超贊,超級給力。
隻是那時候我從沒想過蘇傾年的演技更勝一籌,簡直信手拈來。
他比我更懂得怎麽來計劃一件事。
蘇傾年伸出手将我拉在懷裏,按住我的腦袋抵在他的胸膛上,語氣輕柔的說:“顧希,當初我沒有必要說。”
當初我和他是合約婚姻,他的确沒有說的必要,但這也是底線問題。
而當知道蘇錦雲這孩子是我的以後,去***底線。
這孩子是我的,就不存在底線。
我在蘇傾年懷中沉默了許久,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麽樣的反應才對。
但是沉默總是沒錯的。
而蘇傾年也沒有再問我,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麽,我從他懷裏退出來,微微低着頭說:“我先去桓台收拾行李,我的衣服全部都在那邊。”
“我們一起過去。”
“不用,錦雲一個人在家裏,而且他第一次來這裏,對周圍陌生,等會他醒了心裏會沒有安全感。”
這次蘇傾年倒沒有多說什麽,在出門的叮囑我道:“車還在桓台,你等會一起開過來。”
“嗯。”
坐了出租車到桓台,我将車從車庫裏開出來,停在公寓樓下。
我将房間裏的衣服都裝在行李箱裏,想了想又将蘇傾年的衣服全部裝起來。
整整三個行李箱,我先将兩個箱子拖到電梯裏。
剛将兩個箱子裝進後備箱裏,小飛也剛好進樓,他看見我連忙過來笑嘻嘻的問:“姐這是要出差還是?”
“搬家,換個新地方住。”
小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些舍不得的說:“姐剛住過來沒多久啊,現在這麽快就要搬走了嗎?”
我笑着解釋說:“嗯啊,蘇先生找好房子了,今天就要搬過去呢。”
“搬過去也好,換個安靜的地方,免得聽鄰居們胡說八道。”
小飛這話雖說的無心,但我心裏猛的想起因爲上次關小雨那個事,現在這個小區裏沒事的時候都會調侃我。
我這人好像總喜歡站在八卦風潮。
想到這我就有些心累,心裏安慰自己不要去在意。
小飛熱情的要幫我搬東西,等我将所有的東西裝好之後,開車離開。
在距離小區門口不遠處,李欣喬的小車剛從外面開進來。
她認識我車,連忙将自己車開到我前面。
我郁悶的停下車,李欣喬從車裏伸出腦袋,瞪着我說:“我爸已經做好打官司的準備,我要将你和你爸趕出去。”
她說的理直氣壯,應該的。
那個房子本來是她的,她有決定的權力,根本不用打官司。
但是我現在也不想讓她得意,我反問她說:“你覺得按照傾年的能力,我們會在乎那麽一套小房子?”
她一聽,氣的臉色蒼白罵我道:“賤人。”
“你不一樣?天天犯賤到處惹事,讓所有人讨厭你。我上次聽抱花斑狗大媽說,你說李家那丫頭還是個人嗎?做的事比許多大人都讨厭。”
我學着花斑狗大媽的語氣,李欣喬氣的不行,呸了我一句就離開。
她說我,我現在不可能讓着她,我也要讓她心塞。
在回去之前,我先去了醫院,老顧精神好了很多,躺在床上看見我來樂呵呵的,連忙起身坐在床上問我道:“希希,你怎麽突然來了?”
“我來看我爸啊。”我笑了笑坐在他身邊,問老顧說:“身體怎麽樣了?”
老顧笑着說:“好的很利索。”
我問:“雪姨呢?”
“她早上有課,下午過來。”
我哦了一聲,想起李欣喬的話,我問老顧道:“李欣喬的爸爸打算打官司将房子拿回去,雪姨應該也要離開。”
這房子李欣喬肯定拿的回去,老顧肯定也會離開,而雪姨應肯定也要跟着老顧離開。
“知道,你雪姨說不用打官司,直接将房子還給她,讓欣欣去鬧。”
我靠在老顧肩膀上,輕聲安慰他說:“沒事,離開也好,如果不是因爲雪姨我早就不想讓你住那裏受那丫頭的氣。我現在買不起房子,但是我還是有錢能給你租房子住。”
“你雪姨說按揭一套房子。”
老顧說的小聲,我突然皺着眉頭,看着老顧道:“爸,不能讓雪姨買房子,你不能總是依靠她,而且她也隻是一個女人,心裏壓力也大。再說李欣喬心裏認爲雪姨買的房子還是她的,我們現在不去找這個晦氣。”
我這話說的有點嚴重,老顧神色突然暗了下去,我連忙又說:“你和雪姨隻是兩個人,租房子又沒有什麽壓力。房子我這兩天給你們找,等你出院的時候就直接搬過去。”
“唉。希希都怪我沒用。”
老顧突然歎息一聲。
其實他不是沒什麽用,年輕的時候他也是經常熬夜工養活一家人的。
我從小到大讀書,他都沒有從生活和穿着上虧待過我。
隻是現在身體真的受不住,用一點點力或者熬夜什麽,都會搞垮他。
醫生說老顧的身體非常不好,這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
我離開醫院的時候,突然忘了蘇傾年那個新公寓是什麽名字。
我發短信給他。
他回的很快道:“景江。”
那個小區附近好像真的有一條江,而且那邊的綠化和公園都是很好的。
我在導航上輸入地址,半個小時後就回到景江。
樓下的物業看見我拖着幾個行李,熱情的幫忙給我推進電梯裏去。
到了所在層數,我将行李箱搬到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蘇傾年打開門,看見我身邊幾個行李箱微微有些錯愕,他問:“怎麽打包了這麽多行李?”
“我将你的衣服都帶過來了。”
聞言他眸光含着笑意,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說:“這邊很多的。”
我知道,我剛剛看見了。
但是放在那邊不穿,很浪費。
“順便帶過來。”我拉着一個行李箱進去,蘇傾年拖了兩個跟在我後面進來。
我放在客廳裏轉身問:“錦雲醒了沒?”
蘇傾年說:“應該快醒了。”
“那我去給你們做飯,下午我還要去上班,順便給他買個奶瓶和奶粉回來。”
“你昨天聽見了?”
我點頭,蘇傾年又說:“他現在習慣每天喝一瓶。”
“他還小,這很正常。”
“你對他比對我上心。”
我沉默轉身去廚房。
做飯的時候,蘇傾年半途進來将一張銀行卡裝進我衣服裏說:“這張卡你留着每天買菜用。”
他又給我一張卡,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以前。
而用一張我覺得可能有幾百萬的卡去買菜,我覺得這太豪氣了。
不過我沒有拒絕,我拒絕他也會給。
而且我缺錢用,拒絕也顯得矯情。
不過我不會亂用,上次一百萬是一個意外。
不然我根本不會亂動他什麽錢,也不敢用他這麽多錢。
我嗯了一聲,蘇傾年從後面抱着我的腰,将腦袋放在我肩膀上,用自己的臉摩擦着我的臉說:“顧希,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訴我,我現在是你男人。”
他指的是上次那個一百萬債務,他在怪我沒告訴他。
“嗯。”
“你這個傻孩子。”蘇傾年突然歎息一聲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長心。”
我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我胳膊推了推他的身子說:“起開,我做飯。”
“我幫你。”
蘇傾年說完這句話松開我,還真的替我洗菜,洗到一半的時候,他偏頭轉過來看着我問:“要不要請一個阿姨過來做飯?”
“不用,我自己做。”
我想每天親自給蘇錦雲做飯吃,給自己的孩子做飯吃。
“你不用這樣辛苦,女人都是該被寵着的。”
蘇傾年突然說甜言蜜語,我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他輕聲笑了笑伸手彈了我額頭一下解釋說:“我曾經說過。”
他曾經是說過這話,他也說過他妹妹在夫家都是被寵着的。
蘇傾年這兩日突然溫柔了起來,我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不适應。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吩咐他說:“你出去吧,這裏我來。”
他聽了我這話,倒真的放下手中的菜,用毛巾擦了擦手,沉聲道:“我去喊蘇錦雲起來。”
我阻止他說:“讓他先睡一會吧,這做飯還要半個多小時呢。”
“他現在睡足了晚上就睡不着了,耽擱我們兩個恩愛。”
我:“……”
我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臉一紅,沒有去接他的話。
幾分鍾後蘇傾年抱着蘇錦雲從裏面出來。
他将孩子放在沙發上。
從我這個镂空的窗戶望過去,蘇錦雲歪着身子躺在沙發上,一副睡眼朦胧的樣子,這是沒有睡醒的模樣。
在廚房裏我聽見蘇傾年對孩子說:“蘇錦雲你這樣躺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頭發也亂糟糟的,一點都不帥,像什麽樣?”
孩子這麽小,他就給說這些。
蘇錦雲聽見他這話,反駁道:“我很帥氣的,今早你還非要我穿那件白色的衣服,一點眼光也沒有,還好奶奶看不下去給我搭配衣服。”
我切菜的手一頓,又聽見蘇傾年淡着聲音說道:“呵。你還嫌棄我?”
“本來就醜。”
可能見蘇傾年語氣不好,蘇錦雲聲音弱了下去。
我将切好的菜放入鍋中翻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