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年從我的房間離開,我索性脫下衣服又在床上躺起來。
昨晚喝了很多酒本來腦袋暈暈沉沉的,又和蘇傾年那男人裹了那麽久!
身體不疲憊是不可能的。
這一睡就是到中午的時間,但不是自然醒的!
又是被電話吵醒的。
我睜開眼緩了好大一會,這才伸手從一旁撈過手機按了通話鍵接起電話。
宋言這小子噼裏啪啦一股腦道:“顧檢,昨晚去了洗手間後你怎麽不見了?我昨晚也喝醉了,剛想起這回事,就連忙打電話過來問問。”
好小子,竟然忘了還有我這麽大一個活人!
即使他忘了我,我還是溫柔的安慰他說:“沒事,昨晚提前回來了。”
宋言說:“哦,下次記得告訴我們一下,我們都擔心你被别人拐跑了。”
我:“……”
我發現我此刻有些無言以對,他不是剛記起我嗎?
昨晚我的确被蘇傾年拐回來了。
今天難得的出了太陽,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整張床鋪上。
我舒服的歎息不想起床。
我将手機扔在一旁,在床上睜着眼睛躺了許久。
半個小時後才緩慢的起身穿衣服。
打開門出去,蘇傾年不在。
我在廚房的冰箱裏找出一瓶奶,兩塊面包,坐在客廳裏吃着。
過不久蘇傾年從外面打開門進來,他看見我這樣,出聲問道:“餓了?”
我看着他,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我收回視線點點頭說:“有點。”
“去拿外套。”蘇傾年将文件扔在客廳的玻璃桌上,自己進了卧室說:“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他進去不過半分鍾,換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出來,目光疑惑的看着我道:“你不是餓了嗎?帶你去吃飯。”
好吧。
我去卧室拿了一件長款的白色羽絨服,打直膝蓋,又穿了一雙黑色的半筒靴子,和蘇傾年的差不多。
我發現,蘇傾年好像偏愛這一款。
那天在商場的時候,他給我選了幾雙,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
蘇傾年開車帶我到了一家高檔的餐廳,點了兩份牛排。
還有一些甜品。
他将手機放在桌子上,問我:“你要不要喝一點紅酒?”
我搖搖頭說:“不想喝,昨晚喝的有點多,腦袋還有些暈。”
蘇傾年滿意說:“下次吃住教訓,和他們出去玩的時候注意一點。”
和朋友們出去玩,還要吃教訓。
蘇傾年這人真的莫名其妙。
我沉默,沒有搭理他。
這時牛排上來,我連忙切成小塊,吃完了不說還吃了很多甜品。
我擦了擦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見蘇傾年還優雅的切着牛排。
我連忙打斷他,提議說:“蘇先生,其實我們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你真的不用這麽優雅的。”
“哦?”蘇傾年輕佻一聲。
“你這樣反襯了我的行爲粗糙。”
“我又不是不了解你。”蘇傾年無所謂的回答,塞了一塊牛排到嘴裏。
他吃東西的動真的很好看,像電影裏的男主一樣!
光看着都能讓人流口水。
同時我也覺得很心塞,蘇傾年他說的沒錯。
他了解我,所以無論我什麽樣子,他都不在意。
他見過我最邋遢,最狼狽的模樣!
所以即使以後我再丢臉,他都可以淡定從容的一笑而過。
這真的是一件讓人很心塞的事。
填飽肚子過後,蘇傾年正打算去開車過來,沒想到遇見他的熟人。
我記憶力超好,一夜過去,這三個人我恰好都還記得。
前面這個漂亮的女人,大冬天的穿着一條短裙,也不怕冷!
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鮮紅的唇瓣,細長的眼線。
還有全身的優雅氣質……不,用董佛的話說就是騷。
她就是昨晚一直黏在蘇傾年身旁的女人,還有兩個年輕的男人。
沒想到我今天好死不死的遇到他們,運氣真是好爆了。
其實我不太想遇見他們,因爲這個女人的存在,讓我覺得有些心塞,
昨晚蘇傾年沒推開她,更讓我心塞。
心塞歸心塞,但是她給我打招呼的時候,我必須表現得大度一點。
“你好,我是楊悅。”她伸手直接對我介紹她自己。
就在餐廳大門口,堵着别人的生财之門,我笑了笑伸手過去,還沒有說一句話,她就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一愣,聽見她問我身邊的男人,“傾年,這個女人是?”
蘇傾年也看到這一幕,我他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手突然被人握住。
手心有熟悉的溫度。
我偏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他正勾着唇,眸光冷漠的看向楊悅。
另外兩個男人見蘇傾年這樣,其中一個連忙打馬虎道:“楊悅,你這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學長的女人。”
學長?!
另一個人說:“嫂子不好意思啊,楊悅不懂事,我們向你賠禮。”
唯獨楊悅臉色有些蒼白,沒有搭話也沒有道歉。
本來是她不懂禮貌,但是我也不計較,看的出來她喜歡蘇傾年。
但是現在這場景……很尴尬。
“學長,今兒個周末,要不我們去打牌?”他們提議道。
蘇傾年看了看我,眼神詢問我的意見,我搖搖頭,他卻說:“好。”
我:“……”
坐上車的時候,我有些不大高興,我是不太想去牌室的。
特别是和一群我不認識的人。
還是一群這樣的人。
蘇傾年似乎發現我心情不好,他開口問我道:“剛剛楊悅打了你的臉?疼不疼?”嗓音有些不悅。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握手的事,楊悅看不起我,專門給我難堪。
我反駁說:“還不是因爲你。”
他說:“所以我們要報仇回來。”
蘇傾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我好奇問他:“怎麽報複回來?”
“他們是我在國外留學時候認識的人,比我小一屆。”
難怪喊他學長。
蘇傾年解釋說:“前些天也不知他們從哪裏聽說我過來了,聯系上我。而我剛到這個城市沒什麽朋友,也不想交朋友,但是和他們還是能玩的。”
比如去酒吧喝酒?
“這個和你報複他們有什麽關系?”我翻了一個白眼,攤手問。
聞言,蘇傾年偏頭看着我,有些怒其不争的問:“顧希,你沒發現我在給你解釋他們的來曆嗎?他們對我來說不重要,那個楊悅也是一樣。”
“爲什麽要對我解釋?”我心慌,連忙說:“其實這些不用對我解釋的。”
“是嗎?”蘇傾年嗤笑了一聲反問,随即轉移話題道:“等會打麻将,赢掉他們這個月的工資,讓他們吃土去。”
這就是他的報複?
他怎麽就肯定他會赢?
說到底還是我小看蘇傾年了。
當看到他打牌那老練的動,我就知道他以前是多麽的放蕩過自己。
他們下的賭注很大,蘇傾年摸了一張牌,偏頭問我:“你會嗎?”
我點頭又搖頭說:“會一點,但不是很會。”頂多知道怎麽打,不會算牌。
我會打麻将,但是運氣不怎麽行,十回就有十回輸的記錄。
所以每次過年,兩家人聚在一起熱鬧的時候,趙郅的媽媽是不想叫我上桌打麻将的。
隻要趙郅讓我摸了兩把,她會從一開始黑臉到我結束。
“那你來打,我去一下洗手間。”
蘇傾年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我有些無措和茫然。
輸了錢他會不會怪我?
我硬着頭皮上桌,楊悅看蘇傾年不在,立馬甩了一張牌冷着臉問我:“你是怎麽和蘇傾年認識的?”
“緣分。”我也冷漠吐出兩個字。
她不客氣,我也不客氣。
我和蘇傾年的相遇真的是一場緣分。
如果趙郅不出軌,而我不去酒吧買醉,那我這輩子就不會認識蘇傾年。
“楊悅,對嫂子語氣好一點。”我尋着這聲音望過去。
說話的這個人,留着超短的頭發,快貼近頭皮,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裝。
他好意解釋說:“嫂子,楊悅也沒别的意思,就是自己喜歡的人突然被人搶跑了,心裏一時想不過。”
另一個男人接着說:“楊悅就是沒想通自己輸給你什麽地方,嫂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别和她計較。”
感情,蘇傾年不在,一個兩個的都來擠兌我,真是好樣的!
“沒什麽想不通的,蘇傾年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你們不是在喊我嫂子嗎?有什麽想不通的都說出來,我給你們解釋解釋,解釋了或許你們就想通了,心裏也不犯堵了。”
我身邊有董佛和宋言這兩個耍嘴皮子的,我聽了這麽久,自然也不會落了他們下乘,隻是平時很少溜出來。
正在這時候,我打出一張九筒,楊悅糊了,我虧慘了。
蘇傾年怎麽還沒有回來?
我認命的從桌兒裏拿出幾千塊給她。
楊悅冷哼了一聲,笑着說:“多謝嫂子給捐的零花錢。”
“不用謝,反正也是你們學長赢的你們的,權當拿你們的錢玩。”
我頓了頓,笑的歡快的說:“說起來,應該感謝你們。”
“那嫂子多輸掉給我們。”
“沒事,大家都是玩玩嘛。”
我心裏一直期盼着蘇傾年趕緊回來。
這個陣仗輸下去,我受不住。
一把輸赢抵我一個月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