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窗簾是大開的,外面天空的夜色連帶着這個城市的霓虹燈落了進來,漸漸的亂了眼。
蘇傾年反問:“那你呢?”
他的意思是我不如關小雨,的确,關小雨注重保養,會化妝,會知道怎麽來呈現最好的自己。
他的問題,我無從所答。
平常我過得都是很随意,即使穿了漂亮的衣服,但是因爲不太會化妝,所以顯得沒有那麽出彩。
其實說實話,我身材不差,長得也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寒碜。
隻是平常很少搗鼓自己。
蘇傾年過來坐在沙發上,目光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冷靜異常,他語調平穩說:“顧希,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能打敗他們最好的利劍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最好的自己,讓他們看見你的優點,後悔去!”
對,蘇傾年說的沒錯,隻要我還是以前的樣子,無論趙郅他以後輸得再難看,他都會慶幸和我離婚了。
因爲我并不是那麽優秀到讓他懊惱。
我臉色蒼白的聽完蘇傾年說完這些話,放下手中的木梳,故輕松的笑了笑說:“蘇傾年,你怎麽這麽能戳人心?說的我有點難過了。”
“難過就對了。”蘇傾年頓了頓說:“就怕你自己活的麻木。”
這話說的我心裏一顫。
蘇傾年這個人說話太直接,可以輕而易舉的擊垮别人的心理防線,說出血淋淋的現實。
他說的全對,我内心有些尴尬,想起趙郅今兒早說的,連忙問他說:“你昨晚讓人去砸了趙郅的家?”
“不砸難道看你被威脅?”
他以暴制暴。
而他承認的很坦蕩,這倒讓我吃了一驚,我笑笑說:“謝謝你,蘇傾年。”
聞言他看着我,目光璀璨,徒生了一道奪目炫耀的光芒。
他開口說:“過來。”
他用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我微微錯愕,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我隻猶豫不到一會時間就起身過去坐到他身邊去,他忽而伸出右手牢牢的固定住我的肩膀,靠在他懷裏,腦袋死死的抵在他胸膛上。
不過片刻,他就松開了我,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但屁股還是快速的往後挪了一小點位置。
他似乎發現我這個動,勾了勾唇瓣輕聲的笑了出來。
蘇傾年這個男人本來英俊的不行,此刻笑容就像百花齊放,傾城時光。
我不由自主的微微垂着頭,不敢去看這個妖豔高貴的男人。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擡頭看我。”
我憑什麽要聽他的話,連忙起身想離開這裏,身子卻被他扯住跌坐在他懷裏,下面是他的堅硬。
我臉有些火辣辣的,下面的感覺異常的清晰,唇突然被人堵住。
感覺要發生什麽一樣。
我有些驚慌,雖然以前和他做過,但是這一刻我還是有些膽怯。
清淡冷冽的味道迎面而來,他的鼻息落在我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
我睜着圓圓的眼看着他,他的眸子是半阖着的,睫毛很長的掃着我的臉。
蘇傾年在我口中轉折,含着我的舌尖,繞着我的牙齒。
我輕呤一聲,這一聲似乎驚醒了他,他從我唇上移開,目光看着我,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忽而蘇傾年推開我,我從他雙腿上滑在沙發上,他起身幾步進了卧室。
我有些莫名其妙,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火燒火燒的感覺。
剛剛我好像沉迷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有些難眠,我感覺心跳的厲害。
這時候枕頭邊的手機響起來,我拿過來一看,是董佛發來的消息。
她說:“我的顧大檢察官啊,你怎麽想到突然回來了呢?我這幾天忙死了,最近有個無頭女屍,警察局的讓我過去當免費苦力查案呢。”
我看着這條消息笑了笑,檢察院和市裏總警察局挨在一塊兒的。
以前我還是檢察官的時候,警察局的人都愛拉我過去當苦力。
那時候我是檢察院很出名的檢察官,那時候我的能力被警察局老一輩的人都認可,現在卻成了這個熊樣。
我回複消息,将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倒黴事都告訴了她。
有些事我也想對自己的朋友傾訴傾訴,而董佛是小我一屆我的學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次董佛回消息很快說:“顧希你别難過,别傷心!難過你就輸了!那個王八羔子,讓他滾犢子去!我們顧大檢察官多好的人,他眼睛讓兔兒給踢瞎了,看不到身邊對他好的人。”
董佛安慰人總是有自己的一套。
對啊,難過我就輸了。
再說我現在不難過了。
我回消息說:“早就不難過了,但是想回來工,做自己喜歡的,不知道領導還要我這個半路逃跑的人不。”
當初我要辭職,領導是不讓的。
但最後還是掰不過的執拗。
董佛說:“他巴不得你回來,顧大檢察官你快回來,回來我們一起奮鬥!你不知道,現在你不在,辦公室那幾個靠關系進來的小妖精都要飛了。”
要飛了……
我輕聲的笑了出來,董佛說話很有意思,要飛了就是指辦公室裏面那一群女人要扶搖直上九萬裏。
要日天去!
我連忙回消息說:“她們就是領點工資,打發一下時間!你快睡覺,明天早上八點半還要上班呢。”
董佛問:“你多久回來?”
“明天下午吧,早上我去辭職。”
明天去辭職,肯定又會遇見關小雨,一想到這就覺得莫名頭疼。
和董佛聊了一會,我心情的好了很多,也忘了和蘇傾年的那個接吻,躺在床上很快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門外傳來敲門聲,我蓬頭蓬腦的起身下床去打開門。
看見蘇傾年這男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我在他家。
我還沒習慣過來。
我連忙擡手順了順雜亂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問:“有什麽事嗎?”
蘇傾年看着我,擡起自己手腕上的表認真說:“顧小姐現在八點了,你确定還要睡?”
“等我一下。”
今天要去公司,主要是爲了辭職,然後下午去檢察院。
蘇傾年來喊我,肯定是想送我去公司,但是進浴室的時候我又想起他的車撞壞了,還在維修中。
他怎麽送我?
可是我發現我是多想了。
當我看見車庫裏,他的停車位上多出來的一輛黑色的賓利。
我瞬間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