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拉住李欣喬,瞪着眼問她:“你在這裏鬧什麽?”
李欣喬看見我來,眸光一喜,假惺惺的說着:“姐我這是幫你要房子呢,你覺得我是在鬧嗎?我隻是不想你吃虧,你還來兇我?”
周圍聚集了很多路人,還有趙郅公司的人,此刻趙郅公司應該是亂成一團,他藏在上面不下來。
裝!最能裝的就是李欣喬!
我丢不起這個人,拉着她想離開,沒想到她使勁掙脫我,眼圈微紅着問我:“姐你在害怕什麽?他要和你離婚,好啊,離就離我們也不是養不起你,可是爲什麽房子也要被他霸占?”
她這話就像我一直都是被她養着的,吃了這麽多年的白米飯。
李欣喬什麽都不知道,她這些話都是說給看熱鬧的人群聽。
我也不想狡辯什麽,咬着牙低身對她說:“李欣喬,不想丢臉現在就和我回去,房子我會想辦法要回來的。”
“要?怎麽要?還有姐我們隻是要自己的房子,怎麽就丢臉了?”
她打定了注意不要這張臉,我氣的臉色發白,心底顫抖的厲害,我就是害怕她這樣。
我現在臉色肯定很蒼白,雙手使勁揣着她的手腕想把她帶走。
她踉踉跄跄的跟在我後面,這時有人阻斷了我們的去路。
她們站在我們面前,一臉的厭惡。
我看着早上還肚子疼現在卻生龍活虎的關小雨,現在和我那個過去式婆婆站在一起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們早就認識了?
看她們模樣甚是熟稔。
看來她早就知道趙郅背着我玩女人了,而且她還同意了。
她長滿皺紋的皮膚皺了皺,語氣厭惡說:“顧希,你和阿郅離婚了也不想讓他安生嗎?明明是你出軌在先,我家阿郅才和你離婚,你才淨身出戶的,現在來要房子是怎麽回事?”
我出軌?!
我還沒有接話,她又不客氣接着說:“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惡毒?當初讓你進我趙家的門真是瞎了眼了!”
呵呵,這個惡毒的婆婆竟然和李欣喬一樣的目的,敗壞我的名聲。
讓我無路可退。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都是罵我的人,有些東西扔在我身上,水果瓶子之類的,我連忙慌亂的躲着。
身上的疼痛一陣一陣的,感覺還有堅硬的東西砸在我身上。
我心底難過,這些看熱鬧的人什麽都不知道,都開始針對我。
都開始讨伐我!
李欣喬張牙舞爪的罵道:“你這個老巫婆說什麽呢?即使我姐出軌幹你屁事,這房子是我媽買的,你們說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了。”
李欣喬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她樂意見我的名聲敗壞,但是現在這場景已經達到她想要的地步了。
所以她現在的目标要對付的就是趙郅的媽或者關小雨。
被李欣喬這樣一噎,趙郅的媽氣的臉色發白,指着我們的手指發抖。
關小雨聽了連忙幫趙郅的媽說話:“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說話留點口德,什麽叫做老巫婆?沒大沒小。”
很多東西朝我們扔來,不知是誰先打起來的,在趙郅公司的門口,四個女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後來我們被公司的保安費力拉開,趙郅下來目光狠狠的瞪着我,一副我和你沒完的模樣。
我坐在警察局裏順了順自己雜亂的頭發,上面已經被人潑的飲料弄得一塌糊塗,索性我挽起一個丸子。
我從來沒想到我的婚姻會到這樣的地步,就在短短的幾天裏,我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我這個媳婦平時在家就是不孝順我,還罵我更甚至動手打我,你看她今天那個陣仗就知道了。”
趙郅的媽和關小雨的目标是我。
不知道是誰打誰。
我身上痛的厲害。
“你婆婆說的是真的嗎?”
“警察同志我不管怎麽處理,我家的房子我必須要回來。”
李欣喬坐在沙發上,一副得意的模樣看着我們這群人。
她年齡小,做事不顧後果。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但是她先動手打人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種很爽的感覺。
警察同志做着筆錄擡頭看着她說:“閉嘴,還沒有問你。”
我看了眼趙郅威脅的目光,現在關小雨被送到醫院了。
她沒有什麽傷,被趙郅的媽護的好好的,但是她嬌氣。
那個裸照是我的緻命傷。
我内心痛的像下了磅礴大雨,傷痕累累,但還是沒有辦法點頭承認,“她說的沒錯,所以我的前任老公才和我離婚。警察同志我妹子今天爲我出氣,所以鬧了起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認錯以後不會再犯了。”
警察點頭又詢問了他們幾個。
最後結果出來了。
“你涉及了故意傷人罪,看在你有心悔改的份上,關監禁三天,罰款200,你有意見嗎?”
警察這話是對我說的。
我搖頭說:“沒有。”
“房子的事你們自己下去解決,解決不了的走法律途徑,别這樣在大街上鬧了,影響不好。”
李欣喬大鬧了一場,到最後誰都沒有事,偏偏我被關在了警察局。
三天監禁,我像犯人一樣,但過得并非生不如死,而是一種恥辱。
這三天我回想了曾經很多事,可是發現什麽都不能抓住。
過得毫無意義可言!
明明我是國家政府首屈一指的檢察官,因爲工資不是很高又因爲趙郅他媽不喜歡強勢的女人。
所以結婚那天我辭職了。
結婚之後我找了一個文員的工,在辦公室裏做一些雜事。
工資雖然也不是很高,甚至比檢察官還低。
但是至少朝九晚五,不用調查一些案子,不用接觸一些死人。
這份工趙郅的媽很滿意。
而現在回想起來,這些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
我爲了趙郅,放棄了最好的自己。
這就是最大的愚蠢。
女人啊,結婚可以,但是結婚之後沒有自己的主見就是可悲了。
我這些日子在想,什麽是婚姻?
遇到對的人就是婚姻。
遇到不對的人就是墳墓。
但大多數人還沒有進墳墓的時候,都以爲自己過得是婚姻。
我前幾日也曾以爲自己過得是婚姻,即使有些雞毛蒜皮的争吵,有柴米油鹽的斤斤計較。
但是我還是相信,愛情。
可是趙郅直接生動的給我上了一課,什麽是痛徹心扉的背叛。
婚姻已經腐朽了。
在警察局的這幾日我爸也沒有來看過我。
應該是李欣喬沒有告訴他我發生了什麽事。
我這個人活了大半輩子真的是毫無存在感,沒人惦記。
怎麽就活得這麽可憐呢?
但現在也不是自憐自愛的時候,我深刻的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到現在這一步,我不能可憐自己,必須要振起來。
出警察局那一天,警察同志叮囑我好好對以後的婆婆,我點頭熱情的敷衍答應。
站在警察局門口,我給蘇傾年那個男人打了電話。
聽話筒裏隔着很遠的距離,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來:“什麽事?”
“蘇傾年,你三天前說的話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