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隆~
昨夜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一直下到今天早晨也沒有停,天氣昏昏沉沉的讓人犯困,俗話說陰天下雨打孩子,我是沒有娃兒,所以懶在床上玩手機遊戲。[燃^文^書庫][]=樂=文=小說W.lXS520.coM
後來玩到十點多,這場大雨還是沒停,我餓的不抵了。
“不會發河了吧?”我起床閑閑嘀咕一句,倒也不甚在意,反正我家住市中心區,黃金地段,地處偏高。
打開爐竈,我在平底鍋裏煎蛋、煎牛排、煎培根,典型懶人們的一鍋出,無油炸鍋弄點薯條,反正都是現成的。
彈跳式面包片熟了,夾着煎蛋和培根,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吃着。
邊吃邊打開電視,尋思着找場足球看看,自從賭球赢錢開始,我對此運動項目無比熱衷,鐵杆米分絲,甚至到了每天無球不歡的程度。
滋滋~~~電視裏發出邪魅的聲音,裏間巴黎風格的街頭,遊蕩着一具具恐怖的喪屍。
“體育五頻道播放喪屍片,這是什麽節奏?”我搖了搖頭,換電影六看看,巧了,也是街頭喪屍片,再轉換31娛樂頻道聽歌,長大以後,看電視基本都是這三部曲。
“咦~發生了什麽?”我驚異的起身,嘴裏的食物也忘記了咀嚼,隻見明星演唱會的舞台之上鮮血淋漓,四處都是晃悠着雙臂的恐怖喪屍,電視裏傳來凄厲的慘叫聲、救命聲,正巧在電視下角處見到,一個敲架子鼓的男子丢出闆凳後,被一群喪屍圍在中間,咬成了馬蜂窩。
而就在那架子鼓手被吞咬之後,無論是漏在外邊的五髒,還是身上的傷口,都飛速愈合,傷勢明明盡好,可是他全身瘋狂抽搐起來!
在抽搐的過程中,他全身變爲暗紫色的喪屍,兩條胳膊變長,指甲變得銳利,大嘴在裂開嘶吼間變的無比巨大,增幅一倍的牙齒變成了黑紅色,渾身黑煙迷霧,魔氣騰騰。
最後,當他眼球全黑的時候,身體僵硬的喪屍便形成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喪屍,以前都是聽聞塞德裏克研究的傳說而已,現在看來,其變化程度相當可怖,前後隻需要兩分鍾一個正常的人就變成喪屍了。
在成爲喪屍以後,這些眼盲的家夥似乎對血液擁有無比的渴望,四處尋找着新鮮血肉,這讓我想起過去玩的穿越火線,明明都是開槍激戰喪屍的同伴,然而在轉變喪屍的瞬間,他的利爪立刻殺向并肩作戰的戰友。
一如真實世界那般,母親原本護着兒子,可是在成爲喪屍以後,她第一個抓向的就是距離自己最近的親人,喪屍像是無限遼闊的傳染源,一個傳染十個,十個傳染一百個......
“我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飛速上達二樓半的閣樓頂,那裏有一台望遠鏡,借此向外看去。
跨過景觀小區,我見到街道兩邊的大道上,真真的喪屍大軍如蝗蟲群一樣在街道上奔行着,所過之處人迹全無。
天呐,這跟在電視裏見到全然不是一種感觀效果,親眼真實見到人殺人,人變成暗紫色的喪屍,玩命的抓向身邊之人,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你們都犯了謀殺罪!
我剛剛認定完了之後,忽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如果喪屍侵占世界,那裏有什麽法律了?
喪屍侵占世界,不會吧?
世界毀滅,更加不會吧?
我是任十億,我是小四爺,我是腳踏好幾條船的花心大蘿貝,昨天我還去重病房看暗中情人的懷孕狀況,我還幻想着陪她一些時日,然後去世界各地旅遊,觀遍世界的聞名和趣事,快樂的活着。
可是今天,怎麽忽然就變了,一切都變了?
我還是無法相信在一夜之間,世界會有那樣的轉變,沒錯,喪屍是一個傳染一個,但是憑借各國中心局的鐵腕手段,一定會将其盡數消滅,不可能地球63億人全被感染了吧?
想到這裏,我腦海中靈機一動,我湊,我爸媽咋樣,蔣怡怎麽樣,還有小檬如何了?
“吖~~~”我凄厲的慘叫一聲,衣服也來不及穿,連忙抓過車鑰匙就跑。
開着極光子彈頭,我出門了。
開車行駛在街頭,我簡直要瘋了,喪屍、喪屍、喪屍、全都是恐怖的喪屍!
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城市,我對此熟悉無比,感情至深,可是僅僅半天的功夫,我與生長的城市成爲了陌生人。
它變了,聞名城市變成了喪屍的世界!
急速開車,他媽的,極光子彈頭太帥了,無論是平地,還是被洪水沖擊的水溝,它都能如履平地的開過去,陸地與水面轉換間遊刃有餘,酷斃了!
我一路開到省醫院,同樣,這裏也已經成爲了喪屍的基地。
将車子停靠在一旁,打開車門後,我翻身上車頂,縱深一躍抵達醫院三樓,順着窗戶口就進入了裏間。
“嗷嗷~~~”一陣氣味辛辣酸惡的屍臭傳來,我差點沒惡心的吐了,腦袋恨不得炸裂開來。
咚~我一腳飛踹,将喪屍從窗戶口踢倒了樓下,咦~他們的力量,似乎比尋常人要大上些許,多少我不敢肯定,但是剛才那醫生裝扮的男子,尋常應該沒有那樣的力氣,不過速度緩慢了很多。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全身一半的速度轉換成一半的力量,以及貪婪的嗜血之意。
憑我的身手,這些喪屍當然不是我的對手,連我睡衣的衣角他都摸不到。
我很輕松的就沖到了七樓vip病房,這裏的防護隔絕門是我對蔣怡最深沉的希望,看見這扇門沒有打開,我是又激動又興奮,或許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在發現僵屍以後,沒有去想蘇菲亞、沒有去重案組找張檬,甚至沒有回家看爸媽,我直接來了這裏,蔣怡她在我的心裏,不知道怎麽就重要成這種地步。
我連忙按鍵1527,這時防護隔絕門的密碼,護士長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密碼,卻逃不過我的感觀耳目。
——吱嘎!
隔絕防護門打開後,忽然聽聞一聲女性的驚呼,我順着聲音看去,隻見蔣怡手持一把手術刀,萎縮在牆角尖叫着,而病房中兩名護理人員的喪屍,脖子口出都有一個深邃的血洞!
“我去,大美人你挺厲害啊!”我忍不住驚贊,她身體不好,平素看着柔弱,這種時候居然這麽威武!
蔣怡看清是我,飛快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我哭喊起來:“傳傑,你怎麽才來呀,你怎麽這麽晚才來救我,嗚嗚~~~”
“好了,别哭了,快跟我離開這裏。”我拉着蔣怡的小手,轉身就走。
“等下!”蔣怡連忙急道:“我們不能淋雨,否則也會變成喪屍的,你了解嗎,這次下的大雨中有傳染毒素!”
“什麽,是下雨傳染的,不是一個導緻兩個......呃~對哦,如果不是下雨,怎麽會有這麽多喪屍。”我思付了下,并沒有跟蔣怡思考議論的打算。
心系家人的安慰,我背蔣怡飛快跑到二樓,一路躲過五十多具鮮活的喪屍,一躍跳下,精準的進入極光子彈頭車廂裏。
車輛啓動,我連忙回家去看,可惜可恨,家裏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走廊裏滿地血腥。
父母原本好好的,忽然之間沒了,我的心如墜冰淵,或許直到這時,我才體會到喪屍末日的可怕,我忍不住在走廊裏歇斯底裏的大吼起來:“爸~~~媽~~~”
然而這世界再沒有二老的回複之音,那怕是教訓、呵斥,也成了一種無法得到的奢望。
很多年沒有哭了,我眼裏婆娑的跑回車裏,當着蔣怡的面大哭起來,我沒有接受她的安慰,一腳油門下去,趕赴西省廳重案組。
看着那些攔路的喪屍,街頭兩邊無助哭喊的人們,我的心瘋了似的想要報仇,如果那個喪屍傳染源的人被我抓住,我要當着他的面,一個一個殺光他身邊所有的親人,最後将他一刀一刀淩遲處死!
抵達中心局時,槍聲不斷,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最起碼這裏的人有槍,都是戰鬥精英。
可惜有鐵欄路障,我進不去,徘徊在外圍的路上,我抄起擴音喇叭沖西省廳大院内呼喊:“小檬、勇哥、你們在嗎,聽見回句話啊!”
砰砰砰砰~~~
入耳全都是打槍聲,在我接連喊了很多聲後,大院内的喇叭忽然傳出張檬的呼喊:“是傳傑嗎,你沒事的對不對,快去,快去鬼市找船長大人來救我們,完了就來不及了!”
鬼市?
是啊,現在城市的水位不斷攀升,如果到時候大水淹沒了城市,重案組就完蛋了!
“張檬,你出來,我帶你去鬼市,快過來,我在後門這裏。”我沒命的呼喊着,把她留在這裏,我可不放心。
喇叭再次傳來張檬的聲音:“不行,我們不能沾染到雨水,會變成喪屍的,傳傑你快走,順利的話,一天之内你們回來,隻要水位沒有淹過樓頂,就可以救我們了,我們絕對可以堅持住的!”
廣播喇叭又傳來林天翔堅定的聲音:“任傳傑你快走,隻要你回來,我保證将完好無損的張檬交給你,快去,快去将大船開過來,不然我們都得死!”
車裏有雨傘,沒雨衣,靠,我咒罵一聲後,車頭調轉,直接飛速開出城市,前往鬼市。
按照我這個速度,最多五個小時就能到,當然,前提得是路别被淹沒了。
路上的時候,天空依舊一片赤黑,就好似神話傳說中大妖魔出現了一樣,昏天黑地,這一幕,好像跟我前幾日的預感一模一樣。
見我停止了哭泣,蔣怡小手摸摸我的肩膀:“傳傑,别傷心了,遇見這種事,我們都要承受着失去親人的悲痛,你很勇敢,沒有像我這般慌亂,一直行動着救人,隻是......”
“你想說什麽?”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過激情緒。
蔣怡開口道:“你怎麽能先救我,你應該先救你的父母親啊,還有,你沒有第一個去救小檬嗎?”
“這件事就不要提了,車内的小冰箱裏有漢堡和牛奶,我昨天買的,你用微波爐熱一下吃吧,注意點,别摔倒了。”我依舊面無表情的開車,實則,我心中無比的自責,如果我第一個回去救父母,情況會不會有轉機,醫院浪費的時間,在我心底永遠都是一個難解的結。
“咦~你怎麽準備了這麽多食物和水,莫非你提前就知道了?”蔣怡好奇詢問,又連忙道:“不會,如果你提前知道,怎麽可能不将父母接到安全地點,唉~也不知道我在國外的爸媽如何了。”
電話已經徹底失靈了,我們的車,還依舊前行着。
鬼市,過往在我們眼裏是精神病們的窩點,然而現在,那是通往生機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