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墳地裏有唰唰~異響,換成誰恐怕都吓得腿軟腳軟,我和童一勾下意識的看了看不遠處路口的汽車,同伴們也在車裏緊張的注視着。[燃^文^書庫][]
“警察同志,要不然咱回去吧,明個白天來不是一樣嗎?”童一勾見此詭異情景,頓時打了退堂鼓。
我遞過一個嘲諷的眼神:“害怕的話,就躲在哥身後邊,别丢人現眼。”
“誰害怕了,切~我是喝了瓶啤酒,有點困了。”童一勾嘀咕了句之後,滿臉不服氣的小表情,隻是腿肚子抽筋,絕不肯先邁一步。
我凝神聚氣,向陵墓深處的聲響之地走去,童一勾連忙緊随其後。
咦~墳墓深處有一個男人,他正拿着大掃把打掃着滿地灰燼,将老舊的花圈和白穗丢入垃圾車中。
看到這一幕,我放心大膽的走去,走過幾個墳墓,童一勾這才見到那個人。
“唐澤!”突然間,童一勾晴天霹靂一聲吼:“他媽的,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這吓唬什麽人,找死啊,吼吼~”
比較令我無語的是,因爲童一勾的嚎叫,那打掃員唐澤吓得屁滾尿流,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這才按着發抖明顯的雙腿起身。
隻要不是鬼,對人,那童一勾就是十足的惡霸,這貨沖上去就咆哮:“小唐子,我看你小子是欠抽了,今天老子非踹死你不可。”
砰~童一勾上去就踹,然而那唐澤吓得不行,一踹一個跟頭,連句話也不敢說。
我連忙上前扯住童一勾的衣服領子:“人家隻是在工作,招誰惹誰了,你打人家幹嘛啊?”
童一勾斜楞我兩眼:“行了,我把你送到地方了,你記得明天去付酒錢,不然我跟你沒完。”
本來我想留下他,讓暗地裏那個半魔人撞死他,但是看眼下,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在童一勾走了之後,我單獨面對唐澤:“把你的腦袋擡起來。”
“是~是~”唐澤顫顫巍巍的擡起一點腦袋,眼神則根本不敢與我碰觸。
不過,在他的眼眸深處,我見到了他跟我一樣,純黑色的瞳孔眼眸,目測他的腿,依舊很長!
這到底是一支什麽血脈的半魔人呢?
還有,那隻黑兔子精在那裏,這個禍患之源,我必須盡早除去它。
在我思考的這般長時間,唐澤依舊沒有說話,一如張懷遠局長所說,他膽子太小了。
“對了,唐雪是你妹妹吧?”我閑閑問了下,想找點别的事說說,先讓他放松些心态。
豈知,聽聞此事唐澤更加驚慌了:“唐雪,雪兒是我妹妹,她到那裏去了,她在哪?”
我怪怪的苦笑下:“她應該在青岩村,在來的路上,我見她往村子的南方去了。”
“村南頭!”唐澤聽完之後,撂下掃把就跑。
哇哦~這速度,堪稱奇快無比啊,恐怕百米冠軍都不是其敵手。
“慢點,别暴露了。”我在其身後提點一句。
就是這一句,唐澤如遭雷擊,他回頭驚恐的看了我一眼,直到這時,他似乎也發現了我眼中的秘密,緊随其後,他放緩些步伐,跑向青岩村。
我很好奇,青岩村的村南頭會發生什麽事呢?
于是乎,我們開車折返而回,再次進入青岩村,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不遠。
跟着唐澤的身影,我們一路抵達了三層土豪金别墅。
楚幻雪拿着夜視鏡驚呼:“這破村子裏,還有這麽奢華的别墅,傳說中的村長吧?”
我起身道:“你們都在車上坐着,我下去看看。”
“我們也去,對,條令規定不能一個人行動,隊長你這是違反規定。”部下都是朋友,什麽話都說的無所禁忌。
我解釋了句:“我估摸着,肯定是唐澤的妹妹唐雪被人欺負了,你們這麽多人去,讓人家的臉往哪放,我一個人去提點他一聲,别讓他犯錯。”
随後,我一個人跟上了唐澤。
來到别墅外牆之後,我和唐澤雙雙翻過了外牆,進入之後,遇見五條大狼狗。
我見他很害怕,此處又沒有攝像頭和别人監視,所幸亮一下身手,身形如鬼似魅,五拳瞬息打暈了五隻大狼狗,我速度奇怪無比,幾乎是瞬息之間,那五條大狼狗連叫喚的機會都沒有。
唐澤見此,相我投來異樣的眼神,仿佛充滿了不可思議。
“走吧,進去看看。”我帶着唐澤摸進了别墅裏。
嗯~土豪金就是土,外在是黃金小樓,内部還是裏三間、外三間的房屋,除了大廳明亮些,跟村落的住宅沒什麽差異。
走進二樓以後,我們忽然聽到了對話聲。
一個粗狂的聲音道:“别啰嗦了,跟個車轱辘似的,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你姐姐的死,我是一點也不知情,你要是想你哥哥繼續保住墳地打掃員的工作,就代替你那死鬼姐姐,每三天過來陪我睡一宿。”
“你欺負我就夠了,不要再欺負我哥哥和妹妹。”另一個嬌柔無助的聲音響起。
我觀察到,唐澤聽聞這個聲音,渾身如遭雷擊,羞憤的淚水潸然滴落,他咬着自己的拳頭,一個大男人就那般無聲的哭着,讓人心如刀絞。
這時,粗狂聲音又壞壞笑道:“你們唐家的女人真不錯,我先是睡了你大姐,而後再睡你,等你以後嫁人了,再睡你兩個長大的小妹妹,日子美啊。”
嬌柔聲音急了:“唐心、唐寶、那麽小,你怎麽可以碰她們,不行,這個不行。”
“行不行那由你說了算,行了,今天到此爲止,去去去,别耽誤我睡覺......”
沒來到這種村莊,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霸道的村長,這麽邪門的事情,以及這麽蠢的女人。
說句難聽的,一個女人去城裏**,也比你有尊嚴,就爲了保住哥哥一個陵墓清潔員的破工作,這他媽叫什麽事,千古奇葩。
若非親眼所見,我絕對不信。
與唐澤出去的時候,我心下氣悶,托起一條死狗,回去吃狗肉。
唐澤見此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道:“警察大哥,今天晚上我妹妹出現在這,你可不能拿村長家的東西啊,回頭我妹妹說不清的。”
“我湊,他那麽欺負你妹妹,你不上去一刀幹掉他,還阻止我偷雞摸狗,你有沒有點骨氣啊?”哥這個小賊,現在是正義凜然。
唐澤失聲痛哭:“沒辦法,我們都不是正常人,不能生活在人群中,隻能在無人的墳墓之地工作,我還要賺錢養活我兩個小妹啊。”
果然是有些難言之隐,我沒好氣的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看我的,我幫你報仇。”
說完,我在村長家的牆上歪歪扭扭的留字——我欠賣店二十三天酒錢了,再不給我錢,我就吃你家第二條狗,童一勾留字。
唐澤呆呆的看完苦笑:“這村長能信嗎,再說,童一勾他就會寫倆字,一勾,連他的姓氏“童”字都不會寫的。”
“我靠,那拼音他會嗎?”我問完之後,忽然覺得自己好傻。
我轉圈想了片刻後,抹掉原來的字,又在牆上寫到:“你家一勾和劉三嫂有染,我......”
“不對。”唐澤又小聲告知:“村裏人不說有染,說搞破鞋,或是睡覺。”
“不早說。”我憤憤再改,算計這農村人,丢了我英明神武小四爺的臉,鬧心加煩人。
改完之後就是——勾子又和劉家大白梨睡了,再不管好你家勾子那根惹禍的那玩意,就把你家所有的狗都吃了。
搞定!
做完“好”事,留完字,我和唐澤擡着兩條昏死過去的大黑狗,逃跑~
跑出村長安保天的家,我帶着唐澤在一塊無人的野草地駐足。
“說吧,你是怎麽被感染的?”我回頭詢問,語氣中很平淡,我不希望給他太大壓力,畢竟看這家夥的膽子是真的很小。
唐澤緊張的搓了搓手:“一年半以前,我家裏忽然竄進來一隻黑兔子,老爹就将其扒皮炖了,我們一家人吃了以後,父母中毒死了,留下我們姐弟妹五個,就在我們也要被毒死的時候,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眼鏡的男子來了,他給我們一人打了一針,身體疼了半年左右的時間,後來就好了。”
“咦~那警察說的巨大黑兔子是什麽,你們不是被黑兔子傳染的嗎?”對此怎麽搭不上,我感到好奇。
唐澤眼神慌張的轉了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父母死了以後,我們幾個爲了活着,爲了不被人發現與常人不同,爲了照顧兩個妹妹,所以就忍辱負重在這生存下來了。”
他說謊了,然而我不想拆穿他,善良的人說謊,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的問題将他逼的山窮水盡了。
“嗯~那你姐姐唐燕死了,對此你有什麽看法,心中可有懷疑的人?”我将有關于黑兔子的話題轉移。
唐澤連忙道:“十之**就是鐵釘子劉柏昌,他總是堵在稻田的路上欺負我姐,我燕子大姐可不像小妹雪兒那麽好欺負,還跟劉柏昌打過架,一準是那鐵釘子急了,殺死了我姐,哼~他也算惡有惡報,讓安保天的弟弟安保學打死了,活該,死得好!”
我看了看他問:“别人都不知道劉柏昌是誰殺的,你怎麽知道,難道你看見了?”
“對,就是我親眼所見!”這一次唐澤回答的斬釘截鐵:“那天安保學帶着四個人,開着面包車,在村頭抓住鐵釘子就走,他們先是威逼利誘,而後将鐵釘子埋在沙地裏,在他臉上塗抹蜂蜜,無數螞蟻在他臉上咬,然而折騰了一天鐵釘子就是不服氣,最後劉柏昌罵安保學一句咒你這輩子絕後,安保學勃然大怒,和那四個打手一頓棒球棍,直接給打沒氣了。”
這就對上了,在我檢查劉柏昌的屍體時,分明發現他就是死于鈍器擊打,至于他脖頸上的野獸齒痕,那是後加上去,掩人耳目的。
隻是這兩者的死亡時間,未免有些蹊跷,劉柏昌死了以後,警察第一時間拿到屍體,當地法醫再庸俗,也應該得出判斷,這并非是與野獸搏鬥所至,何來搜山一說?
然而他們不僅搜山了,還找到了死者唐燕,隻是找到這失蹤的死者後,六位警員齊齊暴斃而死,這......看來當地警察局,涉及不少黑幕的同時,也遇到了令他們恐懼的魔障。
最後一點,我始終認定此番黑兔子精是塞德裏克的手筆,而現如今看來,似乎别有出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