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良爲什麽要這麽說呢,在我關掉錄音筆,走出蔬菜大棚時,軍營裏的戰士有意無意望來,甚至包括了武夢團。
孫立成這種話很少的人也急了:“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陳德良有重大嫌疑?”
我擺了擺手:“要沉住氣,記住我們的任務是拖延時間,不能被人懷疑,現在我們去跟昆恩碰個面,記住,路上的時候要表現的很憤怒,就像昨天一樣。”
“他娘個錘子的,陳德良太不是個東西了,挨球~這活兒沒法幹了,不行就走人吧,大爺也不欠你們的......”孫立成雖然話不多,但是他有個好戰友展大飛,耳濡目染,這些嘴裏的零碎一說,那是相當逼真,連我都信。
武夢團神色差異,連忙小跑過來詢問。
然而這種時候我根本不用孫立成翻譯,直接胳膊一擡,繞過他就走,找昆恩去,就是跟朋友說聲,一副大爺我不幹了的架勢。
當我們在破電腦房找到昆恩時,那家夥用鼠标火速點了幾下屏幕右上角,然後弄了弄自己的褲子......
孫立成有意等後邊大隊人馬跟上來,這才上前喝道:“昆恩,我們已經很夠朋友了,但是你們的人太不配合,還戲耍我們,髒話罵我們,所以,我們絕對不幹了,我們要走了!”
“......”昆恩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
他這個人隻認錢,什麽金佛丢失跟他毫不相幹,他也不知道野人的事,甚至都不知道野人沒拿走炸藥的事!
昆恩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他腦子挺靈活,一見身後大面積人群,以及孫立成的小等片刻,他立時就明白了我們這是以退爲進之道。
“朋友,千萬不要走,我們需要你,你是昆恩最好的朋友,我是營裏最着急的人,請你一定要幫我找回金佛。”我靠,這貨他居然趁機賣個好,好像他多麽憂心憂慮,多麽熱誠爲國一樣!
“不,我要走了,我今天就走!”我說完以後,孫立成跳着高,扯着破鑼嗓子幫我翻譯。
“不要走,别走啊,神探别走......”衆人紛紛來勸,直到這時,他們才體現出求人幫忙應有的态度。
這才對嘛!
我牛掰哄哄的闆起鐵面孔:“告訴他們,我要走了,我還要去美國,挑選兩隻優良的比特犬,回國參加鬥犬大賽,我沒有時間跟你們浪費!”
随後,我就見到了武夢團将鄭文樓拉到一邊勸說,後者的臉色可謂一臉炭黑墨綠。
果不其然,不多時,武夢團小跑過來,帶着笑摸樣好言相勸:“偵探先生,我們鄭排長養了兩隻比特犬,經過長期訓練,還在鬥犬大賽中獲得過第一名,是最好的鬥犬,請你務必收下,幫助我們破案。”
鄭文樓眼珠子直勾勾的走來,我甚至能聽到他磨着鋼牙的聲音:“我的比特鬥犬,在七個月大後每天負重、長跑、拉重物、挑逗撲咬、挑逗跳躍、靈敏度訓練,現在是最年輕的牙口,更是越南鬥犬之王,你拿走吧。”
“鬥犬王嗎,我要先看看狗。”我對此很興奮的摸樣,仿佛将所有的委屈都抛到了腦後。
之後在武夢團和鄭文樓的帶領下,我和孫立成來到了阮東說的,營房後的漂亮大院。
果然如阮東所說,大院房間裝修奢華,豐田霸道大車,兩隻極其兇悍的比特犬,還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
“哈哈~好好,這狗我太喜歡了,我要了,哦~我答應你們破案,一定會做到,哈哈哈~”此時我的摸樣就是愛狗人士,仿佛他隻要把這兩條狗給我,我什麽事都願意一樣。
借口去廁所,我用手機搜集了下比特犬的資料,嗯~能換主人,這種狗智商比較低,打架特别兇猛厲害,骨頭是其它狗的三倍堅固,它擅長連續奔跑,耐力驚人,頑強的鬥志和堅韌的性情也使它成爲了一種優秀的鬥牛犬,價位倒是不貴,能拿得上台面的,也就五千到八千而已。
然而在我出來以後,鄭文樓則對他的狗做了不同的介紹:“這是兩條優秀的比特犬,它們都擁有一身令人望而生畏的肌肉,堅忍不拔的意志,長久的耐力,極高的咬合力,靈敏度,和一個會思考的大腦,它們有着非常拟人化的感情,你要給它們找好玩的玩具,經常撫摸它們......”
那天,鄭文樓像是訣别愛人一樣,跟我說了很多很多,老實說,我實不喜歡奪人之美,而且還是在别有用心的前提下,但是這兩條狗很可能幫助趙勇他們,任務爲重,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兩條比特犬很壯實,它們屬于中型犬,甚至還小點,但是卻有着極其強大的戰鬥天輔,兩條狗翻來覆去的撕咬大客車輪胎,磨練戰力,我喂它們食物,給它們玩具,一起嬉鬧,就成爲了它們的朋友,漸漸轉換成主人。
以這兩條狗爲借口,我将案件又拖了一天。
當然,在臨走前我煞有其事告訴他們,要他們勸勸陳德良,配合我查案,提供給我所需要的一切線索。
在我們四人牽着兩條狗回去後,天公作美,連續下了五天的大雨。
呃~這對于我們一方是美了,對于連續作戰的趙勇他們,重感冒接連放到四五個。
我們不知道他們經曆了何等的艱難戰鬥,到最後,我已經操控自如兩條狗,羅三思卻說此行任務失敗,要回去了?
“爲什麽!爲什麽?”我和林若茵齊齊詢問,在暗淡的燈光下,我們很是不服氣。
趙勇渾身濕透,凍的嘴唇都慘白了,圍着毯子顫顫巍巍,這跟他平日強悍的風格截然相反:“呵~自從你們來了以後,四組的任務還沒有過失敗,平常心,接受一次吧。”
蔣怡那樣溫順的女孩兒也有些急了:“勇哥,是不是程龍也病倒的事呀,不然換一下,讓我們試試吧,傳傑打劫來的兩條狗狗很厲害呢!”
“你們抓不住的。”程龍臉色慘白如紙:“那應該真是個鬼物,别說抓住,碰到就會受傷。”
說着,程龍掀開衣襟,隻見他腰腹之下,有四道血淋淋的爪痕,恐怖無比!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同伴的受傷、恥辱的旅行,我接受不了。
我的話裏,透着鋼鐵一樣的意志力,就像那兩條比特犬,不知痛楚,無懼無畏,戰到至死方休!
“我們也無法接受,是的,不能就這麽認輸。”林若茵和蔣怡也齊齊站了出來。
趙勇無奈搖了搖頭:“老羅、還有吳兄弟,幾個能動的,你們明天再陪他們去一趟吧。”
......
當晚,我觀看了趙勇他們這幾天的抓捕錄像,第一次他們設下陷阱,誘捕抓獲失敗,第二次半路遭遇,強行圍捕失敗,第三次,多重捕抓陷阱,以及舍身前沖,依舊失敗。
最後一次,極其精準而全面的捕殺,他們将其圍成一個圈,眼見成功!
咦~九個人圍成個兩米的圈,那野人就在其中,當時它露出絕望的嚎叫,還将佛像拿出來比劃着什麽,眼見衆人堅決的神色,那怪物手中利爪呈現,那利爪好像是從骨頭裏忽然長出來似的,将其好幾個人都抓傷了。
緊随其後,那怪物悲鳴着跑掉了,那聲音,很苦,很苦......
那夜,我孤枕難眠,雨中小鬼的悲鳴不斷在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心中自行生成多種解釋,它,好像在說着什麽,那經曆我曾經有過。
但是,我似乎将其遺忘了,遺忘在某個街角......
次日清晨,暖和的陽光普照大地。
“哈哈哈哈~”趙勇渾身是勁兒:“我趙老虎又回來了,老羅,你們把狗給我們留下,今天再去應付一天,我一定抓住那儈貨!”
“什麽呀!”林若茵有些不甘心了:“趙隊你不是說讓我們試一次嗎,怎麽又要搶我們的狗狗,又要搶我們的出場,太不應該了。”
趙勇大手一擺:“隻要不下那該死的大雨,不餓肚子,相信我趙老虎就是無敵的,最強的,你們把信任放心大膽的交給我,我一定抓住它,哦~程龍,你今天不許去了,這是命令,兄弟們走了......”
隊長又活了,有趣的是他不敢看向我的眼神,忙三火四吆喝兄弟們拿着工具,牽着狗狗,騎摩托就要前往十裏坡。
我連忙拍拍羅三思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勇哥身邊不能沒有一個自己的兄弟,這邊有我們五個就足夠了。”
“也不能把程龍一個人留在這,你們三再抽出來一個。”羅三思連忙說完,快步跟上趙勇等人。
于是乎,蔣怡留下照顧受傷在床的程龍,而我和林若茵、孫立成、孫立偉前往營地。
我們從最初的十三人,到六人,再到四人,這顯然引起了武夢團的臆測。
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刻,我們絕對不能被懷疑,因爲懷疑,他們出去查下,萬一碰到那事可就糟了。
“放心吧!”面對越南軍營的疑惑,我信心十足的道:“我已經掌握了一定量的線索,隻要天氣晴朗,三天時間之内案件一定水落石出!”
毫無疑問,我将自己逼到了絕境。
這種感覺對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因爲在朦朦胧胧之間,我已經逐漸邁向了案件的正軌。
三度再訪陳德良,讓我有些詫異的是,他沒有徹底崩潰,鴨子嘴依舊死硬。
“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你愛信不信,不要再來煩我。”那種時候,他的眼神就像是趙勇臨走前的眼神一樣......
盡管很生氣,可是今天我不能就這樣轉身走掉,我又找到了阮東磨時間。
“你問了嗎?”阮東一臉黑紅的看看我,又看看林若茵。
“呃~我問什麽啊?”林若茵就在我身旁,我心裏打怵。
阮東嘿嘿笑道:“她是韓國人,而你的翻譯是中國人,她聽不懂中國話,你就跟我說吧,大白腿會不會忘掉鄭文樓,然後喜歡我,你可是答應我促成好事的!”
完了,露餡了!
“呵呵~呵~”好在林若茵識大體,依舊裝傻,在那擺弄野花兒呢。
反正都這樣了,我幹脆破罐子破摔,将阮東拉到身邊瞎白話:“兄弟,你這麽整不行啊,單單是潑髒水,大白腿頂多就是不喜歡鄭文樓了,你得在出風頭、出彩的地方打敗鄭文樓,讓人家看到你的強項,中國有一句話說,你自己不努力,人家想拉扯你一把,都找不到你伸出來的手,你得這麽着,他喊口号大,你比他更大,他指揮士兵,你就要士兵們聽你的,還有他衣服闆正,你就弄皺它啊!”
“可是,士兵們習慣聽他的了,我怎麽扭轉局勢?”阮東緊張的搓着大手,打退堂鼓的寓意十分明顯。
我笑幽幽的低聲道:“案件的兇手呢,十之八九就是你們那個陳德良,我兩三天内就破案,破了案子我們就要走了,想要留住大白腿女神,你可要快一些,我給你個建議啊,你可以聯合昆恩嘛。”
“嗯~有道理,我一定要把鄭文樓比下去......”
當晚我們回阿廖家的路上,我在前邊飛速的騎着摩托車,林若茵在後邊火速追,并一臉殘忍的咆哮:“站住,我一定不打死你!”
“革命前輩們多少人戰死在越南,你犧牲一點色相可以挽救回國寶,身爲重案組,你要有爲國爲民的精神,我了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