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營地後院大棚找到陳德良,他正跟司務長一邊商讨财務賬目,一邊洗黃瓜吃。
一看見我,陳德良臉色頓時拉下,性情很兇的趕我走。
孫立成急忙阻攔在前問我怎麽辦,現在要不要撤離?
來到這裏以後,我态度第一次強硬起來:“告訴他,現在大家都在懷疑他,如果我們就這麽走了,你的嫌疑會更大。”
聽完翻譯,陳德良惱羞成怒,大吼連連:“滾~你們全都給我滾開~滾啊!”
沒想到這家夥如此歇斯底裏,像是精神有問題一樣?
見一旁的司務長也摸摸鼻子走了,我神色冷清:“明天我會繼續來問你,後天也一樣,大後天還是一樣,直到你肯配合我們查案爲止。”
“滾~~~~”
雖說我想找個理由走,但是這種方法,着實讓人很不爽,很難接受,真想一拳磕死他!
在離開營地路過操場之前,我讓孫立成故意裝做罵罵咧咧的摸樣,在越南士兵們面前低吼:“任傳傑先生,你是國際名偵探,可是這幫人不配合查案,換誰來也白扯,我們還是走吧!”
“......”六七十位正在訓練的越南士兵一片嘩然,鄭文樓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繼續低聲指點,孫立成又大聲吼道:“您的執着與正義令人欽佩,可是那個陳德良他就是不配合,我看盜賊鐵定就是他,他嫌疑太大了,沒錯,就是他!”
潑髒水目的達成,我們叫過一旁遮陰的蔣怡和林若茵,還有研究越南菜譜的羅老鬼——轉身離去。
騎摩托回到阿廖的家,我們在小院之中說話自然肆無忌憚。
對于倆位女孩兒以及羅老鬼的追問,我懶得說什麽:“反正全是演戲,我還能支撐就行了,現在我宣布下班時間,與其說那些難以溝通、令人心煩的越南人,還不如研究晚上吃點什麽。”
孫立成緊閉嘴巴,他和孫立偉一樣,什麽話都少說,惜言如金的人。
“真沒勁~”林若茵擦擦雪白小滑闆鞋:“什麽做任務啊,就是等等等、拖拖拖,趙隊他們能不能完事了?”
蔣怡忍不住笑:“是不是那個阮東整天瞄着你看,看的你不好意思了?”
“什麽呀,那黑猴子明明看的是你,不是看我好不好!”
“我穿這麽多,人家看我什麽,就是看你的大白腿~”
倆女孩兒吵鬧的歡實,而我卻神色淡淡的在一旁放挺,人老精的羅三思當即将我拽到院外詢問。
“傳傑,怎麽了,是不是工作有壓力,說出來,我給你出出主意。”羅三思很是擔心。
想來我歎息時的表情是郁悶的:“我的智商,玩他們富餘着呢,工作的事老羅你不用擔心,我絕對完成任務。”
“那怎麽回事兒,想小檬了?”羅三思搞不懂了。
我想了想,自我感覺問心無愧,當下也就說了:“今天我使用挑撥離間之計的時候,話趕話,武夢團說到三角戀時,拿我和小蔣、小茵打了一個比方,整的我心裏怪怪的,老羅,你說我們三平時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嘿嘿~”羅三思神秘一笑:“我敢打包票,你要是和小檬分手,這倆你随便追一個都能成!”
“啊~真有這事,可是我沒這麽想啊!”我急的坐不住了,事情怎會這樣,我絕對不會和小檬分開的。
羅三思拍拍我的肩膀安撫:“淡定~平常心、平常心,我的意思是說,她們倆個女孩兒對你沒有反感,話語投機,而且位置處于平行線,知道嗎,就這一條平行線,甚至你壓過她們倆的氣勢,這一般人就做不到,包括那頭小老虎也不行。”
“平行線?”我細細思付一番道:“你是指,我比較大大咧咧,沒在乎她們倆的身份靠山,平時總跟她們對着幹嗎?”
羅三思點了點頭:“有的人,有膽子,沒本事,這就夠不着倆女孩兒,犯傻的話還會有苦頭吃,而有的人沒膽子,有本事,你知道的,一個男人失去掌控的魅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這類人社會上太多太多,而你不一樣,你有本事,有膽色,時常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當初聽聞你們抓捕廖世成,抓他女兒廖小燕的時候我就跟老趙說,你小子絕非池中之物。”
被這羅老鬼一頓誇,我着實臉紅:“老羅,這說到那去了,我現在想的是怎麽跟兩個女孩兒處好關系,同事關系。”
羅三思撇撇嘴巴:“什麽都不用想,你心裏沒鬼,索性就這麽大大咧咧的鬧,誰愛說什麽就說什麽,你唯一要注意的是,多誇獎一下你家小檬,我發現那孩子極度缺少安全感。”
“這話咋說的呢?”對于小檬的事,我聽得格外上心。
羅三思眉頭凝起:“你沒發現嗎,小檬過去穿的衣服,沒有超過一百塊錢的,翻來覆去就那麽三四件而已,可是她見你和林若茵、蔣怡總在一起,叫蔣怡大美人,她回去也買衣服打扮,這跟她純真的本性全然相悖,不想讓花兒凋謝,你可就要時刻散滿陽光、澆好水。”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我是尊敬小檬的,在家裏給她自我的空間,所以她的衣櫃我從來不翻,甚至連我的工資卡也從來不問。
“好了,沒什麽大事兒~”羅三思哈哈一樂:“回去玩吧,記住,青春就是用來撒野的,不用想太多。”
經過大政委一頓教導,我豁然開朗,回去吃吃喝喝,唱唱歌,跟倆女孩兒講個笑話。
“有一次去自動提款機取錢,準備出去的時候放了個屁,味道奇怪無比!這時候進來一男的,一瞬間臉就綠了,然後說了一句:我次奧!ATM機是不是燒了?”
“嘻嘻~哈哈~”正當我們三胡鬧之際,趙勇陰沉着黑臉,帶着程龍、吳明凱等一行隊伍騎着摩托回來。
“......”回來之後,這幫人個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也不說個話。
這種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睡覺前,趙勇才問了句:“老羅,傳傑,你們那邊有問題沒,我們這邊怕是得幾天了。”
我淡淡笑道:“有老羅在後邊給我出招,一點問題都沒有,勇哥你們就放手去做吧,困難不怕,我們等得起。”
“那就好,唉~”趙勇說完,拍拍我們倆的肩膀,回去睡覺。
我和老羅互看一眼,深知趙勇脾氣的我倆,不聞不問,繼續頂住自己的工作就好。
還是在第二天去營地的路上,我們聽林若茵講述才知道。
“勇哥他們遇到難題了,他們一天布置好陷阱,用食物誘引失敗了,第二天全員瘋狂突擊,還是失敗了,根本抓不住那個會飛的小鬼,嗯~現在勇哥他們都叫那個怪胎是小鬼。”
蔣怡分外無奈:“聽程龍說他們眼瞅着金光擘藍佛就在那小鬼身上綁着,可就是抓不到,真是急死個人了。”
呵~見我笑了,羅三思不僅好奇詢問:“傳傑,你笑什麽,莫非你有辦法?”
我搖了搖手:“我隻是感到好笑,若真是鬼怪,怎會不怕金佛?”
蔣怡好奇起來:“傳傑,你也在監控和手機上見過兩次那個存在了,你覺得它是什麽?”
這點,我十分堅定的道:“世間有傳說的鬼怪,但那個存在絕對不是,我聽小檬講過,行裏人所說的鬼怪,大多是指物種雜交、血型變異,就像我們見過的六爪魔魚,當然,也有一些說不出的怪事,例如故宮吧,誰人都知道,晚上去就是鬧鬼,但是那種真鬼,我聽吳醒前輩說,你用照相機或是監控,是記錄不下來的,單憑這一點,我相信勇哥他們能做到。”
林若茵雀雀欲試:“我們是重案組,真希望早點遇見那種鬼怪,帥呀!”
“幹活~開工了~”老羅不得已打斷,我們前往營地。
這一次我們抵達越南兵營地,我相當牛氣,隻見這個營地最難說話的陳德良迎了上來,要主動交代案情!
在倆女孩兒傻呆呆的注視下,哥隻留給她們一個風靡萬千少女的背影。
隻是,在空曠的大棚之中,陳德良這石破天驚的一開口,論到我眼神呆呆了。
“犯罪兇手就是我,你們把我抓起來吧!”
我着實感到好笑:“那麽請你交代一下,你的犯罪同夥是誰?”
“是我就得了,問那麽多做什麽!”陳德良語氣不善,瞪向我的眼神十分惡毒,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要出手整死我。
我向後退了兩步:“你的犯罪同夥是誰,還有,現在金佛身在何處?”
陳德良再次惱羞成怒:“犯罪同夥跑了,金佛被我賣給了國外,現在行了吧!”
“賣了多少錢,贓款在那裏?”我語氣始終氣定神閑,因爲我知道,他說謊話的背後目的,是隐藏和保護那個小鬼。
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麽關聯。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抓到兇手就可以了,你管那麽多做什麽,莫非你觊觎金佛,想要奪走?”陳德良頓時警惕起來。
這可不是我想遇見的,我告訴他:“我是國際偵探,你這種行爲在犯罪邏輯之中,叫做堵槍口,替罪羊,因爲沒有那個兇手會主動承認犯罪,要知道你面臨的可能是終生監禁。”
聽聞“終生監禁”這一詞,陳德良再次動搖了,他臉色轉變多種多樣,最後沉吟道:“咳~我隻是試探你一下,看你是不是觊觎金佛,其實犯罪兇手根本不是我,否則我也不會跟你說,自己就去投案自首了。”
“......”對于這種耍無賴,我眼神淡淡的瞄着他,看這錘子繼續演。
果然受不了我的玩味兒注視,陳德良又道:“我告訴你一件事吧,金佛不是我盜走的,但是那炸藥的事,是我想去追擊,誤打誤撞弄個烏龍,我是怕擔責任,所以一直沒有說。”
我眼神一眨不眨的緊盯着他:“武器庫裏有很多槍支,你爲何選擇炸藥而不是槍支,對于兇手,你應該有所了解才對。”
“我就是喜歡用炸藥,你這個中國人怎麽這麽讨厭,煩不煩啊!”最後,陳德良再次咆哮。
“我是來幫助你們破案的,你想用我幫忙就用,不想用,我們過兩天就走,哼~”在他一臉莫名的注視下,我甩袖離去。
男人,就應該有這個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