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張檬牽手跑出地獄墳場時,二三十頭墨魂獸圍攻猛獸座駕,其上的噴漆算是徹底毀了,輪胎慘不忍睹。
“媽了巴子的,你們找死啊,嗷吼~~~”我一聲怒吼出去,二三十頭墨魂獸吓得狂奔而逃。
再看車裏那些人,全都一臉菜色,憤憤不服氣的望來。
“傳傑,你小子趕緊上車,我要去追殺它們!”王大雷破鑼嗓子傳來,是摩拳擦掌,雀雀欲試。
追殺什麽呀,這幫墨魂獸當真是欺軟怕硬,知道我在都跑遠了,躲在暗處死活不出來,任由王大雷破罵叫陣,我們就是不給你報複的機會。
“算了~”我拍拍他肩膀:“大雷,車子也就是刮破點漆,回去換個輪胎而已,組織給報銷的,哦~對了,還有飯票和油錢,一個都不能少,這些都是我墊付的。”
吳醒對此表示鄙視:“你小子在生死門裏走上一遭,對這身外之财看的還這般重,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是的。”張檬連忙急道:“傳傑他很有本事的,他身在深深的十八層地獄,就知道你們遭受危險了,他可厲害了。”
“切切切~~~”一衆警察同事們集體哄笑:“他不在,那些墨魂獸鐵定會來,而啓動重炮機槍需要指紋附加密碼,我們都用不了,當然被攻擊了,這哪算什麽本事,就是,他也就騙騙你這種心思純真的女孩子。”
“好哇~壞人你又騙我!”
“我是冤枉地!”
嘻嘻哈哈~回去的路上,反正任務也完成了,大家敞開了說笑。
張檬很是生氣,索性把我追她的時候,使用那些奸損壞招都說了。
“就是這個壞人,他領我去吃飯,一口氣點了四百塊錢吃的,然後吃完他居然說沒錢,我一共才四百二十塊錢呀,稿費因爲他也停了一個月,然後我湊不夠三十塊錢坐車回去,生活沒着落,就被他留下來了。”
“哇哈哈哈~傳傑,你小子太壞了,居然用這種辦法诓騙女孩子,攻擊人家女孩兒的軟肋,我們真是鄙視你啊。”兄弟們笑的前俯後仰。
唉~~~我本來想跟他們說,這個案件可能有一種共生寄體的理論,隻是描述精準的詞彙我還說不上來,那就是一種感覺,想來大家也不會相信,我幹脆閉上嘴巴,用訂書器訂好我的支付賬單,嗯~回去報銷先。
回到川北前,我送走了王大雷、曹乾坤、張檬和吳醒,我不想他們沾這趟渾水,再說組織也不會允許。
隻是在女孩兒臨走前,倆兄弟提醒我,據說在警校裏,張檬确實有很多人追,條件好的可是不少——巨多!
我對此不屑一笑,當晚勤勤懇懇,在女孩兒雪白的粉頸上種上了一圈小梅花~
後來聽說,再沒人搶我女票了......
回到川北郊外的重案組營地安心工作,于嘯天和沈峰去回報,林臻眉頭緊鎖的看近期案件發展,我則是拿着小票找王葉中副局報銷路費。
“真夠詳細的。”王葉中翻了翻笑道:“你小子的工資,除了趙勇和老羅,當屬四組的第三了,看沒看這個月發多少錢啊?”
“沒看着,工資卡在我女朋友那呢。”我有些呆呆,我比林若茵和蔣怡開得多也就算了,怎麽程龍也沒我多?
王葉中噴笑:“你小子還真逗樂,傳傑啊,局裏非常看重你,可能會加大力度培養你,記住千萬别走錯路,有什麽需要就跟我這個老哥說,明白嗎?”
“領導,你爲什麽忽然這樣說,發生什麽事了麽?”我察覺這位領導的神色有些黯然。
王葉中鋼牙暗咬:“七組的盧超,押回資金的時候中飽私囊,在車的夾層裏藏了幾萬塊錢,重案組又因貪污被拿下一個,我真想抽那小子幾巴掌,你說就六萬塊錢,咱局裏誰差那點錢,房、車、醫療、養老都不用你們愁,說句大白話,你們的工資就是天天去嫖娼也夠了,幹嘛非要涉及貪污呢!”
汗哒哒~我尴尬笑笑:“領導,你該不會是怕我貪污,所以給我多開點工資吧,怎麽說程龍也應該比我多啊。”
王葉中擺擺手道:“你最近表現的好嘛,而且局裏也要給你們四個小夥子包裝一下,震懾一下那些罪犯,争取多吓死幾個,哈~”
話題講到這,我連忙順勢道:“領導,要說我還真沒什麽愁的,倒是程龍他都二十七了,單位再分房子,分給他一套吧,我有什麽功勞,也統統算在他的身上。”
“行,這個事我記下了,隻要這次案子終結,咱什麽話都好說。”王葉中将一沓報銷款遞了過來。
噌~就在這時,林臻忽然沖了進來:“王局,麻煩你給我派一輛車,我要去兇殺現場看看。”
我數數鈔票擡頭:“兇殺現場不是看過了麽,還去看什麽,那都是假現象,甭看了。”
“嗯~你小子還不知道嗎?”王葉中一愣:“兇殺現場之地又死了一個人,這個死者就是龍嘉房地産的老總沈馳名,我們還沒等收拾他,他就自殺了,林局他們都去查看了。”
......
不多時,我繼續開着那輛劃花的猛獸前往,副駕駛坐着的自然就是林臻。
“你說你這人,都不是室友我說你,大學一起報考的車票,你死活就是不給教練送包煙,現在别說車票了,連九項你都沒過吧?”我心疼車啊,想趕緊去修好,但是拆卸機槍和子彈又很麻煩,怕是要耽擱了。
林臻一臉冰霜:“我們是警察,就應該堅決抵制賄賂。”
湊~跟他真是沒話題,抵達現場,各忙各的。
四組中隻有倆女孩兒在,林若茵巨忙,還是蔣怡處事輕閑,給我講述了兇殺案:“在你們走的這兩天,這棟樓六層又死了一個人,他是龍嘉房地産的董事長沈馳名,他死在一根雕刻古怪的銅柱上,是活活燙死的!”
“銅棍,燙死,這是怎麽做到的?”我心中一動,地獄六層,銅柱地獄,惡意縱火或爲毀滅罪證,報複,放火害命者,死後打入銅柱地獄!
蔣怡無奈的攤攤小手:“沒人知道,這大樓應該不是兇殺第一現場,因爲想把那根銅柱子加熱到燙死人的程度,需要很大的火焰,可是在現場根本沒找到燃燒的痕迹,至于屍體,還是你這個法醫去看吧,我聽說三五種說辭,也搞不明白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接到初步案件,我從事發點開始查起,六層,是一家美術出版社的辦公室,這家暫停的出版社老闆表示極爲不理解,我們租借銀行六樓做爲辦公室,卻不認識這位名氣很大的老總,雙方也沒有生意往來,他怎麽就死在我們辦公室裏了,這些天我們員工誰也沒上班啊?
排查現場,沒有任何痕迹,腳印、氣味、指紋、人際關系,一系列應有的證據都無從下手。
我前去停屍房查看,現場有很多人,數百,超多,有家屬、有員工,更多得的是各行各業要賬的。
“還錢~還錢~龍嘉還錢~”
“退房~退房~龍嘉退房~”
“房屋似冰窖,質量亂糟糟,欠債不還,天理難容......”
一位生前風光無限的房地産老總,死後竟是這般下場,着實令人不勝唏噓。
“哎~傳傑,你也來了?”忽然,王誠出現在我面前,這位瘸腿的泥瓦匠大哥,也來這淘金嗎?
“我來查案,王大哥,你怎麽在這,最近在川北打工?”我有些好奇,省城也有很多活吧。
王誠一臉苦笑:“唉~我們貪心了,龍嘉說一天給一千塊錢的工資,我們就都過來了,結果碰上這事,好在我沒領隊做小包,不然被兄弟們埋怨死了,沒事兒~也就少倆月工錢而已。”
我去,農民工比我掙得都多,當然我也沒那手藝:“你們工資的事我是管不着了,生活有困難就找我,一個電話的事。”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王誠憨笑一聲,又想起什麽似的道:“對了~我們昨天到沈馳名的辦公室去鬧,發現那個辦公室的窗口有點不太對勁,就像是......我也說不清,有空你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
随後,我去停屍間看了下,沈馳名從左臉面皮開始,一直到脖子、前胸、腹部、大腿和腳,正好一個側面燙的都要糊了!
衣服燒爛,全身上下有輕微連帶燒傷,卻沒有被捆綁過的痕迹。
最常見的可能就是,他被人殺死以後,僞裝成這種死亡假象,可是偏偏屍檢隻有燒傷緻死,全無其它......
如果說劉海彬的死,是他從小生活在封龍村,相信那樣的傳說,心中又有某種目的,所以選擇那樣的自殺,而且自殺時隻要自行挪上去,就再也掙紮不了。
可是這銅柱燙死,我卻是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麽能把自己活活燙死,這從生理角度上來說就是不成立的,是忍受不了的。
最終,他偏偏就這樣死了,而且犯罪現場還極有移動的可能性。
在拍下銅柱的照片後,我閃身離去。
沒有線索,毫無頭緒。
我便想聽王誠的話,去龍嘉房地産老總的辦公室看看,然而這一看,我訝然發現,兩棟樓是面對面,隻間隔着一條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