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陰冷的午夜,詭異凄寒的亂墳地,莫名出現的赤紅色長毛怪獸,未來世界般的超級越野車,讓我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奇幻世界。
長毛怪獸的移動速度非常之快,如風似電,唯有那一隻被我撞瘸腿的大塊頭,一瘸一拐瞧的比較真切,難怪村口的老式攝像頭看不清,趙勇的記錄冊也隻寫下“紅影”二字,問題竟然在此。
隻是它們移動速度這般快,殺人在眨眼之間,我若打開車門下去,自己就會有生命危險,可我若是不下去,兩個女孩兒随時都會死!
轟轟~我駕馭着越野車,在倆女孩兒四周繞圈驅趕長毛怪獸,這個選擇比較中立,也會是對的選擇。
誰成想,我剛駕車轉了一圈,那些紅毛野獸瘋了似的沖上來,開始攻擊蔣怡和張檬了!
“吖呀啊啊~~~”倆女孩兒吓得尖聲大叫,半跪在地,哭的幾近崩潰。
那一刻,越野車停了下來,我腦海裏什麽都沒想,幾近下意識的沖了出去,當面對飛速沖來的紅毛怪獸群,我想我真是瘋了!
此刻我十分不容易,單腿着地的情況下,身上挂了兩個女孩子,平時這是令人驚羨的春色,可是現如今堪稱催命符。
——嘭!
我開槍了,一槍打出後,近距離企圖用鋒利爪子傷人的紅毛怪獸被反打回去,倒在血泊之中哀嚎不已。
子彈有用!
我心裏有底了,這怪物或許就如同老虎獅子那一類,它再厲害也玩不過人類的子彈。
有了信心,開啓野獸般的危機嗅覺,我抱着或是拄着蔣怡的肩膀,手起、槍擊、怪死!
嘭嘭嘭嘭!
五槍,我将沖上來的五隻紅毛怪獸全數擊倒——滿地哀嚎!
場中詭異無比,我不知道黑暗裏還有沒有紅毛怪獸,或是地上那些重傷的存在,會不會再沖上來,亦或是兩位女孩兒受傷與否,再者我那兩損友哪去了?
就在大腦一片焦糊,殺手眼神,處于冷酷型面癱的我,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帥麽?”
“......”雷天滾滾,蔣怡徹底呆了,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頭怪物,想必此時她的大腦上空,飛過一片黑烏鴉吧!
“你才不帥呢!”張檬那般柔弱的女孩兒哭聲大叫:“你要害死我們呐,你這個笨警察,害死這麽多異獸,你,我......”
她簡直不知道要罵什麽好了,大概問候祖輩一類的話,她終究還是說不出口的。
“任傳傑,你小子太他媽帥了,老子崇拜你!”
“任大帥哥,我真是服死你了,我要是女人,就以身相許啊!”
這兩聲破鑼嗓子?
我擡頭一瞅,在一顆較細的柳樹上,兩人一上一下,一胖一瘦抱着樹杆,那不是王大雷和曹乾坤又是誰?
......
“哈哈哈哈~~~”不一會兒,我們四人都在越野車裏,我笑的前俯後仰。
蔣怡深呼口氣,柔軟聲道:“村子裏出現了異種怪獸,會引起人民的恐慌,傳傑,我們現在還是聯系特警部隊,清除現場吧。”
“哈哈哈~你讓我先笑會兒~”我笑的肚子疼,嘴丫子都嘶嘶痛了:“這倆二貨,遇見兩米高的血猴子怪獸,居然往樹上跑,如此智商,絕對适合插秧,哈哈~”
王大雷面紅耳赤,無話可說,曹乾坤搓搓衣角歎道:“完了,這笑話得讓傳傑笑話咱一輩子了。”
“他有什麽資格笑的。”張檬氣鼓鼓的說:“都是他惹的禍,赤天吼乃是護國義獸,斷然不會無故傷人,都是他,開車畫圈,讓義獸誤以爲我們倆是祭品,差點被他害死!”
“什麽赤天吼,又護國異獸,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我停止大笑,語氣突然淩厲起來,變臉堪稱漂移!
張檬小臉蛋兒氣的通紅:“吳醒伯伯說,赤天吼乃是地底異種,屬于人猿類,智商極高,昔年日本人來燒殺搶掠,不知道被赤天吼殺死了多少......”
哦~原來此義獸非彼異獸。
根據張檬所講,我腦海裏呈現一個大緻的輪廓,在末代皇族時期,一位貴族得到了赤天吼,并将這種怪獸養在青溝子山的一口深井中,同時經過長期訓練,讓這些人猿養成了保護山民的習慣秉性。
誰人也不知道還有怎樣的禁忌,但是坐太師椅一旦被山上的赤天吼發現,就會将其殺死,這是一種亵渎的反殺,除非在荒墳地處畫一個圈,拜訪祭品還願,否則赤天吼必定追殺。
我知道了,富人家的别墅,是坐北朝南,不面山,也就不會有山上的赤天吼發現,而像王誠家坐南朝北,正好面山,廳中四下寬闊,就會被極其遠視的赤天吼發現!
原來,劉藝竟然是這般死法!
“嗚嗚~”張檬說着說着竟然哭了:“你們坐了太師椅,隻要我們在後山畫個圈,放一些好吃的水果,赤天吼就不殺你們了,就是這麽簡單,沒想到出了這種悲慘的事,這不是我書中的完美結局,嗚~”
那一刻,我們都沉默了。
我忽然想起一副寓意圖畫,底層的人們,看到的世界都是陽光燦爛,紅火日子。
腳下站着較少書籍,站在中層高度,看到烏雲下的世界,是一片激流暗湧,魔焰滔天。
腳下站着極多書籍,站在穿越雲層高度的人,看到的是一片景秀山河,雲海霧裏。
無疑,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是站在中層,看到了尋常人們看不到的世界另一幕,隻是這個獨自成長的代價——着實殘忍!
王大雷拍拍我的肩膀道:“傳傑,别難過了,要我說這血猴子雖是義獸,但生不逢時,它們現如今不是保家衛國,而是被歹人利用,你想想劉藝,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錯。”曹乾坤抓耳撓腮的急道:“傳傑,我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那個徐婆婆,她跟這些血猴子很熟,我們來的時候發現她也是畫個圈,在那拿水果喂血猴子呢,那老太太一點也不害怕,她一準是兇手!”
徐婆婆喂血猴子?
是啊,早晨我親眼見她挎着一個很重的竹籃子......
我暈啊,墳頭既然沒立,拿什麽祭品,我腦袋當真是蠢,這都沒懷疑!
作案動機,兒媳婦生了别人家的孩子,心還定不下來,作案手法,利用赤天吼的詛咒殺人,作案時機,身處案件中心點,她老人家能算計到一切,再有案件發展到現在,那個孩子我始終都沒見到!
“走,回去抓她們娘倆!”我很生氣,因爲王誠那樣老實的人,居然是壞人,虧得我那麽相信他,令人惱火。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過吓人,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越野車穿過龍溪古鎮,駛向南側,在路上三三倆倆返回村民的口中得知,孫德順出事的地點,就在不遠處的前方岔路口。
一路疾行,我們很快趕到了岔路口,很巧,停車後在四五十位古鎮人群中,我立時發現了王誠和徐婆婆!
“王誠,你他媽給老子過來~~~”我單腿跳下車,超大嗓門吓得場中靜悄悄,鴉雀無聲。
那一刻,持槍的我像極了危險的野獸,王誠和徐婆婆顫顫巍巍的走來,古鎮衆人則是默不作聲的遠離幾步。
“警察同志,什麽事啊?”王誠扶着老娘,一臉驚悚。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劉藝她對不起你,你打她、罵她、折磨她,跟她離婚都可以,爲什麽還要殺死她,你以爲利用詛咒殺人,我們就查不出來嗎,你當我們重案組都是吃幹飯的!”
“什麽!什麽!”四周一片不可思議,無法理解。
王誠急的跳腳:“警察同志,我疼愛小藝都來不及,怎麽會殺她?”
“狡辯!”我上前怒目而視:“古鎮中坐南朝北的老木屋,凡是坐了太師椅的人,一旦被北山上的赤天吼發現,就會被其視爲侵略者,從而殘忍殺死,你敢說自己不知道嗎?”
“我~我......”王誠結結巴巴,面對手铐他頓時慌了。
我腳痛無法動身,王大雷和曹乾坤在呢,倆兄弟當即就要上去扣住他。
“不要,别抓我兒子!”徐婆婆氣急敗壞的攔着,爆出了又一個驚天秘聞:“我兒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小藝出門,是我,我知道小藝出門卻沒有攔住她!”
“到底怎麽回事兒——說!”我就發現了,每次懷疑誰,總是能得到些多餘的情報。
“那年小藝懷着孩子嫁過來,我們都是知道的,我兒子條件不好,也認了這個事......”
由于這件事涉及未知生物,我将村民隔開,簡短而深刻的摸了把底。
原來,劉藝未婚生子一事,在之前得到了王家的認可,一家三口說定了,就這般過日子,王誠和徐婆婆知道赤天吼的事,劉藝嫁過來後,也如實的警告過她。
不曾想劉藝聽了太師椅詛咒,淡然一笑,竟然坐了上去,她解釋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古鎮,也不會離開王誠身邊,要他别總是每天擔驚受怕老婆跟别人跑了。
當時王誠整日都是忐忑不安的,生怕有人算計他的漂亮小媳婦兒,見她如此這般,男人也信誓旦旦,一輩子對她好。
原以爲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不曾想一年半以後,劉藝忽然提出把這個野種孩子寄養到孤兒院!
王誠和徐婆婆當時都吓傻了,他們起初是對孩子的出身感到厭惡,可是那小孩兒從出生他們就開始養,養到一歲半,用衆人的話說,小孩兒這麽大是最有意思的時候,有了感情,兩人怎能同意?
然而在接連幾天的争吵中,劉藝不耐煩,竟然自己出古鎮,直接把孩子送走了!
見她平安歸來,母子倆皆大吃一驚,詢問孩子在那,劉藝當時還笑他們迷信,玩笑之後,女人十分認真的對其說,要爲王誠生個孩子,從此好好過日子。
思前想後,随着時間的推移,母子倆也無奈的認可了這個事實。
可在這三個月之後,劉藝接到孤兒院的電話,接二連三的往孤兒院跑,最終出事,死在了古鎮之外。
“我已經對這個古鎮厭倦了。”王誠一臉死灰,神色沒落至極。
“兒啊,我們娘倆賣了房子,離開這裏,到城裏生活,你有手有腳能賺錢,不怕娶不到媳婦。”徐婆婆老淚縱橫,晚景凄涼。
想來他們世代信仰的義獸,竟然殺了他最愛的女人,換了誰怕是也受不了。
隻是案件演變到這裏,我又一次陷入了迷茫沼澤,這件事,就這麽完了麽?
林若茵被撞一事如何解釋?
那個孩子現如今在那?
締結仇恨的赤天吼要怎麽處理?
最明顯的是,王誠和徐婆婆既然知曉血猴子的存在,爲什麽不早說?
“傳傑,你快來看,這輛跑車有問題,靠~死者孫德順不是血猴子殺的!”那邊王大雷又傳來一重大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