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邱言已經接觸到了帝君一層,知道了那種層次的威嚴,卻不會因此看低天君,一個最簡單的邏輯,他的幾身之中,論戰力最高的,唯要屬天君層次的神靈身。
随着時間越久,對于天君境界越發深入的感悟和了解,邱言漸漸也明白了這一境界,因爲能夠幹涉時間、空間,甚至對于性命根本都有影響,實際上是掌握了星空中最爲基本的元素,可以說是可以執掌最巅峰層次的力量了。
不過,這樣的人物,卻被人練成了傀儡,無疑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哪怕邱言知道在那天志洲曾經隕落過一尊天君,但隕落乃至陷落,或者被封印、封鎮是一回事,被人直接煉化成傀儡,随意操控則是另外的局面了。
“難道那墨家精神世界中,有堪比天帝、帝君的人物?”
邱言一邊思索着,一邊以神靈身占據一方,施展神光、竈火神力去煉化不斷撲擊過來的燭龍之力,至于那身外化身,則是做出了瘋狂撲擊的姿态,一邊攻擊,一邊不着痕迹的移動,目标正是那尊機關人。
那機關人如今一副隔岸觀火的模樣,看着燭龍與諸多天君層次人物的混戰,甚至還有閑暇在邊上侃侃而談,而他的話,更是引發了邱言等人的諸多念頭。
“不是上下統屬,何以稱呼爲主?”南鬥的意念貫穿時空,試圖從因果中發現端倪,但奇怪的是,縱然機關人說了不少話,透露了諸多信息,甚至還有空間投影占據星空,這都是牽扯甚大,不該沒有迹象可循。但偏偏這件事情就這麽出現了。
“不錯,其實諸位應該也明白我此來真意,”機關人擡手一揮,就是一團空間被壓縮起來,然後化作一團波紋輻射,因爲正好有一陣神通輻射過來,這兩個輻條碰撞在一起,相互抵消,“不過,我之前所說的也是真話。在東華之上謀取一塊落腳之地,确實是目的之一,但更多的,還是要請諸位與我回去,我等聯手,超脫星空,從此長存!”
血光一閃,澎湃的血色光點形成雲霧,不受空間約束的随意跳動。出現在那機關人的周圍,每一點裏面,都包含着恐怖的毀滅之力,而且無法預測将要出現在哪裏。
跟着。一聲冷哼随同而來:“以傀儡的身份長存?不要說這種笑話,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下來,将事情交代清楚,你背後的墨家勢力。既然招惹了我等,就不要想着還能善了!”
那機關人兩手擡起,手中雷光閃爍。在星空中瞬間擴散開來,充斥在破碎的空間與虛空之中,形成電勢,那些不可預測跳動的紅色光點,立刻被生生灌注了規則,開始循着電勢移動,不複之前的危險。
而機關人則是搖頭道:“幾位恐怕有些誤會了,怕是誤解了我之前的話語,我此身雖是機關傀儡,但何曾見過本身意志以機關傀儡爲榮的?之所以來此,乃是因爲,我原本的這具身體,距離這裏最近,方便傳遞罷了,并不是真的被奴役了,恰恰相反,這具體的情況,幾位隻要張開心胸,很快便能知曉,至于吾主,其實并不是主人的意思,而是主體、主脈的稱呼,這裏面的緣故,諸位隻要答應了在下的要求,自是知無不言。”
說完話,他目光一轉,落在不遠處的“黑風”身上,笑道:“大尊不必這般癫狂,我等也知閣下最近損傷不小,縱有補充,也要不少歲月方能恢複,但自有手段能讓閣下迅速恢複。”
“一派胡言,不安好心!”“黑風”卻是将那狂暴做派做了個十足,仿佛是被對方的話刺激一樣,攻勢越發猛烈!
但下一刻,陣陣黑風都被一個奇異空間漏洞宣洩出去,那漏洞急速變化,有一種糾纏變化的味道,好似和星空另外一端有關。
“這是什麽意思?”南鬥等人心中疑惑,卻也不會被這麽短短幾句話迷惑打動,便是那燭龍也沒有絲毫相信的意思,一邊奮力爆發,一邊直接通過因果聯系、血祭爲憑,把自己的精血傳遞到竺坨蘭之地!
那竺坨蘭的氣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着!
燭龍孤注一擲,所造成的效果,當真不可小視,便是有着衆人,但相互牽制之下,也無法真個将他壓制。
“東華上的變化,我等必須要盡快阻止,否則真讓這燭龍的氣運徹底融入了地脈,那個時候就不好處置了。”南鬥等人心中也不由焦急,可以說這個機關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平衡,是個最大的變數,與之相比,似乎邱言與黑風都不重要了。
隻不過,他們固然焦急,但短時間内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更可慮的是,這邊的交戰餘波不斷波及東華本土,對于上面發生了多大的變化,這些人也無法搞清楚。
相比之下,邱言便就占了很大的優勢,有着人道身坐鎮東華,裏面的情況自然清楚。
………………
“各地的損失,整理出來了麽?”
政事堂中,包括徐進、孟青賓等人在内的一衆宰執都在忙忙碌碌。
那星空中的争鬥距離東華很遠,不比黑風來襲那次,那次黑風幾乎攻到了東華邊上,又是滾滾黑煞,又是星君星光,陣勢浩大,引動了靈氣與時空,這地上想不關注都不行,修士之流更是能探查大概,多是心驚不已。
這還是能夠看出緣由,可如今諸多天君層次的人物交手,星空破碎,連天庭在這一片的布置都變得無足輕重,破碎殆盡,連帶着巡查的天兵天将、性命之雨等,都是繞道而行,這部洲之上,更是無從探查。
本來,因爲那天志洲的天外入侵,整個東華就好似繃緊的弦一樣,開始的時候,消息隻在上層流傳,後來文人士子知曉,如今已經在民間鬧了風波,随後鱗甲之人現身,這個消息暫時還未流傳開來。
其實,便是流傳出來,也不見得能更亂了,蓋因對于平民百姓而言,這天外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根本就不重要,在這坊間傳說中,天外之人就好似那傳奇話本裏的鬼怪狐妖,都是害人的。
“如今坊間多有傳聞,說是天旋地動,都是天外之人施法,要壞我大瑞根基。”
政事堂中,處置各地事物,至于那京城中的局面,自有京城有司去處置,政事堂的宰執沒有精力過問,但卻也有采風之類的官吏,将京城和周邊城鎮裏面的消息傳遞過來,讓他們知道民間的大概局面。
“天崩地旋,絕非小事,莫非是那鱗甲邪魔所緻?”岑帛放下手中戰報,揉了揉頭,“莫說其他地方,便是這京城周圍,就有不少屋舍倒塌,傷亡也不算小,這可不是小事。”
他身爲宰執,當然消息靈通,對于天外入侵的情況,知道的頗爲清楚。
徐進則是一臉疲憊,他的年紀也不算小了,這兩日還染了風寒,卻還是強拖病體過來,好在邱言給他推拿過血,緩解了許多,這時聽到此言,先是點頭,繼而憂愁,最後則轉頭對邱言道:“到底是何緣故,慎之手上可以消息?”
邱言的人道身正在對一份奏折批注,聽後則擡頭道:“觀天台那邊,在星空深處觀測到了星辰光影的異常變化,或許與此有關。”
“觀天台的厲害,我也聽别人提起過,”孟青賓點頭過來,神色凝重,“不過,如此說來,是天相變化,那豈不就是與那天志來人和鱗甲邪魔無關?這可不是好事。”
衆人一聽,都覺有理。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已經有些焦頭爛額,接連不斷的外敵到來,讓衆人很是苦惱,若非邱言早有先見之明,在外敵到來之前,就組織了不少人馬,更是安排了許多,又有這地脈通訊之法,能及時了解各地局面,這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現在的情況下,北線有了突破,東線也有了轉機,沒想到又要節外生枝。”徐進這樣說着,愁眉不展,“如今當真是多事之秋,不知裏面有什麽緣故。”
這麽多的事情,都擠在這個時候發生,有識之士早就有了猜測,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天象示警,是今人失政的緣故,以此爲借口反對新政,不過值此當口,這種聲音早就被壓下去了,并不響亮。
但徐進這時的感慨,卻引起了屋子裏其他人的共鳴。
這時,邱言卻道:“這未必就是壞事,或許正是轉機所在。”話落,他便起身,朝外走去。
“這次的事情,關系江山社稷,當入宮中,與皇上訴說。”
這邱言入宮後沒有多久,坐鎮京城的幾名修士,忽然間就看到一道明黃色的光輝從皇宮深處沖天而起,引動京城龍氣盤踞其中,隐隐成印!
“嗯?真龍玉玺之力?爲何要在此時引動此力?難道之前的那番大地震動,涉及重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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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事出去了,剛剛才回到了,更新遲了,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