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道四通八達,仿佛通往各處,其中的每一道都是由神力構成,有香火在其中流淌,那蒼穹人影點出的靈光,落入裏面之後,也不停留,竟是循着某種軌迹,急速向前!轉眼就消失在了星空深處!
下一刻,在那東華部洲的天空之上,驟然間光芒變化!
………………
“嗯?沒有想到,如今居然有這麽多的人走出幕後了!”
冥土之中,那光團有所感應,沉思起來。
“這一切,或許也是此神的目的,乍一看或許是危機,但實際上卻将那各方謀劃者,從幕後逼到了台前,如此一來,他們能夠施展的手段,就都擺在了台面上,反倒好防範了,而且如今的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方動了,其他幾方就都要有所防備,否===3.==則便要落後,倒也能将觊觎此洲之人,都給引出,省的整日防賊,隻是……”
這樣想着,光團中飛出兩道精芒,轉眼消失,不知去向。
“這裏面終究有那肆無忌憚、不計後果之人,若是放任不管,怕是要造成不小後果,還是要早作防備的,不然老爺怕誰又要責怪我辦事不利了。” 這一幕也落在不遠處的光團眼中,就見他感慨起來:“此神終究不是老爺那樣的全才,想必對于這史家的一套東西,應該是不怎麽熟悉的,等他修史完成,估計是要花費不少年頭的,但隻要能趕在那些外來之人抵達之前就行,若是實在趕不及了,說不得我還要想法子幫他一把。”
………………
“這曆史畫卷所形成的神龍,本身雖然兇殘。但并無真正神龍的靈動,更多的是一種聚合體,以本能行動,對神靈身沒有多少威脅,至于修史的進程,則相對比較簡單,我雖沒有主持過這般局面,但最近著書,又想過編纂大典。是以思路早就理清了,如今修史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不光如此,這曆史畫卷。與我如今正在編著之書,也能相互借鑒,正當其時。” 門外。以邱安、丁管爲首的衆人,則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頗有威勢。
但實際上,此時他們的心中是頗爲輕松了,和剛入這天罡地煞寨時的心弦緊繃,有了天壤之别。
其中緣故,正是因爲如今寨中的形勢大變,他們這些随同邱言入寨招安的人,不再是深入虎穴,而是被奉爲上賓!
在諸多地煞頭領反水之後,經過大堂中的一片混亂,整個山寨可以說是名聲盡喪,那大當家也見大勢已去,又知道自己回天乏力,已經無力扭轉局面,甚至對于背後之人的價值,也喪失殆盡,這種時候,他所能做的,也隻有順應大勢了。
不過,那大當家到底也是枭雄心志,既然知道事不可爲,果斷的轉變了立場不說,更是更進一步的,想要從歸順朝廷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他自然是看出來,那些地煞頭領的打算,正是要得到首功,可既然他大當家有心歸順了,又如何能讓别人将功勞奪走,更何況這些人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大當家都記在心中,看成仇怨,不光不會讓他們占得便宜,更是打算日後一一算賬。
所以,他立刻就改變态度,領着諸多天罡頭領投誠。
如此一來,卻也使得那些個地煞頭領,以及幾名在當時改旗易幟,也參與攻讦大當家的天罡頭領感受到了威脅,雙方一時之間相互敵視,争相在邱言面前表達善意,一下子就将局勢格調給定了下來。
邱言的地位,便就超然起來。
“這次山寨之行,目的基本達成,此事的功勞倒也無所謂,至少不會成爲日後執政的一點阻礙,另外,也讓我對這氣運的了解和引領,有了新的領悟,日後執政之時,無疑會有用處。”
咚咚咚!
正當邱言思索之際,便傳來了敲門聲。
邱言也不意外,他已然知道是什麽人過來了。
“算算時間,那大當家也是時候過來,将事情透露一二了。”
果然,在邱言應聲之下,就見丁管進來,恭敬說道:“啓禀邱侯爺,那天罡地煞寨的大頭領宋天魁求見,說是有要事要說與您聽。”
“讓他進來吧。”
得了邱言允許,這丁管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回去。
他現在的這幅模樣,與來時路上的表現,有着明顯的不同,那路上這丁管對邱言也很是尊敬,但因邱言平易近人的緣故,所以有的時候,丁管會有所疏忽,言行舉止會有逾越,邱言自然也不以爲意。
這其實是很自然的事情,邱言名聲在外,丁管盡管也知道,但到底沒有切身體會,所以這印象就不深刻,再者說來,兵家對邱言的态度本就複雜,再加上這此招安,那新軍本不情願,覺得是到手的功勞,被生生搶走,這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下面的一些将領,縱然沒有成見,總歸會有念想。
可如今山寨一事,他親身參與其中,親眼見到局勢轉變,哪裏還不心驚?畢竟,從丁管的這個角度看來看,他們來的時候,滿寨盡是敵意,可邱言隻是如那大殿一詞,從容應答,仿佛三言兩語之間,就将這局勢給生生逆轉,不光是賊軍内讧,互相攻讦,連寨中的那些個江湖中人,對邱言的态度,也有了根本性的轉變,言語之間不見嚣張,隻剩敬畏。
這般局面,自也是感染了他這位将領,下意識的就将邱言看成是不同于平常之人,态度自然而然的便越發拘謹。
待這丁管退去不就,一臉謙卑之色的大當家便走了進來,若是此時那些江湖中人、寨中頭領見到他的模樣,定然會大吃一驚。
因爲眼下在這大當家的臉上,居然找不到半點之前的大義凜然與正氣,取而代之的則是發自肺腑的順從之意。
“罪民宋天魁,見過邱侯爺!”一走進屋裏,這大當家竟是二話不說,兩腿一彎,直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給邱言磕了個頭!
這般大禮,平日裏隻有對父母方可,便是那士大夫面對皇帝的時候,亦不需跪禮。
邱言看着面前的這個人,沉默不語。
那大當家竟然就這麽額頭貼地的跪着,邱言不出聲讓他起來,就一動不動!
幾息過後,邱言方才開口道:“大當家能屈能伸,實乃人傑。”…
這話語氣平淡,但多少有些嘲諷之意,那大當家也不着惱,更不起來,隻是低着頭道:“大當家之名,罪民實在擔當不起,還請侯爺直呼罪民名号,罪民此來乃是爲了禀報大人一樁要事,此時關乎我大瑞江山安穩,更牽扯億萬黎民身家。”
說到這裏,他住口不言。
邱言眼睛微微眯起,屈指一彈,口中道:“哦?竟有這般大事,你且起來,将事情清楚道來。”
“是!”大當家這才起身,卻還是弓着身子,做出謙卑狀,繼續道:“這事也怪罪民貪生怕死,其實罪民本意也是向着朝廷的,卻因受到幾個神通之士的威脅,這才會走上歧路,與朝廷作對,犯下諸多罪責。”
邱言擺擺手道:“這些口舌之言,不必多說,你坐下的罪責,終究要有個說法,不過朝廷既然要招安,同樣也有說法,也都不用多言,我且問你,你說的神通之士,可就有那駕馭黑風之人?除此之外,還有何人?那石盆你又是得自何處?”
那大當家聞言一愣,眼中露出一絲寒芒,同時摻雜有擔憂之色,但也知道這時局勢,順勢将頭低下,就道:“那駕馭黑風之人隻是後來者,隻是此人神通廣大,不可輕呼齊名,又有諸多手段要挾,罪民便虛與委蛇,真正的幕後黑手,正如侯爺所料,其實另有其人,石盆也是得自此人,隻是罪民亦不清楚此人真正身份、名号,但幾次接觸,卻也有些收獲。”
邱言不置可否,隻是看着大當家,他自然能夠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此人隐藏極深,甚至拉出了黑風大尊在前面當做擋箭牌,又豈會被大當家輕易得知身份名字?
這大當家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那人每次過來,都是穿着道袍,帶着一副古怪面具,說話的時候顯是刻意變聲,但據罪民觀察,此人年齡一概不大,而且極有可能也是官場中人!”
“嗯?官場中人?年齡不大?穿着道袍,戴着面具?”邱言聽到這裏,心裏念頭急轉,同時因爲得到了不少信息,亦感到有因果絲線纏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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