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光暈漸漸凝結成形,但輪廓還未清晰,就先傳出一道神念,透露出女子之聲。
“操控竈沼退兵,沼地這次耗費兵力、元氣,卻沒有一點收獲,這樣的事,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就算你以後成了星君,也應是講理的?”
說話聲中,七彩光暈已然成型,赫然是七彩之神五沼之祖,身着七彩紗衣,從半空落下,身後跟着幾名從神,爲赤沼、藍沼等人。
最近幾年,沼祖越發低調,但他與邱言間卻未斷了聯系,雙方介于敵友之間。
随着邱言實力的膨脹,沼祖對邱言的态度漸漸有了變化,不再是看待後進之神,而是日趨平等,甚至略有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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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七彩沼祖現身,剛剛落座的黑沼老祖趕緊起身行禮,論源流,黑沼老祖也是沼祖麾下,隻是古時發生了些許事情,又有諸多波折,方成今日之局面。
沼祖也不看他,隻是去瞧安坐石椅上的神靈身。
邱言迎着沼祖目光,露出笑容,一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石椅,吐出一個字——
“坐!”
沼祖聞言,眯起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邱言,最後也不多說,身子一晃,移形換位,就到了那石椅邊上,一甩衣袖,坐了上去。
“諸位,也請落座。”邱言又對赤沼等人說着,但幾尊從神卻搖了搖頭。
“正神當面,哪有我等位置。”赤沼說了一句,領着其他幾尊神靈,走到沼祖身後,靜立不語。
“果是忠貞之士。”邱言點點頭,也不堅持,更未将幾張座椅撤去。
另一邊。一坐下來,七彩沼祖就再次開口:“還請抿元神能将事情說個清楚,你雖是從劍南地域衍生出來的天生神靈,但在我沼地也有不少人供奉、祭祀于你,受沼人香火,便也算是沼地神靈,沼人的性命安康,難道就不關心麽?”
邱言神色不變的問道:“沼祖何出此言?”
“這次,我沼人大舉南侵,原因何在。抿元神是心知肚明的,”沼祖歎息一聲,“若不北上,那些個部族不知要餓死、凍死多少人,這都是親緣之族,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親疏有别’麽?世上肥沃土地就那麽多,能養活的人群有限,沼人北上也不是要強占土地,隻是爲了得些物資。度過冰冷的冬季,其中或許有罪,卻承載着整個族群的傳承。”
“此言雖有值得商榷之處,但大體來看是不錯的。”邱言點了點頭。
沼祖不管邱言話中潛意。繼續道:“這便是了,這次北上,幾大部族聚集、前行,期間耗費了多少精力和物資。抿元神透過竈沼肯定心裏有數,不用我來多說,現在因竈沼退去。功虧一篑,未得中原的物資補充,又損失了自身積累,隻能讓這個冬季更加難捱,那些多損的性命,難道不是抿元神你一手造成?”
邱言本來就明白對方之意,現在更直接挑明:“沼祖身爲沼人之源,對您的祭祀,深入到了沼人的骨髓與文化中,哪怕是竈沼與佛沼已不能例外,您爲沼人族群打算是天經地義的,以當前的局面來看,一方獲利,另一方就要有所損傷,也是受到現實所局限,皆大歡喜的場面,須等人間的技術提升到一定程度才能出現。”
他也不去說什麽道義道理,因爲在神靈的世界中,信民的念頭才是最爲重要的,爲了引導和收攏萬民之念,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出。
“既然如此……”七彩沼祖順勢就要言語。
“不過,有一點沼祖卻是冤枉我了,”邱言說到這裏,擡起一隻手,掌中頓時光影變化,化作一片沼人部族景象,就見其中繁衍生息、勞作耕種,日子過得頗爲艱苦,但對比其他沼人部族,卻好上太多了,“這便是竈沼之中的景象,想來沼祖應該也是有所察覺的。”
“抿元神閣下,與我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藍沼見了這一幕,心頭閃過一點念想,不禁問道。
“沼祖之前說,我不顧沼人死活,其實是冤枉我了,既是神靈,當然要惠及信民,竈沼族人敬我、祭祀我,我自當有所回報,要護他們安康、溫飽,今後也會更進一步,讓他們的生活脫離困苦,但都要一步一步的來,沒有事情可以一蹴而就。但也僅限于竈沼,對于其他并不供奉于我,甚至于竈沼敵對的部族,本神沒有理由去改善和遷就他們。”
“但實際上,你可以讓竈沼過上更好的日子,所要花費的,不過是大瑞邊陲的幾座城池。”七彩沼祖的話中,已沒有了那種指責之意。
邱言卻答道:“劫掠并非長久之道,若沼祖真想讓族群延續,就應讓他們能透過自身的勞作,來得到所需,這樣才能真正安穩,否則不過是将族群傳承,寄托在外力之上。”
赤沼老祖開口說道:“說的簡單,但做起來何其複雜,若是能夠做到,還會等到今日?這沼地之中,毒蟲猛獸、沼澤瘴氣,處處危險,土地貧瘠,除了有限的幾味草藥,哪裏能達成你所言的地步?”
“不錯,這正是很多人的想法,但實際上換條思路,就能發現,五沼之地其實是個巨大的寶藏,隻是還未被開采出來罷了。”邱言說話間,指了指其他空着的座椅,“所以,我才會發出這次邀請,讓諸位齊聚一堂,我等同心,平息沼地災禍。”
“怎麽同心?”七彩沼祖聽到這裏,露出一點感興趣的模樣。
“這個要等其他兩方抵達之後,方可詳細訴說。”這話說完,邱言一回頭,朝天空一處看去,在那天際盡頭,有三道光輝正在閃爍!
随後,在呼嘯的破空聲中,三名身披金甲的男子疾飛而來。在抵達竈山跟前的時候,驟然減速,而後依次落在山上。
咚咚咚!
就聽三聲沉悶聲響,三名男子盡數落下。
呼!
頓時,淡淡的威壓擴散開來,令那竈山周圍的妖類立時就有感受,都是心頭一震。
邱言見之,便就道:“三位元帥,還請收攏威壓,你們以一點星君轉化後的血肉。來作爲根源,爆發出來,一般凡物就算有着修爲,也會吃不消的。”
這話說出,那三名金甲男子并不遵從。
邱言微微眯眼,接着伸手虛抓,有法域蔓延過去,籠罩三人身軀,将源自星君血肉的力量屏蔽。随後生生壓制到了三人體内!
三人各自悶哼,知道想要借機震懾當場,反倒被他們眼中的抿元神給借機立威了。
“這抿元神真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星君威能都能壓制。雖說我等散發出來的大有不如,可這般輕描淡寫的壓下,也不是一般神靈能夠做到的,畢竟神靈品階之間。先天就有壓制。”
在三人思索之際,邱言又請他們坐下,口中道:“三位身爲天将。能突破極限,着實讓人驚訝,這幾年來幾位的實力增長,都被本神看在眼中。”
過來的三人,正是星君降臨之日,過來攻伐沼地的三尊天将,他們三人在持目星君被邱言帶去周饒之後,就和諸多天兵滞留在林中,由于力量源頭乃是掌管一洲的天君,久留人間,力量輻射之下,漸漸改變了一方水土。
開始的時候,也有幾個沼人部族過來投奔,并且聚集成了一方勢力,可天兵天将終究不是神靈,不可能給予祭祀之人反饋,再加上天兵滞留民間,受到太多約束,是以那聚集過來的沼人,在兩年間迅速散去,隻是遺留少部分忠心部族。
不過,這些天将也在識圖掌握祭祀的香火,有了些許收獲,爲首三人在結合諸多天兵之力,又強行融合了一些香火,居然打破了自身極限,獲得了近似于四品之神的威能,而三将合力之時,更是近乎三品神靈!
甚至于,當他們聯動整個遺留凡間的天兵天将,力量彙聚的時候,能無限接近于二品之神!
有了這般戰力,就算無法給與信民反饋,也可護持一方平安,引得不少部族依附,又有部族将天兵改造的林子,當成臨時的避難所,時常投奔。
如此一來,雖未再次以天兵天将爲核心,構建出一個大部族,但本身是一方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次,邱言的神靈身發出召喚,請沼地的四個超凡勢力齊聚一堂,自是免不了要邀請三大天将。
這三位天将,如今自稱元帥。
被邱言輕描淡寫的壓下,三人都露出一點敵意,然後才坐在三張石椅上,他們名義上依舊是星君部署,雖然身負密令,但該表現出來的态度,還是不能缺的。
邱言收回目光,又等了一會兒,心有所感,就道:“佛門的兩位活佛,看來是不會來了,四方缺一,頗爲遺憾,可在座諸位代表了沼地大半,足以作出決定。”
說着,他正色道:“本神今日請各位過來,正是爲了革鼎沼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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