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隻是竺坨蘭本身的氣運,那相連的幾方氣運盡數滾滾升騰,越發濃烈,幾乎在那竺坨蘭的上空形成了實質雲朵!
或許凡人無法看到,但這廣闊大地,連同距離不遠的星空中,在這一刻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一道道氣運升騰起來!
而且,和一般的氣運不同,這些氣運中隐隐閃爍光輝,好似星空上的星光。
“這是真正的星光!是那沖擊至高境界之人的氣運褪落下來,形成的投影,普通的氣運一旦沾染,就有着足以改變現實的力量,甚至能讓氣運不斷膨脹,幾乎沒有局限,到最後,氣運反饋到部洲本身,就能直接改變部洲的性質和大小,這便是部洲升格的根本所在了,随後那更爲玄妙的層次,就不是我能理解的了!”
帶脈道人見到這一幕,屈指一算,面色頓時就大變:“好一個馱氣東遊,這是要将氣運都聚集在一起,在升格時候掌握着最大的氣運,無疑就有了主動權,哪怕升格完成,有一個大千世界誕生,氣運便要回落各處,可終究那聚集氣運的人、地方、勢力,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這樣一想,這道人居然也顧不上那些個仙山了,而是直接動身,架起雲朵,就朝着西邊的竺坨蘭飛去,看那樣子,很是匆忙。
“這東遊的格局,不知是何人布下,環環相扣,将幾方勢力都拉入裏面,更關鍵的,是把這東華本來的幾個本土勢力,都給牽扯到裏面了。牽一發而動全身!就算有人有心要扶持一邊,最終鸠占鵲巢,可終究不能破壞這東遊一事,這一下子,就把紛争和矛盾,集中到了對氣運的争奪上,又在一定程度上,固定到了這東遊上面,真是好算計,也不知道布局了多久。用了多少心思!”
一邊飛着,這道人同時梳理前後因果,心裏越發震驚、驚恐,對于那布局之人的手段,生出一絲畏懼。
“好在!好在!這人也知道利益均沾的道理,如果斷絕了其他各家的念想,那他們怕是不惜一切也要破開這局,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所有人都無法得到。可現在那布局人特意在幾個關鍵的地方留了空子,讓後來之人也能加入進去,也是巧妙!我既然時機正好,在那東遊之人踏上路途前就得以知曉。說不得也要過去,若能做個引路人,那是上上之選!”
念落,人已在天邊。
他卻不知道。同一時間,不知多少原本在暗中觊觎的人,也都推算出來因果緣由。個個動身,也都是爲了做個指路人、點醒人!
下方,一座座仙山已然落水,激起滔天巨浪,擁擠海水,形成一片洋流,跟着一座座山峰落入水中,那高大的山體,直接觸底,紮根在海底的泥土之中,而山頂則露出在海面上。
便在這巨浪滔天中,一座座嶄新的島嶼就接連誕生出來。
不過,這樣一來,也帶來了狂風巨浪,朝着周圍呼嘯而去,層層疊疊的積攢,最終化作海嘯,便要吞沒那遠方的海岸線,一旦成型,必然是生靈塗炭。
但就在這時,神光浮現,化作屏障,将這海浪攔住,隻是那光芒中卻也帶着一絲黑色,但随後這黑色逐漸消散,透過魂中洞,朝着那遺蛻小世界中的心魔身流轉而去!
“這心魔果然有古怪,但神靈身尚不足以探究玄妙,還是要交托給心魔身,或許這是心魔身更進一步的契機!”
……………………
“老子早就說過了,不要惹老子!”
另一邊,在那遺蛻小世界裏,轉世重生的武四平正領着一群人,沖出了那個拜神軍駐紮的陣地,甚至在離開之前,還設計推倒了神像,吸引了對方大量兵力,自己則是帶着一衆被抓之人,沖破了阻礙,離開了那關押之處,還順手将平時負責監視他們的那人給抓過來了。
這時,武四平正在拷問那人,目的正是詢問這附近的兵力部署,隻不過,這種拷問并不是武四平直接去問,而仿佛是他在宣洩私欲,要報這些天來,被打壓、欺壓的憤怒。
那看守也是這般認爲,面對武四平的穢語與抽打,兀自不屈,反而不斷說出“你等着,落大将軍的兵馬很快就會過來”、“你殺了我,也逃不出去,這幾座山中,都有我們的兵馬”、“且嚣張吧,再過三日,你就笑不出來了”……
諸如此類惡狠狠的話語,既是爲這守衛自己提升心氣,但同時他也是希望能震懾住武四平,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将自己如何。
未料,這些東西,都落到了武四平的心頭,都是有用的信息,但他不動聲色,很是教訓了一番那守衛,待得将那人揍得鼻青臉腫、昏厥過去,才停下手來。
這時,就有一名青年走上前來,到了武四平的跟前,低語說着:“劉哥幾個,按着你的法子,探查了樹林外面的情形,果然發現了幾支隊伍正在搜索,下面咱們該怎麽辦?”
“不用擔心,爲了全面搜索,他們肯定會分出幾支人馬,但這些人馬彼此之間是有分工的,彼此負責一個範圍,或許會有交叉,但也會因此産生都顧及不到的地方,那裏就是咱們突圍的關鍵了。”武四平說話的時候,撫了撫下巴,他還有些不适應這具身體,原本留着的胡須,也都不見了蹤影。
實際上,這些天以來,武四平表面上與其他被抓之人一樣,都被逼着信奉那上神,然後參加勞作苦力,但實際上卻在按着生前的功法,在調理這具肉身,同時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以及周圍的人。
很快,這武四平就發現,自己在凝神調息的時候,不光能按照前世功法來運轉勁力,還有一股莫名之力,從周邊彙聚過來,滲入他的肉身裏面,充斥血肉,令他越發強健,修爲進境一日千裏,比前世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這使得他能夠提前自己的計劃。
而另一方,通過對周圍環境的觀察,他漸漸勾勒出一個粗略的戰略圖,并試着規劃逃跑路線,隻是這關押他們的人很多,而且明顯還有着其他的戰争意圖,是逃走的主要阻力,所以武四平很快就意識到,光靠自己的一個人,是無法逃脫的。
這個時候,他不斷觀察周圍人的行爲,結合生前的諸多經驗、經曆,在很短的時間内,就能看出來,在被抓的人裏面,有誰是可以信任,并且能夠發展的,又有誰不能接觸,因爲有可能将消息洩露。
這個與他交談的青年,正是當時剛剛被抓的時候,在人群中給人講述來曆那人,還讀過書,據武四平觀察,發現其人無論是見識、膽識都不錯,更有堅定意志,所以很快就發展成了同盟,還傳授了一些打磨肉身的法門。
跟着,二人緩緩發展人群,漸成氣候,在那些守衛的眼皮子底下,很是聚集了一批人手。
同時,根據武四平的觀察,也在諸多的守衛中,圈定了一人,正是現在被他抓住的這個。
此人平日裏行事最爲嚣張,動辄打罵,被人恨之入骨,但凡事皆有緣故,此人之所以比旁人更加變本加厲,也是有所依仗的,武四平早就從旁人的對話中知道,這人在那泰西國都裏,也算是名門之後,背景不凡,來到這東邊戰場,正是爲了熬資曆。
不過,沙場無眼,這支人馬的統領也不敢派他去前線,便放在了囚營,既有功勞,又不用上陣沖殺,若非出了武四平這種變數,更可保證萬無一失。
但現在看來,這人的出身,反倒讓武四平省去了很多麻煩,容易抓捕,還知道許多情報,乃是夢寐以求的理想俘虜,更兼不了解局面,沒有多少生死經曆,被武四平拳打腳踢、恐吓幾句,便在不知不覺中将自家的兵力配屬交代出來。
當然了,武四平這次動手,其實也不是完全符合計劃,乃是提前動手的,原因就在于,他發現駐紮于此的兵馬有要移動、轉移的迹象,一旦轉移,不說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種種手段盡數沒用,還要重新觀察,單是在轉移過程中,他們這些近似于奴隸的俘虜,就要吃盡苦頭,很有可能中途命隕——
武四平當年在北疆守衛,可是沒少經曆過這樣的事,隻不過當時他是抓捕的一方。
正因考慮到這些,武四平便果斷的提前動手,突然發動,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後抓了人,就按着事先布置,一路逃脫,并且盡量讓追兵分兵,一直到現在。
“行了,通知大家,說是咱們馬上就要動身了!”沉吟片刻,武四平有了決定,傳令給那青年,而後自己當先行動起來,身子一晃,便入了邊上的密林,而後攀爬上樹,往密林深處窺視……
正在這時,那清朗的天空突然就陰暗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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