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駒雷臨也真的被她氣到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把他氣成這個樣子,他拼了命的呼吸,不斷在内心告誡自己要忍耐,才沒有徹底的将自己的怒意爆發出來。
雖然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隻有她一人,但誰能保證外面沒有她的人?萬一起了沖突,自己的人不是她的對手,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紀箐歌,我們駒家對你不薄,你怎麽能恩将仇報!”
聞言,紀箐歌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捂着嘴笑起來,眼眶都泛了淚水,“駒先生,我沒有聽錯吧?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麽天真的一個人,以前是我看錯你了,抱歉抱歉。”
駒家對她不薄?呵呵,他說的是不斷的算計自己,自己懷孕之初就挑撥别人來害自己流産,生孩子的時候還讓人來醫院對自己下手的恩情嗎?
駒雷臨知道自己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說道,“就算我曾經做過什麽,也都是被你逼的!你現在要把我留下來,若是讓老爺子以及雷霆知道了……你還真的以爲他們會站在你這邊嗎?”
他不信她一點都不在乎雷霆。
雷霆可是容晏的好兄弟,既然她這麽在乎容晏,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兄弟阋牆吧?
韓少遠和雲凰站在一邊,隻覺得這人真的是非常的無恥。不過想想也是,能做到那個位置的政客,臉皮怎麽可能是像一般人那樣薄。
明明是他不對在先,現在卻要利用别人來要挾,真的是不像個男人!
紀箐歌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很顯然早就猜到他會這麽說,“他們怎麽決定是他們的事情,我要怎麽做是我的事情,我說了,今天你必須留下來。”
她可不想再浪費太多的時間。
人生那麽短暫,她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這群人身上。她沒什麽大志向,對于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是滿意。事實上,要不是他們一再對她出手,她根本不會再管這些事情。
京城是否動亂與她沒有關系。
“你!”
紀箐歌卻是不想再和他說話,看向韓少遠和雲凰,“你們先到樓上待一會兒吧。”
她是怕在混亂中,駒雷臨會把他們兩人當成人質。
兩人點頭,雙雙上了樓。
收回目光,紀箐歌又重新把視線放在駒雷臨身上,看到對方那緊張而戒備的模樣,再度微笑,“駒先生,其實你不用這麽緊張,我隻有一個人。”
知道他這話是在嘲諷自己,駒雷臨臉色相當難看。盯着紀箐歌看了一會兒,他直接揮手,示意自己的屬下掏出手槍來,“紀箐歌,你真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嗎?即便你的身後再快,也沒有我們的子彈快!”
對的,自己這邊可是有着好幾把手槍,她能躲得過一發,躲不過所有的!隻要能中一次,她就沒辦法再嚣張!
“是麽?”紀箐歌挑眉,好笑的望着他,“那就不妨來試試!”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這一刹那,駒雷臨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不斷的環顧四周,生怕紀箐歌會忽然一下子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擔心很快就成了現實。
紀箐歌消失在原地之後,以衆人都看不見的速度直接出現在駒雷臨面前,在他想要反抗的時候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略微一使巧勁,他手上的槍就到了她的手上。
“别動。”紀箐歌拿着槍,指着他的太陽穴,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群保镖,“你們可别随便亂動,不然我手一抖……事情就會不好辦了呢!”
“紀箐歌!”駒雷臨簡直是要瘋了,“你快點放了我,不然的話……”
紀箐歌左手握成拳,狠狠打在了駒雷臨肚子上,他頓時就沒了聲音,面露痛苦,“安靜,不然我一煩躁,手上的槍可就不聽話了。”
駒雷臨隻能捂着自己的肚子冷眼瞪着她。那群保镖也是不敢動手,畢竟駒雷臨在她手上。他們要是輕舉妄動的話,隻怕她會毫不猶豫的拿他開刀。
過了一會兒,一群人湧了進來,對着紀箐歌恭敬的喊了一聲紀小姐,然後手上的槍對準了駒雷臨帶來的保镖,示意他們把槍放下。
駒雷臨又是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你隻有一人嗎?!”
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是在耍着他!
“我是自己一人沒錯啊!”紀箐歌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撒謊,反問道,“方才難道不是我一人把你拿下的嗎?至于他們……隻是來幫我個小忙而已!”
駒雷臨已經要被她無恥的話給氣死了。
把駒雷臨帶來的人都綁了起來,紀箐歌這才松開他,讓人把他全身都搜了一遍。
駒雷臨冷眼看着,什麽話都沒有說。
“紀小姐,并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紀箐歌點頭,卻沒有讓人把他帶下去,而是瞧了瞧,指着他手腕上的手表道,“把這個東西給摘了。”
駒雷臨蓦地瞪大了眼睛,“你……”
“這東西有衛星定位吧?”紀箐歌笑得很是燦爛,惡劣的問道,“你說我要是讓人戴着這塊手表到處轉悠,會不會很好玩呢?”
好玩個屁!
在心中爆了句粗口,駒雷臨使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想要的話,随便拿去!”
紀箐歌啧啧兩聲,上前一步,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駒雷臨下意識的收回自己的手,卻是被她強制拉着,根本沒辦法動彈。過了一會兒,他隻感覺到自己身體某處刺痛了一下。
“紀箐歌!”這回他終于是忍耐不住了,又驚又怒道,“你,你怎麽知道……”
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身體裏有塊芯片,隻要芯片沒有壞,自己的人就能根據衛星定位,從而追查到自己的下落的?難道,果然是出了内鬼嗎?
紀箐歌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沒了天眼的她,也不是瞎子。
身爲國家領導人,怎麽可能就這點防護手段呢?一向愛惜自己小命的駒雷臨,又怎麽可能毫無準備?必定是有什麽東西讓他堅信他是不可能出事的。
“帶下去吧。”紀箐歌揮揮手,示意他們把人都帶走,“另外,路上記得給駒先生換套衣服,從頭到尾都給我換掉。”
“是!”
“紀箐歌,你快讓他們放開我!”駒雷臨被人往外拖着,當下就保持不了那份鎮定了,沖着她大聲的喊道,“你真的要和我們駒家作對嗎?!”
聽到聲音的韓少遠和雲凰再度走下來,看着一群人消失在門口,擔憂的看向紀箐歌,“你現在讓人把駒雷臨綁起來,他們會不會……”
駒雷臨可不是普通人,他要是失蹤了,肯定會引起大亂。到那個時候,事态可就不好控制了。
“沒關系,我已經想好了對策。”紀箐歌搖頭,并沒有太多的擔心,對着兩人道,“這裏不安全了,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就算駒家的人不找上門來,羽銳那邊也不會這麽簡單的放過兩人的,畢竟羽清的死也和他們有關系。
“好。”
兩人都知道她是爲了他們好,也沒有多說,表示自己在收拾好東西之後會盡快離開。
“那我先走了。”紀箐歌也不多待。
出了門,紀箐歌伸了個懶腰,看向不遠處的一輛車子,似乎有些意外,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司徒幫主,我們似乎才見過面吧?”
從他那裏出來之後她就趕來了這裏,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會跟着來了。
司徒衡皮笑肉不笑道,“你好像不太開心見到我。”
聞言,紀箐歌剛想說話,卻見一輛車子緩緩停在自己面前,車窗搖下,容晏坐在車内看着她。
“小師叔?”紀箐歌眼前一亮,頓時沒了和司徒衡說話的**,“司徒幫主,我先走了,不打擾你辦事了。”
說完,她直接就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看也不看司徒衡。
車子很快就離開。
司徒衡沒有動,隻是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師叔,你怎麽來了?”
容晏靜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道,“怕被人挖牆角。”
“咳。”
紀箐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話是誰教他的?
即便兩人在一起很久,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她還是覺得害羞,雙頰紅彤彤的,看起來就像是染了桃花的顔色,看得容晏眸色逐漸變深,似乎是想做點什麽。
紀箐歌趕緊挪了下身子。
這可是在外面,而且還是在開車呢,她可不想做第一個開車接吻然後出車禍的人。
兩人開車到了駒家。
管家帶着他們兩人進去,正好碰見了在客廳裏的泰亦雙。見到兩人前來,她冷哼兩聲,“你們來做什麽?國安不在,你們可以回去了!”
一見到他們,她就想起了容蕊,想起容蕊就會想起雷霆,想到他竟然殘忍的和他們斷絕了關系,讓她傷心不已,就忍不下那一口氣。
要不是他們,他們好端端的家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管家很是尴尬,卻隻能擠出一個笑容,對着兩人道,“兩位樓上請。”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泰亦雙忽然就怒了起來,對着管家吼道,“把他們兩人給我轟出去!我不想看見他們,更不想讓他們踏進我們駒家一步!”
這兩人爲什麽能這麽厚臉皮?
一個是自己兒子的好兄弟,卻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和家裏人決裂,而且還是因爲他妹妹!另外一個呢?當着自己的面說要對付駒家!
她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皮了,他們爲什麽還要出現在這裏?來示威還是來挑釁?他們就不能放過他們駒家嗎?!
“吵什麽!”樓梯口,駒丞背着雙手站在那裏,不悅的掃了泰亦雙一眼,“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就回房間待着,沒人讓你在這裏看着!”
很多時候老爺子都是和顔悅色的,基本上不會發什麽脾氣。她進門這麽多年,都沒有被他訓斥過,這還是頭一次,而且還是因爲容晏和紀箐歌兩人!
泰亦雙滿腹的委屈,對着駒老爺子道,“爸,難道你忘了他們是怎麽對付我們的嗎?你忘記雷霆……”
“給我閉嘴!”駒老爺子氣得胡子一顫,“都說了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
泰亦雙還是有些不服氣,但她知道現在老爺子已經是到了氣頭上,又格外的固執,自己多說也沒有用,當下氣得隻能自己回了房間。
駒老爺子歎了口氣,轉頭對着兩人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紀箐歌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放在心上,和容晏跟着管家上了樓。
進到書房,駒老爺子也不着急說話,讓管家給兩人泡了茶,等到他出去關上房門之後又再次道,“真是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老爺子,我們不會放在心上的。”紀箐歌笑着回道,“駒夫人的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
雖然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
駒丞悠悠歎息,喝了口茶才道,“請你們前來,其實是因爲我有事相求。”
紀箐歌和容晏對視一眼,各自喝着茶,沒有說話。
駒丞也不在意,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雷臨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在這裏我替他向你們道歉。要不是我管教不嚴,也不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
說起來他也是有責任的。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極力的反對,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他以爲自己這個孫子是懂事的,不會讓自己擔憂,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會一步步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也不強求你們原諒他。自己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駒丞是個明白人,這也是爲什麽紀箐歌和容晏對他很是尊重的原因之一,“我隻是想拜托你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