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那雙眼睛盯上,貝冷玉隻覺得自己腦袋一陣陣眩暈,身子不由得搖晃了一下。
善智闡大驚,趕忙扶住她,擔憂道,“掌門?”
貝冷玉抽回自己的手,示意善智闡不要先自亂腳跟,意味深長的看了紀箐歌一眼。
她沒有想過,紀箐歌爲了容晏,居然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
饒是廖先,也不敢吸收那麽多的煞氣。可眼下,紀箐歌竟是毫無顧忌的吸收着那些煞氣!要知道,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她很有可能就會被煞氣侵入神經,從此成爲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受煞氣的控制,隻知道野蠻和殺戮!
意識到自己不是這種情形下的紀箐歌的對手,貝冷玉也不想戀戰,示意善智闡等人撤退。
然而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紀箐歌哪裏能讓對方這麽痛快的走人?
煞氣珠還在她頭頂滴溜溜的盤旋着,她擡手厲喝一聲,直接把煞氣珠甩了過去!
貝冷玉面色無比的凝重,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心,雙眸一直注意着紀箐歌的動靜,一見到她出手,立即閃身遠離了原先的位置,然後手狠狠一甩,一道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的掌風和那煞氣珠對上。
沒有預想中的大爆炸,隻見空間寂靜無聲的扭曲了一下,旋即一道波浪暈開來!
“躲開!”
紀箐歌朝着司徒衡所在的地方吼了一聲,旋即身影一顫,消失在原地。
邵修皺眉,看着攻擊的速度上升了不隻是一個檔次的紀箐歌,眼底隐隐有着擔憂。
使用這樣的招數雖然可以短時間内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但是特别的損耗身體。尤其是,她的身子本來就已經是超負荷了,如今還要吸收煞氣,隻怕一個控制不了,她就有可能爆體而亡!
真的是太危險了。
隻是,如果她不使用這樣的招數,隻怕幾人打上三天三夜都分不出一個輸赢來。
隻能速戰速決,解決了他們兩人之後,他再幫她控制體内的煞氣,避免腦部神經受到更大的沖擊。
打定了主意,邵修也不再有所顧慮,每一招都是緻命!
貝冷玉被被紀箐歌逼得退無可退,終于是失去了那鎮定的模樣,臉上一片驚駭!
她的修爲居然提升到了如此變态的地步!
再繼續下去,局勢肯定會對他們不利。
咬牙想了一下,貝冷玉也不再保留實力,全力出手應付!隻可惜,紀箐歌的煞氣實在是太難纏了,她一個不小心露出了破綻,被眼見的紀箐歌發現,瞬間一掌揮到了她的肩膀處!
要不是她躲的快,隻怕她整個肩膀都要廢了!
趕緊分出一部分真氣去抵禦她煞氣的侵蝕,貝冷玉臉色發白,低低道,“我果真是小瞧了你,不過,你當真以爲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紀箐歌眼神睥睨,帶着嗜血的殺意。
貝冷玉面色愈發的蒼白,看了善智闡一眼。
對方瞬間領悟她的意思,忽然抽出一個哨子吹了起來!
紀箐歌靜靜的看着,原本以爲對方是在喊幫手,後來發現不是。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用哨聲下某種命令,她哼一聲,整個人像支利箭一般飛了出去!
貝冷玉捂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朝自己沖過來的紀箐歌,眼底有着一抹得意。
紀箐歌一愣,旋即便發現自己周遭不知道什麽時候升起了一股白煙,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迅捷撤退!
“想走?給我留下!”
紀箐歌瞬間開了天眼!
這白霧有着阻擋視野的作用,不過對于她這個有天眼的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貝冷玉眼底的得意還沒散去,便見紀箐歌又出現在自己不遠處,難得的出現一抹慌張,抓住善智闡的胳膊又是一躍!
紀箐歌追了上去!
不遠處,那些被困住的風水師總算是聯手破掉了紀箐歌事先布好的陣法,眼見着貝冷玉和善智闡過來,原本不安的心漸漸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結陣!”
貝冷玉卻是蓦地喊了一聲!
衆人愣過之後便是有點手忙腳亂的開始布陣,然而紀箐歌的動作很快,在他們布好陣之前就已經到了!
狠狠的一揮手,幾個傷勢有點重的風水師頓時被她掃了出去。陣型破了一角,自然是沒辦法再繼續!
正當他們又想補上的時候,邵修和司徒衡的人也到了。
密集的槍聲加上紀箐歌和邵修這兩個難纏的人,他們也不敢再硬接下對方的攻擊,下意識的就看向貝冷玉。
她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都在等着她的命令!
貝冷玉在這瞬間也清楚的意識到局勢對他們是非常不利,也沒硬撐着,直接揮手下了個撤退的命令!
她還得保存實力,不能全部都折損在這裏!
紀箐歌一聲輕笑,人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善智闡的身後,在對方驚駭的往前奔的時候,她手化爲爪,狠狠的一抓!
“啊——”
凄厲的叫聲傳出來,讓人毛骨悚然。
衆人呆呆的看着被紀箐歌一爪抓掉一隻胳膊的善智闡,而後目光又放在她身上,眼底逐漸湧上一股連他們都沒有察覺到的恐懼。
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他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貝冷玉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方才
裏去。
方才雖然有點驚訝于紀箐歌能夠找到這裏來,但是她卻沒有多大的擔心,畢竟對方實力不如自己。這種信心,即便是在後面發現還有一個神秘的男人在的時候也沒有動搖。然而眼下,她竟是也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這一年,她發生了太大的變化,早就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她以爲自己已經高估了她,以爲自己已經做足了準備,卻發現她還是低估了她的潛力。
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貝冷玉咬唇,也不看還在哀嚎的善智闡,立即快刀斬亂麻的下命令,“撤!”
說完,她第一個閃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她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
滅天派的人俱是一驚,哪裏還有心戀戰,全部開始狼狽的往後撤!
紀箐歌還是不想放過貝冷玉,哪怕是抓住善智闡或者他身邊的護法也好,可是邵修卻是将她攔了下來,“窮寇莫追。”
眼中煞氣一閃而過,紀箐歌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邵修,隐隐有着殺意!
“紀箐歌!”
邵修猛喝一聲!
身子莫名的一顫,紀箐歌閉上雙眼,煞氣珠漸漸收回了黑氣,然後掉落到她面前。
再睜眼,她又恢複了之前的清明。
有瞬間的迷茫,下一秒紀箐歌便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想到自己剛剛居然想要對邵修下手,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看向對方,“邵先生,對不起,我……”
好在邵修知道她的狀況,并沒有責怪于她,隻是難掩眼中的疲憊,“你今天已經到了極限,不要再冒險了。”
看似吸收了煞氣之後的她很可怕,但是風險也一樣的大。要是她再繼續追下去,說不定還沒有抓到對方,自己就先被煞氣控制了。
那個後果才是最可怕的。
紀箐歌有點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對方逃走的方向,點點頭,“我知道了。”
“放心吧,對方今天損失慘重,短時間内肯定是恢複不了的,趁着這段時間,你可以去做一些準備工作。”
今天滅天派的人損失很大,不隻是善智闡,就連貝冷玉都受了傷。在這期間,他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司徒衡走了過來,在看到她沒有事情的時候,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想到她剛才那詭異的模樣,下意識問道,“你……”
隻是在看到紀箐歌那眼底的烏青時,收回了自己的話,轉身對着自己的手下道,“查看一下周圍情況,發現落單的都給我抓過來!”
他們布置了這麽久,總算是讓對方掉了些血。不然的話,他肯定是要被氣死的。
紀箐歌查看了一下自己體内的情況,确認自己目前還算控制得住之後便不再理會,讓人把邵修先送回去,這才看向還沒走的司徒衡,“謝謝。”
不管如何,今天他都是幫了自己的一個大忙。
司徒衡挑眉,依舊是那刻薄的模樣,“呵,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會說這兩個字。”
得她一句謝謝,比登天還難。
紀箐歌懶得理會他的譏諷。
方才全神貫注的和對方交手時還不覺得如何,現下放松下來,隻覺得整個人都累得不行。要不是知道現在不是倒下去的時候,她是真的很想放縱自己倒在某個人的懷裏,狠狠的睡上幾天。
現在那個給她肩膀依靠的人還在沉睡,她不能也跟着倒下。
想到這裏,她又強撐着等到黑麒幫的人回來回複,這才環顧一圈,坐上了車。
衆人坐着車離去,隻剩下一片狼藉之地,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回到市區,紀箐歌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打電話給容蕊,問了雷霆目前的狀況。
容蕊難得的沒有暴怒,而是平靜的說了雷霆的症狀。
好在隻是輕傷。
紀箐歌這才放下心來。
醫院裏。
容蕊坐在病床前,臉上看不出是什麽情緒。她微微垂眸,沒有對上雷霆那灼熱的可以燃燒人的視線。
很快,接到消息的駒家人趕了過來。
最先趕到的是駒雷臨,在看到是容蕊陪着雷霆的時候,腳步一頓,旋即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你這臭小子,能不能不要老是讓家裏人擔心?”
老爺子接到他受傷住院的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有暈過去。
雷霆咧着嘴笑了笑,“我這隻是輕傷,不礙事。”
說是這麽說,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很難看。
駒雷臨哼了一聲,看着走進來的駒國安和駒丞等人,閉嘴退到了一邊。
容蕊冷眼看着被駒家人團團圍住的雷霆,想着應該沒自己什麽事情了,也沒有打招呼,轉身就走了出去。
她和駒家人都不熟悉,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看她出門,駒雷臨又看了看正被家裏人關切問候的雷霆,看到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也跟着走了出去,在走廊上拽住了容蕊。
皺眉睜開自己的手,容蕊有點受不了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無視對方那難看的臉色,“有事?”
該不會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
“容小姐,你害得雷霆受傷,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人,也未免太忘恩負義了吧?”
他才不相信雷霆在電話裏說的是自己意外出事呢!
肯定是和眼前的這名少女有關。
他爲了她而受傷,她卻不管不
她卻不管不顧的就要走人。她到底有什麽好的?
根本就不值得他這樣對她!
“真是搞笑,他受傷與我有什麽關系嗎?”容蕊微擡下巴,依舊是那桀骜的模樣,“駒先生,麻煩你先弄清楚再來質問我!”
又不是自己逼着他,他受傷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都怪他自己蠢!
容蕊向來高傲慣了,即便是面對閩興爲的時候都不見得有什麽好的态度,更何況站在他面前的隻是駒家的人。
一個國安部部長的兒子而已,憑什麽在自己面前嚣張?
駒雷臨和容蕊沒有什麽交集,雖然知道她性子驕縱,卻也從未領教過。
比傳說中的還要盛氣淩人。
她的确是有着高傲的資本,也有着不可一世的出身,但是這并不意味着,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可以如此的高姿态!
“你和他在一起,他到底是怎麽受傷的,你比我更清楚!”
“我是清楚,所以我說和我沒有關系。”容蕊還是那不鹹不淡的模樣,“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駒雷臨被她氣得變了臉色,但是顧忌着兩人是在醫院的走廊裏,随時都會有人路過。要是兩人的對話被有心人聽了去,難免有被人利用,當下也不再質問,隻是臨走前抛下一句話。
“我希望你能遠離雷霆,不要再來招惹他!”
容晏面帶微笑,對着他的背影回敬道,“不好意思,一直糾纏不放的人是他不是我。”
駒雷臨身影一僵。
容蕊毫不留戀的轉身,出了醫院,打了出租回了容家,在進客廳的時候被一臉怒意的容安順喊住了。
“剛才駒家人打了電話給我。”
容蕊回身,平靜的看他,“是駒家人,還是駒雷臨?”
容安順一噎,旋即愈發惱怒道,“不管是誰,我隻知道一件事情,你今天和雷霆在一起?”
容家和駒家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不過不是很深而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從今天起,你們不要再有任何關聯,明白了嗎?”容安順恨鐵不成鋼的盯着她,“你将來是要嫁給羽銳的,不管是在什麽場合,都要跟除了他以外的男性保持距離。你跟别的男人糾纏不清,你讓其他家族的人怎麽看我們?你讓羽銳甚至是羽家的人怎麽想你?”
到時候出了變故,容家要這麽辦?
“我和雷霆本來就沒有關系!”容蕊冷笑一聲,無畏的和他對視,“但是您要再繼續說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容安順被她這番話氣得胸口一陣劇烈起伏。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難掌控了。
“給我回房間去好好反思!”容安順直指樓上房間,嚴厲道,“沒有我的許可,不允許你再踏出家門一步!”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容蕊瞧了他一眼,在他以爲她要說點什麽的時候默默收回了視線,挺直了自己的搖杆,擡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容蕊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有着一點擦傷,直接把自己丢上床,閉上了雙眼。
腦海裏都是今天某個人推開自己的畫面。
她有點煩躁的睜開眼睛。
太可惡了!
狠狠的砸了點東西,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正當她想着要去洗個澡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看着上面來電顯示的号碼,雖然沒有備注,但是她卻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号碼。
直接挂斷,關機。
那邊,好不容易才借着上廁所的機會打電話的雷霆有點郁悶的收回了手機,怕家裏人擔心,他也沒有多想,開門走了出去。
他是後背受傷,看似嚴重,其實沒有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重新趴回床上,看着目光如炬的駒國安和駒丞,以及在一旁一副氣得不行的駒雷臨,他抑郁的哀歎一聲,旋即道,“我已經說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麽樣?”
駒丞倒是不在意他到底是和誰在一起,隻是見他背上有傷,擔心他身體出問題而已。
駒雷臨看老爺子那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打算追究的意思,怕自己繼續糾纏下去,隻會惹得他不快,因此沒有說話。
駒國安瞪了他一眼,“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總該想想家裏人吧!”
天天出去不知道在做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
這個兒子,他是管不了了。
閩興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馬俊,眼中有着懷疑,“你說的是真的?”
“是。”司馬俊臉上滿是興奮,“我不會拿這麽重要的事情來和您開玩笑!”
摸了摸下巴,閩興爲譏笑兩聲,“這可真是有趣了。容爍不是容家的人嗎?怎麽會找上咱們呢?”
一直以來容爍可都是自诩自己是容家的大少爺,在容玉宇還沒有和歐以荷離婚之前,他到處擺容家人的架子,搶走了自己不少的風頭。
眼下,這樣的人居然是要投靠他,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司馬俊也有點疑惑,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道,“閩少,我們不妨聽聽他的理由?畢竟真正的原因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反正隻要是想要對付容家,想要對付紀箐歌等的人,都是他們的朋友。
閩興爲思考了一會兒
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那就見吧。”
現在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他不怕容爍會給自己下套。
不一會兒,就有人領着容爍走了進來。
看着一臉陰郁的閩興爲,容爍不知道是在想什麽,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開口道,“閩少,我可以幫你對付容家,但是作爲回報,我要你保證我和歐家不會有事!”
既然容家的人都能狠下心腸不認他,他自然也能聯合外人對付他們!
閩興爲倒是有點詫異他如此直白,不過他也不是什麽心思都擺在臉上的上,盯着容爍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衡量他這話的真實性。
容爍坦然的對上他的視線。
“容少這話說的我心裏直打鼓。”閩興爲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你姓容,現在卻對我說要和我對付容家……你該不會是搞錯了吧?”
“閩少,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考慮一下吧。”
哈哈的笑了兩聲,閩興爲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容少二話不說就要我考慮……我連你要對付容家的理由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答應嗎?容少要是沒有誠意,那麽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這人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麽大人物?
要和他合作的人太多了,他又算老幾!
“我以爲我出現在這裏,就已經是最大的誠意。”容爍微微向前傾身,“閩少,我知道容家的一切秘密,你真的打算要放棄?”
眼眸微眯,閩興爲收了笑,“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略微想了想,容爍沉聲道,“爲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可以先告訴閩少一個秘密。”
閩興爲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容爍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司馬俊,後者臉色微僵。
“呵呵,閩少放心,他是我的人,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容爍雖然有點不悅,但現在是他有求于人,也隻能忍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道,“我是容玉宇的親生兒子。”
閩興爲眼神一閃。
半晌。
他又是笑了。
“容少,雖然我個人覺得有點震驚,但是這個秘密還真的不算得什麽。”
即便現在他們把風聲放出去,說容爍是容玉宇的親生兒子,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換做是以前,還有可能對容家造成重創,但是現在的局勢不明,各個派系都在争着搶占資源和人才,爲接下來的換屆做準備,根本無心去注意這些事情。
尤其是,即便他們讓得容玉宇沒了職務,也動搖不到容家的根本。
現在閩家的形勢也不樂觀,根本沒必要把人力物力花費在這件事情上。
容爍面色有點難看。
“閩少,你這是在耍我?!”
他根本沒有誠心和自己合作吧!
閩興爲眼中的笑意淡了下來,“既然容少這麽認爲,那麽就請回吧!我這裏地方小,怕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被他話語裏出嘲弄刺激到了,容爍額頭上青筋突起,差點暴走,“閩少!”
在一旁靜靜聽着的司馬俊得到了閩興爲的眼神示意,當下站了出來,對着容爍不客氣道,“容少,請吧。”
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要是以前,容爍肯定頭也不回的離去!隻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叱咤京城的容家少爺了,現在的他,即便是個普通世家的少爺都能對他出言不遜!
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就是他。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他不相信閩興爲不想對付容家。
擡眸看了他一眼,閩興爲慢慢露出了個笑容,“我想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少能給我帶來什麽重大的秘密。”
兩人能不能合作,完全是取決于容爍啊。
臉色愈發的難看,容爍忍了半晌又重新坐了下來,眼神不斷閃爍着,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麽。
閩興爲很有耐性的等着。
良久。
容爍猛的擡頭,咬牙道,“容家和黑麒幫有關系!”
聞言,閩興爲眼神詭谲,嘴角輕微上揚,“哦?”
……
送走了容爍,閩興爲看着站在一邊姿态恭敬的司馬俊,面容因爲太過興奮而有所扭曲,“正好紀箐歌也在京城,連她一起解決了!”
原本早就該解決那個女人了,要不是後來她失蹤了一年,讓他們都找不到人……哼,現在也不晚,就讓她跟着容家一起消失吧!
司馬俊知道他這話意味着什麽,雖然很是激動,卻有點擔心道,“我們要不要和老爺子……還有那邊的人,要是他們知道我們擅自行動的話,可能會不高興。”
閩興爲不屑的盯着他,“你是我的人,而不是他們的人,這點你給我記清楚了!”
他就是想要向老爺子證明,他根本不輸他當年!再者,那些人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抱他們閩家大腿的人,有什麽資格對他的行動指手畫腳!
司馬俊知道自己方才說錯了話,這回再也不敢反駁,應了聲是知道便當着他的面打了個電話,把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閩興爲微微笑着,仿佛已經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知道了這個秘密,他就不信他扳倒不了容家!
第二天,關于歐以荷是黑麒幫前任幫主司徒佑的親生女兒的消息傳遍
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各大媒體和報社争相報道,還證據确鑿的拿出了一份親子鑒定。
消息一出,整個容家都成爲了矚目的焦點。
就在衆人都在等着容家會做出什麽反應的時候,又是有匿名人士爆料,容爍就是容玉宇的親生兒子。
另外,又有有心人挖出了之前容玉宇和宗聽雁再次領證後和豪門千金在酒店約會,被宗聽雁找上門毆打的負面新聞。
衆人頓時嘩然。
這可謂是容家的一大醜聞啊!
羽銳等人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還沒來得及處理,羽家人便來了電話,委婉的表達了希望羽銳取消和容蕊的婚約。
若是以前,羽銳當然是樂意見到這樣的事情。但今時不同往日,局勢不明之下,要是他主動放棄容家,就等同于斬斷了自己的羽翼。
挂斷電話之後,羽銳立即打電話給容安順,卻發現他的電話正在占線中。
沉吟兩下,羽銳看向正在等候自己命令的邢昊焱和樊子默,頓了下,“子默,你現在去聯絡下紀箐歌。”
樊子默微微訝異的擡頭,正好對上羽銳的視線,愣了下,旋即點頭。
邢昊焱自然是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互動,卻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看見,隻是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羽銳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晚上到家裏來吃飯吧。”
“今天晚上我有點事情。”邢昊焱态度依舊如當初那般恭敬,“私事。”
羽銳看了他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麽,點點頭,也走了出去。
樊子默見到紀箐歌的時候,她正在和人打着電話。
“說是想讓我回容家,利用這個消息先把那些負面新聞壓下去。”顧思敏漫不經心的玩着自己的頭發,“過幾天我會去京城一趟,到時見面再說。”
紀箐歌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你轉告容家的人,告密的人是容爍。”
“我就猜是他。”顧思敏笑了。
挂斷電話,看着一臉心驚的望着自己的樊子默,紀箐歌沒有說話,反倒是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的手機。
在發短信。
不一會兒,對方便有了回應。
看着上面的信息,她這才松了口氣。
“找我有事?”
對于她如此直接的問話,樊子默顯得很是不适應。先不說以前的紀箐歌如何,這一年來,他跟在羽銳身邊做了很多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大多數人都會礙着羽銳的面子對他客客氣氣的。
“羽先生讓我過來找你,說是想問一下關于近期容家的事情。”
他們雙方現在也算是有點合作關系,過來問一下她的意見,實屬正常。
“麻煩你轉告他,容家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他隻要做好我們之間說好的事情就可以了。”紀箐歌喝了一口水,站起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樊子默沒有想到自己剛坐下來不到一分鍾對方就要離開,鐵青着一張臉,“紀箐歌,你這是在瞧不起我?”
紀箐歌頓住身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樊子默被她那眼神看的很是不舒服,“我和你同樣是農村出生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你有什麽好瞧不起我的地方?至少我是憑着自己的真才實學坐到了現在的位置,而你……上次也不關我的事情,你有必要這樣子擺臉色給我看嗎?”
容家和羽家是合作關系,她不過是容晏的女朋友,以後能不能順利進容家都是個問題!而他呢,現在是羽銳身邊重要的助手,是他信任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地位是平等的!
紀箐歌聽着他的話,隻覺得很是搞笑,剛想出聲,卻見一群人走到她面前,态度強硬的問道,“你是紀箐歌?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是什麽人?”
“别問這麽多,有人想要見你!”那群人的态度很是惡劣,見她不動,想也不想的就動手拉她,“奉勸你不要不識擡舉!”
然而,他們的話還未落音,紀箐歌便動了手。
她的身後自然不用講,即便對方都是高大壯碩的保镖,也頂不住她單方面的碾壓!仿佛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們便齊刷刷的躺倒在地上。
“回去告訴你們身後的那個人,最好不要把手伸到我身上來!”
早就料到容家出事之後便會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付她。
樊子默看着她冷冽的面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初在飯店門口的那一幕。
心微顫。
他仿佛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說完,她剛要邁步,卻有人還是不肯放棄的抓住了她的腳踝。
她低頭,眼眸裏倒映着他猙獰的臉。在對方剛想扳倒她的時候,她卻勾唇一笑,狠狠的一踢!
那人便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
樊子默幾乎是狼狽的跑離了遠自己原先的位置!
要是他動作再慢一點,那個人就要砸到他了!
心砰砰砰的跳着,他下意識的望向紀箐歌,正好看見了她那殘忍的笑容。
她在警告他!
樊子默趕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時隔一年,他再次體會到了當初在酒店門口看到容晏毫不猶豫的對袁海出手的恐懼!
下午。
午。
容家依舊是沒有任何動作,但是被牽扯進來的黑麒幫卻是有了反應。黑麒幫放出風聲,歐以荷根本不是司徒家的血脈,鑒定不過是有意人造謠,并且保留了追究造謠人的責任。
閩興爲接到這個消息後,自然是氣了好一陣子!
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黑麒幫的人會出來攪局!又想着自己派去帶紀箐歌前來的人失敗了,又是一陣好大的脾氣!
等到他把心中的火氣發洩完畢,司馬俊這才上前,“閩少,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怎麽辦?”閩興爲面容扭曲,“繼續給我造勢!”
他就不信,輿論的壓力不能壓垮容家這隻駱駝!
三天後,關于容家的負面新聞越傳越廣,事情越鬧越大。與此同時,那些容家的政敵紛紛抓住了這次機會,不斷打壓容家,容玉宇更是因爲作風問題被停職調查。
正當衆人都想着容家很有可能就此衰敗的時候,遲遲沒有動作和回應的容家低調的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發布會上出現的隻有容玉宇、宗聽雁夫婦以及一名年輕的女子。
針對于此前外界所傳聞的容爍是他親生兒子的事情,容玉宇第一次做出了回應。他先是承認了這個事實,然後以誠懇的态度向外界道歉,并且表示願意辭去職務,以彌補自己當初的過錯。另外,他還當着衆人的面向宗聽雁認錯,希望能夠換取她的原諒,表示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彌補。
最後,關于酒店的事情,宗聽雁自己親口承認那隻是自己認錯了人,那名男子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衆人都沒有想過容玉宇會這麽大方的承認,而且還願意辭去職務來表示決心。而最出乎意外的,莫過于宗聽雁的話。
即便他們都知道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是人家老婆都說是認錯了人,他們再不依不饒也沒有用。
正當記者們都在想着接下來的新聞稿要怎麽寫的時候,容玉宇又是抛下了一個重磅消息,說自己找回了失蹤了十幾年的親生女兒容敏,正是坐在他身邊的這位年輕的姑娘!
那人自然就是顧思敏。
這個消息一出來,衆人哪裏還顧得上挖他的邊角新聞!
這可是容玉宇和宗聽雁的親生女兒!
年長一點的記者都還記得,當初容敏失蹤的時候,可是鬧得京城滿城風雨,轟動了整個京城的上層人物!
如今,人家竟然是好好的回來了?
回答了幾位記者的提問,顧思敏溫婉的笑着,抛下最後一句話,“我知道大家對我這十幾年來生活很是感興趣。但是時間有限,我沒有辦法一一回答。”
記者們還在吵吵嚷嚷。
“這樣吧,改天我專門找家媒體做個專訪。”顧思敏不爲所動,環視一圈,“在座的各位誰有意向的話,都可以聯系我。”
說完,直接帶着容玉宇和宗聽雁離去。
第二天,各大新聞頭條着重報道了此次新聞發布會的内容,并且标題全是有關于忽然找回來的容家丢失了十幾年的親生女兒容敏!
一時間,關于容玉宇負面的新聞倒是被壓下去了一些。
看到報紙的閩興爲自然又是咬了牙!
容家這一招以退爲進果然是不錯,讓容玉宇自動辭去職務,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獲取了一些人的諒解。
他當然不樂意見到這樣的局面,又是親自打電話給了一些媒體,讓他們繼續報道,并且派專人采訪了歐以荷和容爍。
歐以荷和容爍自然是一番情真意切的流淚講述,并且隐隐指責容家人的不負責任。
對母子兩人的含淚指責,容家的回應很快。
這次出面的人是容安順。
面對記者的采訪,他隻說了幾點。
第一,歐以荷在離婚之後還不斷糾纏,曾經用刀刺中容玉宇心髒,導緻他傷重住院。但是,容家選擇了原諒,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第二,他們有證據表明當初容敏的失蹤與歐以荷有關。
第三,不認容爍,是因爲他某些行爲丢盡了容家的顔面。
報道一出,又是引起了衆人的廣泛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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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到結局越是不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