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宇是被容安順的電話喊回來的。
進門的時候宗聽雁正坐在客廳裏,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一見到她容玉宇就覺得頭痛,想也不想的直接越過她,朝着二樓走去。
“玉宇!”
宗聽雁聽到動靜擡起頭,就見到自己思念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怎麽可能不欣喜,連帶着方才因爲倪嬌嬌的事情而産生的猶豫和掙紮都抛到了腦後。
“老爺子找我,沒事的話我先上樓。”如果可以的話,容玉宇一分鍾都不想多待。
和這個女人說話真的是太累。
宗聽雁哦了一聲,又想到顧思敏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原本歇了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玉宇,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就算那些世家千金不想嫁進來,豪門的小姐也會擠破了頭,就像當初的歐以荷一樣。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待在外面,難保沒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可是要抓緊時間了。
“胡說些什麽!”容玉宇呵斥一句,惱怒道,“沒有的事情你少在那裏瞎猜,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不成?
眼見着他氣呼呼的上了二樓,宗聽雁站在原地想了想,又趕緊回房間開始打電話。
她不相信他在外面沒有亂來。
必須把那些不要臉的賤人都扼殺在門外。
容玉宇走進書房,容安順的氣還沒順,見到他那張臉就好像是見到了容爍,二話不說直接把桌上的硯台丢了過去。
躲過了他那一擊,容玉宇有點莫名其妙,“爸,你這是怎麽了?”
把他喊回來,卻不說是什麽事情,而且剛見面就動手。
他最近沒做什麽惹他生氣的事情啊!
容安順深呼吸一口氣,“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都是你生出來的好兒子,都是你惹下的好事!”
他這個兒子怎麽就這麽不争氣!
還是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情,容玉宇苦笑兩聲,“爸,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可是你也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吧?我是真的不明白怎麽回事。”
容安順也知道容玉宇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的話他早就先把容爍那混賬東西給弄死了。直接把遙控器丢給他,對着他道,“你自己看看吧!”
容玉宇有點不解的撿起遙控器。
半晌。
他猛的把手中的遙控器丢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屏幕上。似乎這樣還不夠解氣,他直接又是踹爛了機子!
“混賬!”
簡直是把他們容家的顔面都丢盡了。
想到這裏,容玉宇也坐不住了,直接轉身就要往外走。
他要親手了結了那個畜生!
“站住!”容安順厲喝一聲,忍不住咳了咳,“我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事情隻是這樣簡單就好了,他們隻要處理好容爍和相關的人員便不會有什麽問題。然而事情卻遠不止這樣,因爲在這之前還站了一個人。
容玉宇氣得雙目發紅,“爸,你别攔着我,我一定要弄死那混賬!”
他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兒子!
瞥他一眼,容安順冷笑兩聲,“我不是要阻止你處理他,而是這件事情沒有你所想的那麽簡單,在這之前,你得先辦一件事情。”
“什麽?”
容玉宇有點愣。
難道這件事情遠比他所想的要複雜的多?
“這盤錄像帶,是容敏帶來的。”容安順閉了閉眼,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倏地睜開眼,“我要你娶宗聽雁!”
“爸!”容玉宇下意識的喊了一句反駁道,“我怎麽可能會再娶那個女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近段時間來所做的一切有什麽意義?再者說了,要是他違背了之前說好的諾言,對方肯定不會就這樣罷休。
到時候事情鬧開來,容家肯定會成爲整個京城的笑話,他也會成爲人們閑談時的取笑對象。
“你以爲我就想嗎?!”容安順猛的拍桌,眼底全是恨意,“要不是你不争氣,要不是當初你跟歐以荷那個女人不清不楚,我們容家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
沒有歐以荷,容敏就不會有事,他們容家現在也不用這麽被動,四處樹敵,還要提防自己内部人!
每每想到這裏,他都恨不得直接打死自己這個兒子!
想他算計了半輩子,居然就被自己這個蠢兒子給攪和了,怎麽可能不氣!
說到以前的事情,容玉宇到底是心虛的,畢竟當初要不是他舍不得歐以荷,還大膽的讓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說什麽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隻是,當時候他怎麽也想不到,容爍會幹出這麽丢人的事情來。
如果早知道的話,他根本不可能讓他出生。
“我不管你樂不樂意,也不管你到底怎麽想,喜不喜歡她,現在的局勢就是這樣,你要是不娶她,我們整個容家都要完了!”
這盤錄像帶要是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容玉宇也清楚這個道理,隻是心有不甘道,“爸,宗聽雁那個女人是什麽本性你不是不知道,要是真的讓她重新進門,我們家肯定會被攪合得不得安甯!”
容安順繃着一張老臉,沒說話。
容玉宇緩了一口氣,又走回到原先的位置
,又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道,“容敏和宗聽雁的關系不是……怎麽會忽然提出這樣的條件?”
她們雖然是母女,但是這一年多來,容敏都不曾找過宗聽雁,更别說和她有着什麽母女感情。好端端的,怎麽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呢?難道這背後,有什麽他們還不知道的算計?
“難道這件事情宗聽雁也有參與?”
容玉宇皺眉,忍不住提出了這樣一個想法,然而下一秒他便自己否決了。
宗聽雁那個女人除了會瞎鬧之外什麽都不會,更别說去算計别人了。
重點應該還是在容敏身上。
她讓自己娶宗聽雁,自己卻不肯回容家,到底是因爲什麽?想斷絕他們和其他家族聯姻的可能?還是過後她想利用宗聽雁做點什麽?
“你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容安順煩心的揮揮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撫好容敏這邊,在這樣的關頭,我實在是不想再發生任何的意外,你明白嗎?”
雖然很是厭惡宗聽雁,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按着對方所說的去做。
“可是爸……”容玉宇還是不樂意。
他要是真的能和宗聽雁過下去的話,他就不會搬出去了。現在好不容易過了段安逸的日子,又要把那個女人娶回來折磨自己,那麽這麽多年來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容安順臉色又青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但是不要連累容家!我隻能再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過後你沒有想出好的辦法,那麽隻能按着對方說的去做!”
這已經是最後的通融了。
容玉宇臉色亦是很難看,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容爍,眼底多了一抹兇光!
他們母子就隻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爸,我會盡快處理好的。”容玉宇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加不願意娶宗聽雁,隻能先應下來,“我現在就去找那畜生!”
他此時殺了人的心都有了。
容安順看着他憤怒的表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和一種世事已經不受掌控的無力。
果然是老了麽?
這個念頭一出,容安順又是愣了好久。
看來,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要是再不把事情解決好,隻怕死之前都看不到容家恢複以往的榮耀。
容玉宇出了書房,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歐以荷錯愕的看着上面的号碼,在對方就要挂斷的時候才有點手忙腳亂的接了起來,“玉宇?!”
她根本想不到他會給自己打電話。
心中不禁多想。
難道他是打算和自己和好?難道……
容玉宇的聲音很冷,甚至于帶着深深的厭惡和怒意,“容爍現在在哪裏?”
歐以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容爍,有點摸不着頭腦,“在家,怎麽了?”
“很好,你讓他給我等着!”
電話被挂斷,歐以荷還是沒有想明白容玉宇到底是要幹什麽,想着他電話裏的生硬的語氣,下意識蹙眉,心有點不安。
仿佛是要發生什麽大事。
“媽,怎麽了?”容爍正在給自己削果吃,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樣,隻當她是欣喜過頭了,“爸對你說了什麽?”
當然,他可沒有傻到認爲對方忽然想明白了,要把他們母子接回去。
“他說他要過來找你。”歐以荷呆呆的回道,“爍兒,你沒做什麽事情吧?”
難道是爍兒做了什麽惹得玉宇生氣了?
容爍手一頓,旋即漫不經心道,“我能做什麽?”
歐以荷也認爲自己的兒子不會做什麽糊塗事,隻當自己是多心了,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那就好。”
半小時後。
容玉宇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歐家現在隻住着他們母子,蔣凡含帶着歐明成回了蔣家,至于律凝……她已經不知道被蔣凡含弄到了哪裏,失蹤了半月有餘,估計也沒有什麽生機了。
當然,歐以荷是不在意的,反正現在她才是歐家的當家人,她才是最後的勝利者,那些人她也不會放過,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客廳裏空落落的,傭人們都不在。
歐以荷依舊像是以前那般溫柔的迎了上去,對着容玉宇輕聲道,“玉宇,你找我們有事嗎?”
容玉宇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裏回響,歐以荷被他打的有點懵,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容爍猛的站起來,臉上的笑意不見了,“爸,你這是做什麽!”
就算他讨厭他們母子,也不能在他們的地盤上動手吧!
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顧了?
“你還問我做什麽?!”容玉宇隻覺得胸中有一把火在燒着,燒得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你這個畜生,混賬,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被他揪住衣領,容爍面色也變了,“爸,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話,就别怪我對你動手了!”
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他以爲他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個懦夫,是個沒用的廢物!連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保護不了,一旦出了事情就會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要不是看在容家的份上,他根本不想認他這個父親!
歐以荷被容爍這話拉回了
這話拉回了思緒,也顧不上自己臉頰已經腫了起來,上前想要拉開兩人,“玉宇,爍兒,你們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他們是親生父子啊,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滾開!”容玉宇厭惡的推了歐以荷一把。
歐以荷措不及防,直接被他推倒在地,整個人都有點狼狽。
好在客廳裏沒有外人在,不然的話隻怕她的面子都丢光了。
“容玉宇!”當下,容爍什麽都顧不上了,直接喊了他的名字,“你要是再對我媽動手,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他以爲他是誰?
現在他們是在歐家,不是在容家!再者,他都和自己的母親離婚了,沒有那個資格管他們的事情。
真當他還是以前那個小心翼翼隻爲了讨好容家所有人的容爍嗎?
“你還想對我不客氣?!”容玉宇一下子就被他這話激怒了,也顧不上自己胸口傳來的痛意,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容爍臉上,“畜生,我看你要對我怎麽不客氣!”
他是他老子,他還想對自己動手,是想反了不成?!
容爍雙眼陰沉如毒蛇,死死的盯着容玉宇,“你最好有個理由,不然的話……”
别以爲他真的不敢動他!
“你要理由是吧?!”容玉宇滿臉猙獰,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你跟那些肮髒的老男人亂搞的時候,你怎麽不給自己找個理由?!”
這話一出,别說歐以荷了,連容爍都怔住了。
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
歐以荷像是瘋了一般撲上來,瞪大了雙眼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玉宇,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她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爍兒向來心高氣傲,别說是那些不幹淨的女人了,就連豪門千金都不願意搭理,他怎麽可能會跟男人有牽扯呢?!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宇,一定是有人要陷害爍兒!”歐以荷猛的一頓,旋即叫道,“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宗聽雁那個老女人在背後算計我們母子,她就是不肯放過我們!”
她不停的喊着,顯然是受到了刺激。
容玉宇冷冷的看着歐以荷不停的念叨着,目光移到全身僵硬的容爍身上,“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弄死你!”
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兒子!
容爍原先還有點震驚和害怕,此時聽了他這話,直接冷笑出聲,“那還真是可惜了,你沒弄死我,就得給我買單!”
他是做過又如何?反正傳出去,容家也逃不掉不是嗎?
哈哈哈,這樣也好。他不是心心念念想着要和自己斷絕關系,想要娶别的千金做容夫人,想着把容家的一切交到别人手上嗎?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要看他怎麽辦!
“你!”容玉宇簡直是快被他這樣的态度氣死了,眼底醞釀着怒火,“你做出了那樣龌龊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居然還站在這裏振振有詞的和我說話?你難道不覺得惡心不覺得丢人嗎?那些男人老的都可以當你爹了,你居然還說出那麽惡心的話來!”
想到自己所看到的話面,想到他們那些不堪入耳的對話,他就覺得一陣陣的惡心感湧上來,讓他看他一眼都覺得侮辱了自己!
他根本不配做一個男人,不配做自己的兒子!
他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難以忍受!
歐以荷又呆住了。
滿眼的震驚。
爍兒……爍兒真的做了那些事?他真的跟那些男人……
她隻覺得氣血湧上來,直接站起來對着容爍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怒吼,眼底全是失望,“你爸說的都是真的?!”
她怎麽會生出這樣的一個兒子來!
被容玉宇打的時候容爍還不覺得如何,但是就連歐以荷都動了手,他就受不了了,直接狠狠的推開容玉宇,“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要不是他們,他根本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歐以荷清醒了一點,聽着他憤怒的質問,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爍兒……”
她到底還是在乎他的。
“别叫我!”容爍冷眼看着兩人,隻想着把埋藏在心裏多年的憋屈說出來,隻想着讓自己舒暢一點,“你們一個隻顧着讨好男人,一個隻顧着在外面争搶所謂的榮華富貴,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當我被人帶走的時候你們在哪裏?當我被人罵着是私生子被人逼着做那些惡心的肮髒的事情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你們以爲我也很樂意嗎?你們以爲我是真的想嗎?所有人都在笑話我,所有人都當我是私生子所以看不起我!我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都是你們害的!”
對,都是他們的錯!要不是他們隻顧着自己不顧他的死活,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他的人生怎麽會變得這麽扭曲而不可救贖?!
歐以荷怔怔的看着容爍,聽着他憤恨的話語,隻覺得心堵得厲害,眼裏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容玉宇卻是半點感覺都沒有,反倒因爲容爍的質問而怒了,“那麽事後呢?難道這麽多年來還有人逼着你不成?”
他就是賤,和他的媽一樣不成器!
“你做了那些事情就算了,還被人拍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要害死容家?!”這才是他無法原諒的原因,“我
原因,“我真是恨不得殺了你來謝罪!”
要是他成爲了容家的罪人,即便是殺了容爍都難以洩心頭之恨!
當初他能忍讓宗聽雁進門,就是因爲容敏手上握有歐以荷的把柄,他不得不妥協。如今,又是因爲容爍的原因,讓得他要娶那個潑婦一樣的女人!
他們毀了他前半輩子,現在還要來毀他後半輩子!
再者,當初要不是歐以荷這個賤人耍心機,讓人帶走了容敏,容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也不會憋屈的過了幾十年!
比起容晏,他們母子更讓他反感和憎恨!
“你想殺我?”容爍面容扭曲了一下,旋即呵呵的笑出聲來,眼底滿是譏諷,“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而且,他要是真的對他動手的話,不說他,就連容家都不能幸免!
這樣算來,他也不算得虧。
“你!”
容玉宇指着容爍,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想過有這麽一天,容爍居然敢當着自己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現在根本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要想弄死你,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容玉宇隻覺得胸口曾經受過傷的地方越來越痛,痛得他輕輕呼吸都難以忍受,隻得捂住胸口道,“你給我等着!”
說完,竟是一點都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歐以荷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發着呆。
她知道,她就要永遠失去他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容家。
默默的轉頭看着容爍,見他滿眼戾氣,隻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嚴重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默了默,一句話也不說的上樓。
她真的太疲憊了,需要好好的休息,緩一緩。不然,她怕自己會說出更加難聽的話來。
容爍也不解釋,看着她上了樓,恨恨的踹了自己面前的桌子,卻還是覺得不解氣,想到方才容玉宇的話,隻覺得整個人都被羞辱了,比起之前别人罵自己是私生子還要更加的恥辱!
“周怿,你是不是錄了像!”掏出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容爍額頭上青筋突起,顯然是在暴走的邊緣,“是不是!”
不然的話容玉宇怎麽會知道!
“哎喲,寶貝兒,你别生氣嘛!我覺得拍的挺好,你是不知道你當時有多麽的迷人,現在每次看那錄像,我都要忍不住……”周怿很不正經道,“怎麽,你現在也想要了嗎?不過我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玩太過分的。”
想到那些畫面,周怿又忍不住了。
容爍差點咬碎了自己的牙!
“是你把錄像寄到了容家?”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不然的話容家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可沒有那個膽子。”周怿猥瑣的笑了兩聲,也不隐瞞他,“是有個女人要求我這麽做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然不知道她要拿那些錄像做什麽,不過我還是……啧啧,你是不懂,人家是風水師,一個人情比得上幾千萬。”
雖然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是不代表他對錢沒有感覺。
對方一身高超的醫術,又是名風水師,本事可不比所謂的大師小,能得對方一個人情,他簡直是賺翻了。
更何況,她向自己保證,容家的人一定不會找他的麻煩。
沒了後顧之憂,他當然是開開心心的把事情辦好了。
再者說,又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
容爍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在挂斷電話之前,他最後問了一句,“那個女人是誰?”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周怿想也不想道,“對方長相挺普通,而且也沒有見過,不過氣質不錯,而且聽聲音……挺年輕。”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相信她的本事,直到她給自己露了一手後,他才真正相信了對方的手段。
挂斷了電話,容爍又在客廳裏來回踱步,想着應對的辦法。
這件事情過後,容家是不可能再伸出手了,更甚至,因爲方才的事情,容玉宇已經起了殺心。要是自己再不小心點的話,隻怕會悄無聲息的死在他手裏。
想到這裏,容爍心中難免有點苦澀,旋即又被壓了下去。
哼,那個男人心裏隻有權勢和容家,他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即便是失去了也不會心疼,畢竟他還能有孩子,再不濟,還有個短命的容晏!
看來,他是時候爲自己謀算了,總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容玉宇手上!那些人想要他的命,還早得很呢!
接到沈辰的電話的時候,紀箐歌正準備和容晏出去吃飯。甯成貴的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現在華怡又重新走上的正軌,倒是還沒有什麽需要她去處理。
兩人一同去了沈辰家,開門的是貝冷玉,見到兩人,尤其是紀箐歌,忍不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箐歌,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知道她失蹤又回來之後,幾人都沒有見過面。
紀箐歌也笑了,把手上的禮物遞過去。
貝冷玉自然又是說了兩人幾句。
齊齊進了門。
沈辰事先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幾人一進門就坐到了飯桌前,準備開飯。
“知道你來京城的消息後,我就想着哪天你有空可以過來吃個飯,我們也是好久不見了,實在是放心不下。”
當初知道紀箐歌失蹤的時候,他們也
候,他們也是擔心了好久。
紀箐歌感激一笑,有點歉意道,“讓你們擔心了。”
沈辰擺擺手,示意讓她多吃點飯菜,這這又道,“可惜我們是幫不上什麽忙,不然的話也不用這麽被動,如今見到你沒事我們也算是松了口氣。”
“哎呀,别光顧着說這個了!”貝冷玉悄悄示意沈辰,讓他不要再說那些讓人掃興的事情,“不管怎麽樣,箐歌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是好事,對吧?”
兩人倒是也知道了她失憶的事情。
“嗯。”沈辰應了一句,也不在那個話題上多做糾結,“對了,你什麽時候回校?要不要我這邊幫忙打聲招呼?”
說到這個,箐歌就想起了當初家裏人和自己說的話,趕緊道,“校長,我是打算繼續休學一年,等到身子養好了再回去。”
再者,接下來她還有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
沈辰也沒勉強,點點頭,“是該把身子養好。”
幾人随意聊着,一個小時後吃完飯,貝冷玉又拉着紀箐歌說了好一會兒話,見到容晏進了廚房幫忙,想了想,試探道,“箐歌,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問。”
“玉姐,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問,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她們的關系還不錯,沒什麽好扭捏的。
遲疑了半晌,貝冷玉還是問道,“你失蹤的時候,他們說帶走你的人是涵姨……這是真的嗎?涵姨她……還活着?”
紀箐歌沒有想到她問的會是這個,愣了一下,沒回話。
貝冷玉這才想起她失憶了,悻悻的解釋,“那個,你可能不記得了,涵姨和我家關系不錯,我媽媽跟她媽媽是好友,所以才……哎,算了,我也就随便問問。”
紀箐歌嗯了一聲。
她的确是忘記了這件事情,小師叔等人也還沒來得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玉姐,我是不大記得了,不過小師叔他們事後調查過,說對方很有可能真的是季夫人。不過你也也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酒店,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還真的想不起來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也是最近她所着急的。
她總感覺,自己很是需要那一年的記憶。
非常非常的迫切。
“說起來是我不該問。”貝冷玉抱歉道,“我也不知道涵姨爲什麽要做那些事情,她本來……她是一個好人,我想她做那些事情,肯定有她的苦衷。”
紀箐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得點點頭。
貝冷玉見她興緻不高,也不再問這個,而是問了一些關于風水的事情。
紀箐歌失去了記憶,但是風水的東西幾乎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該知道的還是能夠答出來。
“你放心,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貝冷玉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起身往廚房走去。
紀箐歌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好似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卻不知道這種熟悉感從哪裏來。想了半天沒有思緒,她隻好放棄了。
華燈初上。
紀箐歌和容晏從沈辰家裏出來。
他們沒有開車出來,紀箐歌也不急着回去,牽着容晏的手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隻覺得恍如隔世。
總感覺心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平靜過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偏過臉去看身旁的容晏,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心情更加愉悅,“小師叔?”
“嗯。”
“小師叔!”
“嗯。”
“小師叔!”
“……”
她不停的喊着,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安心,容晏不耐其煩的回應着。
“嘿嘿!”紀箐歌像是傻了一般,忽然走上前在他耳邊小聲的喊了一句,“老公。”
容晏當場被鎮住了。
紀箐歌像是隻輕快的燕子,笑嘻嘻的上前兩步,又忽然背着雙手回身,黑色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容晏瞬間被迷住了眼睛,隻覺得那頭發好似撓過了他的心,讓他亂了呼吸。
皎潔的月光撒下來,在她身上鍍了一層薄紗。
有那麽瞬間,容晏以爲自己看到了精靈。
清冷的面容柔和下來,他上前兩步,又是重新牽起了她的手,眼底的深情簡直是要溺死人。
紀箐歌隻覺得一道電流從他身上流過她的掌心,直擊她的心。
“小師叔。”
她居然停下了腳步,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然後迫不及待的尋找他溫熱的唇。
這種感覺來的太快太急,此時此刻,她隻想要和他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容晏熱情的回應着。
兩人氣息越來越重。
意亂情迷之下,卻是容晏先回過神。
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雖然有點偏僻,但也依舊偶爾會有人路過。
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紀箐歌又有點迷糊的笑了,然後拉着他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房間在十五樓。
房間門剛關上,容晏便強勢的把紀箐歌壓在了門闆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紀箐歌緊緊的揪着他的衣角,閉上眼睛,雖然有點羞澀,卻還是主動的回應着。房間内的氣氛,一點就燃。
他們從門口到卧室,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
誰都不敢放手,誰都不肯松開。隻知道,他們無比的渴望
無比的渴望彼此,占有對方的**越來越強烈,讓得他們忍不住顫栗了幾下。
那樣的感覺太瘋狂,太讓人沉醉。
紀箐歌低低的驚呼一聲,然後兩人直接跌到了床上。在壓上去之前,容晏直接摟着她,快速的翻了個身子。
趴在他胸前,紀箐歌還沒有從方才的激動中抽出來,眼底有着迷蒙的水汽,那雙紅唇因爲方才的激吻變得更加的水潤,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去。
容晏這麽想着,也就這麽做了。
紀箐歌嘤咛一聲,小手不老實的在他身上來回遊走,在他身上肆意的點火。
容晏的身子繃得很直,他似乎是想推開她,但是身體的本能卻又是讓他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肢。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紀箐歌當然不可能再讓他推開自己。
但是,她還是太低估了容晏的忍耐性。
就在她想要動手的時候,他直接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然後把頭埋在她頸窩處,喘着氣,卻是不肯再讓她繼續下去。
紀箐歌有點心疼,有點感動,也有點懊惱。
這人真的是……
她有點哭笑不得。
兩人又是磨蹭了好一會兒,容晏這才起身抱着她走進了浴室,見她一臉哀怨的盯着自己,也不敢多看,隻得給她放好了水,然後有點狼狽的走了出去。
紀箐歌看着看着,又覺得樂了,心中的郁氣倒是少了不少。
很快就洗完。
等到弄好了一切,兩人并躺在床上,紀箐歌側過身看他,手又開始不安分的弄來弄去,一會兒摸摸他的臉頰,一會兒又試着量他的睫毛,一會兒又……
容晏繃着身子一點都不敢動。
她再繼續下去,他就真的受不住了。
有點無奈的把她樓在自己懷裏,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睡吧。”
紀箐歌一點睡意都沒有,“小師叔,我們來說說話吧?”
她想和他聊聊天。
容晏一怔,旋即道,“好。”
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紀箐歌又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師叔,我問你個問題。”
“嗯。”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兩人好似都沒有說過什麽甜言蜜語,也幾乎沒有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語。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心動的,紀箐歌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們兩人的感情,沒有驚心動魄,沒有轟轟烈烈,有的隻是細水流長,有的隻是朝夕相伴。也許就是在這不知不覺中,他們便陷進了彼此爲對方織好的情網裏。
“什麽都喜歡。”
回答得中規中矩。
紀箐歌嗯哼了一聲,“你應該說點肉麻的話,不然女孩子會生氣的。”
“你不會。”
紀箐歌:“……”
好吧,她的确是不會。
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容晏也都回答了。他不擅長交際,性子又素來沉穩,不會說着甜言蜜語,但是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無比的安心。
聊着聊着,紀箐歌便打了個哈欠,窩在他懷裏,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晚安,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容晏盯着她沉睡的容顔,眼神幽幽。
第二天一早,紀箐歌按着往常的時間醒了過來。身邊的容晏似乎還在沉睡,她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湊了過去。
“小師叔?”
以往每次醒來的時候,他都已經起床了,今天倒是有點難得。
容晏沒動。
紀箐歌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保持着要搖他的動作,有那麽瞬間,她沒有反應過來。
“小……師叔?”
容晏還是沒有動,甚至于……連呼吸都停止了。
紀箐歌呆了半晌,緩緩收回手坐了起來。看着在床上一動不動,半點活氣都沒有了的容晏,她隻覺得好像身體某處瞬間空了一塊。
她似乎有點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卻又好像早就預料到了。
覺得臉有着冰冷的液體滑過,她有點茫然的伸手摸了摸,摸了滿臉的淚水。
她……哭了?
爲什麽……要哭?
她艱難的想着,眼淚卻流個不停,手也在發着抖。
完全失控了。
她強逼着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道,“小師叔,我們不玩了,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容晏安靜的躺在床上,嘴角還保持着一個上揚的弧度。
卻是毫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