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敏出了門,卻是沒有如往常一般去見卡洛斯,而是到了事先約定好的地點,看着早就到了的容玉宇,不在意的挑眉。
随意的在他對面坐下。
容安順知道容蕊此次是認真的,要是不出手的話,隻怕和羽家的關系就要鬧僵。
猶豫了好久,他還是決定在背後出手。
畢竟處理好了閩家,對容家來說也是件好事。
“這是我們的人調查出來的結果。”容玉宇把一沓文件推到她面前,“這次容家會出手,不是因爲你,更加不是因爲你的威脅!”
他必須把話說清楚。
顧思敏挑眉,直接拿起那文件看了看,“容家出手,就隻有這些消息?”
那還真是讓她失望。
容玉宇咳嗽兩聲,眼底隐隐有着怒意,要不是顧及自己的傷口,隻怕都要站起來拍桌子了,“容家能出手已經是不易,你還想如何?”
多少人對容家虎視眈眈,他們是一點錯都不能犯,不然的話隻能被人揪着把柄威脅,就如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的顧思敏一樣!
見他生氣,她反倒是笑得更加開懷,“容家不是自诩百年世家嗎?連一個小小的閩家都對付不了,你們還有什麽臉在我面前擺譜?”
“容敏!”
容玉宇真的是要抓狂。
面對顧思敏的時候,他總是有種無力感,每次和她說話都覺得很累。
明明她身上還流着自己的血液,爲什麽一點都不像自己呢?
真是白虧了那幾年的疼愛!
顧思敏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即便是知道了頂多也是嗤之以鼻,“别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誰?”
他們現在可不是在容家。
沉了臉,容玉宇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容家不會站到前面,以後有什麽事情我們隻會在私底下進行。所以,你不要在外面太過招搖,給容家帶來災難!”
以前她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要是她活着的話會是什麽樣子,要是她沒有失蹤的話容家又會是什麽樣子。
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現在這樣,明明是親生父女,卻好似仇人一般相看兩相厭。
早知道會是這樣,他甯可她已經死了。
現在的她,就跟那個掃把星一樣,隻會把容家鬧得天翻地覆。
想到這裏,他面色更加不好。
“給容家帶來災難?”顧思敏重複了一遍,旋即意味深長的笑了,“你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真是好笑。
容家能走到今天的境地,不都是他們自己作出來的嗎?
“我不想和你争辯這些。”容玉宇也算是明白了,兩人之間這樣的對話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你怎麽想,容家能做到的隻有這些,你要是不滿意,盡管去找别人。”
他們還樂意見到兩方打得你死我活,好漁翁得利呢!
“當然,這些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做的。”顧思敏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道,“不過會在這之前,把容爍和你的親子鑒定放到閩文星的面前,順便,把歐以荷和司徒佑的親子鑒定交給羽銳。這其中意味着什麽,我想你會明白的吧?”
容玉宇猛的站起來!
她這是要斬斷容家所有的退路?
“别激動啊!你看看你,臉都白了。”顧思敏啧啧道,“容先生,如果你的定力隻有這麽點,那還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想到之前外人對容玉宇的評價,顧思敏隻想笑。
這麽多年的順風順水,早就讓他産生了安逸之心。不說手段,就連心思都全部擺在臉上,不用猜都看的出來。
“容敏,你别太過分!”自己好歹是她的父親,她怎麽能跟自己這麽說話,“容家現在不動手,隻是不想節外生枝!”
等到蕊蕊嫁給羽銳,等到羽銳坐穩了那個位置,什麽容敏,什麽司徒衡,全部都滾蛋!
“既然容家那麽厲害,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去做。”
“你以爲你……”
顧思敏不耐煩的揮手,直勾勾的盯着他,“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你說廢話!”
他以爲的就是他以爲的嗎?
難道身居高位的人都有着毛病?
随手就把自己要查的東西丢到他面前。
“三天之後我來取。”
說完,徑直站了起來,雙手插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留下滿目猙獰的容玉宇。
她怎麽敢這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正當他想着要怎麽給顧思敏一點教訓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正好遇見了陪着容爍來見人的歐以荷。
自打上次她刺傷自己之後,他就再也不想看見她。
兩人僅剩的一點夫妻情分被那一刀插沒了。
三人見面,場面自然是有着說不出來的尴尬。
容玉宇隻得假裝不認識兩人,自顧自的收拾了東西,起身就往外走。
正當要和歐以荷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低低的喊道,“玉宇。”
聲音裏充滿了委屈。
歐以荷的确是委屈。
她的出身她不能自己選擇,又不是她想和司徒佑扯上關系的,爲什麽容家的人包括玉宇都要把罪責怪到她頭上來呢?而且,明明說好了以後會複婚的,誰能想到他轉眼就和宗聽雁眉來眼去。
她怎麽能受得了?
再者說了,
再者說了,當初在容家的那一刀,她完全就是失手啊?那段時間她也很害怕,她也很不知所措。
但是沒有關心她到底怎麽想。
容玉宇腳步不停。
歐以荷隻覺得心一痛,想也不想的就走上前,“玉宇,你真的不願意理我了嗎?”
當初歐家出事,她私底下找過他,希望她能看在爍兒和蕊蕊的面子上幫她一把,可是沒有想到,他非但不幫,還讓人把自己趕了出來。
讓宗聽雁那個老賤人看了場熱鬧,還在一邊冷嘲熱諷。
事實上,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糾纏着容玉宇,還對他念念不忘,在别人看來就是賤。可是沒有辦法,她已經愛了這個男人這麽多年,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
他對她再不好,她還是想回到容家,還是想待在他身邊。
容爍有點怨恨歐以荷的不争氣,但是也知道若是能争取到容玉宇站在他們這邊,對他們接下來的事情有利,也隻得跟着喊了一聲。
“爸。”
他聲音很低,要是不容玉宇就站在他面前,幾乎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瞧見兩人這副模樣,容玉宇卻沒有半點憐惜和觸動,隻是冷冷道,“我爲什麽要理你?你連我都想殺了,還想讓我對你好。歐以荷,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這個世界的女人又不是死絕了,他爲什麽要爲了她這朵殘花敗柳上折騰自己?
根本不值得。
歐以荷神色微滞,旋即幹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當時我是真的失手……”
要不是他上來攔住自己,自己怎麽可能會刺傷他呢?
“玉宇,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傷害你。”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她都要哭出聲來了,“我們是夫妻,我對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此時此刻也顧不上還有容爍在場了。
容玉宇哼了一聲,又是往後退了一步,“别靠近我!”
誰知道等下她會不會突然發瘋似的又要殺人?
歐以荷滿臉的受傷。
容爍有點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聲道,“爸,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的情形你也知道,要不是宗聽雁那個女人在那裏挑撥是非,我們怎麽會……”
“夠了!”
實在是不想再說以前的事情,容玉宇黑着連打斷了他們的話,“以後有事不要再找我,我是不會幫你們的!”
聞言,容爍也是發了狠,也顧不上自己這番話會引得他生氣,“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幫我的話,将來容家你要交到誰的手裏?就憑容晏?”
他比自己還不如。
“你!”
氣得直發笑,容玉宇好似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你以爲你是我兒子就可以随便命令我做事?告訴你們,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
不過是個小小歐家,還真當他動不了他們?
歐以荷面色一變。
她在容玉宇身邊這麽多年,對他的行爲和語氣都很了解。當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就代表了他很生氣,而且絕對不會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下了殺心。
想到這點,歐以荷隻覺得百般不是滋味,卻隻得笑着解釋,“玉宇,爍兒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懂嗎?他打小就崇拜你,對你和老爺子的話是言聽計從。”
“哼!”
容玉宇可不會再相信歐以荷的話。
在知道這個女人瞞了自己很多事情,而且一瞞就是十幾年之後,他便再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了。
“玉宇。”歐以荷悻悻的上前,想要挽着容玉宇的胳膊,卻被他擋了回去,“蕊蕊可是我們的女兒啊,就算你不在乎我,也得顧及一下蕊蕊的感受吧?”
男人就是這樣的心狠嗎?
不提容蕊還好,一提起來容玉宇就忍不住生氣。
要不是她站在容晏等人那邊和他們作對,容家何至于被容敏牽着鼻子走,自己何必受剛才那一頓氣!
都是她生的好女兒!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少拿蕊蕊來做令箭!”
就好像那個讓人厭惡的宗聽雁一樣。
真是煩不勝煩。
歐以荷話語一頓,竟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容玉宇見她沒話可說,正和他的心意,氣呼呼的轉頭就要走。
“爸!”容爍蓦地出聲,“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容晏的身份嗎?難道你想害得容家所有人都被他克死嗎?”
如果自己得不到容家,那麽别人也休想得到!
容晏?
呵,我讓你連容家的一點肉末都吃不到。
容玉宇臉色難看的回頭,看着周圍人都有點好奇的望過來,隻覺得丢臉無比,“我怎麽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要是不想惹我出手,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反正容家目前也隻是需要容蕊,卻并不卻接班人。
自己還年輕,想要兒子的話并不難。
不管是容晏還是容爍,都已經不是自己心中容家接班人的人選。
容玉宇心中打着算盤,卻沒有注意到容爍眼底一閃而過的厲光。
歐以荷有點擔憂的望着容爍,目光又放在了容玉宇遠去的背影上,“爍兒,你可千萬别做出什麽傻事來。”
不管如何,那個人都是他的親
都是他的親生父親。
她不想看見他們父子反目。
容爍不知道在想什麽,等到歐以荷重複了幾遍,他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我知道了。”
但是能不能做得到,他可就不敢保證了。
是容玉宇先對不起他們的,到時候可千萬不要怪他!
兩人進了包廂,裏面坐着一位老頭子,見到兩人進來,目光在容爍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看向歐以荷,“容夫人,請坐。”
歐以荷對對方這個稱呼很是滿意,自認優雅的坐了下來,擺出一副世家貴婦的模樣,“周老闆,我們之前談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周怿呵呵的笑着,滿臉的皺紋都快堆到一起,“容夫人,其他條件都好說,但是我們隻占股百分之二十這點……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當初要不是自己出手拉了他們母子一把,他們哪裏能這麽快重回歐家,又奪過歐家的大權!
自己做了這麽多事情,冒着那麽大的風險,還出人出力,隻占百分之二十,實在是有點虧。
“容夫人,想必你也很清楚,現在的歐家是什麽情況。若是沒有周家在外面周旋,隻怕歐氏的以後……”
歐家現在就是京城的一個笑話。
這點歐以荷也很清楚,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會好言好語的和周怿說話,不然的話早就甩對方一臉了。
想到自己當初過的日子,想到那些年被人捧着的愉悅和滿足,她對現狀越是不滿意!
放到以前,隻要自己一句話,周怿還不是得乖乖照做,哪裏還敢跟自己提條件?
而現在,誰都可以到她頭上踩一腳。
越想越憋屈。
又想到方才在外面,容玉宇那絕情的模樣,隻覺得滿是心酸和不甘。
她必須盡快回到容家,必須盡快恢複自己的地位!
隻要她回到容家,其他人就不敢看低自己,就不敢再對歐家出手。等到過一段時間風聲過了,歐家的事情也會被人淡忘。到那時候,什麽事情不都是自己說了算?
最重要的是,歐家已經成爲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有了錢就有了底氣,有了底氣在容家的日子就會好過。
而且,她還有兒子和女兒啊!
想到這些,歐以荷隻得壓下了心中的不耐和厭惡,假笑道,“周老闆,我們現在手上所擁有的也不過是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一下子就拿走了百分之二十,已經算是多了。”
所謂的出人出力,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根本沒做什麽就拿了百分之二十,她才是最心痛的那個人。
“容夫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吧?”周怿冷笑,雙眼冒着精光,“說的難聽點,當初要是沒有我的話,你們連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沒有!再難聽點,你們現在在哪個貧民區裏待着也不一定。”
現在他不過是想拿到自己該有的回報而已,有什麽錯?
給她幾分面子,稱呼她一聲容夫人,她還真的以爲自己還是容玉宇的妻子?
都離婚那麽久了!
難不成她還以爲還能複婚不成?
真是可笑。
都什麽時候了,這個女人還認不清自己的現狀。
當然,不管她認不認得清,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系,他現在隻想着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商人嘛,投資就是爲了得到回報。
歐以荷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全,長長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因爲太過氣憤,她已經顧及不到其他。
換做是以前,周家連歐家都比不上,更别說是容家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眼見着她就要發火,坐在一邊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容爍這才在私底下扯了扯她,“周老闆,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也不是沒有。”
周怿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他臉上的皺紋和肥肉很多,一笑的時候整張臉都像是被人擠成了一團,五官都變得猙獰起來,看得歐以荷直反胃。
容爍又是沉默。
半晌,正當歐以荷坐不住想要說話的時候,他又淡淡開口,“媽,你先回去吧,我和周老闆談就好。”
本來他就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的,隻是出門的時候歐以荷忽然心血來潮的要跟過來。
“爍兒……”歐以荷隻覺得他有點怪,卻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莫名的擔憂道,“有什麽話我不能聽?”
“不是不能聽。”容爍瞥一眼笑得越發燦爛的周怿,壓下内心的惡心,“隻是談生意的事情你又不懂,在這裏聽着也隻會覺得無聊。”
歐以荷剛想反駁,容爍卻附身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
“你确定?”歐以荷有點吃驚。
“嗯,你現在先去準備。”容爍面無表情的點頭,“不然到時候我們兩人都得死。”
歐以荷狠狠的打了個激靈,當下也不多待,直接拎着包包就出了門。
包廂内隻剩下容爍和周怿兩人。
良久,周怿忽然起身,走到容爍身旁坐下,粗糙的手不規矩的攀上他的肩膀,滿臉邪笑,“寶貝兒,剛才你的表情可真是吓死我了。”
容晏忍住了想要把他推開的沖動,斜睨一眼,“你喜歡的不就是這樣嗎?”
他依
他依舊保持着陰冷的模樣,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的毒蛇,卻偏偏毒中帶了點難以言喻的傲氣,高貴而又不可亵玩的樣子頓時刺激到了周怿。
後者心癢難耐。
想到接下來的事情,他就更加按耐不住,手也越來越不規矩。
全身火熱。
容爍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身子有點僵硬,在對方略微不滿的擡眼的時候,硬聲道,“别在這裏!”
周怿眼神一亮。
他當然不會在這裏。
又沒有那些好玩的東西助興,他怎麽可能舍得在這個地方浪費一次難得的機會。
兩人雙雙起身,一本正經的出了門,卻先後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的情趣套房。
周怿看着周圍的布置,很是滿意的轉身,“你覺得如何?我可是特意讓人布置了一番。”
早知道他要過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先吩咐底下的人做好了一切。
看着宛若身處天堂的周怿,容爍卻覺得此刻自己腳踏地獄。
簡直不能更惡心。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在周怿的眼神示意下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又等對方進了浴室,這才開始布置起來。
很快,周怿迫不及待的圍着一條浴巾就跑了出來。
看着對于自己的肥肉暴露在外面也絲毫不在意的周怿,容爍強行壓下了内心的不适感,低垂着頭,在他走近的時候擡起。
眼神變了。
陰狠的,帶着不可侵犯的淩人氣勢。
周怿卻沒有被吓到,反倒是愈加的興奮,看着他手指火紅的鞭子,乖乖的趴到了床上,嘴裏連連叫到,“寶貝兒,快來吧!”
他一秒鍾都不願意多等!
容爍冷冷的看他一眼,手中的鞭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啪!”
周怿身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殷紅的痕迹,身上的肥膘也跟着一顫。
他卻感覺不到痛,隻覺得全身心舒暢,舒服的叫出聲。
容爍像是瘋了一般,狠狠的打了幾鞭,旋即毫不客氣的上床,在他的後背狠狠一踹!
對方哎喲出聲。
這還不完,他随手就抄起了早就點好的蠟燭,放到自己眼前,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滴到了他身上。
……
連番玩了好幾樣玩意兒,周怿氣喘籲籲的在床上躺着,全身都出了汗。他卻不覺得膩,反倒是爽快了一般,人都精神多了,直接握住容爍的手,“寶貝,不要停!”
哈哈哈,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
眼前的這個人,是容家的子孫,卻跟自己做着這樣的事情,内心的刺激怎麽了得?簡直是恨不得每天都來一次!
想着他在外人面前那冰冷高貴的模樣,想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想着兩人這些年來的糾纏,他便忍不住桀桀的笑了。
什麽狗屁的容家少爺,隻要自己願意,他還不是得乖乖來給自己服務?
真是爽翻天!
容爍依舊是那面無表情的模樣,直接被他铐上手铐,然後綁在了床頭。
接下來是才是重頭戲。
面對對方那暢意的模樣,瞧見他微微譏諷和鄙夷的眼神,他卻好似已經習慣了,抽身下床,又拿了幾樣東西上來。
腦海裏卻浮現了很多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當初歐以荷是未婚生子生下的他,又頂着一個别人家的孩子的身份進的容家,最先的時候自然是被人排斥的。
容家的人把他當回事,但是外面的人卻罵着難聽的話,孤立和對付他。
十幾歲的時候,他被一個惡心的男人擄走,做的就是現在的事情。而那個男人,自然就是周怿。
這個老男人,居然膽大妄爲的逼迫自己做了那事。
原先的時候他也覺得很痛苦,隻覺得自己的尊嚴沒了,這輩子也毀了。到了後來,他卻是轉變了想法。
每每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那些人都在自己身下像條狗一樣叫喚,像個乞丐一樣祈求自己。
竟莫名的産生了從未有過的報複感和成就感。
那時的他還沒有在容家站穩腳跟,他的力量還太渺小,自然是不能和那些人作對。
但是,每每在床上,他們都會成爲自己的奴隸。平日裏道貌岸然的瞧不起自己的人,到了那時候,還不是得乖乖的躺好?
呵。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奇妙。
到了後來,他依舊厭惡那些人,卻愛上了這樣的一種感覺。
那種把所有欺負自己的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底下狠狠的碾壓的異樣變态感。
他無可救藥的陷了進去。
到了後來,即便是周怿不找他,他也會到某些特殊的夜店,帶着面具玩弄着一個又一個男人。
如果自己沒了救贖的可能,那他就隻能拉着一群人陪自己入地獄!
……
事後,周怿趴在床上抽着煙。
容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又恢複了之前矜貴的模樣,“百分之十五。”
“成交!”
整個人舒坦了,周怿自然是好說話。
再者說了,兩人以後還有的糾纏呢,賞點東西給自己的寵物也不算很過分。
總該給點錢的。
得到了他的話,容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又是過了一會兒,在兩人隔壁房間的電腦屏幕
的電腦屏幕前,有人勾唇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周老闆,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周怿趕忙爬了起來,動作過大,導緻抽了一下,身上的傷被扯動,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隻是想到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等着自己的回複,趕緊說道,“當然是辦好了,你放心吧,我做事從來不含糊。”
“那就好。”那人似乎是輕笑一聲,惹得周怿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等下讓人把東西拿到我房間,别耍花招,不然的話……”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周怿連連應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來呢!”
等挂了電話,周怿立即沉下臉。等到收拾好了,他才打電話讓自己身邊的人進來,處理好房間的一切,然後拿着一盤錄像帶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對方很快就開了門,也不讓人進去,直接伸出手。
原本以爲對方最起碼會請自己進去坐一會兒,所以他才會親自過來。不想對方一點表示的意思都沒有,周怿隻得悻悻的把錄像帶遞給對方。
嘭的一聲,門被無情的關上。
周怿站在門口,面色幾變,似乎有沖動要闖進去,最終還是忍住了,甩手走人。
房間内,那人查看了一下錄像帶,确認周怿沒有耍花招之後,這才帶着自己的東西,也出了門。
三天後,正坐在辦公室裏和自己的秘書交代事情的景天接到了一個消息。
有個很像紀箐歌的女生出現在了N市。
很快就有照片發了過來。
隻是一個簡單的背影,景天卻一下子站了起來。
下意識的想打電話,卻忽然想起,背影相似的人很多,但是卻不一定就是她。如今還沒有确定下,就如此随便的把消息告訴容晏,隻怕對方會是越來越失望。
實在是不想再見到他得到一點希望又被人無情摧毀的模樣了。
隻是……
他狠狠的捏着那照片,力氣之大,好似要把那張照片捏碎。
他有預感,對方就是紀箐歌。
但是,既然她已經沒事了,卻爲什麽沒有聯系容晏或者是他們其中的一人呢?
想了想,他還是咬牙發了條短信給容晏,旋即把自己得到的照片也拍了一張發給他。
傍晚的時候,景天就見到了紅着眼出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容晏。
他就知道。
心中忍不住苦笑,面上卻依舊保持着淡然,“我們現在也不敢肯定,畢竟她沒有主動聯系我們。”
如果她真的是紀箐歌,怎麽會忍心讓家裏人擔憂,怎麽會見到容晏這副樣子?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容晏卻是不願多想。
對他來說,隻要她還好好的,隻要她沒有出事,其他的事情都不願意去計較。
兩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們的人一直盯着那個疑似紀箐歌的人,看着她到處逛了逛,似乎是買了點其他的東西,然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很快,跟蹤她的人就發現,她居然在紀箐歌所住的小區停了下來。
真的是她?!
當景天和容晏趕到的時候,兩人的心情也是很複雜。帶着難以抑制的沖動,敲開了紀家的門。
監視的人說,對方已經進去大約半個小時了。
來開門的人是紀烈嚴,見到兩人前來,都有點驚訝,“你們……”
兩人面面相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想到兩人可能是從别處得到了消息,紀烈嚴把兩人迎了進來,“你們也知道了?哎,現在我們也還搞不懂是怎麽回事,你們先進來再說吧。”
不知道怎麽回事?
容晏和景天兩人對視一眼,旋即雙雙走了進去。
剛到客廳,容晏再也邁不動腳步。
沙發上,坐着一個自己無比熟悉的心心念念的嬌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個動作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融在他的骨血中,再也不可能剔除。
隻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箐歌。
正當他發怔的時候,她正好擡眼望了過來。
一眼,好似萬年。
紀箐歌下意識的皺眉,隻覺得心有點難受。
跳動得頻率有點不對勁。
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近乎癡迷的望着他。
爲什麽會覺得心堵得這麽難受?爲什麽有種想要沖上去抱住他的沖動?爲什麽他此刻的恐慌和悲傷能夠輕易的感染她?
她隻恨不得給他這個世界上自己所有的東西。
真是……好奇怪啊!
容晏動了動唇,似乎是要說什麽。
然而,下一瞬,她卻是輕巧的移開了視線,看向正在激動的掉淚眼的孫穎,“他們也是我認識的人嗎?”
容晏如遭雷劈。
景天也是很震驚的盯着紀箐歌,腦子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在兩人身邊的紀烈嚴歎息一聲,“丫頭剛才自己站在門外,着實吓了我們一大跳。家裏人都有點激動,所以也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後來才發現,她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連帶着我們這些人都不認識了。”
這是……失憶了?
紀烈嚴眼底全是苦澀,望着瘦了一大圈的紀箐歌,“也不知道這一年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
到
到底是誰把她綁走了?
這一年來,她到底在那裏?
孫穎和方幸等人也是難以遏制自己内心的激動,尤其是孫穎,這一年的擔驚受怕,這一年的思念都在此刻爆發出來,整個人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對面,紀箐歌卻是有點冷漠的看着這一切,似乎上前安慰的意思都沒有。
她的确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因此即便覺得孫穎哭得讓她的心也有點不好受,但還是忍住了要過去安慰她的沖動。
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兒,接到消息的陸機也趕了過來,見到本應該在京城的容晏也出現在這裏,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趕緊上前,“丫頭,你真的認不得我們了?”
紀箐歌點點頭。
她瘦了一圈,五官更加立體,如嬌弱的楊柳,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被風吹倒。
眼底不自覺的就多了一點憐愛。
陸機沉吟兩下,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确認她的确是紀箐歌,歎息着坐下來,示意她伸出右手。
衆人都在等着他的結論。
容晏站在不遠處,貪婪的看着她。
隻覺得不夠,又覺得心好疼。
這一年,她在外面過的很辛苦吧,不然的話也不會瘦成這樣。
容晏隻恨不得代替她去承受那些痛。
半晌。
陸機皺眉,收回自己的手,面對紀家人那殷切的眼神,點頭道,“丫頭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暫時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嚴重嗎?”
此時的孫穎已經顧不上會不會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隻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在懸着,止不住的疼。
她的女兒啊,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是把他們都忘得一幹二淨。
如果隻是這樣還好,他們是一家人,不過管她想不想得起來,他們都不會就此遺忘了她。隻是擔心她這消失的一年内吃了太多的苦,身體也會問題。
“不嚴重。”陸機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我開個方子,好好的給她補好身體,到那時候再想辦法治好她的失憶症。她現在的身體,不适宜太過勞累。”
紀家人連連點頭。
陸機的醫術他們都見識過,甚至于比起醫院的醫生,他們更相信他。
他也是算是看着紀箐歌長大,肯定不會害她的。
等到安排好了一切,孫穎這才滿腹心事的帶着紀箐歌上樓,讓她先好好的休息。
不管如何,現在丫頭回來了就是好事,他們不會再讓她出事了!
容晏目光追随着她上了樓,隻覺得心中某處被填滿了,又好像還是空落落的。
想着她方才那陌生的眼神,他隻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
等到和紀家人解釋清楚之後,陸機這才示意有點戀戀不舍的容晏,“今晚你把丫頭帶出來,我給她再檢查一下。”
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是無法和紀家人說的。
容晏心一震。
半晌,艱難的點頭。
景天很快就把紀箐歌回來了的消息傳給了和她關系比較密切的人,如程林,如易晟等,也把她失憶了的事情告訴了衆人。
大家的反應不一,但是有一點是相似的。
都是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這一年,他們無時不刻都在擔心她,生怕她真的出了事情。
晚上。
容晏從陽台翻身進了她的房間,就如之前來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紀箐歌正坐在床邊,呆呆的看着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
她不記得所有人,自己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人,隻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紀家的地址。
她想了想,實在是記不得以前的事情,隻好按着紙條上所說的,找到了紀家人。
他們說她是她的家人,她的名字叫紀箐歌。
她知道他們沒有騙她。
然而,她卻覺得自己好像還在找什麽東西。
這輩子都不能失去的東西。
正出神間,她仿佛是察覺到了容晏的氣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她一點戒備都沒有,反倒是很理所當然的望過去。
就好像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兩人視線對上。
房間内隻有兩人,安靜得讓人忍不住心慌。
那樣的感覺又來了。
紀箐歌糾結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這瞬間,她根本不需要再思考,便已經明白自己要找的是什麽。
他們的關系一定很親密吧?
雖然家裏人說他們隻是鄰裏關系,來往的比較多,就像是兄妹。但她知道,兩人一定有着更加密切的關系。
不然,自己怎麽會如此的想哭呢?
就好像,她已經思念了他好多年。
容晏一步步走近。
紀箐歌依舊坐在床邊,揚起頭望着他,眼底莫名的有了水汽。
------題外話------
不是狗血,不是狗血,不是狗血!
這是劇情需要!
至于箐歌爲什麽會失憶,下章揭曉。
兩人不會有什麽誤會有什麽重新喜歡的狗血,麽麽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