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箐歌一怔,旋即意識到,自己根本瞞不住他。
想來也是,怎麽可能瞞得住有着一顆七竅玲珑心的他。
爲什麽不說駒雷臨,不過是因爲不想讓他去想那些算計的事情而已。
要知道,駒雷臨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啊!
“其實我心中最懷疑的人,還是駒雷臨。”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隐瞞下去,“現在新舊兩派鬥得正是火熱,壓根抽不出身來對付我。隻要我不參與他們的事情,他們就還不會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他們都極力想争取她的支持,不可能會做出打壓的事情來。就算要做,那也得等到扳倒對方之後才會做。
唯一最有可能的人,反倒是最不會想到最不可能的人。
駒雷臨。
眼下他們雙方的确是達成了合作,卻并不穩固。她當初說過了,隻要他不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她便永遠站在他這一邊。但是這對駒雷臨來說,還遠遠不夠。
更何況,她還不打算爲他源源不斷的提供資金,也不打算幫忙拉攏程家。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眼見着自己不聽話,當然會有可能做出點什麽事情來讓自己誤會,然後更加信任和依賴他。
打壓就是其中的一種。
華怡是自己的産業,這點他是知道的,借用政府的人下手,好讓自己以爲這是閩文星或者羽銳出手。
不管最終自己會懷疑到誰的頭上,都不可能懷疑他。
一旦她因爲這件事情而動怒,那麽不管是閩文星還是羽銳,她都不會再有和他們合作的可能,甚至反而會更加堅定自己的陣營,這對駒雷臨來說,的确是他最樂意見到的事情。
再者,他也對她有所不滿。
對他來說,自己能夠選擇和她合作,還許了她豐厚的條件,按理說來她應該心存感激的,可是她卻不這麽想,也并認爲彼此雙方是上下級的關系。
對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她其中的一個合作夥伴,甚至于後面還有許多備選。要是不樂意,她大可以換一個人。
這正是他最不安的地方。
要是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她卻忽然變卦,這對他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他要斬斷她的後路,讓她無路可以選擇。
當然,她現在所想的都隻是猜測,駒雷臨到底是不是這麽想,還得繼續調查。
“不管如何,現在他的确具有同等的嫌疑,我不會對他們有偏見,也不會因爲你或者雷霆的關系對他高看一層。”紀箐歌飲了一口水,直視容晏,“小師叔,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真的把你當成朋友。”
而不是爲了利用你。
想到這裏,她的心又是一疼。
如果真相真的那麽殘酷,到時候小師叔和雷霆要怎麽面對這樣的現實?
容晏卻是笑着搖搖頭,“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這麽多年來,駒雷臨的那點小心思他都看的一清二楚,隻是有的時候他不想點破而已。對他的欣賞是真,卻并不代表着他會無條件的爲他做任何事情,可以接受他無限制的利用。
紀箐歌心下一暖。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
紀箐歌摸了摸下巴。
自然是證實一下自己所想的是不是真的。
容晏瞧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也不再問,而是牽起她的手,出了飯店。
第二天,紀箐歌去了機場接牧音。
這次她是獨自一人前來,景天還要忙着華盛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陪着她來的。
“怎麽不在N市多待幾天?”紀箐歌知道她來京城的目的,笑道,“就算景天放心讓你過來,伯母也放心?”
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牧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就嘚瑟吧,你遲早也會有這麽一天的!”
到那個時候,指不定她比自己過的還要不自由。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好像容晏那邊沒有多少長輩,又是氣哼哼的扭了她一把。
紀箐歌龇牙咧嘴的嘿了她一句,在容晏皺眉看過來的時候,牧音趕緊抽出自己的手。
對于他,牧音還是有着難以言喻的敬意的。
三人先是去吃了飯,容晏現行離開,隻剩下紀箐歌陪着牧音等來了伯特。
顯然已經是接到了關于牧音去了N市的消息,伯特陰沉着一張臉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小音,你不是答應我好好的待在M國,等我回去的嗎?”
他閉口不提景天。
牧音抿了一口茶,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伯特,我今天找你來,是爲了解決我們的倆的婚事。”
“婚事?”伯特的臉更加的黑,“婚期都已經定好了,還有什麽需要說的?你現在乖乖的回去,不然的話……”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牧音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是自己以前的擔憂都沒有了,自然不會再有顧忌,“我們的婚事取消了。”
取消了?
看見她說的這麽輕松,伯特隻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憋屈!
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們兩人的婚事嗎?再者說了,誰給她取消的權力?
“牧音,你可要想好了!難道你爲了個男人,連家都不要了嗎?”
現在厚興财團的生死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裏
死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裏,難道她就不怕惹怒了自己,然後牽連了牧家所有人嗎?
“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做好了準備。”牧音并沒有如以前那般變了臉色,反倒老神在在的坐着,“伯特,你我都清楚,那樁婚姻是不可能的!所以,麻煩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被這樣的男人看上,她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再者,誰知道他看上的是純粹的自己還是隻是因爲自己是唯一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伯特額頭青筋突起,皮笑肉不笑道,“小音,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爲有了紀箐歌站在你背後,就可以對我如何?”
他的目光移到在旁邊含笑卻不說話的紀箐歌身上。
她的确是有着不小的本事,他也知道她不好對付。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站在Z國上對峙的條件上。
要是放到國外,她根本不夠自己看的。
“紀小姐,我說了我們還會再見,卻不想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笑着看向紀箐歌,伯特的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看夠了好戲,難道紀小姐就不擔心自己的明天嗎?”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自己笑話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和自己作對的!
紀箐歌是風水師又如何?
當初紀箐歌在國外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利用風水師的身份一挑幾人然後勝出。而且,他懷疑諾曼的死也跟她脫離不了關系。
但是,他這邊也不是沒人。
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
“我的明天我當然不擔心,我倒是有點擔心伯特先生的明天。”紀箐歌笑着回應道,“伯特先生和滅天派的人合作,也不怕自己惹上了煞星嗎?”
司徒佑死的時候,他就失去了蹤迹。
表面上,他是因爲跟司徒佑進行交易才會在那裏,但是她卻知道,他和滅天派在私底下肯定有着交易,不然的話滅天派的人也不會在後面護着他們逃跑!
伯特眼皮子一跳,“紀小姐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連這樣的事情都猜到了。
面對他似笑非笑的誇贊,紀箐歌毫不謙虛的應了下來,“謝謝伯特先生的誇獎,你這點倒是沒有誇錯。”
伯特的臉又黑了幾分,放在桌上的手蓦地握緊。
牧音眼底又多了幾分笑意。
跟箐歌鬥嘴皮子,這不是自找麻煩麽?
“紀小姐,今天我不想和你談那些事情,你也用不着挑撥離間。”伯特打斷了她繼續說話,“今天我隻想解決我和小音的事情。”
想要取消婚約?
不可能!
紀箐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伯特先生,這可不是我在危言聳聽,我隻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而已。要知道,滅天派的人可是和司徒佑有着合作關系,到頭來他們卻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直接殺了他!你覺得你繼續和他們合作下去,不會被他們算計嗎?”
想想就覺得可怕。
雖然說雙方隻是合作關系,不見得誰信任誰,但是想到自己身邊卧着一條虎視眈眈的毒蛇,任誰都會心生不安的吧?
陰鸷的雙眼盯着紀箐歌,半晌,伯特才咬牙切齒道,“紀小姐,要是不想華盛消失的話,你最好給我學會閉嘴。”
他一點都不想聽她說這些!
紀箐歌無謂的聳聳肩。
話題又扯回到了兩人的婚事上。
“取消婚約是不可能的!你把我伯特當成什麽人了!”伯特冷眼盯着牧音,眼中全是勢在必得,“就算你不想着牧家人,也該顧忌着你那小白臉吧?告訴你,我要是想對他動手,就算紀箐歌加上你們牧家,也保不住他!”
牧音挑眉,巧笑嫣然,“是麽?那我們不妨拭目以待?”
笑話,她的男人怎麽可能會那麽沒用!
伯特被她氣得眼前一陣發黑。
“我們還是重新回到原本的軌道上,我想我堂姐會很樂意你娶她的。”牧音雙手環胸,面對他的咄咄逼人一點都不慌張,“至于厚興财團,也得看你的本事!”
“你!”
本來聯姻的就該是她和自己啊,要不是牧家人出爾反爾,還用其他的女人來敷衍自己,自己怎麽可能會選擇對厚興财團下手!
“那我們就走着瞧,遲早有一天你會重新回到我身邊的!”
到那個時候,他要折斷她的雙翼,讓她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兩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氣沖沖的走出去。
半晌。
牧音垮下臉,慘兮兮道,“媽呀差點沒有吓死我!”
紀箐歌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我還以爲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呢!”
牧音翻了個白眼。
她怎麽可能不怕?
剛開始認識自己的時候,他就在自己面前殺人,隻因爲那個酒保不小心把一滴酒撒到了他的衣服上。
即便是出身牧家,也見過了不少肮髒的事情,但是那天他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甚至于那酒保的熱血還噴在了她的裙子上。
那個時候,她也是像今天這般,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陰影吧。
“如今我們已經是把話說開了,接下來他勢必會專心的對付厚興。”牧音皺眉,“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她們可不是無緣無故找上伯特的。
特的。
紀箐歌認真的點頭。
第三天,他們便接到了伯特離開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紀箐歌正坐在教室裏上課。看着在上面講課的教授,想了想,她發了條短信給容晏。
對方很快就回了信息。
收回手機,雲凰湊過來,“你到底在忙什麽?”
紀箐歌瞥她一眼,笑道,“沒有什麽。”
雲凰哼了一聲,“算了,知道你是大忙人。”
紀箐歌見她好似生氣了,隻得說道,“不過是我的公司出現了一點問題,我正在找人解決。”
說到這個,雲凰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嚴重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紀箐歌知道她的來曆不簡單,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她的家族是有着一定的能力和地位的。不過她倒是沒有讓雲凰出手的打算,“不用了,我可以解決好。”
雲凰想了想。
倒也是。
遂不再提這個話題。
下了課,韓少遠已經在教室外面等着紀箐歌了,見到她出來,也絲毫不避嫌,“箐歌,你跟我來一下。”
事先已經接到了他的短信,說是今天社團的成員要見面。紀箐歌也不驚訝,又等了等,和邢昊焱一起去了學校附近的酒店。
雖然和韓少遠一樣是副社長,但她并不管事,通知都是韓少遠和另外一名副社長司馬俊負責。
進了會議室裏,樊子默立即上前來和三人打了招呼。
相比于他的熟絡,三人神色淡淡,氣氛難免有點尴尬。但是樊子默好像沒有察覺似的,和他們打完招呼後,又是繼續和其他成員打招呼。
他是部長,在社團裏具有一定的地位,态度也不錯,久而久之衆人對他的成見倒是沒有那麽深了。
過了好一會兒,羽銳才走了進來。
例會開始。
不外乎說一些社團未來的計劃,或者要怎麽促進社團的繁榮之類的話語。
樊子默看了看斜對面的紀箐歌,隻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個學期不見,她好像又有了很大的變化,坐在羽銳下首的位置,卻沒有被他的氣場所震懾,反倒是相得益彰,讓人從她身上移不開眼睛。
若是跟不認識的人說她出身名門,人家想必一點都不會懷疑。
原本以爲自己的變化已經夠大了,誰能想到,他還是遠遠比不上她。
若說是别人他也就算了,畢竟人家的出身擺在那裏,他就算再不甘心也隻能笑臉相迎。但是紀箐歌卻是和自己一樣從農村出來的,他沒有辦法做到不去比較!
明明是一樣的條件,甚至于自己還是個男人,爲什麽連她都可以踩在自己的頭上?
想到自己和她一樣,也是全村人的驕傲,也是從貧困地方走出來的鳳凰,他心不甘了。
感覺到樊子默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紀箐歌望了一眼過去,和對方目光對上,出于禮貌,她微笑着示意了一下,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樣的互動放在有心人的眼裏,卻是變了個意思。
坐在樊子默身邊的是一名幹事,地位不如他,自然是想巴結着他的,湊過去小聲道,“我覺得紀箐歌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雖然知道紀箐歌的成就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高,但是他們還是打從心底裏瞧不起她。
一個女生居然打破了社團的傳統,讓得一幹男生都丢了臉面,他們心中不在意才怪了,因此每每提到她的時候,他們都是稱呼她的全名,話語裏也沒有半點敬意。
樊子默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忍不住多想,因此又多看了紀箐歌一眼,“你别開我玩笑了。”
那人嗤了一聲,又道,“你們也算是志同道合,又是男才女貌,她看上你有什麽好奇怪的?怎麽就不可能了?”
哼,都是兩個鄉巴佬,會對上眼一點都不奇怪。
樊子默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沒有在意那人陰陽怪氣的語氣,“這種事情你可别亂說,對人家聲譽不好。”
嘴上這麽說着,腦子卻有一道靈光閃過。
對啊!
要是自己能夠吸引住紀箐歌,讓她爲自己癡迷,到了那時候她還不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任由自己宰割?
而且,隻要她對自己死心塌地,什麽副社長,什麽上市集團公司,還不都是他的?
想到那種可能性,樊子默蓦地覺得自己的心燃燒了。
熱血沸騰。
觸手可及的富貴和地位就在他眼前,他隻要略施手段就可以拿到了,完全不需要再去巴結那些公子哥,跟在他們後面看他們的臉色!
沒錯!
仿佛是一瞬間頓悟了,樊子默有點興奮的握住自己的雙手,低下頭掩飾自己遮也遮不住的喜意!
自己真是遲鈍,怎麽到現在才想明白!
那人見他低着頭,以爲他是生氣了,連忙閉上了嘴。
雖然打心底裏瞧不起他,但是現在人家的地位比自己要高,他說話還是小心點爲妙。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衆人跟着司馬俊下了二樓餐廳聚餐。
紀箐歌和羽銳等人留在了會議室裏。
看着許久不見的紀箐歌,羽銳心中也是頗多感慨。
她現在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邢昊焱站在韓少遠身邊,這段時間來有變化的人可
變化的人可不止是她一個人,就連他也是成長了不少。
看着自己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紀箐歌也沒有什麽猥瑣的行徑,隻是依舊含笑看着衆人,目光對準了羽銳,“羽先生,你們把我留在這裏,不會隻是想跟我沉默到底吧?”
她的時間寶貴,可不想浪費在這樣毫無意義的打量之中。
羽銳眼色沉了沉,似乎是從她話裏聽出了一絲不耐。
若是别人,當然不敢這樣跟他說話。可是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人不是别人,是紀箐歌。
她有這個資本。
“紀小姐,關于華怡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羽銳也不再和她繞彎子,直接開口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動的手,也可以向你保證,要是你有任何需要,我們都可以立即出手!”
隻是,一旦她向他們開口,就等于是欠下了一個人情。
這可就沒有那麽好還的了。
紀箐歌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搖頭,“謝謝羽先生的好意,目前來說我還不需要别人的幫助。”
如果這點小事都不能解決,她也不用再做華盛的董事長了。
羽銳隻當她是在跟自己怄氣,或者說是在死扛,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道,“紀小姐,閩老的手段你心中也很清楚,要是沒有我們的幫忙的話,你很難和他對抗!難道你真的天真的以爲有了錢什麽都可以做?在某些時候,商人永遠是比不了政客的。”
隻要有權,他們就能有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隻要你有強權,隻要你夠強大,你就能主宰這個世界!
弱肉強食,就這麽簡單。
“再者,難道你以爲一個小小的駒家就可以解決你的麻煩?”
她和駒家的人走的有點近,這點他是清楚的。
紀箐歌煞有介事的點頭,“這些我也都知道,謝謝羽先生,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您的幫忙。”
她一再拒絕,終于是惹怒了羽銳。沒了之前的笑意,他整張臉都拉了下來,顯得整個人陰沉了不少,“紀小姐,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不必爲了跟我怄氣而……”
“羽先生,我覺得認不清現實的人是你。”紀箐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說過了,不需要你的幫忙。就算你說的再多,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決定了的事情,向來是不會再改變的。
羽銳整個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再者說了,我爲什麽不能懷疑你?就單憑你的幾句話?”
她心中的确是有了懷疑的人選,但是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确定不是嗎?誰說不會是羽銳的人下的手呢?
這話一出,整個氣氛都變了。
眼見着羽銳就要忍耐不住,韓少遠及時的站了出來,“會長,你先下樓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羽銳沉着眼重重的看了一眼韓少遠,又看看紀箐歌,沉默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他已經很少遇到這樣敢當着自己的面不斷的反駁自己的話的人了。
紀箐歌算是這幾年來的頭一個。
還是個女的。
他沒有仇視女性的心理,相反的他還很是欣賞紀箐歌,希望能夠和她合作。可也正是因爲這份欣賞,在不斷的被回絕之後變了意味。
他從來沒有想過紀箐歌會是這麽一塊難啃的骨頭。
偏偏,他還拿她沒有辦法。
要是把她逼急了,指不定她就直奔閩文星陣營了。
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情形。
韓少遠看了一眼邢昊焱,對方抿着唇,讀懂了他眼神裏的意思,猶豫了半晌,還是也走了出去。
會議室裏隻剩下兩人。
面對韓少遠,紀箐歌倒是沒有那麽咄咄逼人,卻也沒有任何要改變自己态度的意思,“學長,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是不會改變的。”
她已經答應了駒雷臨,肯定不可能再和韓少遠等人合作。
韓少遠露出一絲苦笑,“如果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也不行?”
說實在,他沒有覺得紀箐歌提出的那幾個條件不合理,隻是羽銳他……
唉。
紀箐歌沉默了半晌,旋即擡頭淡淡道,“學長,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他們會答應的話,早就在自己剛提出條件的時候答應了,現在說這些,不過是在假設而已。
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更何況,即便是再來一次,他們也還是會做出今天這樣的選擇。
道不同不相爲謀。
這點道理,兩人都很懂。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成爲敵人,難道你就不能……”
“不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箐歌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韓少遠剩下的話都梗在喉嚨裏。
“學長,你不覺得可笑嗎?說白了,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來要求我做那些呢?難道我就很想成爲你們的敵人,很想和你們作對嗎?事實上,我根本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
要不是他們找上門來,她本來大可不必理會這些事情的。
換屆是他們政客要關心的事情,雖然誰上位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影響,但是卻不大。
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話不能這麽說。”韓少遠神情有點
遠神情有點激動,“是你自己參與進了容家的……”
這回不等紀箐歌打斷,他自己便住口。
“呵。”紀箐歌冷笑,“因爲我參與了容家的事情,所以就必須參與你們派系的争鬥中?所以我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一個表态?學長,你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覺得很是可笑嗎?”
她對付容家,不過是爲了小師叔,而不是爲了争權奪利。什麽時候她的行爲上升到了派系争鬥的程度了?
真是滑稽。
紀箐歌實在是不想再和他繼續說下去,不然的話隻怕自己心中對韓少遠那點好感都沒有了,“學長,這些事情我們以後不必再說了。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再像今天這樣拿過往的交情威脅我。”
她不吃這一套。
她感激韓少遠對她的照顧,卻不可能因爲這點照顧,而賠上那麽多人的性命。
韓少遠臉色黑了紅,紅了白,最後沉默了良久,才艱難的說道,“對不起,方才是我太過激動了。”
他是真的不想和她成爲敵人,爲什麽她就不肯站在他們這邊呢?
不管韓少遠怎麽想,激情哥依舊不肯松口。兩人在會議室裏對峙了半晌,直到站在門外的邢昊焱敲門提醒,兩人這才雙雙走了出來。
下到二樓,紀箐歌忽然發現不少人都在用着一種很是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就好像是知道了她什麽秘密。
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她跟着邢昊焱走到一邊,兩人各自捧着飲料,看着談笑風生的人們。
兩人都是喜靜的人,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不一會兒,樊子默朝着兩人走了過來,看似和邢昊焱說話,目光卻放在了紀箐歌身上,見她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溫和的笑道,“箐歌,你好像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也不知道幾人在樓上講了什麽。
不過他敢肯定的是,此刻的紀箐歌心情很是不好。
正是他表現自己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紀箐歌收回自己的目光,睨了他一眼,“樊部長從哪裏看出來我心情很不好?”
他心裏存了點小心思,這點紀箐歌是知道的,但是隻要對方不算計到她身上,她向來是懶得理會。
樊子默臉上笑容一僵,又如春風般溫暖的笑了,“你可以叫我子默,叫部長太生疏了。”
抿一口飲料,紀箐歌随手放在了桌上,“我們好像也不是很熟悉。”
氣氛微冷。
邢昊焱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樊子默神色尴尬,想了想出聲解釋道,“子默,最近你們部門在忙什麽?”
他們每個部長所負責的領域是不同的。
這算是給他解圍,樊子默也很上道,“還是在忙着重新聯絡老成員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們社團沒了人脈不行。”
邢昊焱點點頭,卻是不再說話。
氣氛雖然還是很冷,卻比之前少了點尴尬。
見兩人都沒有聊天的意思,樊子默隻得又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轉身去找别人。
冷冷的看着他走遠,紀箐歌這才皺眉看向邢昊焱,“小心被人利用了。”
樊子默這個人能力不錯,在一幹新生中也算是佼佼者,若是隻是抱了點小心思,或許紀箐歌還不會那麽反感他。
但是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心性不行。
謙謙君子的皮囊下,是一顆肮髒的心。
邢昊焱沒有想到她會說這些,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知道?”
他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隻覺得樊子默這個人挺會做人,又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要是因此爲難人家,會顯得自己沒風度。
說到這個,紀箐歌難得的好心情道,“因爲我會看相。”
看相?
想到某些關于她的傳聞,邢昊焱默然了,許久道,“不如你給我看看相?”
嗯?
紀箐歌輕輕的笑出聲,旋即很是認真的看起他的面相來。
兩人的互動,自然又是落入了本就注意他們這邊動靜的樊子默眼裏。
想到自己方才和她說話,她卻是擺着一張冷臉,轉頭卻又和邢昊焱說說笑笑,簡直是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難堪!
周圍人那錯愕的略帶點深意探究的眼神更讓他不舒服。
方才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多嘴,說紀箐歌喜歡他。
眼下,所有人都像是看笑話般盯着自己。上一秒别人還拿紀箐歌和自己開玩笑,下一秒自己就莫名其妙被她甩了。
丢人!
樊子默的臉色很是難看。
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焦點的紀箐歌卻好像渾然不覺般繼續低聲和邢昊焱說着什麽,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下又說了幾句。
到了最後,邢昊焱簡直是用着見鬼的表情在看着她。
這也太準了吧!
光是從面相就能看出這麽東西?
他還真的有點不信。
“我是真的沒有調查過你。”紀箐歌聳肩,“信不信的決定權在于你不在我,要是不相信,你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邢昊焱神色複雜的看了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要知道,他從小就崇拜着羽銳,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在他的手下做事,自己怎麽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想想也覺得是
想也覺得是荒唐。
可他也清楚,紀箐歌不會騙他。
心微微亂了起來。
“你們在說什麽?”身爲副社長之一的司徒俊走了過來,“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不過是在說着看相的事情,司徒學長要不要也來試試?”
司徒俊和韓少遠一樣,都是大三的學生,不過兩人并不是同一個學院。隻不過,身處同個社團,又同爲副社長,在紀箐歌還沒有上任之前,兩人之間就不可避免的被拿來做比較。
而司馬俊則是每次都輸給了韓少遠。
這也是爲什麽羽銳更加看重韓少遠的原因。
“看相?這種江湖騙子的把戲你也相信?”司徒俊是知道紀箐歌另外一重身份的,卻對此嗤之以鼻,說出來的話相當的尖銳,“我們都是接受過高等文化熏陶的人,怎麽能去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
這話擺明了是說給她聽的。
紀箐歌一點都不意外。
事實上,從她到這個社團的第一天開始,司徒俊就沒有掩飾過對她的敵意。
據說,在她上任之前,他已經向身爲社長的羽銳建議要把閩文星的孫子閩興爲提爲副社長,不想她居然臨頭插了一腳。
從開學到現在,閩興爲都沒有出現在社團。不知道是爲了表達自己的不滿,還是真的已經打算退出這個社團。
“司徒學長這話說的有點嚴重了,這不過就是個娛樂。”紀箐歌似乎是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你要是相信它就是真的,要是不相信它就是假的。真真假假,都取決于人。”
司徒俊冷哼一聲,“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你這般看得開,想的透徹。要是有人真的被糊弄相信了,豈不是害了人家?若隻是花錢買個教訓就算了,搞得人家家破人亡,午夜夢回也不覺得虧心?!”
邢昊焱皺眉,剛欲說話,紀箐歌卻眼神示意他不必插手,“司徒學長說的是。隻不過,先不說那些害人的都是些江湖騙子,剛才我可是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隻不過是跟邢同學說着玩的,真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學長你,讓你如此義憤填膺!”
司馬俊一窒。
她說的有理有據,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的點。
正如她所說的,她隻是跟邢昊焱在私底下說,也沒有因此做出什麽讓人看不過眼的事情來,反倒是自己這樣咄咄逼人,顯得有點失了分寸和身份。
面色微微一變,他面上保持着微笑,卻幾乎是咬牙擠出了一句話,“我隻是想提醒提醒你而已。”
他總不能直接對她說他讨厭她,就是故意前來找她茬的吧?
雖然自己是站在閩老這邊的,但是現在社團是羽銳做主,要是她在背後給他挖了個坑,自己可就是要遭殃了。
畢竟她和韓少遠走的比較近。
思及此,他又是繼續皮笑肉不笑道,“箐歌啊,你還年輕,不知道社會的險惡。”
不知道社會險惡?
紀箐歌又笑了。
被她的笑容搞得心中有點不舒服,司徒俊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
一個短短幾年内就崛起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女企業家,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社會的險惡,怎麽可能會單純如白紙!
自己真的是被她氣暈了,居然連這樣愚蠢的話都說了出來!
感受到紀箐歌那揶揄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司馬俊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隻得匆匆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旋即狼狽離開。
邢昊焱這回可算是徹底領教到什麽叫做伶牙俐齒了。
“你把他得罪了,不怕以後在社團的日子會……”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倒先笑起來了,“我真是杞人憂天了。”
是啊,如果是她的話,怎麽會畏懼司馬俊給她穿小鞋呢?尤其是兩人身份相當,即便司馬俊身後有着閩老支持,也不可能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
畢竟他們還是想要拉攏她。
心中有太多的感慨,邢昊焱剛想繼續說話,卻見她掏出了手機。
歉意的看了一眼邢昊焱,紀箐歌走到角落裏接起了電話,“小師叔?”
容晏的車子停在了京城大學附近,想着她現在應該已經忙完了,才給她電話。不想聽到她那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下意識的皺眉,“還沒結束嗎?”
他是知道她今天要去精英社開會的。
紀箐歌輕輕的嗯了一聲。
本來早就該結束了的,如果不是羽銳留自己下來說話耽擱了一點時間的話。
“我去接你?”
她明天是沒有課的,等下可以跟着他一起回去。
這可以算得上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紀箐歌遲疑了一下,看着不遠處的邢昊焱,嗯了一句,“那好,我跟他們說一聲就出去。”
挂斷電話,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望向邢昊焱,低聲道,“我有點事情,先走了。”
邢昊焱沒說話,眼神複雜。
他沒有看見來電顯示,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卻也能猜得出來電的人是誰。
隻有他,才能讓她語氣那樣的輕柔,才能讓她無意識的撒着嬌,能讓她彎了眉眼,露出與往日不同的小女兒姿态來。
果然戀愛中的男女就是不一樣的麽?
覺得心有點空洞,有點難受,邢昊焱忍住了捂住胸口的沖動,喉嚨動了動,道,“好,
道,“好,我會幫你轉告學長他們。”
“謝謝。”
紀箐歌貓着腰動作輕快的出了門,隻是她本就備受衆人關注,不一會兒就有人注意到了她已經消失在宴會廳。
“哎,紀副社長怎麽不見了?”其中一人誇張的驚訝道,“該不會是出什麽事情吧?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樊子默正和人聊天,聽到這話,不自覺的皺眉。
邢昊焱臉色也有點不好,站出來道,“箐歌有點事情先走了,她讓我和大家說一聲,所以諸位不用太在意,她不會出事的。”
實在是沒有想到衆人會這麽關注她。
那人卻是理會他的話,又道,“剛才我見她好像和樊部長有點不愉快,哎,該不會是生氣的走了吧?”
樊子默的臉黑了。
他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這開口的人沒抱什麽好心思。
這純粹就是想看戲,拿他和紀箐歌來開玩笑呢!
“我和紀副社長之間沒有什麽不愉快,請不要胡亂揣測。”樊子默看了那開口的男生一眼。
對方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家庭條件比自己好些,在社團的地位卻不如自己,當然難免有些嫉妒。
男人一旦産生了比較和争強好勝之心,手段一點都不比女人差。
可是,在座的大多數都是血氣方剛的男生,本就因爲紀箐歌打破了精英社不招收女學員的傳統而心生不滿,又加上她一加入就成爲副社長,不服氣的人大有人在。
即便她是真的取得那些成就又如何,出身比他們低賤,這是事實!即便她再優秀,也改變不了她的出身,融入不到他們上流社會的圈子。
這樣的不滿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又加上有心人的推動,現在隻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其他抱着看熱鬧看紀箐歌出糗的心态的人必定會立即響應!
果不其然,樊子默的話還未落音,幾個人又小聲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現在先跟過去看看,萬一她真的要出事情怎麽辦?這對我們社團的聲譽、影響都不好。”
扯上社團,大部分人都開始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沒有錯。
韓少遠沉着臉走過來,卻已經沒有辦法控制局勢。
不少人開始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隻剩下一小部分人站在原地,望着韓少遠,不知所措!
韓少遠恨恨的攥緊了手,擡眸看向有點不安的邢昊焱,冷聲道,“走,跟我去看看。”
他必須要出去控制住這群人。
邢昊焱深呼吸一口氣,臉色凝重。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韓少遠。
在他的印象中,他永遠都是溫和有禮的,從未像現在這般,整個人就像一把褪去了刀鞘的利劍,隻等着手起刀落,萬人之中取敵人首級!
這樣的他,很是陌生。
紀箐歌動作很快,當她出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容晏不知道爲什麽還沒有到。她站在原地搓搓手,也沒打電話問他,而是不停的張望着。
樊子默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少女穿着一身羽絨服,披着一條淺黃色的圍巾,帶了個毛茸茸的帽子,在雪地裏走來走去。雖然不斷的哈着氣,表情卻帶了點雀躍。
就好像是在等什麽重要的人。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一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學校裏有關于紀箐歌的傳言。
據說她有個男朋友,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教官。
當然,傳言多半不可信,但他相信,空穴不會自己來風,事出必有因。
一群人湧了出來,紀箐歌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疑惑的回頭,看着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人群,心莫名的沉了沉。
“紀副社長,你怎麽好好的就要走了?”
人群裏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此時天氣很冷,外面幾乎不見有人走動。他們一群人這麽明顯的站在酒店門口,自然是引起了安保人員的重視。
“有事。”
紀箐歌話語很淡,幾乎不帶什麽感情。但是落在衆人耳裏,卻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推的樊子默,隻見他一個踉跄,就被衆人擠出了人群。
“紀副社長,你可不要再生樊部長的氣了。兩人談戀愛,難免會有摩擦,但是你可千萬别想不開啊!”
樊子默眼底隐隐有着憤怒。
他不會傻傻的認爲他們是在幫他!
這群人,根本就是在羞辱他,從而達到羞辱紀箐歌的目的!
真是夠狠!
雙手緊握成拳,他極力的忍耐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出手。
他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還需要這群人的幫助。在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把他們踩在腳底下之前,他必須忍。
而且,這未嘗也不是個好機會。
他和紀箐歌都是無辜的,是被衆人取笑的對象。同病相憐之下,她肯定會減少對自己的戒備!
想到這點,樊子默心中的憤怒倒是少了不少。
擡眸,紀箐歌冷笑,“談、戀、愛?”
她怎麽不知道!
“是啊,你就别隐瞞了,大家都知道了!你跟樊部長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對啊!紀副社長,你就别害羞了。”
“雖然不知道樊部長做錯了什麽事情讓你不高興了,但是你也不要做出什麽傻事來!
麽傻事來!不值得!我們大家把話說開,要是真的是他的錯,我們肯定會幫你讨個公道的!”
“就是就是!”
“……”
後面追出來的韓少遠和邢昊焱臉瞬間黑如鍋底。
這些個蠢貨!
樊子默心中也在罵,但是他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得有點委屈和無奈的望着紀箐歌,倒真的是有點像是被抛棄了。
“箐歌,我跟他們解釋過了,事情不是像他們所想的那個樣子,隻是……”
一臉爲難。
紀箐歌不可置否,擡眸望向樊子默後面的人群,“這件事情是誰先傳的,麻煩站出來跟我當面對質!”
真是一群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逼。
紀箐歌眼中厲光一閃,如有實質的目光在人群中來回掃量,讓得不少心虛的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呵,看來是沒有人了!”紀箐歌雙手環胸,冷笑道,“敢在背後造我謠,卻不敢和我當面對質,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男人!真是丢光了我們精英社的臉!”
“誰說我不敢!”
人群中有一人擠了出來。
“當時我可是看見了,你跟樊部長眉來眼去的,私底下還有着不少的小動作。”那人理直氣壯的說着,仿佛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親眼所見自己親耳所聞一樣,“再者說了,你們可都是來自一樣的家庭,有着共同語言也不奇怪!”
紀箐歌擡眸望去。
站出來的這個男生她認識。
跻身京城世家一流豪門之一的袁家的準繼承人,袁海。
他這一番話,頓時讓得衆人笑出聲來。
那句有着共同語言的話,純粹就是在譏嘲兩人都是農村出身。
真是難以言喻的爽快。
衆人都有點惡毒的想着。
紀箐歌卻沒有想象中的憤怒,隻是又繼續道,“你背後的人是誰?也一并告訴我吧!”
今天的事情顯然是有預謀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會站出這麽多人來。
“什麽背後的人,我們隻是在關心你!”袁海眼神有點飄忽,顯然是被她說中了心事,有點憤怒道,“我們隻是好心好意的怕你出事才追出來,你怎麽……”
“夠了!”韓少遠走到人群前面,面對着他們,厲聲道,“現在都給我進去!”
有點人稍稍猶豫,邁了幾步發現沒人跟上,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們真的隻是出來看熱鬧的。
韓少遠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然後把目光對準了袁海,以及他身後的一群人,眼皮子一跳,“袁海,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袁海下意識的就想在人群中尋找某人的身影,轉頭到一半發現自己這樣做太明顯,隻得硬生生的止住動作,“韓副……”
“進去!”
就在雙方對峙間,一輛很是低調的軍車停在了紀箐歌面前。
------題外話------
妞們也看出來了,神算現在的劇情還沒有到結局的部分…咳,我原本以爲每日萬更真的可以完結的。
我現在一邊要忙着寫論文,一邊要保持神算的萬更,所以呢,最早25号論文上交後我就會開始同步連載神算和新文,最遲也會在這個月月底開始,所以呢,還是依舊請大家收藏下二悠的新文【國民女配之抓鬼天師】,不一樣的異能+娛樂圈+抓鬼文,有萌寵有搞笑有懸疑,也有你意想不到的深情甜寵!
咳,不厚道的放個第二章的片段給你們:
“快點啊!”後面的鬼急了,“都做鬼了你怎麽還是這麽磨蹭啊!”
真是的,不知道要趕着投個好胎嗎?
那鬼正推搡着于新,突然感覺有人站到了自己前面,頓時驚了!
誰!誰插隊!
“你誰啊!不知道……”
姜蕪一巴掌就呼了過去,“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