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她這些話有着讨好的成分在裏面,倪嬌嬌依然覺得很受用。
她付出這麽多,不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嫁給容晏,能和他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嗎?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她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剛才在他的住處看到紀箐歌的時候,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有那麽瞬間,她簡直是恨不得殺了那兩人。
他們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呢?
他們才認識多久,居然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同居!而且,紀箐歌的年齡擺在那裏,她怎麽能那麽厚顔無恥的勾引了容哥哥呢!
好在還有第三個人在。
可是,這并不能成爲她放松警惕的理由。
容晏對紀箐歌有好感,甚至于她對他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這點她嫉妒無比,卻無可奈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現在再怎麽計較也沒有用。
但是,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感情越發的深!
不如想辦法怎麽挑撥兩人的關系。
她必須要使兩人分開,不然這樣子下去,容晏心中就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這怎麽可以呢!
“雁姨,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長輩來看待。”倪嬌嬌把思緒都收了回來,看着有點坐立不安的宗聽雁,微笑道,“而且不瞞你說,我很喜歡容哥哥,甚至于想要嫁給他。我不畏懼其他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家裏人的反對,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宗聽雁心一個咯噔,勉強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嬌嬌,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那臭小子……當然,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那個紀箐歌就是個狐狸精,她這輩子都别想嫁入容家!”
紀箐歌是什麽身份,哪裏能和倪嬌嬌比較?
“你對我的好我當然也知道,但是你現在也很清楚,容哥哥已經被那個女人迷惑住了,他連你的話都聽不進去。這樣子的話,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呢?”
家裏人已經開始着急了,自己還能抗一段時間,但是她不敢保證家裏人能任由她任性到什麽時候!一旦他們知道自己對容晏有好感,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出去!
畢竟容哥哥天煞孤星的名聲在外,她不介意,家裏人卻是介意的很。
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宗聽雁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什麽有效的辦法,隻得讨好道,“嬌嬌,這事情可真的是有點棘手。你也知道,我們母子因爲一些事情而生分了,他現在對我什麽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然然……唉,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保證能讓容晏回心轉意!”
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他的母親,難道他真的能不認自己不成?
倪嬌嬌喝了一口茶,見四周無人,這才放心道,“雁姨你沒有辦法,我倒是有個點子。”
許是她的笑容很是詭異,宗聽雁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卻忽然醒悟自己這樣子會惹得她不快,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松了口氣。
“什麽辦法?”
倪嬌嬌湊近了她,用着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宗聽雁有點不自在,硬生生忍住了,“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肯定會全力幫助你的。”
“放心吧,等我們成爲一家人,我肯定是要幫雁姨你拿到原本就屬于你的東西的。”倪嬌嬌也有點尴尬,“連然然妹妹的東西也一起拿回來。”
說到顧思敏,宗聽雁又爲難了,“嬌嬌,你看我該用什麽辦法讓然然認我這個媽呢?她現在對我有很大的意見,不管我說什麽她都不願意聽。”
當初要不是那些人把她抱走,她們母女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說起來,都是那些人的錯!
倪嬌嬌自然也是把顧思敏對待宗聽雁的态度看在了眼裏。
對方能有這樣的态度,她一點都不意外。
她和容哥哥的感情應當是不錯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誰都不理會就隻和他親近。這也說明了,她之所以不認宗聽雁,不是因爲當年被人抱走的事情而心生怨恨。
她的不滿應當和容哥哥有關。
就像她自己,若非看在宗聽雁和容晏有着割不斷的血緣關系,早就對她下手了!
當初她能爲了穩固自己的位置而把容哥哥推出來,就說明了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而且還狠心得讓人害怕。
隻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她該做的,是幫助宗聽雁挽回容敏的心,從而接近容晏。
“雁姨,方才你也看出來了,然然妹妹對容哥哥很好,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很深,所以有些話你不該說的就别說了。”不說容敏了,就連自己聽了都不舒服,“容哥哥性子冷情,你不要動不動就生氣。”
宗聽雁被她說的老臉都紅了起來,隻是現在她需要拉攏倪嬌嬌,自然不可能和她翻臉,“我隻是有點……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
“再有,然然妹妹心中有氣,你也不要太拘着她。想必她是自由慣了,不習慣被人管教,你就做好母親的本分就行。日子久了,再冷心的人都會被焐熱的。然然妹妹不是個不顧念親情的人,你就放心吧。”
仔細想了想,宗聽雁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
都怪自己太過心急了。
知道歐以荷被趕出容家後
道歐以荷被趕出容家後,她實在是太興奮了,簡直是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訴所有人自己又要重新回到容家了!然而,老爺子卻不希望她和玉宇複婚。
更甚至,玉宇轉院了他也不讓任何人知會自己一聲。
老爺子是什麽樣的态度,她心中很是清楚。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會坐不住了。
再有,玉宇對歐以荷是什麽樣的心思她現在不清楚,保不準他還是會因爲那賤人而驅趕自己!
說什麽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她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找上容晏和容敏,希望他們能回到容家,從而斷絕了那賤人和玉宇複婚的可能!
隻是誰能想到,他們兄妹兩竟然都不理會自己,原本她以爲即便兩人心中有怨,也還是尊敬她這個做母親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好在,她現在也不是沒有希望。
隻要接下來和他們兄妹兩重新建立起感情,自己還是能回到容家,和玉宇重歸于好。
想到這裏,宗聽雁那顆不安的心定了定。
“嬌嬌你放心,在我回到容家之後,肯定就會撮合你們倆的婚事。”打定了主意,宗聽雁也沒有那麽着急了,看向倪嬌嬌,“至于那個紀箐歌,她就是個跳梁小醜,哪裏會是你的對手!”
要是容晏真敢把那個女人娶進家門,她一定和他斷絕母子關系!
有了她這句話,倪嬌嬌自然是滿意極了,親自給她倒了茶,又恢複了之前文雅安靜的模樣,“雁姨,你想吃點什麽?”
對于她前後态度變化如此之大,宗聽雁還有點接受不過來。
原本以爲倪嬌嬌是個好拿捏的,隻要自己一天是容晏的母親她就一天都會尊敬自己,隻是現在看來,她心中對自己還是有很多想法的。
看來,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
萬一容晏對她說了點什麽,讓她和自己離心,自己這邊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如果到時候容晏還是不肯妥協,倪嬌嬌又沒了耐性,自己要怎麽辦?
腦海裏閃過許多念頭,宗聽雁趕緊打住了思緒,專心應對起她來。
另外一邊,顧思敏坐在後座上,得意的對着紀箐歌擠眉弄眼,“我剛才是不是很霸氣,處理事情是不是很幹淨利落?”
紀箐歌看她一副快來誇獎我的樣子,隻得順着她的意說了幾句好話。
“哼,想來算計我,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幾個宗聽雁加起來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又想到倪嬌嬌那副溫柔懂事的模樣,顧思敏忍不住道,“想要當綠茶婊,她的道行還不夠,我一眼就看穿了她。”
就她那樣子還想當自己的嫂子,真是異想天開。
紀箐歌忍不住笑了幾聲,“你方才真是太英勇了,以後小師叔的桃花都交給你來對付了。”
看她一副戰鬥力滿滿的樣子,紀箐歌也有點無語。
難道她還想再撕幾個人不成?
顧思敏想也不想的點頭,“行!”
她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這話一出來,即便是陸機和容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哼哼兩聲,顧思敏沒有再說方才的事情,而是轉頭和陸機攀談起來。
四人重新找了個飯店吃飯。
三天後,他們從京城出發,下午準時抵達了N市的機場。
早先就得到消息的紀家人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了,看到幾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來接機的人是紀正恩、孫穎以及紀青玺。
一一打過了招呼,孫穎這才拉着紀箐歌的手,怎麽也不肯放開,見她手上還拎着行李,趕緊就要接過來,“累壞了吧?”
紀正恩卻一把把行李拿到了自己的手上,“你先好好陪孩子說話,我們拿行李就好。”
這樣的活哪裏能讓她來幹呢?
孫穎忍不住臉紅了紅。
見父母感情比之前的還要好,紀箐歌心中當然是高興的,轉頭剛要和紀青玺說話,卻發現他正一臉興奮的圍着容晏打轉!
“容晏哥,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紀箐歌:“……”
他這個弟弟眼中是不是都沒有自己的存在了?
容晏對紀青玺倒是很好,并沒有在外人面前的冷漠,甚至于還在他期盼的眼神下摸摸他的頭表示自己的想念。
“容晏哥,我打算三天不洗頭了!”
紀箐歌:“……”
顧思敏在一旁瞧得有趣,噗嗤一聲伸出手捏了捏紀青玺的臉頰,“小子,不許和我搶哥哥!”
這就是箐歌的弟弟嗎?倆姐弟的性子完全不是一個樣啊!
眼前這臭小子更像是哥哥吧?
這大半年内,紀青玺開始瘋狂的長個子,原先隻是比紀箐歌高了一點,現在卻都已經高了她半個頭了。
方才介紹的時候紀青玺已經知道了顧思敏就是容晏的妹妹,當然不敢有任何不滿的神色,隻是龇牙咧嘴的任由她又捏了幾下,“思敏姐,要是我同學看見了會笑話我的!”
畢竟将來是要當兵的人,他在外人面前就是個硬漢形象。眼下被人欺負了卻不敢還手,被同學看見了肯定要受一番嘲笑。
顧思敏捏夠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手,“臭小子,不要沉迷于我哥的美色知道不?”
紀青玺:“……”
紀箐歌:
紀箐歌:“……”
容晏:“……”
好在她這話說的很小聲,紀正恩和孫穎以及陸機都沒有聽見,一行人往外走,卻犯了難。
以爲人不多,他們隻開了一輛車過來,現在才發現好像是坐不下。
“再等一等。”顧思敏看着他們犯難的臉色,輕笑一聲,“我們這邊也有人來接。”
紀正恩和孫穎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一會兒,一輛車子緩緩停在了衆人面前,後座車窗被人搖了下來,卡洛斯挑眉看着她,“還不給我滾上來?”
顧思敏呵呵的笑着,然後讓陸機和紀青玺上了他的車,“臭小子,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哥?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再也不讓你見他了。”
正想抗議的紀青玺瞬間化身乖寶寶坐了進去。
卡洛斯:“!”
幾人開車回到了小區。
顧思敏和卡洛斯跟着容晏與陸機回了家,紀箐歌看着重新坐上來的紀青玺,幸災樂禍道,“讓你不理我!”
紀青玺白了她一眼,“姐,你幼不幼稚?”
紀箐歌:“……”
下了車,紀箐歌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行李拿出來,方幸和紀烈嚴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全是心疼的神色,“丫頭,你在學校沒吃好的嗎,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紀箐歌有點無語。
她現在和去學校的時候沒有什麽差别,甚至于還長了點肉,兩老還是覺得她太瘦了,簡直是恨不得她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媽,我們進去再說吧。”
現在是冬天,雖然N市不下雪,卻呼呼的刮着風,刺骨的冷。站在外面久了,難免會感染風寒。
方幸忙不疊的哎了一聲,拉着紀箐歌的手進了客廳。
還沒坐下來,兩位老人又忙着問他在學校的情況,主要是擔心她不适應環境,會想家之類的。
其實紀箐歌每周都有打電話回來,類似的問題家裏人問了也不止一次,但他們就是不放心,生怕她是爲了不讓他們擔心才撒謊。
眼下見到她居然一點都沒胖,眼底全都是心疼。
“奶奶,我在那邊挺好的。”紀箐歌耐着性子解釋道,“這幾年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不會再像以前那個會因爲不适應而暈倒了。”
許是因爲她打小身體就不好,即便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毛病了,老人家還是放心不下。
聽了她的話,方幸這才松了口氣,見孫穎要忙着下廚,想了想,也站了起來,“你們先聊着,我去弄點菜。”
家裏就數她和老伴的廚藝最好,丫頭剛回到家,肯定是想吃自己做的菜了。
孫穎哪裏敢讓她動手,想要讓她出去坐着,老人家卻很執拗,“我炒幾個菜還是可以的。”
這幾年她日子過的很舒心,以前落下的老毛病也在休養中好了很多,有的時候一年到頭都沒發作,身體硬朗着呢!
見她執着的要下廚,孫穎隻能退到一邊給她打下手。
婆媳之間的關系倒是沒有以前那樣緊張了。
看見這一幕,紀箐歌心裏自然是開心的。
沒有什麽事情比家裏人和和睦睦的更讓她舒心的了。
“丫頭,在京城沒有人欺負你吧?”紀烈嚴抽了一口旱煙,眼底隐隐有着關切,“咱們是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怕他們會看不起我們。”
紀青玺想也不想道,“爺爺,就我姐這樣的,誰敢欺負她呀!”
紀烈嚴這才想起來,如今的紀箐歌早就不是那個因爲自卑而膽小怯懦的孫女了。
有點感歎自己老了,紀烈嚴又道,“沒有就好。我也活不了幾年了,看你們過的好也就放心了。”
如今家裏的日子過得是紅紅火火,他還有什麽好操心的。
紀箐歌趕忙打住了他的話,“爺爺你會長命百歲的!”
“就是就是。”紀青玺附和道,“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們以後不說了。”
紀烈嚴哎了一聲,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随便和他說了一點在學校的趣事,紀箐歌這才站起來伸了個腰,“爺爺,我先把東西拿回房間。”
現在肯定還沒吃飯,她坐了好久的飛機,難免有點疲憊。
紀青玺跟在她身後幫忙拿東西上了樓,又跟着她進了房間,欲言又止。
紀箐歌轉身見到他這副糾結的模樣,沒好氣的點了下他的額頭,“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吧!”
走到門口望了望,發現沒有人跟上來,紀青玺小心翼翼的關好門,對着紀箐歌小聲道,“姐,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參軍了?”
過完年他都十六歲了。
容晏哥從七歲開始就進了部隊,他十六歲才進,都落了他一大截。
紀箐歌一猜就知道他是因爲這件事情,想也不想的拒絕,“再過兩年,等你十八了我就幫你和家裏人說。”
他現在就是一小屁孩,都還沒到年齡呢,想什麽參軍!
紀青玺不依了,搖着紀箐歌的手不停的撒嬌,“姐,你就讓我去吧!你看我都練出肌肉來了,當兵完全沒有問題嘛!”
再者說了,他這半年也沒有偷懶,每天都按着容晏哥去京城之前給他定下的訓練計劃訓練,而且還超額完成。
“你以爲當兵是那麽好當的?”紀箐歌看着他一副憧憬的樣子,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當兵要吃很
當兵要吃很多苦的,你現在所受的不過是九牛一毛!”
要是普通的士兵也就算了,他想當的是特種兵,哪裏有那麽容易就能進部隊呢?
“姐~”
“你就是再喊我一百遍都沒有用。”紀箐歌擡手止住了他的動作,看着他氣鼓鼓的樣子,隻怕自己不答應他他這個寒假都不會放過自己,隻得繼續道,“這樣吧,你要是能獲得你容晏哥的同意,我就幫你想想辦法。”
紀青玺立即歡呼起來,馬不停蹄的就要去找容晏!
紀箐歌哭笑不得,趕緊喊住他,“他剛回來,肯定是要休息的,你現在去打擾他,會不會有點不好?”
紀青玺轉念一想也是,停下了腳步,“那我晚上再過去。”
他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了。
“我去打電話告訴奚卓。”
風風火火的下樓去了,隻留下紀箐歌一個人站在房間裏哭笑。
一個小時候,紀箐歌下了樓吃飯。
紀家人吃飯沒有什麽規矩,很多事情都是等到吃飯的時候拿出來說。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方幸放下碗筷,看看紀烈嚴,咬咬牙道,“丫頭,我想跟你商量點事情。”
他們已經習慣了和紀箐歌商量過後再做事了。
紀箐歌有點好奇的望着她,“奶奶你說。”
“是這樣的,你看現在快要過年了,你小叔他……”
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說起自己的小兒子來掃紀箐歌的興,實在是眼見着就要過年,他卻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面,心中不忍。
他們老人家也沒多少年頭可以活了,就希望在世的時候能看着家裏人團聚。
兩位老人的心理紀箐歌當然明白,沉吟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小叔的确是該回來過年。”
那次鬧劇之後,紀正齊也是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沒有再繼續和楊梅在一起,而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奮鬥,一年下來也算有所成,至少比起以前來說要争氣的多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楊梅帶給他的陰影的影響,他到現在都沒有再婚。
見她願意松口,而且也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方幸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吃完飯,紀箐歌被紀青玺拉着出了門到了容晏的家。
“容晏哥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紀青玺一進門就直奔容晏面前,“你看我今年可以去當兵了嗎?”
他實在是太興奮了。
隻要想到自己多年的願望就要達成,他哪裏還能淡定啊!
容晏沉默的看了看他,然後微微搖頭,“不行。”
紀青玺一下子蹦了起來,“爲什麽!”
容晏哥爲什麽和老姐一樣不同意自己去當兵呢,他真的自認爲自己已經達标了。
“不是年齡的問題。”容晏一看就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麽,“而是你的身體素質還沒有達标。”
即便他已經足夠努力了。
“可是……可是……”紀青玺可是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啧,姐姐我最看不得别人傷心的樣子了。”顧思敏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這個寒假,就由我來負責訓練你,保證讓你受益匪淺。”
紀青玺疑惑的望着她,“你行麽?”
容晏哥厲害,可不代表他的妹妹也很厲害啊!
顧思敏直接一個爆栗給他,“臭小子,敢懷疑我?”
紀青玺嘿嘿兩句。
卡洛斯看着她和紀青玺親近,臉皮輕微抽搐了兩下,沒有說話。
這小女人,看他今晚怎麽收拾她!
顧思敏可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當然,就算她知道了,頂多也是不以爲然。
畢竟她還從沒在他手下敗過。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天,紀箐歌一個人前往年華酒店。
倒不是容晏不想陪她來,而是紀青玺和奚卓纏人的能力實在是太了得了,這才第一天,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過他。
包廂裏,看着許久不見的程林,紀箐歌倒是難得的有點感慨。輕輕的和他擁抱了一下,這才轉頭看着易晟、司駱和霍銳進。
“易幫主,司堂主,霍市長。”
大半年不見,霍銳進倒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的他看起來意氣風發,滿眼都是算計。如今的他倒是更加内斂了,很難看穿他的情緒。此時,他洋溢着一抹笑容,對着紀箐歌點頭,“紀小姐,好久不見。”
一一坐了下來。
“紀小姐又是漂亮了不少。”霍銳進一臉真誠道,“果然是京城的水土養人麽?”
紀箐歌微笑着,意有所指道,“霍市長以前還叫我箐歌,半年不見,倒是客氣了不少。”
霍銳進臉上的笑容一僵。
然而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面對紀箐歌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産生敬畏之心的霍銳進了,現在的他已經憑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坐穩了市長的位置,就連程家都難以動搖他的地位。
也因此,在對待紀箐歌的心理上難免有些變化。
在他看來,他們現在完全是平等的位置。他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需要小心翼翼的和紀箐歌說話,爲了一些利益還得賠着笑臉。
“呵呵,箐歌倒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霍銳進笑了笑,改了口,腰杆卻不自覺的挺直了,“看來變的不隻是我一個人。”
紀箐歌
紀箐歌呵呵兩聲,對他這話不可置否。
司駱看了看兩人,也笑着出聲,“妹子,你在京城不知道,霍市長這大半年可是幹了不少大事。”
當初幾人在京城吃飯的時候,他并沒有提及霍銳進。
紀箐歌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溫聲道,“哦?這我還真的不知道。”
司駱卻是不相信。
就算她一心都撲在了容家的事情身上,想必景天也會把N市發生的大事告訴她。
“霍市長這半年頒發了不少政策,引進了很多外資,現在N市的經濟已經不是半年前可以比較的了。”
紀箐歌有點驚訝的看向霍銳進,後者謙虛的應了,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實想法。
“哦,對了,那個現在要對顧氏集團下手的人,他的身份我已經弄清楚了,據說是Y國的一個貴族,手上掌握着好幾家公司。”司駱笑得越發的奸詐,“霍市長真的是很有本事,竟然把他拿了下來,談了一筆價值幾百億的大生意!”
他那誇張的語氣,讓得紀箐歌有點好笑。
演技也太浮誇了點。
話都說到了這裏,霍銳進當然不能再置身事外。
即便他現在不需要仰仗程家也能在N市站穩腳跟,但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和程林、紀箐歌等人翻臉。
若非逼不得已,他還是希望和他們保持良好的關系。
畢竟他們才是真正掌握了南方經濟命脈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們,自己也讨不到什麽好果子吃,不如和他們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給自己的政績再添一筆榮耀。
“埃裏克先生爲什麽要對顧氏下手,這點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霍銳進苦笑着解釋道,“我隻是個市長,對商場這些事情其實不擅長,我原本以爲隻是商業上的競争才……誰知道你們有過節。”
話一說完,他便感覺有點不對。
“霍市長怎麽知道我們有過節?”紀箐歌笑盈盈的看他。
霍銳進心猛的一跳,尴尬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箐歌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在座的都是人精,他那句話代表着什麽意思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
見紀箐歌不說話,霍銳進隻覺得頭皮有點發麻,“箐歌,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埃裏克先生能在N市投資是件好事,你知道他拉動的經濟可以養活多少人嗎?哎,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
話裏話外,都是要紀箐歌體諒他。
如他所願的,紀箐歌點點頭,“霍市長,我知道你的難處,也不會因此而爲難你的。”
霍銳進卻還是不放心,又看向程林。
悠然的喝着茶,程林似乎沒看到他帶了點哀求的眼神,“箐歌啊,你剛回來,那些事情過後再說吧。今天我們是給你洗塵,不是讓你奔波勞累的。”
“還是程先生關心我。”
司駱可不樂意了,一副自己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傷心模樣,“妹子,難道你也不懂得我的一番苦心嗎?”
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故意提及那些事情,隻是單純的想要看霍銳進的笑話。
在一旁坐着的易晟不着痕迹的看了司駱一眼,讓得後者悻悻的閉上了嘴。
幾人吃了飯,霍銳進實在是坐不住了,當下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有事便匆匆離開。
他一走,氣氛便活絡起來,司駱舉起了酒杯示意紀箐歌,“妹子,歡迎你回來!”
她一回來就有好戲看,簡直是太讓他期待了!
果然啊,N市少了她就少了太多的熱鬧。
看到他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紀箐歌笑得愈發的燦爛,“司堂主,剛才我幫你算了一卦。”
司駱一聽她這話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趕緊擺手,“别,我不想聽!”
她這丫頭把戲多着呢,他可不想被她算計了去。
紀箐歌可沒有那麽好打發,“司堂主,你很快就要當爹了。”
司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開什麽玩笑!
雖然自己風流多情,可是做事向來有分寸,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而且,他才二十幾歲啊,實在是沒有做到當爹的準備!
“妹子,這種事情可不能拿來開玩笑!”想了想,司駱還是覺得紀箐歌是在耍他,“你認真的告訴我,剛才你說的都是假的。”
“真的。”
“我就說……什麽?!”
司駱簡直是要哭了。
哀求的看着易晟,司駱可憐兮兮道,“老大,你幫幫我!”
易晟臉色微變。
這事他要怎麽幫?幫他認下那個孩子嗎?
雖然他們是好兄弟,但這種事情可不能幫。
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司駱頭都要大了。
那丫頭說自己要當爹了,自己的老大居然二話不說的就相信了!
這什麽兄弟!
“老大,你就幫我問問,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話,他必須得趕緊跑路!
易晟想了想,看着他那着急的模樣,隻得幫忙問了一句。
紀箐歌的答案還是那一句,“易幫主,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司堂主是真的要當爹了。”
司駱崩潰了,唰的一下起身就往外走。
不行,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誰騙了自己,居然敢偷偷懷了自己的孩子!
易晟歎息一聲,和紀箐歌與程林說了一聲,追了出去。
包廂内隻剩下兩人。
實在是沒有想到司駱的反應會這麽大,紀箐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瞧見她一臉無辜的模樣,程林也覺得有點好笑。
寒暄了幾句,程林才把話題扯回到了最先離開的霍銳進身上,“他現在私底下的小動作可是不斷。”
當初還以爲他是個安分的,誰能想到,不過是幾年他就要忙着擺脫程家了。
想到前幾年霍銳進所做的一些事情,紀箐歌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程先生,那你現在的意思是……”
“若是他沒有觸及到程家的利益,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想到自己這邊得到的消息,程林的笑容越發的冰冷,“他似乎是和埃裏克達成了什麽協議,現在正想辦法對付程家呢。”
埃裏克?
紀箐歌還真的是有點意外。
霍銳進又不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卻還敢和他合作,難道就不怕被上面的人知道嗎?
和外國的貴族相交過密,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多想。
“而且,他還在私底下調查季茜和謝子平的死因,看來是想查出點什麽來作爲要挾我們的把柄。”
他未免也太貪心了!
現在不動他,不是因爲他已經坐穩了位置,不是因爲他怕了他,而是現在正是緊要關頭,他是在不想在換屆的時候出什麽事情而已。
如果霍銳進真的想作死的話,他也不介意成全了他。
季茜?
紀箐歌緩了緩才想起來她是誰,看着程林那惱怒的模樣,安慰道,“放心吧,讓他去查。”
她有着絕對的信心,他是查不出什麽來的。
程林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他所擔心的不是霍銳進知道些什麽,而是擔心這些事情會成爲他們的阻礙。
要知道,多少人在背後虎視眈眈,就想着讓他松口參與政派之間的鬥争。
“霍銳進這邊我會找人盯着他的。”紀箐歌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對了,埃裏克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她還沒來得及找景天。
“在這之前,我倒是先問問你,顧氏集團背後是不是還有人?”
紀箐歌點點頭。
程林一副果然是這樣的模樣,“埃裏克在對方的手下吃了個悶虧,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并不想就這樣罷休。”
程林不清楚這裏面的關系,自然是不知道埃裏克完全就是沖着顧思敏來的,不是外界所傳的是因爲姜翹。
紀箐歌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解釋,隻得說道,“埃裏克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到時候我再把前因後果和你一遍。”
“好。”
告别了程林,紀箐歌又打車到了華盛。
景天知道她要來,早早就在辦公室等着,見她進門,立即翻了個白眼,“你怎麽滄桑成這樣了?”
紀箐歌腳底一個踉跄。
什麽叫做滄桑成這樣?!
“啧啧啧,居然胖成了這樣!容晏還沒甩掉你嗎?”
紀箐歌:“!”
雖然是長了一點肉,但是根本沒有胖好嗎?!
“雖然說男人都喜歡肉一點的女人,但是呢,肉要長在正确的地方。”
說完,他的視線還好死不死的落在了她的胸前。
紀箐歌冷笑,“呵,原來你知道男人喜歡什麽樣啊?”
被她嘲笑不是男人,景天也不生氣,悠然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然後很是友好的把一堆資料砸到了她面前,“等下回去記得把這些也帶走。”
她可是公司的董事長,哪裏能撒手不管事。
紀箐歌真是被他氣得牙癢癢。
果然,兩人命中注定不合。
随手翻了翻那沓厚厚的資料,沒多久紀箐歌便頭痛的放了下來。
眼花缭亂。
景天雙手環胸,一點都不爲所動。
他苦命的幹了一年,現在是時候放松放松心情了。
說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又說到了顧氏集團的現狀,景天嗤了一聲,“對方的野心可不止一個顧氏集團。”
對方還要把手伸向華盛。
看着景天遞過來的另外一份,紀箐歌一邊看着,一邊冷笑。
埃裏克的确是個讓她不敢掉以輕心的對手,但是并還沒有到畏懼害怕的地步。
“我知道了,這些事情我會在過年前處理完畢。”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景天向來相信她的能力,得了她這句話後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對了,上次我在京城見到了一個人。”眼見着景天就要趕人,紀箐歌忽然說道,“那個人曾經出現在牧音身邊。”
兩人之間已經許久不提及那個名字了,景天臉上的笑意一頓,旋即若無其事道,“怎麽了?”
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那個人。
“當時牧音向我介紹說他是她堂姐的未婚夫,但是上次在京城,他很明确的告訴我,他要和牧音結婚了。”紀箐歌鄭重道,“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景天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沉默。
這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事實上,自從牧音回了M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了聯系。不止如此,牧修文也是和自己斷絕了所有的來往。
看着他這副樣子,
這副樣子,紀箐歌内心歎息一聲,輕聲問道,“景天,你真的不想找回牧音了嗎?”
兩人莫名其妙的分手,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牧音對景天的感情她有目共睹,實在很難相信,她真的一點都不愛他了,而且還迅速的要和别人結婚。
也許,問題就出現在那人身上。
“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麽誤會。”紀箐歌又道,“我不想讓你後悔。”
良久,久到紀箐歌以爲他不會再開口的事情,景天自嘲一笑,“我不會後悔,我隻怕她會後悔。”
這段感情中,最先開始陷進去的是牧音。她爲自己付出了多少,他心中很清楚,卻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會害怕她後悔。
她大好的年華全都浪費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着自己打轉。他真的害怕有一天她會後悔,她會覺得這份愛不值得。
不如就此放手,讓她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紀箐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這人看着挺風流的,誰知道在感情上卻這麽膽怯和猶豫。
“她要是真的會後悔,能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還是堅持了這麽多年嗎?”紀箐歌站了起來,“有的時候我覺得你真是傻!”
說完,她便直接抱着資料出了門。
景天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分手後,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她。
不管不顧的追到M國,她卻還是不願意見他。他站在牧家大門外站了三天,牧修文才走了出來。
他說了很多話,還提到了以前很多事情,卻全都是一個意思。
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他狠命的搓了搓,止住了自己的思緒。
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想,一旦想起來,就是灼心的痛。
走出了華盛大廈的紀箐歌剛想打車,方在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号碼,她難得的勾了勾唇,露出一絲愉悅的笑意,“秦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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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