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輕笑兩聲,饒有趣味道,“那照片拍的不錯,毀掉了還挺可惜的!”
律凝握緊了手機,語氣很不友善道,“不關你的事情!我們說好了,隻要我按着你說的去做,你就把東西給我!”
對方沒有出聲。
等了等,律凝又不耐煩的吼出聲,“紀箐歌,你現在是想反悔嗎?!”
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她何至于淪落到成爲她對付歐家的工具的份上?
啧啧兩句,紀箐歌又是笑道,“我當然不會反悔,我隻是替你感到可惜而已。”
直覺告訴自己不要聽她繼續說下去,但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沒有出聲打斷她的話。
“對付歐家本就是你的計劃之一,不是嗎?我隻是在這基礎上幫了你一把而已。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隻需要你不遺餘力的對付歐家。這麽算來,你根本不吃虧。”
呵,不吃虧?
和她們這樣的人合作,自己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你和蔣凡含結成聯盟,其實對你自己最爲有利,因爲這是你接觸歐家權力的開始!在扳倒歐以荷等人後,歐家就隻剩下了個沒有魄力的蔣凡含和隻會吃喝玩樂的歐明成,到那時候,歐家到底是誰的還說不定呢。私生女又如何,又沒有人說不可以接任家主之位,我說的對不對?”
她話裏的誘惑成分很大,律凝心中清楚,卻無法提出反駁的意見。
事實上,她說的每一點都切合自己的心。
歐家的人不是看不起她嗎?蔣凡含不是把她當成下人來使喚嗎?那她就把歐家奪過來,讓他們從此隻能看自己的臉色行事,讓他們知道,她律凝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私生女又如何?她有着歐家的血脈,是歐笛的親生女兒,這點誰都不能否認!
“你拒絕了這次機會,下次可就不會有這麽好的時機了。”紀箐歌知道她意動了,繼續說道,“歐家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心中也很清楚,難道你真的就甘心放過這次機會嗎?我說了,我隻是讓你挑撥蔣凡含和歐家人的關系,并且在适當的時候幫我做些事情,至于歐家最後到底是誰上位,這些我可不在乎。”
京城的豪門中,歐家算得上是頂尖豪門之一,但是這個所謂的頂尖,不是靠的财力,而是靠着容家的關系,靠着司徒佑在私底下的力捧。
沒了這兩樣,歐家不過是個普通的豪門,家産不過華盛的十分之一。
她對金錢并沒有很強烈的**,她隻是單純的想要搞垮歐家爲思敏出口氣而已。
“歐以荷現在已經和容玉宇離婚了,即便有個容蕊在容家又如何?她和歐家的關系,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再者,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到底會變成什麽樣,誰能預料得到,誰又能保證歐家不會傾塌呢?”
“你真的心甘情願的繼續做歐家的私生女,終生都被人瞧不起嗎?你真的甘心看着他們不停的算計你,甚至于爲了利益不惜把你賣給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當續弦嗎?”
連番的問話,讓得律凝臉色愈發的難看。
她要是甘心的話,就不會在私底下謀劃了那麽多年!
“好,我會做到我該做的事情,但是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諾!”半晌,律凝最終還是咬牙答應道,“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吧!”
看着被挂斷的電話,紀箐歌無奈的聳肩,看向正坐在沙發上吃着蘋果的顧思敏,“蔣凡含那邊來消息了嗎?”
爲了防止蔣凡含過後動搖,她們又是拿着律凝的把柄找上門,讓她在歐家注意着蔣凡含的一切動靜,并且找機會挑撥她和歐家人的關系。
眼下蔣凡含她已經沒了後路,即便是想反悔,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和她們合作下去。
“說是對方想要解決掉我。”顧思敏滿不在乎的啃完最後一口蘋果,“容爍這個人真是沒腦子,不知道容家人是不是眼瞎,居然要把容家的一切都交到他手上。”
随手把蘋果核丢進垃圾桶,她說出了自己的最終評價。
“蠢!”
紀箐歌笑了笑,挑眉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
顧思敏意味深長的笑了。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這邊紀箐歌等人在算計着什麽,那邊司徒衡也是有了動作。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司徒衡眼底閃過一絲異光,在對方還沒發現之際又消失不見,“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現在對紀箐歌下手?”
“趁着她在京城這邊的勢力還沒有形成氣候,我們先下手爲強,有什麽不對嗎?”善智闡面色從容,比之前的廖先要淡定許多,氣勢上也遠勝于他,“難道司徒幫主是反悔了,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說到反悔兩個字的時候,他還着重咬了下音。
似乎是有點意外對方會這樣說,司徒衡微微睜着眼,驚訝道,“先生爲什麽會這麽說?要是不想合作的話,我怎麽還會在這裏和你聊天呢?”
善智闡呵呵兩聲,不可置否,“司徒幫主,現在紀箐歌身邊就隻有一個容晏,兩人又是在黑麒幫的地盤上,沒了程家和易家的照顧,她根本造不成絲毫的威脅。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如就先解決了她,免得出現什麽意外。”
他笑,司徒衡也笑,隻不
笑,司徒衡也笑,隻不過他的笑容多了點邪氣,“先生的意思是,你們沒有把握對付紀箐歌,生怕她會攪亂我們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真的要好好的重新考慮我們之間合作的事情了。”
一個紀箐歌都對付不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可不敢相信他們了。
善智闡面色微變,不過轉瞬即逝,“我隻是爲了确保萬無一失而已。要是司徒幫主認爲她不是威脅,那就随她吧。”
隻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顯然他内心所想的和他嘴巴裏說出來的話不一緻。
紀箐歌是鬼谷派的傳人,容晏的本事也不容小觑。兩人多次破壞了他們的事情,早就被他們的人盯上了。原本掌門挺看好兩人,想要将他們納入門下,誰知道他們如此不識擡舉,居然拒絕了!
不能成爲他們的人,那就是他們的敵人!對待敵人,他們從來不手軟,也還沒有哪個敵人逃得過他們的算計。
滅天滅天,連天都能滅了,更何況隻是兩個有點小本事的人。
司徒衡笑而不語。
善智闡有點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事實上,很少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掩藏得住情緒和想法,這個司徒衡居然當着自己的面都能一點風聲都不透,真是有趣。
隻可惜,這樣有趣的人……
想到掌門的吩咐,善智闡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在和他交談的時候,他向來不敢掉以輕心,“我聽說,司徒幫主和紀箐歌達成了某些協議。”
聽到對方提起這個,司徒衡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意外。不過因爲事先早就想到對方肯定在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倒也沒多少驚詫。
當初自己找上紀箐歌的時候他們肯定就知道了,隻是現在才提出來而已。
“是。”他本就沒有隐瞞,坦然道,“有些事情需要她幫忙。我們的敵人是一緻的,自然可以合作。不過僅此而已。除了這件事情,其他時候我們依舊是敵人。”
司徒衡痛快的說了出來,善智闡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還想着他會選擇隐瞞。
見對方一直在盯着自己,似乎是在等自己的回複,善智闡面露微笑,“我希望司徒幫主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
兩方和紀箐歌都有結怨,早在她之前就已經結成了聯盟。
善智闡的話語裏暗含了一點威脅之意,司徒衡眼底有着不悅,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放心吧先生,這件事情完畢,我們就會回到各自的軌道上。”
得了他的保證,善智闡并沒有出聲,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褶皺的地方,對着司徒衡道,“司徒幫主,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司徒衡沒有挽留。
兩人互相朝着對方示意,善智闡甩了衣袖,轉身走了出去。門外,他帶來的弟子正在等着。
“給我傳消息回去,讓人密切注意着司徒衡的行蹤。”
哼,要是讓自己查出來他欺騙了自己的話……後果自負!
那弟子彎着腰以示恭敬,得了他的命令,趕緊點頭道,“是,大長老!”
想了想,善智闡又喊住了那弟子,環顧下四周确認沒有其他人,這才道,“二長老在做什麽?”
“二長老說掌門有事情讓他去做。”
原本掌門之下就是自己最大,即便是吩咐二長老即廖先做什麽事情,也是通過自己的口。可前不久,掌門居然親自找了廖先和他聊了好久,然後就不見了他的人影。
這還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難道掌門是不信任自己了?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見那弟子還在自己面前站着,他這才回過神,“二長老回來的話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他倒要看看,到底什麽秘密的事情,連自己都要瞞着。
那弟子又應了聲是,靜等了一會兒,見善智闡真的沒有事情吩咐了,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發了會呆,善智闡這才哼了一聲,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遠處,司徒衡轉頭看着略微站在自己後面的男子,見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遠鏡,沉聲道,“他們說了什麽?”
男子立即把方才兩人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着那對話,司徒衡沉默了一下,揮手讓人推下。
這人是自己的屬下,會唇語。方才兩人說話,他自然是“看”了個清楚。
善智闡爲人狡詐,本事又高,自己的人一旦靠近,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不過想要知道他們說什麽,不是隻有偷聽這一個辦法。
因此才有了方才的事情。
司徒衡琢磨着兩人的對話,這其中似乎沒有透露關鍵的信息,但他有種直覺,這些對話會是一個突破口。
隻是,他對滅天派的事情不熟悉。
又是思索了好久,他掏出手機給紀箐歌打了個電話。
雙方交手這麽多次,紀箐歌又是風水師,對于滅天派的了解肯定比自己要多。想要得到那個門派的消息,找她是個不錯的選擇。
“司徒幫主?是不是事情有變?”
難道是歐以荷那邊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司徒衡說了一句不是,難得的猶豫了一下,然後咬牙道,“你對滅天派的了解有多少?”
滅天派?
紀箐歌有
紀箐歌有點摸不着頭腦。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司徒衡現在是在和滅天派合作要對付自己吧?
“司徒幫主,對于你自己的合作夥伴都不熟悉,這有點說不過去吧?”紀箐歌向來不會錯過任何嘲笑和挖苦他的機會,笑道,“該不會是我在幻聽吧?司徒幫主居然向我打聽滅天派的事情!”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是這麽說,紀箐歌卻從他的話裏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因此,在對方發怒之前,她又出聲道,“相比于貴幫,我想我還是比較了解一點的。你要是想聽的話也不是不行,不過司徒幫主要拿什麽來和我交換?”
白白告訴他滅天派的信息,自己鐵定吃虧。
她是個商人,商人就是要向利益看齊嘛!尤其是現在送上門來給她宰的,還是和自己有過節的司徒衡。
絲毫不意外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就已經有所準備,因此立即回答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和你有關的事情。”
聞言,紀箐歌愉悅的笑出了聲,算是同意了。
兩人把信息交換完畢,司徒衡便惡狠狠的挂斷了電話。
事實上,他現在都還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打這個電話。
真要想知道滅天派的事情的話,不是隻有向紀箐歌問話這唯一一個辦法。若是他真的想要知道,大可以讓自己的人去調查。
黑麒幫可不是浪得虛名。
懊惱的丢掉手機,司徒衡站起來有點不耐的扯扯領帶,上前兩步又退回去撿起手機,看着上面的通話記錄,煩躁的删掉了。
肯定是因爲司徒佑那事情讓自己有點浮躁。
嗯,一定是這樣。
在心中自言自語了幾遍,司徒衡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撥了内線喊了自己的心腹進來,“司徒佑那邊有什麽動靜?”
那老狐狸被自己擺了一道,又加上一頓羞辱,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眼下都這個時候了,肯定有所動作。
被自己的兒子趕出家門又被威脅,他一定會氣急攻心,然後全力以赴的!
這回,他要把他所有的勢力都連根拔起!
想到那個時候他那落魄得像隻喪家犬一樣在自己面前求饒,他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感。
司徒佑,我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
一步步蠶食你的勢力,一點點從你手上奪過權力,到如今坐穩了黑麒幫幫主的位置,把你趕得有家不能回,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丢光了臉!
等着吧,接下來的貓捉老鼠遊戲肯定更加好玩!
心腹微微垂着頭,不敢直視此時此刻的司徒衡,“他們那邊的人現在正在私底下找人購買軍火。”
當初司徒佑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逼得從司徒家的宅子裏逃出去,事先完全沒有任何準備。雙方就要開戰,他們那邊自然是要抓緊時間進行裝備上的更替。
司徒衡根本不需要去做太多的事情,隻用等着他們那邊的人動。而隻要他們有所動作,他的人立即能夠注意到并且盯上他們!
眼下,司徒佑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的人已經在密切注意着他們的舉動。
“道上的人都打點好了?”
現在他才是黑麒幫的幫主,道上的人肯定要給他面子。司徒佑的時代畢竟過去了,即便他不願意承認,也無法抵消這個事實。
“都按着您的吩咐傳令下去了。京城各個幫派都按着我們說好的去做,經常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的軍火商方面我們也是透漏了點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司徒佑的人現在肯定是一把槍都買不到。
心腹的回答讓司徒衡面色稍好,“那些人也要盯着點,要是誰敢陽奉陰違……”
他的話沒說完,其中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敢背叛他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心腹趕緊應了聲是。
“繼續盯着司徒佑那邊的動作,另外,我讓你查的關于歐家那個老女人的事情,你查得怎麽樣了?”
自己的母親本在那個小别墅裏住的好好的,平常根本不會有人上門找事,畢竟她從來不管司徒家的事情,做主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要找,應該也是找那個女人才對。
這個疑惑在他心中盤旋了很久,直到他和司徒佑打那個電話,他忽然想起那個害死母親的女人臨死前曾說過的一句話。
當時他不在意,現在想想,才察覺其中的不對勁。
母親的死,是另有隐情!那個女人,不過是被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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