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打小就疼愛自己的妹妹,又因爲十幾年前弄丢了她而心存愧疚。如今好不容易才相認,對她自然是百般疼愛,幾乎到了無所不從的地步。
不過,唯獨在感情這方面特别的操心,尤其當她知道她可能和卡洛斯可能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放心不下。
卡洛斯到底是什麽來曆,顧思敏沒有具體說,容晏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心中明白,這個人不會隻是簡單的外國貴族。
這樣的氣質,就算是百年貴族都不一定培養得出來。
思敏做事向來有分寸,既然她都不在乎,那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容晏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看着在自己身邊笑得開心的紀箐歌,心又軟了幾分,悄悄握緊了兩人相牽的手。
原本以爲那個人說的話會像以前那般讓自己難過,卻不想,眼下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她和妹妹占據了,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對了,等下我還得去辦點事情。”想到甯成貴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紀箐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小師叔,你要是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
每次都要他跟着自己跑來跑去,她也是心有不忍。
容晏搖搖頭,隻要是和她在一起,做什麽事情都無所謂。
到了見面的地方,甯成貴早就那裏等着了,見到容晏的時候還意外了下,“容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他之前已經問過紀箐歌容晏的名字。
容晏自然也是認出了甯成貴,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三人坐下後,甯成貴寒暄了兩句才道,“項目我們已經拿下了,事情順利得我都不敢想。”
即便這個工程沒有多少利潤可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給某個公司來做的。華怡地産剛成立不久,他不多打點的話還真的有點玄乎。
結果誰能想到,自己這邊還沒出手,這個項目就順利的到手了。
聽了他的話,紀箐歌笑而不語。
這就是加入精英社團的好處。
原本這個項目自己這邊要拿下的話的确是有點困難,好在精英社最不缺的就是人脈,她隻是以副社長的名義聯系了下某位高層,事情就辦好了。
人脈廣,辦起事情來也是事倍功半。
見到這熟悉的笑容,甯成貴略微想了想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忍不住有點感慨。
當初還以爲她隻是在風水一事上了得,誰能想到,這麽個年輕的小姑娘,竟然還是一家百億企業的董事長。
在紀箐歌和自己說要建立一個公司的時候,他曾經調查過她的資料,知道了她就是那位商界新貴,創下了很多傳奇的華盛集團的董事長。
差點大跌眼鏡。
要不是自己調查出來而是别人和他說的,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麽?
和她一比,自己還是差的太遠了。
“這是華怡的第一個工程,一定要做好。”這也是她打入京城市場的第一步,必須走穩了走好了,不然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可不會進展得那麽順利,“資金方面你不用擔心。”
甯成貴當然不會認爲她這話是空話。如今的華盛集團實力不容小觑,華怡這個子公司底氣自然也很足。
“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如今自己也算是華怡的一分子,不努力的話怎麽對得起她的信任。
紀箐歌能用他,肯定是相信他的爲人,當下笑道,“甯先生,你也不用太有壓力。現下在别人看來,華怡隻是個小公司,還不值得他們注意。”
等到華怡強大了,他們才會提高警惕。
“華怡剛剛起步,人手方面……”甯成貴有點遲疑,半晌還是說道,“我這邊倒是有幾個好的人選,就是不知道……”
紀箐歌才是華怡真正的老闆,用人方面的事情自然得需要得到她的首肯。
“我說了,華怡的事情由你全權負責。”紀箐歌笑了笑,“我現在是抽不出身來,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甯成貴被吓到了,這可不是個小公司,這是注冊資金上千萬的房地産公司啊!她居然就這樣放心的交給自己折騰?
驚訝的同時又心生感動,甯成貴鄭重道,“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她能這樣相信自己,他絕對不可以有負她的囑托。
說完了這件事情,甯成貴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了,上次我去永年那裏,他那位侄女又提起了你,說是你有空的話下次一起過去吃飯。”
貝冷玉?
想到這點,紀箐歌這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沈辰調來了京城。
可是他來了京城這麽久,兩人好像都沒有聯系過,更别說是見面了。
沈辰剛到京城,近期可能忙着處理事情,自己還是先不要去打擾的好。
收起所有的心思,紀箐歌又重新露出笑容,“好,下次你過去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我。”
歐以荷急切的回了容家,見到正在客廳裏說着話的容玉宇和容安順,也顧不上打招呼,直接硬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外面的人都說你們離婚了?”
容玉宇立即明白她是知道自己和歐以荷離婚的事情了,事實上方才他們還在想着要怎麽和她解釋,
想着要怎麽和她解釋,“蕊蕊,我和你媽離婚自然有我們的理由。你放心,離婚隻是暫時的,等到風聲過去了,我們自然會複婚。”
他嘴上這樣說着,心中卻有點不以爲然。
實在是歐以荷的身份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她是司徒佑的女兒,意味着她的背後有着黑麒幫撐腰。再有,要是等容敏的事情過去了,蕊蕊坐穩了那個位置,給她撐腰的人又多了一個,自己還能壓得住她嗎?
在她的身世還沒有公開的時候,她就敢瞞着自己讓人綁架了自己的女兒,并且一瞞就是十幾年!
她一直在演戲,更可怕的是他根本看不出來她是在演戲。
想想都覺得心驚。
她可是自己的枕邊人啊,平時表現得那麽善解人意,那麽的溫柔賢惠,結果呢?
呵。
真是諷刺。
自己現在和她離婚,即便是有着無奈的理由,她心裏多少也會有點怨恨。到那時候,誰能保證她不會跟自己算賬?
如果真是這樣,他又爲什麽要給自己添堵,重新把她迎進門?到那個時候,這個家還是他說了算嗎?
不,容家隻會變成他們母子三人的天下。
這可不是他樂意見到的情形。
他出生在顯赫世家容家,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除了在宗聽雁的事情上有過憋屈之外,基本上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處處受人追捧。他習慣了大權在握,習慣了在歐以荷面前自己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别看他好似很聽歐以荷的話,對她百般疼愛,其實她從未敢忤逆過自己的意思。
想到以後歐以荷可能爬到自己頭上,他哪裏還能開心得起來!
如果歐以荷知道,離婚前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和她複婚的容玉宇心中是這般想法,也不知道會作何感受。
“你們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容蕊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的父親嘴裏說出來。雖然她和這個家裏所有人都不親近,但是歐以荷好歹是她母親,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趕出容家而默不作聲,“婚姻這種事情也能拿來開玩笑?!”
被容蕊質問,容玉宇臉上無光,笑容立馬挂不住了,“蕊蕊,我都說了這件事情有隐情,你不用管那麽多,隻要知道我不是真心想和你媽離婚就行!”
難道要他說是因爲受了容敏的威脅才會和她離婚嗎?真要說出來,他這張老臉還往哪裏擱。
“爲什麽我不能管?!”容蕊最讨厭的就是容玉宇什麽事情都瞞着她,“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還要瞞着我到什麽時候?!難道要我出去被人笑話嗎?!”
原本好端端的,結果無聲無息的離婚了,甚至于都沒有提前知會自己一聲!
到底把她這個女兒當成什麽了?
容安順按下容玉宇,示意自己來解釋,“你母親是司徒佑的親生女兒。”
這件事情蕊蕊遲早都會知道,與其瞞着她,不如現在就給她解釋清楚,畢竟容家的未來還要靠着她,他可不想因爲這個而産生什麽誤會。
司徒佑的親生女兒?!
容蕊艱難的想了半晌,才完全消化了容安順的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秘密被容敏知道了。”容安順注視着容蕊,一字一句道,“你想的沒有錯,就是那個失蹤了十幾年的容敏,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讓人震驚的消息連番轟炸,饒是容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有點接受不能,“她不是失蹤了很多年了嗎,怎麽會突然回來了?!”
心一下子就慌了。
她在意的不是她會回來搶走自己的一切,而是怕她搶走了自己的哥哥!
她才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啊,那個容敏爲什麽要回來?還是在這樣緊要的關頭!
“她是假的,一定是别人假冒的!”
要是哥哥知道了,肯定會把所有的愛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的,到那時候自己還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個席位嗎?爲什麽一個紀箐歌跟自己搶還不夠,現在還要冒出個容敏來!
“爺爺,你告訴我,她是假的對不對?!真正的容敏早就死了,她不可能是真的!”
容蕊相當的激動,容安順隻當她是因爲知道容敏回來了所以如此恐慌,難得的安慰道,“她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麽東西,你還是我們容家最寵愛的孩子,那個位置也還是你的。”
猛的搖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容蕊隻覺得誰都不可信!
容敏回來了,她是回來搶走哥哥的。
不!
“她是假的!”容蕊上前揪着容玉宇的衣袖,“爸,容敏早就死了!”
見她如此失态,容安順臉色沉了下來,怒斥道,“蕊蕊,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要是讓别人看見了,還以爲我們容家的人如此沒有家教和沉不住氣!聽我的,趕緊冷靜下來,好好說話!”
這個家也就他一個人敢對容蕊這般說話。
有點迷茫的看了看容安順,容蕊深呼吸了幾次,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爺爺說的沒錯,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要是現在就亂了陣腳,隻怕容敏會更加得意。
“蕊蕊,你先不要着急,你和羽銳相處了這麽多年,感情擺在那裏,誰都動搖不了你的位置。”容玉宇見她臉色稍微有所
色稍微有所好轉,心下松了口氣,“等你們的事情成了,那丫頭對容家的威脅也就解除了。到時候你媽還是能回到容家來,你不要想太多。”
見兩人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心情,容蕊咬了咬嘴唇,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她沉默,兩人卻認爲自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互相對視一眼,又勸解道,“容家的未來就系在你身上了,要是連你都坐不住,容家還有什麽将來可言。”
容敏的性子他們實在是摸不透,幾人之間又沒有感情。要是舍棄了蕊蕊讓她上位的話,容家不一定能得到好處,甚至于她還有可能利用手中的權力和他們算起當年的賬來。
這不是他們樂意見到的。
當年她被人帶走是歐以荷的過錯,就算要算賬也該是找她。但是按着容敏近期的表現,隻怕她連容家都恨上了,不然不會到現在都不肯叫人。
再有,她和容晏的感情似乎還像小時候那般好,容家那樣對待容晏,她不可能不在意。
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她不會是容家的第一選擇。
“容敏現在已經對容家下手了,你近期行事要小心點,别被她抓住了什麽把柄。”隻要想到她威脅起人來根本不顧念血緣關系,容玉宇就忍不住想要吐血,“還有,要是你心裏還惦記着我和你媽離婚的事情,不妨去問問她原因。”
他實在是不想再說那件事情了。
容蕊臉色難看的點頭,“你們大人的事情我不會管,但是希望别随便替我做決定。”
就怕他們會爲了容家的利益而再次算計自己。
這樣的事情可不止一次了。
“你這孩子!”容玉宇臉色一僵,繼而勉強笑道,“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疼你還能疼誰?我們做的事情都是爲了你好。你現在還體會不到,以後就知道我們的苦心了。”
容蕊最煩他說這樣的話,有點不耐的揮揮手表示自己清楚了,“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一趟。”
不行,她現在必須要找到哥哥和他說清楚。
他隻有自己這個妹妹,其他人都是假的!
“對了,還有件事情要和你說。”就在容蕊想要離開的時候,容安順又出聲把她喊住了,“爍兒在軍區遇到了點困難,需要你這個做妹妹的幫幫他。”
當初自己的确是有點惱容爍,所以才會對他說讓他自己去找蕊蕊商量。但眼下歐以荷同意離婚,爍兒又必須跟着她離開容家。爲了安撫他的情緒免得他做出什麽傻事來,他隻得拉下這張老臉親自和她談談。
“什麽事?”
容蕊的話很淡,聽不出她到底會不會幫忙。沉吟兩聲,容安順還是把話說出口,“容敏現在要求我們把那個位置還回去,這簡直是胡鬧!但是容家有把柄在她手上,爍兒又有點……當然,換不換不是我們說了算,得上面的人說了算。你去和羽銳好好談談,看看他能不能在其中出點力。爍兒要是坐穩了那位置,對他以後也有利。”
軍區的事情哪裏是他們能插手的?當初能讓容爍空降到那裏是容家做出某些妥協才達到目的,眼下又讓容晏重新把軍權拿回去,簡直是在開玩笑!
要是沒了軍權,他們有什麽資格和他人争?
再者,要是容家掌握大權,羽銳并不是沒有好處的。
冷笑兩聲,容蕊擡眼看向容安順,“爺爺,你忘了嗎,那些本來就是哥哥的,容爍他本來就沒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這話一出,氣得容安順差點腦溢血!
知道容蕊心底在乎的人是容晏,但無論如何還是想不到,這節骨眼上她還是這樣任性。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能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嗎?要是真讓容晏重新回去,容敏豈不是更加猖狂?到那時候,容家能拿他們兄妹倆怎麽辦?到那時候,第一夫人的位置還說不定是誰的!
“蕊蕊,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忘了嗎?”容安順真是要被她氣死了,指着她的手都在發抖,“容爍才是你親哥,你要是不幫他的話,豈不是寒了他的心?!以前你和容晏走的近,我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了。但你要知道,任性是要分場合和看時候的!容家正處在緊要關頭,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容家被人算計,看着容家傾塌嗎?!”
他上輩子到底是造的什麽孽,自己的兒子不成器,連帶着生出來的幾個兒女也不讓人省心!
一個是無法承認的私生子,一個是生來就是克死容家人的煞星;一個從小失蹤眼下攪得家裏雞飛狗跳,一個是性子倔強得心中隻有一個哥哥!
這都是什麽事情!
容安順隻覺得苦澀無比。
要是早些年,自己哪裏能容忍這些小輩如此猖狂和胡鬧!
“那些東西本就是哥哥自己打下來的!容爍不要臉的奪走了他的東西,現在還厚着臉皮讓我去求别人!”容蕊在這件事情上态度相當的堅決,“以前我就說過,哥哥的東西我會替他拿回來!容爍既然沒那本事,就不要占着别人的位置!”
他要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坐穩了那個位置,她無話可說。但是想讓她去替他說好話,這不可能!
哥哥也是容家人,憑什麽軍權不能給他?!
“你!”
眼見容安順被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容玉宇趕緊上前訓斥道,“蕊蕊!你還有臉和你爺爺頂嘴,還不趕快和他
不趕快和他道歉!”
容蕊沒吭聲。
“你爺爺說的對,爍兒才是你的親哥哥,你不要被容晏那個煞星給迷住了!他生來就是爲了克死我們容家所有人,你再和他走的近,隻怕連你都要……蕊蕊,你聽話。”
話到最後,語氣又變成了情深意切的關懷。
凡事扯到容晏,容蕊必定不會妥協,這次也不會例外。
“我隻有一句話,想讓我給容爍說情,不可能!”
不僅如此,她還要出手,替哥哥拿回那些東西。隻有這樣,他才會看的到自己,才會不理會容敏那個賤人。
對的,其他人都是賤人,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懂他,隻有自己才是最關心他的人。
她們都是有目的接近他的。
越想越是心焦。
容安順再沒了耐性,直接怒斥道,“容蕊!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她就是鐵定了心要幫那個煞星是不是?!她就是存心想要氣死自己是不是?!
冷冷一笑,容蕊高傲的擡起頭,毫不膽怯的直視容安順,“我當然清楚!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們再多說也沒有用。容爍的事情你們自己搞定,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凡是涉及到哥哥的事,我的立場都會是站在他那邊。”
因此,容爍所求的她不可能會去做。
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捂着自己的胸口,容安順隻覺得氣血湧了上來。猛的咳嗽兩聲,他雙目瞪得老大,神情有點猙獰,“我的話都不聽,看來這些年是我太慣着你了!”
容蕊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來人!”猛的怒吼一聲,容安順對着匆匆趕來的管家指着容蕊道,“送她回房間,沒我的允許,不能讓她出這個家門一步!”
她不是想幫着容晏那小子嗎?她不是性子倔嗎?
好,他倒要看看,是自己的手段強硬,還是她的骨頭硬!
管家稍稍遲疑,在對上容安順那淩厲的眼神,心一個咯噔,趕緊走上前對着容蕊恭敬道,“小姐,我送你上樓。”
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要把她關在家裏?
容蕊站在原地沒動,用着從未有過的冰冷的眼神看向容安順,硬聲道,“爺爺,你可不要逼我。”
逼得急了,她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你給我滾回房間去!現在!立刻!馬上!”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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