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箐歌頓時有種無力感和不安感。
自己在京城讀書,對方卻趁着這個機會在N市掀起混亂。若是她顧着這邊,京城那裏又無暇顧及。看來對方也是清楚了這一點,才會想着把姜家的事情鬧大。
她可還沒有忘記,司徒衡的身邊還有名滅天派的風水師。雖然現在兩人達成了合作,但是僅限于在處理容家的問題上。其他事情上,兩人還是處于敵對狀态。
以前的滅天派大約是不把她放在眼裏,每次行事都不會特别的顧及她。但是從季家那件事情開始,對方就已經逐漸有針對性的對付自己,尤其是到了現在,他們的行事風格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除了不變的謹慎外,還有着讓人心驚的雷厲風行。
最關鍵的是,對方在暗,她在明。若是他們不肯罷休,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有種預感,這次顧思敏的事情隻是個開端。對方已經等不了太久,他們的動作會越來越多,自己要是不多長個心眼,隻怕真的要被對方得逞了。
容晏伸出手握住她,示意她不必太擔心。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守在她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心下一暖,紀箐歌揮去腦中的雜亂思緒,分别給程林和易晟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關于姜家事情的最新進展。
現在已經确認滅天派參與其中,她必須提醒加強兩人防範,不然的話他們很有可能着了對方的道。
挂了電話,想了想,她又是給景天發了條短信。
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她才松了口氣,和容晏走出會議室,前往顧思敏所在的西餐廳。兩人趕到的時候,就隻見她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
“人走了?”紀箐歌和容晏坐在她對面,“對方找你該不會是想利用那件事情來威脅你吧?”
高珊約她見面,也隻能是爲了最近姜家的事情。
“不,人家是來施舍我的。”顧思敏眼底有着淡淡的譏諷,“要是我願意把顧氏讓給她,她就允許我回到她身邊。”
紀箐歌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高珊顯然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居然連這樣的理由都想的出來。
想必她心中也清楚的很,思敏手上握有顧駱生前立下的遺囑,繼承顧氏集團是名正言順,即便把她不是顧駱親生女兒的事情爆出來,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所以她幹脆隻字不提,然後利用所謂的母女親情來讓思敏妥協。
可惜,終究不是親母女,高珊一點兒也不了解思敏的行事風格。
“那你接下來怎麽辦?”紀箐歌想了想,把剛才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姜昶現在顯然是受了控制,若是不早點想出對策的話,我怕那背後之人很快就會有其他的動作。”
對方應該是沒有想到失蹤了許久的顧思敏會重新回到N市,而且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回了顧氏。就在他們想出辦法要對付她的時候,自己突然回到N市,又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肯定還會有後招。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對方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主動出擊!
“關于姜昶的事情,我會告訴姜蔺。”
其實她原本不想和姜家對上,她隻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奈何高珊和姜翹不願意,還被人慫恿得和自己杠上了。
真是被人拿來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姜家的事情的确是要盡快解決,不然在這裏耽擱久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去京城。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殺害父親的仇人,然後慢慢把那麽多年的債都算清楚。
紀箐歌點點頭。
這的确是個好法子。
把姜昶中蠱的事情告訴姜蔺,那麽蘇沁想要做些什麽也會不方便許多。這樣一來,對方的節奏就會不得不慢下來,也能爲自己這邊争取更多的時間。
再者,他們也可以和姜蔺合作。
蘇沁給姜昶中蠱,基本上就等同于拿走了姜昶的性命。姜蔺作爲姜昶的兒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不理。
隻是……
“高珊和姜翹那邊不太好處理。”
若隻是一個高珊還好,對方心很大手段卻并不高明,甚至于有的時候還會自作聰明。她能在姜昶衆多紅顔知己的攻勢下保住自己的位置,并不代表着在玩計謀方面她也很厲害。
但是多了個姜翹就麻煩了。
她胡攪蠻纏的本事衆人都領教過,也知道姜蔺很疼愛這個妹妹,要是有她在其中糾纏,說不定到時候會壞了事情。
“姜蔺會處理好的。”顧思敏卻沒有多大的擔憂,畢竟她比紀箐歌要更加了解姜蔺和姜翹兩兄妹,“你們會在N市待多久?”
“明天就走。”
顧思敏本想着等到這邊的事情了結了,然後跟着兩人一起去京城,沒有想到他們時間這麽趕。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箐歌還在上學,能請這麽多天的假已經是不容易了。
“到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回學校。”紀箐歌卻是補充了一句,“小師叔會留下來等你。”
她終究還是不太放心。
姜家的背後有滅天派的人,若是對方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隻怕思敏等人要吃虧,爲了以防萬一,在她和容晏商量過後,決定他留下來等事情徹底的解決好。
“诶?”
這下
诶?”
這下顧思敏倒是有點驚訝了,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對方這是在關心自己。
這種被哥哥愛護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這麽多年,她已經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在她看來,祁湛等人對她很好,她也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但始終不是真的親人。
這次回N市,最大的收獲,應當就是找到了自己的親人吧?
幾人随意聊了幾句,也都是圍繞着目前姜家的事情,以及那個所謂的滅天派。
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畢之後,第二天,紀箐歌坐上了飛往京城的飛機。
容晏是總教官,并不一定時時刻刻都要在學校,而且現在雷霆也被他任命爲臨時總教官,軍訓期間各大小事情都由他處理。她不一樣,她是京城大學的大一新生,軍訓期間能請假還是學校給她面子,若是再過分點的話,隻怕領導也有怨言。
顧思敏就是容敏的事情,容晏并沒有告知容家任何人,甚至于連宗聽雁這個母親都沒有說。因爲他們心中都明白,容家人知道了也不一定會立即承認她的存在,至少在容蕊還沒有嫁出去之前不會。而宗聽雁一旦知道她的下落,肯定會利用她來大做文章。
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如今局勢未明,貿貿然的把顧思敏牽扯進來,隻會讓她身陷囹圄,同時也會把水攪得更渾。
紀箐歌回到學校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午休時間。宿舍的走廊裏靜悄悄的,大約都已經開始午睡了。
就在剛要走到自己宿舍的時候,隐約聽見了隔壁宿舍有吵架聲。她步子一頓,正好聽見了尤秋卉的聲音。旋即門被拉開,一臉憤怒的尤秋卉走了出來,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見紀箐歌就站在自己宿舍門外,也不知道方才的話她聽進去多少,尤秋卉下意識的就罵道,“真是不要臉,居然站在人家宿舍外偷聽!”
她這話很大聲,差點沒有吵醒正在午睡的衆人。
紀箐歌隻是瞥了她一眼,旋即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的宿舍。
尤秋卉對自己有意見,每次見到自己總是忍不住出言說幾句。要不是紀箐歌從不理會她讓她自讨沒趣,隻怕她能罵上三天三夜。
瞧見她走進宿舍,尤秋卉呸了一聲,旋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下午兩點,雲凰醒來的時候就見到已經換了身軍訓服的紀箐歌,也沒時間驚訝,快速的洗漱然後和她出了門。
走在校道上的時候雲凰倒是問了她一些問題,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雷霆整隊的時候也有瞬間的怔愣,顯然是沒有想到紀箐歌會回來得這麽快。而且她回來了,自家老大卻還在N市。
這兩人不應該是連體嬰兒嗎?老大居然讓妹子一個人回來了,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腦子裏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是現在也不是問話的時候。雷霆收了心神,然後開始了訓練。
站在隊伍裏的邢昊焱目光也偶爾會放在紀箐歌身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晚上。
因爲她請了幾天假,點名的事情已經轉交邢昊焱負責。紀箐歌安靜的站在人群裏,她的左手邊站着雲凰,右手邊卻站着容蕊。
原本軍訓和拉歌這樣的事情容蕊是不參與的,就在她請假的前一天,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又突然加入了訓練。
“哥哥去哪兒了?”容蕊無視了下邊正在講話的學姐,偏頭盯着紀箐歌,“他去哪兒了?”
她請假的時候哥哥也不見了,兩人肯定是一起行動的!既然她現在已經回來了,那麽哥哥爲什麽還不回來?
難道,這個女人把他藏起來了?
眼底暗藏着殺機,她慢慢的收緊了自己的手。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紀箐歌也說不上來對容蕊是什麽樣的感覺,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不對付,可她卻都是爲了小師叔,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更何況,她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若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
容蕊的事情她也清楚了,在得知她爲了小師叔不惜跟家裏人鬧翻的時候,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再者,小師叔說她不是他妹妹,可心中到底還是關心她的,不然的話也不會……
她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會對小師叔好的容家人,可偏偏他們不是親兄妹,甚至于她的親生母親還是導緻容敏失蹤的罪魁禍首。
容蕊頓時氣結。
要是她能聯系上哥哥的話,她何至于跟她說話?
又想到前段時間家裏人的囑咐,她更加的心煩意亂,繃着張臉,在人群中顯得特别的突兀,以至于在下面教歌的學姐立即發現了她和身旁的紀箐歌都沒有開口。
“那兩位女同學,你們爲什麽不開口唱?”擡手讓衆人停下,那學姐捧着個話筒厲聲道,“你們知道這事關你們班能不能拿到獎嗎?連最起碼的榮譽感都沒有,你們還來念什麽書!”
衆人下意識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容蕊和紀箐歌,一時間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紀箐歌還好說,但是批評容蕊……啧,這學姐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那學姐沒有注意到衆人那同情的眼神,隻覺得内心氣憤無比,“我在下面辛辛苦苦的教你們,嗓子都啞了。而你們呢?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會!你們班有!你們班有你們這樣的害蟲,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容蕊她不認識,紀箐歌她卻有點印象。
韓學長所帶班級的副班長。
幾乎整個學生會的人都知道她喜歡韓少遠,從她讀大一進學生會開始就在追求他。隻是他爲人看似溫和,實則和所有人都保持着疏離,尤其是對女生,永遠都是客客氣氣的。
原本,她也沒有把紀箐歌放在眼裏。畢竟論容貌,比她漂亮的人多的是,韓少遠都看不上怎麽可能會看上她。
隻是,前幾天學生會開會,在散會之後她留下來想等他,誰能想到,辦理好事情之後他卻下意識的喊了一句,“箐歌。”
頓時讓她心生警覺。
韓學長真的對她有意思,不然的話也不會喊錯她的名字!
紀箐歌微微蹙眉。
她沒有開口唱,說起來也不算什麽大事,畢竟很多人也會偶爾偷懶。但這位女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罵她們,還罵得如此難聽,就有點過了。
“王語學姐,我們訓練了一天,難免有時候會因爲疲憊而走神。”邢昊焱站了出來,“還請你見諒,她們并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哼了一聲,王語捏着手中的話筒不屑道,“有的人不是請假了幾天嗎?來了之後不抓緊聯系,還在那裏聊天說話,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這話一出,衆人便都知道她真正針對的人是誰了。
容蕊冷眼看着王語半晌,原本已經打算發怒,隻是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掀了下嘴唇,沒開口。
賬是一定要算的,不過她現在倒是很願意看到對方和紀箐歌撕起來。
所有找紀箐歌麻煩的人,她都能暫時的忍讓。
紀箐歌剛要解釋,韓少遠卻突然出現,在看到所有人都停止了練歌的時候問道,“這是怎麽了?”
他一出現,王語立即換了個态度,笑着回答,“沒事,隻是有兩個小姑娘不好好練習,我正讓她們努力跟上進度呢。”
韓學長已經幾天不來了,現在卻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是因爲紀箐歌而來的?
“是麽?”韓少遠也沒有詳細的問,隻是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然後沖着紀箐歌招招手,“你過來一下。”
頓時又讓她成爲了矚目的焦點。
說實話,韓少遠長的溫柔帥氣,又是學生會主席,最重要的是,韓家也是京城的幾大世家之一。
簡直是小說中的白馬王子。
不隻是他們學院的,其他學院的也有不少女生偷偷暗戀着他。大膽點的,情書都不知道寫了幾封,或者是當面表白了好幾次,可惜對方從來都不予理會。
眼下看見他讓紀箐歌過去,不少嫉妒的視線就放到了她身上。
“你們先好好練習。”
等到紀箐歌走到自己身邊,韓少遠這才轉頭對着王語說了一句話,旋即帶着紀箐歌走遠了去。
邢昊焱帶着沉思的目光看着兩人走遠,默默的站回了隊伍中。
王語氣了半晌,瞧見衆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隻得壓下心中的火氣從頭開始教起。
“事情都處理好了?”
她請假的時候也告知了韓少遠。
“嗯。”
兩人稍微沉默了一下,韓少遠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繼續說道,“對了,你手上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謝謝學長關心。”
兩人之間的對話很短,基本上都是韓少遠問紀箐歌答,雖然不至于尴尬,但也沒多熟絡。說了幾句之後,倒是韓少遠先無奈了。
紀箐歌的性子他也算是明白了幾分了,比自己還要客氣和疏離,說話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
“其實我找你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談。”内心歎息一聲,韓少遠又道,“等到你們軍訓結束後就是班幹的競選和學生會各部門以及學校各社團的招新。”
紀箐歌點點頭,這個她也清楚。
“我知道你對這類事情不感興趣。”韓少遠知道紀箐歌的身份,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會去競選班幹之類的,“我要和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語畢,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色耀眼的邀請函。
莫名的接了過來,她随手翻看了一下,卻意外發現除了邀請函封面上龍飛鳳舞的Elite再無其他字。
“這是精英社團的邀請函,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接到邀請函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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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要上課,就碼這麽多了,麽麽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