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樓下和容晏告别,紀箐歌慢吞吞的走回宿舍,在路過隔壁宿舍的時候,就聽到了喧嚣的吵鬧聲。
她下意識的皺眉,剛想問這是怎麽回事,那些圍觀的同學轉頭見到她回來,目光微變。
帶了點疑惑,紀箐歌剛走進宿舍,就見一道人影沖了過來,怒目叉腰,“紀箐歌,你是不是心虛了所以這麽晚才回來?”
不然現在都快半夜了,她怎麽才回來。
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女生,紀箐歌對上雲凰那擔憂的眼神,示意對方放心之後又把視線挪回到那女生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女生她認得,這次貧困生資助金她也申請了,隻是因爲别人的條件比她還要困難,所以就把名額給其他人。
難道,對方這是來找麻煩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那女生性情彪悍,完全不在意自己這樣鬧笑話給别人看,“這次貧困生認定結果我不服!我家那麽困難,你爲什麽不把名額給我!”
“而且,前幾天晚上我看見你跟洪豔在走廊外嘀咕,你敢捂着你的良心發誓你沒有收受賄賂嗎?”女生尖着嗓子,噼裏啪啦的說着一大段長話,“以爲做了個副班長就了不起了是嗎?告訴你,這件事情不解決好,我一定會鬧到輔導員那裏。輔導員要是不給我解決,我就鬧到學校那邊,讓你名譽掃地!”
“認定的結果是評議小組一緻同意了的。”紀箐歌不怕她鬧,反正自己做事情問心無愧,“你要是有異議的話可以打電話找輔導員。”
這個結果不是她一個人做主,而是所有評議小組的成員投票選出來的。
“誰知道你們這個評議小組是不是都被你收買了!”
那女生依舊不依不饒,根本沒有注意到許多人都變了臉色。
“尤秋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評定小組成員之一的某個女生站了出來,“說出口的話要經過腦子,你不懂得這個道理?!”
評議小組裏的成員大多數都是家庭富裕的人,跟需要申請貧困生助學金的人沒有半點的利益瓜葛。
再者說,他們本就不缺錢,紀箐歌又爲什麽要賄賂他們?
尤秋卉也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很得罪人,隻得又把矛頭對準了紀箐歌,“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解釋,我就賴在你們宿舍不走了!”
說完話,她當真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空着的椅子上,看樣子是不打算挪位置了。
“你要我給你什麽解釋?”紀箐歌上前兩步,從上往下俯視着她。
明明神情都沒變過,尤秋卉卻蓦地覺得呼吸困難,無形的壓迫感襲來。強忍着要打顫的雙腿,她硬着頭皮道,“我不管,那個貧困生應該有我一個名額!”
“我說了,你要是不服的話可以直接找輔導員!”紀箐歌冷笑兩聲,強勢的拎起尤秋卉,“我要睡覺了,麻煩你有事情明早再來!”
尤秋卉本想掙紮反抗,可不知道怎麽的,自己全身僵硬,根本動不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湧上來,她瞪大了雙眼盯着紀箐歌,話都說不出來。
跟拎小雞似的把尤秋卉拎到門口,在衆人疑惑和好奇的視線下,紀箐歌面無表情的關上了宿舍門。轉身見到雲凰想對自己說點什麽,她卻是搖搖頭,然後翻身上了床。
今晚她心情不好,尤秋卉也算是撞槍口上了。
緊緊攥着手機半晌,手指飛快的在上邊摁下了一行字,然後選擇了發送。
呼出口氣,她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跑完步回來的紀箐歌換了身衣服,又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還是昨天的餐廳,還是同樣的包廂。
紀箐歌走進去的時候,司徒衡在怡然自得的喝着茶,見她進來,也不說話。
兩人對視半晌,他蓦地一笑,放下茶杯率先開口,“我還以爲在紀小姐心中容晏比不上别的東西重要呢。看來,是我想錯了。”
“廢話少說。”紀箐歌不喜歡跟他打交道,畢竟對方每次都用着蛇一般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饒是她心裏強大,也還是覺得不舒服,“直接談條件吧。”
她不是不可以等着自己這邊的人查出容敏的下落,可是相比于直接答應司徒衡,他們所需要的時間太多了。
小師叔已經因爲這件事情而痛苦了那麽久,她實在不願意再等,等那個缥缈的希望。所以,不管今天司徒衡所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試試。
“很爽快。”司徒衡哈的一聲笑,看樣子心情很好,“我要程家!”
紀箐歌二話不說就站起來往外走。
“啧,紀小姐,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司徒衡自然知道這樣的條件她根本不可能答應,當下又出聲道,“我隻是想讓紀小姐幫個忙。”
“司徒幫主,之前我讓你幫忙的事情,現在應該告訴我結果了吧?”紀箐歌轉回身,卻是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别的地方上,“邁哥到底是誰?”
司徒衡眼皮子一跳,“紀小姐,我們現在說的是……”
紀箐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司徒幫主,你要是不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想我們今天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司徒衡的臉瞬間黑了。
這女人,又開始威脅他?
“還有,我想我手上的東西也可以拿出來與别人共
也可以拿出來與别人共享了。”紀箐歌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手機,“上次我們交易的對話我可都是錄了下來。堂堂黑麒幫幫主說話不算話之類的新聞,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感興趣吧?”
“你這女人……”司徒衡氣得發笑!
半晌,他咬牙開口道,“那人是我手下的手下,現在就在京城。”
如釋負重的呼出一口氣,紀箐歌笑吟吟的坐了下來,雙手環胸看着他,“司徒幫主之所以知道容敏的下落,是因爲這個人吧?”
司徒衡的臉色更加的黑了。
“當初容家和宗家兩邊人馬出動,上頭也派了人調查,最終的結果卻是找不到人,不覺得很奇怪嗎?這些年來容晏也一直在調查容敏的下落,按着他現在的實力,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有能力做到不被人察覺的,也隻有那麽幾個人。”
司徒衡不語。
“容敏是容家幾代才有的一個女孩子,他們不可能會做出自毀家族前途的事情來,所以排除。上頭的人有可能會爲了擺脫容家的掌控,逐漸排擠打壓容家的勢頭而搶走容敏。隻是當初最高領導人剛上任沒多久,還需要容家爲他做事情。最關鍵的是,他當時已經娶了容家一位遠親的女兒爲妻,容敏的失蹤或者是平安長大都與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紀箐歌食指無意識的叩了兩下桌面,又繼續道,“京城兩大勢力被排除,剩下的世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黑麒幫!”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不過都是你的猜測。”司徒衡冷然的望着她,心中越發惱火,“京城水深,不是小小的N市所能比較的。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勢力看起來像是沒有利益牽扯,但實際上各家勢力錯中複雜,誰都不敢保證雙方沒有瓜葛,也都不敢保證除了所謂的京城幾大家之外,沒有比這更強的勢力。”
建國初期,因爲剛經曆過一場長期的戰争,經濟又落後,要想建設國家,領導人隻能向那些從封建時期就存在的世家借錢。
本來世家和Z國的領導人是互不相容的存在,畢竟雙方一個代表封建社會一個代表新生的階級。那時候打倒封建門閥和士族的呼聲很高,奈何雙方彼此忌憚又彼此需要,隻能各退一步。
世家出錢給領導人搞經濟,而領導人則負責讓世家名正言順的繼續存在。
雙方就這個問題争執了三天,最後終于達成了協議。
Z國的領導人得到了一大筆錢,而那些士族門閥則搖身一變變成了Z國的世家,又因爲出錢支持國家建設,還得到了人民的愛戴和尊重。
而從建國初期到現在,很多世家都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被高層領導想辦法削弱直至最後的滅亡,還是避其鋒芒的隐世了。剩下的那幾大世家,則開始互相抱團。
紀箐歌當然清楚這些,“是,司徒幫主說的沒錯。若是放在昨天,我也會這麽想。不過很不湊巧的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在今早得到了答案。”
對上司徒衡的視線,她絲毫不膽怯的回視,“爲什麽不早不晚的,你要這個時候和我談容敏的事情?”
“你覺得爲什麽?”
“容敏失蹤的時候,你還沒有執掌黑麒幫,做主的人是你的父親。”
“怎麽又扯到我的父親?紀小姐該不會是想說,我的父親看上了當時還是兩歲小屁孩的容敏,要把她搶來做媳婦然後坐上那位置吧?”
“無論是黑麒幫還是世家,誰都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不是嗎?”紀箐歌不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說道,“正好那個時候有人找上門來,希望黑麒幫能夠動手搶走容敏,好讓她上位。”
“如果是别人的話,司徒幫主的父親不一定會答應。畢竟搶走容敏,一着不慎就會給黑麒幫帶來巨大的麻煩。可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歐以荷。不,或者說,司徒以荷。”
司徒衡猛的站起來,臉色難看到了極緻!